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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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沉手指緊握,端起玻璃杯走近陸文。圓形冰球與剩余的酒液悉數傾倒,如冷水泄入篝火。 “cao!瘋了?”陸文被涼得一激靈, “周……周導?” “好巧。”周沉淡淡地說, “討論我呢?” “沒……沒有,哪能啊。”陸文臉色發白,說不出任何狡辯的話。 對于周沉的脾性有多難捉摸,陸文已經體會得夠多了。酒精作用下脫口而出的惡言轉眼就成了刺向自己的刀子。 “正好,關于我們的合同還要與你談談。這里雖然嘈雜不適宜談事,不過我們要說的話也不是很多。”酒杯在周沉手指間翻轉,杯口調正,咔噠一聲,落在吧臺上, “使劇組名譽受損,影響演員情緒,干擾拍攝進度。你被解雇了。” “什……周導,這其中有誤會,況且林總……” “不用想著找誰來施壓,《追兇》只能是我的片子。偷竊的老鼠也得注意著點捕鼠夾再貪圖奶酪。” “就為了一個賀執?”眼見事情失去轉機,酒精成為恐懼與尷尬的遮羞布,陸文臉上泛起潮紅,眼神嘲諷, “周沉,你抄襲,在國外私生活混亂的消息都是丑聞。爆出來一個就夠你好看的,不夾著點尾巴,真以為自己呆的圈子是什么藝術至上的烏托邦啊!” “什么樣的人混什么樣的圈子。在骯臟廢水里睡久了,就指責干凈的水潭不合群?除了騙騙你自己,還能騙誰?”周沉嗤笑, “我允許你進組,是因為你的演技符合角色的要求。與你背后站著誰毫無關聯。浪費身體的,才是最愚笨的。” 陸文怪笑:“你的舊情人又好到哪里去?他的床上客多得很!賀……” “他不是我的演員。”周沉面色不改,坦然地說, “是我養的‘藥’。有用就吞下,無用就扔掉。更何況,這粒‘藥’的演技,可比你強多了。” 陸文不明其意,在不斷掃射而過的絢爛鐳射燈里,周沉的眼瞳如洞窟石筍一般冷滯。 冰涼的,潮濕的,毒蛇鱗片一般的感覺。 陸文打了個寒顫。 周沉不是在敷衍他,而是在陳述事實。他談論的不是風月事的低俗或高雅,而是更加冷漠而危險的事物。 一個人為什么會是“藥”,人又怎么能吞下或者是扔掉。 陸文在用詞里體會不到半點旖旎情緒,打心眼里感到詭異,張著嘴看周沉離開,坐下時才發現后背滿是冷汗。 蕭正陽面上一直維持著友善又公式化的微笑,他右手垂在一邊,手掌中藏著一支注射器,已經推出空氣,去掉帽蓋。 周沉在酒店外停下,依靠在石英浮雕上,不平整的凸起像鈍針一樣刺著皮膚。 “手段低俗。”周沉評價。 蕭正陽將注射器塞回口袋,針頭被污染,不會再使用了:“但很有效。” “結論呢?” “難說。”蕭正陽說, “不過在病理上,你的想法我認為值得一試。賀小少爺也挺有意思,真的陪你玩。” “他沒得選擇。” “是嗎。”蕭正陽敷衍回答,不以為意。 第二天,陸文在劇組里消失了。周沉清晨在拍攝地的攝像機上和一位替身演員簽了合同,當天盒飯里的精致彩色成了進組歡迎儀式。 所有事情都進行的理所應當,周沉依然是往日的做派,縱使滿心疑惑也沒人愿意為了一個陸文去招惹周沉。 下一場戲開拍,陸文就像匆匆而過的行人,沒留下半點痕跡。反倒是替身演員一紙合同踏入新圈子,被簇擁著逼問了不少八卦。 周沉將合同折起來塞進劇本末尾,喇叭舉起,劇組進程重新步入正軌。 齊宏在這場戲里沒有露面,但唐樂賢還是來了。 破舊簾子后映出的身影不算壯碩,略顯老態。唐樂賢輕松地敲著拐杖把手,只有一個影子,居于高位的穩重盡顯無余。 陰暗的廠房里照明系統早已失效。自然光跌跌撞撞地跨過廢墟,灑下斑駁光點,停留在褲腳邊。 昂貴的西褲熨燙平整,踩在碎裂瓦片上,格格不入。 賀執看向蕭正陽,輕緩而愉悅地說: “你好,沈晗昱。” 周沉手指在劇本上輕敲,攤開的一頁是空白的紙張。他微微停頓注視攝像機畫面,隨后寫下劇本開頭的第一句話。 ——你好,柏云陽。 第39章 柏云陽朝沈晗昱揮手,從容中略帶戲謔。 “沒有毒,騙你的。” 沈晗昱咬牙,掙脫束縛想要攔住柏云陽。耳語者行蹤莫測,善于躲藏,錯過這次想要再抓住他就困難了、 柏云陽單手撐住窗欞,輕盈如飛鳥,光線從他身后散射而入,神秘危險之中帶著些許脆弱感。 “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面,沈晗昱。” —— 唐樂賢的手掌在賀執肩膀上停留,暖熱隔著衣服散開:“長進了。” 這場戲,賀執演得很好。 柏云陽可以是一個很臉譜化的反派配角。俊秀、陰翳的反派角色本就是劇本的常客。與主角亦敵亦友的配角很受大眾歡迎。 柏云陽也可以是一個難以出演的人物。周沉不會寫神秘,行跡詭異,無法控制的角色。 柏云陽有一套完整的行為邏輯。將《追兇》當做小說隨意翻看的人會感到愉悅,想要細究的人也能滿足。然而在電影中不會給配角人物留過多的鏡頭來描繪形象,演員需要在短短幾個片段里填充細節才能將人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