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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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懂事的狗長成了狼,一口咬進腿骨,難纏且危險。賀執摸不透周沉的心思,好像處處都踩在布好的陷阱上。賀執為此憋悶了許久,一直縈繞的愧疚更讓人心煩。 好不容易抓住周沉的弱點,賀執自然不會放過。 亞麻布的沙發面有些粗糙,灰暗的顏色襯托賀執的皮膚灰敗而蒼白。 賀執捂著眼睛,笑了好一會。以周沉的視角來看,兩邊犬牙恰好露出尖端,像捕獵的猛獸。 “看來你今日不是為柏云陽來的。”周沉將散落的稿紙拾起,整理好,放在茶幾上離沙發最遠的一端。 賀執不是坐以待斃的弱者。周沉一直清楚這一點。 俊深的倒塌只能擊垮賀慶松,賀執對權力和金錢并不看重。他的清醒和他的混沌融合在一起,在危機未到來前,都是一只假寐的獅子。 周沉轉開茶幾,從里面的抽屜里拿出阻斷藥,數出一小把。 正如賀執所說,病癥和藥品對于某些人來說是極有用的工具,用外物控制精神、狀態、甚至是身體以達到目的,并不是一件難辦的事。” 周沉單手撐在賀執腰側:“破例,下個月你的藥量減到五片。” 干瘦卻有力的手掌捂住口腔,賀執瞇起眼睛,將藥片含入。濕熱的氣息令手掌心充滿霧氣,周沉即刻松開。 “呸。”賀執扭著脖子,將阻斷藥吐在地上。他扯過周沉的領帶,撐起身體,“對于藏在眼睛后面的秘密,你不好奇嗎?” 這是是柏云陽的臺詞。 “我不信任從你口中說出的任何話。耳語者利用人心蠱惑罪行。身份暴露時,你就喪失了說服我的機會。”周沉看著賀執,對上沈晗昱的臺詞。 “真是可惜。”賀執遺憾地松手,砸在沙發上。 周沉撐開他的眼皮:“睜眼。” “你應該說‘如果你給出的信息籌碼足夠,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賀執睜開眼睛。 周沉檢查瞳孔:“擴散程度還算正常。不過成癮癥已經在影響你了。” 周沉的手由眼角向下,掐住兩頰,手掌整個蓋住賀執的下半張臉。他將唇貼在自己的指骨上,呼出的氣息從縫隙灑在賀執鼻尖:“賀執,你出戲了嗎?” 沒有人能描述柏云陽對沈晗昱執念的具體樣子。因執念而起的性欲更加無法演繹。未曾預謀的,隨心念而起的惡趣味不存在愛意,只是在接近有趣的珍貴的東西時,忍不住進行的惡作劇。 賀執無法理解,但可以利用混亂過界的思緒捏造柏云陽的性欲。 他回答不了周沉,因為他從未演繹出柏云陽真實的樣子,他進入的是一個模糊的,模棱兩可的人物。 “柏云陽是個瘋子,不發瘋的時候演不出柏云陽。”賀執清楚自己的狀態,對此不以為意,“難不成周導還真的想讓我靠演技演出你想看到的柏云陽嗎?” “我無法拒絕塑造一個更完美的柏云陽,必然會選擇在費洛蒙腺體不被抑制的情況下接觸你,引導你成為柏云陽。善于利用病灶達成目的的似乎不止我一個人。”周沉緊緊貼著賀執,掌握他所有弱點。 脖頸、耳后、鎖骨。身體上所有脆弱的,手指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劇痛的地方都能感觸到另一個人的皮膚。 “你很希望刺激我的病癥,之后呢?還打算用照片或者錄像的方式作為你的籌碼嗎?” 賀執被迫仰頭,眼睛需要向下轉動才能看到周沉。凸起的指關節與青筋像丘壑,藏在后面的眼睛里蔓延著血絲,反射在其上的光亮好似刀光。 周沉被惹怒了。 賀執握緊周沉的手腕,閉上眼睛,嘆出氣:“先……放開。” 手腕力道松弛,賀執呲牙活動被捏麻的兩頰,牙齒后槽也在跟著一起酸痛:“一邊捂嘴一邊問問題,你到底什么毛病。” “不是你要拍戲,要出電影的嗎?”賀執揉搓僵硬的臉,略帶挑釁地看周沉,“我陪你玩,小周導。” 周沉神色莫名,即將失控的情緒重新被壓制。 “小周導”這個稱呼并不是在后來才有的。這句話也不是周沉第一次聽到。 大三實習的劇組里面,有個恣意妄為的贊助商,年紀與自己相仿,張揚隨意,像沙漠里揚起的軍旗。周沉總是控制不住的注意他的動向。 贊助商會跑去和燈光師爭論偏光與直射的效果,會去調侃化妝師的手法,會抓著腰帶要求服裝師更換搭配。 何洛和他說:“那是俊深的小公子,賀執。別看這個模樣挺不靠譜,身上有點東西的。” 的確如何洛所說。周沉發現賀執調出的照片更有氛圍,經手的妝容更抓人眼球,更改的服裝也更符合人設。 自信,而不自大。是周沉對賀執的第一評價。 那種無法壓抑的張揚是賀執身上的光環,不需要陽光照射,就光彩四溢。 后來賀執跑來與何洛爭論劇本,二話不說闖入后臺,恰好碰上整理文件的周沉。周沉第一次和賀執搭上話。 賀執看到他笑了一聲,喊他:“小周導,何導呢?急著找他吵架。” 周沉沒聽到賀執后面的話,只記住了三個字——“小周導”。 實習導演干的都是雜活,在劇組里也只是實習生,而不是導演。何洛待他好,劇組里的人也只是多看他兩眼,大部分也只喊他小周,沒人認為他是個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