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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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23/03/11大修) 賀執立在玄關處,將陌生的名片反復打量幾番,重新揣起屋門鑰匙。 病房門前,小小玻璃窗模糊地倒映著來人的影子。賀執和自己的倒影對視了片刻,伸出手,將散亂的領子整理好,系上領口處的扣子。 病房里隱隱約約傳出娛樂版面的電子閱讀音,恰好提到了近日風波未平的《追兇》。 賀執推開門,關掉玄關柜子上的藍牙音箱。 朝南的病房整個白天都明朗溫暖,陽光斜灑在白色圓桌,將描摹著一圈金邊的咖啡杯映照得更有光澤。 賀慶松半閉著眼睛,手掌下壓著一份娛樂報紙。版頭正是《追兇》近日的輿論風波。 “你幫得他。”賀慶松含糊地說著,像是半夢半醒的囈語。 賀執搬來一把板凳,坐在鋪滿陽光的桌子對面:“我幫不了他。” 報紙上報道的是沈依依因費洛蒙癥被陸文誘騙強jian的事情,順便抬了一把《追兇》。 賀慶松坐起身,手掌重重落在桌面上,將報紙推至賀執面前:“報道風格和俊深同出一脈,你真是沒有長進。盯著一個沒前途的小導演就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賀俊言比我更了解俊深。”賀執忽略報紙,看向賀慶松,“幫周沉的是他,不是我。” 賀執的聲音并不大,更像是自語。如他所料,賀慶松根本沒有注意他說了什么。 盡管享受著最好的服務和看護,賀慶松的眼角還是爬滿了皺紋,皮rou松垮淤腫,老態龍鐘。他被困在這一方病房之中,連籠中之獸都算不上。 賀執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突然生出一種可笑的荒唐感。 賀俊言回國于賀慶松而言并不是一場候鳥歸土的溫馨戲碼,甚至可能賀俊言送出名片的行為也不過是他上趕著問了,才得了的一點點回應。從始至終只有他賀執一個人還留存著對血脈的奢望。 “我接下來要進組,去山里。”賀執拿出鋼筆,將劉明德的聯系方式寫在便簽紙上,“這是劉叔新的聯系方式,有什么需求您和他提。” 賀慶松“嗯”了一聲:“多交點你劉叔這樣的朋友。” 賀執起身,歪著頭俯視賀慶松。最終沒吐出任何惡言,留下賀慶松和滿屋的陽光獨自離去。 《歸路》的其余演員一一定下,廖嘉宇很快撮合起劇組開拍。取景地定在了一座賀執壓根沒聽過的深山——映龍山。 朗景一早在山腳下等著劇組。他背著比人高的登山包,手里拄著登山棍,脖子上還掛著相機。像徒步的旅客。 取景地是朗景仔細挑選出來的。 映龍山的名字來源與每至晴天的傍晚,山中河流反射的光好似龍的金鱗。遙遙望去,隔著繚繞云霧,就好像在人間窺探天上翻騰的龍。 雖說名字好聽,景色好看,卻從未被作為景區開發過。映龍山山勢險峻,野生動物繁多。不知名的懸崖,溝壑讓這座外表磅礴延綿的山脈危機四伏。寨民們也只敢落腳山外圍。 這種不知名的山和村寨,尋常人難以知曉。哪怕是朗景,也是偶然在上下城鎮里看中了一件有年頭的苗銀首飾,才有了要進山的念頭。 《歸路》里的陰冷沉重,映龍山有。《歸路》里的柔美浪漫,映龍山也有。 《歸路》和那件苗銀首飾一樣,是朗景在喧鬧人世淘到的寶貝,它們如此相配,又如此有緣分。 周沉沒有對朗景的選擇做出任何質疑,并且直接將說服廖嘉宇的工作一并丟給朗景。 朗景托著一摞厚厚的相集拍在廖嘉宇面前,一張相片一頁劇本地告知廖嘉宇什么地點適合拍什么場景。 廖嘉宇頭腦發暈地點了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周沉罵了他半個小時。 周沉照單全收,最后問了廖嘉宇一個問題:“廖導,您覺得他能做《歸路》的攝影指導嗎?” 廖嘉宇喘了半天氣,回答說:“屈才了。” 于是劇組要在深山老林里渡過整個拍攝期的決定就這么落地。 朗景在映龍山取了兩年的景,人文和地理文化都有所了解,“導游”的位置必然由他來頂替。 從山腳到村寨坐落的半山腰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不論是兩輪的還是四輪的車通通爬不上去。 劇組的隊伍斷線的雨滴一樣繞了山半圈,終于在暖橙色的夕陽完全消失前,看到了一片翠綠間散落的尖頂黑瓦。 劇組落腳在村寨最邊緣一處空置的吊腳樓,杉木做墻,黑瓦做頂,古色古香。 廖嘉宇在院子口支了一方小小的香臺,點燃半截香,緩緩彎腰。淺淡的香火氣息僅在院子里蔓延了片刻,就被空氣中的水珠替代。 廖嘉宇將熄滅的香抽出,又將香爐灰倒進隨身的木盒里。轉身說: ——歸路,正式開機! 第81章 (23/04/09大修) 吊腳樓臨著山溪,湖綠色的水面被夜風一吹,泛起漣漪,映下的月光也變得彎曲柔軟。 閑置已久的家具被寒氣與水汽侵占許久,鋪著薄褥的床板剛一坐上就吱呀作響。 賀執盤起腿,將后腦抵在床頭棱角處:“你真夠可以的,敢和廖導打賭。” 村寨條件有限,慶功宴辦得寥寥草草。用以待客的米酒醇正香甜,度數不算高,卻有后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