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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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唯念此刻已經能將左童成弄清楚葉尋手里的是冷月劍的原因,猜個**不離十了。必定是左童成安插在葉尋身邊的jian細告訴了左童成,葉尋的寒霜劍來自她手。左童成定然痛恨她,而也會好奇,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何幫著葉尋跟他做對。如此一來,左童成勢必派人調查她與薛少河的來歷。別的或許左童成短時間內調查不出來,但至少可以調查他二人近期的行蹤。顧唯念雖然不是個自戀的少女,但她也明白,自己還算個美人,薛少河也是個英俊的少年,而且是個武功卓絕的英俊少年。他們兩個一路走過許多地方,對那些地方的百姓而言,他們還是一對外來陌生人。所以,這樣一對少年男女行走在路上,勢必扎眼。這一路上,注意過他們的人即使不算多,應該也不會很少。左童成要調查清楚他們兩人一路行至方家大宅的路線,應該不算很難。至少,他能追查到春平縣。如果走運的話,他甚至能查到紅渠峽。 既然左童成知道了她拿給葉尋的其實是寒霜劍,而非冷月劍,只怕左童成一路追查到了紅渠峽。看來左童成和他手下的這幫弟子,也不是廢物!不愧是洗劍閣出來的弟子。 只是,那個原本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也不知道有沒有遭到左童成的毒手!想到這里,顧唯念問道:“你左長老那么大的本事,要查什么寶器的下落是查不出的呢?更別提我們二人的行蹤了!只是,依我看,你也未必從尤將軍的后人那里得來什么便宜。” 左童成道:“一群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愚民,自然無需我動手。我只要查清楚,那些是尤烈后人即可。尤烈手上的,其實就是冷月劍。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 顧唯念反唇相譏道:“這我倒是信的。想必你已經追查寒霜劍和冷月劍的下落好多年了。哪怕沒有寒霜劍,你找到冷月劍冒充一下也是好的,對不對?”所以,這個老王八知道冷月劍在尤烈手上,又隨尤烈消失在深山老林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左童成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笑臉來:“你小小年紀,嘴巴到是毒辣得很。” 顧唯念冷笑:“不敢跟你的心腸和手段比。” “可我若告訴你,紅渠峽的人后來惹怒了我,原本我是無需動手的,但后來卻將那里夷為平地了呢?顧唯念啊顧唯念,紅渠峽的這場載貨,可是你和你的情郎平白無故惹去的。” “我才不信。尤烈將軍在天有靈,自然會互有紅渠峽老少平安。” “你真的信鬼神?你若信鬼神,還敢找姓薛的做情郎?如此大逆不道,你也不怕神靈教訓?” 顧唯念冷哼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告訴你左童成,如果紅渠峽的人真出了什么事,我爹一定會踏平你的老巢。” “這我倒是不怕,不是還有你在嗎?你放心,我不是薛以山,我沒有他那么蠢,不會給你自裁的機會!” 顧唯念大怒,想罵這老匹夫,又覺無用且無趣,生生忍了,只是冷笑道:“左童成,你也只會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我若所料不差,你查清了我的冷月劍從何而來后,便盯上我和薛大哥了吧?只不過,你沒膽子跟他正面交手,所以,故意等他給我療傷,既壓制了我體內的蠱王,又讓他近期無法恢復功力,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才好出手抓我們,對不對?” 左童成得意道:“這卻怪不得我,這要怪你的薛大哥太大意,也太愚蠢。明明你有爹有兄長,他卻偏要胡亂逞能。” 顧唯念仍舊是冷笑道:“區區一個白梅,便能嚇得你帶著這幫殘兵敗將到處跑,你自然也不敢在薛大哥安然無恙時對他下手!你放心,左童成,除了我爹,還有葉尋呢!他們兩個若不把你碾車鞥渣子,我就不叫顧唯念!” “說來說去,顧姑娘你所依仗得,也無非是別人。” “那又如何?夠對付你就行!只要看到他們的名頭能把你逼得抱頭鼠竄、丑態百出,我便開心得很呢。” 左童成抑制不住怒氣,上前來,揮手一巴掌摑在她臉上:“滾回車廂去!” 顧唯念給他打得臉頰紅腫,唇角溢出絲絲血跡,卻仍是倔強的不肯坐回去,道:“你最好祈禱我們別脫困,否則薛大哥也不會放過你的。” 左童成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口一個薛大哥,叫得可真親熱。說起來,你可真要感謝你的這位薛大哥。若不是他這么蠢,一意孤行要救你,說不定此刻,便是你爹在救你。他錯過了一個對付你們父女的大好機會,反而卻給了我機會。”他若是薛少河,想明白了這一點,只怕要氣得吐血,體內氣息也會更加紊亂,脫困便會更加渺茫。 顧唯念道:“你懂個屁,這叫關心則亂!” “關心則亂?好一對情深意重的苦命鴛鴦。既是如此,待會兒到了無人打擾的地方,我便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給你們安排婚禮,再送你們入了洞房,如何?”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左童成這輩子沒做過幾件好事,今日難得發善心,成全一對苦命鴛鴦,相信連老天爺都會助我一臂之力的。” “你……你……” 左童成又道:“方才可是那位薛公子親口說過的,他并不在乎什么天理人倫!” “左童成”顧唯念大聲道,“你敢亂來,我保證你活不過今晚!” 左童成正待又要抬手打她,旁邊一個年輕人忽然道:“左長老小心!” 那年輕人話音剛落,一道拂塵破風而來,直打左童成后心。只有拂塵,沒有人! 這拂塵自然傷不了左童成,他一個旋身,從馬上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地。那拂塵便奪的一聲落地,手柄處直直插入土地至少三寸。 左童成等人環顧四周,馬車此時行駛在大片荒郊野地之中,周遭并無藏身之所,可就是不見任何人影。左童成下意識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那個白梅老道,不過是一個道姑罷了,看起來修為也不錯,但并不像是他敵手的樣子,他本來并不怕的,可是對方如今卻在暗處,他便有些擔憂起來。 車窗處,顧唯念忽然又是一聲大笑:“左童成,你受死吧!” 她頭一偏,縮回車窗,車窗里忽然飛出一道繩索,靈蛇一般纏上左童成脖頸。左童成原本是可以躲過去的,可他萬萬沒料到,馬車里的人此時還能使出這樣的功夫!左童成自然不甘心被這樣勒死,所以只能身隨力走,被人扯到了馬車旁。透過車窗,他看到薛少河、顧行身上繩索盡去。出手對付他的是明明只剩半口氣的顧行。 第150章 左童成終于知道不好。這三個年輕人之所以一個個氣力不濟,還不肯好好歇著,在那么逼仄燥熱的車廂里,還在不停說話,看似在問對方一些有必要知道的情況,其實只不過在用說話聲音掩蓋他們在車廂里面的小動作。 顧行早已被打成重傷,又被捆得結實。如果不是看他傷勢沉重,左童成只怕還要再多一重保險,將他的xue位也要封住。他真是不懂,顧行到底是怎么解開的繩索。還有看起來比顧行還要脆弱的薛少河,現在居然看著氣色也比方才好了那么一些。幸好薛少河看起來沒有動手的打算,顯然還出不了手。可是顧唯念呢?那個臭丫頭去哪里了? 這種種念頭在左童成心頭一瞬轉過。顧行的力氣很快用盡,左童成左手攀住車窗,身子一扭,一拳打向顧行門面。 馬車外的人見勢不妙,紛紛拔劍而起竄向馬車,趕車的人一拉韁繩停下車來,一行人配合得分外默契。 左童成的拳頭當然沒有打到顧行。顧行雖然氣力不濟,但仍然偏頭躲過了這一擊,并順勢抓住左童成手腕,再次將他扯了過來。他現在自然是抓不住左童成多久的,但仍然可以讓左童成動作遲緩。左童成抽手一慢,一支自上而下的發簪便用力插在了他左頸上。是顧唯念動得手。只可惜她身體虛弱,此刻雖然用盡全力,仍舊未能深插,窗外一只長劍寒芒閃動,朝她刺過來。 顧唯念一擊得手,立刻松手,躲過長劍,人也從車廂頂部落了下來。只這一瞬間,左童成手下弟子幾柄長劍已經從不同方向刺入車廂,車廂頓時四分五裂,猶如瞬間被火藥炸開了一般。 顧行也早已松手,否則只怕他的手就要被劍鋒斬斷。 左童成迅速退開車窗邊,幸好他動作夠快,沒被分裂的車廂傷及。若非知道他速度足夠快,只怕他手下弟子也不敢一出手就是這樣的招式。 馬車已經只剩了一塊車板。顧行又無力的落在車板上,薛少河的氣力一直都未恢復,除了繩索盡去,一切仍舊是老樣子。顧唯念也已經落下來,伏在車上直喘氣。 左童成手撫在傷口上,一時大怒,他拔出簪子,鮮血立刻汩汩流出,幸好簪子所插傷口并不算深,沒傷及動脈,血流得雖快卻細。眼見左童成左頸受傷,立刻有弟子上前來為他止血。這弟子正欲上藥,卻驚了一聲:“左長老,這簪子上有毒。” 流出來的血分明是黑色的。左童成此刻也驚覺到,自己左邊身子幾乎已經麻了一半。幾名年青弟子團團圍著車板,一副下一刻就要將車上人撕裂的架勢,可卻因為左童成著了人家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強敵環伺,車上三人卻沒人因為自己的危險處境而有什么懼怕。薛少河冷笑:“左童成,這簪子上涂的可是你們洗劍閣特制的‘蝕骨粉’。只不過,我用的這種蝕骨粉更特別一點,這是葉尋特別加了佐料的,相信你手上沒有解藥。” 左童成大怒:“葉尋竟敢將本門秘藥蝕骨粉輕易給外人!”一邊說著,一邊口吞解藥。他才不信薛少河的鬼扯,只怕那小子是來嚇唬他的。 薛少河道:“蝕骨粉本是洗劍閣用來懲治門下叛徒的,我用在你身上有什么不對?你挑起洗劍閣內斗,又屢次污蔑掌門。葉尋這個閣主真是太婦人之仁了,一直對你心慈手軟。不過,我對你可不會手軟。你放心,今天不要你大半條命,我就跟你姓。” 左童成心里漸漸涼了,他發現自己吃下去的解藥果然沒用,自己的身體還在迅速麻痹。然而,他面上卻沒有半點服軟求解藥的意思,待薛少河話音才落,他便朝座下弟子大吼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將他們幾個大卸八塊,以泄我心頭之恨!” “是!”幾名弟子長喝一聲,舉劍欲刺死車上三人。 薛少河道:“左童成,你就算殺了我,也別想從我的尸身上找到解藥。” 顧唯念也道:“老家伙,你不打算用我威脅我爹了?” 左童成此刻半邊身子都已經麻了,再這么下去,不消半個時辰,他整個身子都會麻掉,一個時辰后,他就要永遠做一個全身癱瘓的廢人了。所以,他方才也只是震懾一下車上的人,好讓他們以為,他真的可以不在乎解藥,寧死也要殺了他們三個罷了。他們越是以為他不在乎,他才越容易拿到解藥。眼見三個人怕了,他當然就坡下驢道:“等等再動手。” 接著,左童成一指顧唯念,道:“先把那個女的拖下來!” 立刻有人上前去捉顧唯念。顧行現在已經使不出絲毫力氣了,薛少河也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唯念被拖下車。 顧唯念知道自己已經力竭,根本無力反抗,所以也沒掙扎,就這么下了馬車。 左童成又對身邊的弟子道:“小三,你看這丫頭比之那日怡紅院的清竹如何?我便將她賞你了。也不必另選時間,就趁現在,去那邊的雜草叢里辦了她。若是滋味好,便讓其余師兄弟也都一起嘗嘗鮮。” 顧唯念臉色終于變了:“左童成,你這個老畜生!” 薛少河、顧行二人臉色也變了。 得是什么樣的畜生才能一直效力左童成? 顧唯念等三人此刻仿佛已經看到了左童成的下場。只怕不用葉尋動手,早晚有一天,左童成和他座下弟子也會自取滅亡的。 那個被叫做“小三”的年輕弟子怔了一怔,面上很快顯出一副驚喜之色:“多謝長老賞賜!”言罷,果然上前將顧唯念拖了下來。 用顧唯念威脅薛少河、顧行,比用他們自己的性命威脅他們倒還管用些。眼看著“小三”一步步將顧唯念向那片長草中拖過去,薛少河嘆了口氣,只得道:“左長老,你這么做無非是逼我交出解藥,我給你便是,你放了她。” 左童成陰森森一笑:“這樣才對么,你早該如此。” 顧行聞言,不由嗤笑一聲。這左童成好生無恥,起初還做出一副要殺他們三個的樣子。他們早料定了他不敢輕易殺人的。果然,這才不過片刻,左童成便露出了真面目。 左童成此刻最恨的人就是顧行了,發現他笑,立刻道:“小三,先去卸了那姓顧的一條胳膊,我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顧行這混帳東西,竟敢出手勒他! 小三又怔了一怔,忙垂首道:“是!”他很聽話,果然走到顧行身邊,嗆啷抽劍。 薛少河道:“左童成,你敢傷我們中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將解藥給你。” 左童成根本不理會薛少河的威脅,仍是道:“小三,先廢了顧行再說。”左童成心里清楚得很,別說他廢了顧行,就算他弄死了顧行,只要顧唯念還在,他再拿顧唯念威脅薛少河,薛少河也只能乖乖任他擺布。 顧唯念大聲道:“左童成,你敢動我大哥一根汗毛,我立刻死在這里。” 她若死了,左童成也沒什么能拿來威脅薛少河了,甚至也沒有人質威脅顧佑平了。為了爹,她也不能落在左童成手里。 顧行猛然聽見這話,望著顧唯念的眼睛里,也說不清是感動是震驚還是佩服,抑或是內疚。 左童成根本不在乎顧唯念的威脅。她既然落在了他手上,死不死可由不得顧唯念自己了。他仍舊厲聲道:“小三,動手啊,你還猶豫什么?” “小三”長劍一抖迅速揮劍,血光漫天而起,兩只斷臂高高揚起,驚訝的慘叫回響在這片行人甚少的荒野上。 顧唯念一聲驚呼過后,幾乎呆住。那個叫“小三”的年輕人,并沒有傷害顧行,他只是趁人不備,傷了兩名左童成座下弟子。 那兩名弟子右臂斷了,往后再拿不得劍,幾乎等于是廢了。兩個人倒在地上,俱是既驚且恨,二人很快給自己止血,一時半刻間卻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和勇氣。 這番變故著實叫其余人吃驚。小三卻已持劍指向對面車板前的幾個師弟:“請四師弟和五師弟退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他居然就這么持劍擋在車板前,一副誓死保護車上人的架勢。 左童成難以置信道:“小三,你居然背叛我?!” 小三冷聲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左童成連連冷笑:“是呀,我早該有所察覺的。我親眼看著你對顧行動刑,親眼看著你將他捆起來。你的手法,我是知道的,你的手勁我也是知道的。可是顧行卻忽然掙開了繩索,還有力氣來暗算我。從他出手的那一刻起,我就該想到是你這里出了問題。不是他太強,是你故意放水!” 小三沉默,這沉默卻無異于承認了這一切。他身后,一片劍芒已經指來。此刻,他已是腹背環敵。單憑他一人之力,很難護顧唯念三人周全。但是看起來,他并沒有退縮的打算。 左童成并沒有急著下令殺小三,只是問道:“為什么?” 小三道:“我早已聽命于閣主。你既然在閣主身邊安插細作,也就早該想到,閣主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 左童成又是冷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真是想不到!葉尋果然厲害!” 小三道:“你早就該認識到閣主很厲害,也早該知道閣主很難對付,不是么?可你還是要將他逼入絕境。如果不是你太過分,閣主是不會將你怎么樣的。你有今日,全是自作自受。” 他雖然只有一人,還要護著三個連力氣都用盡的人,可說起話來,卻好像倒霉的是對方一樣。 左童成道:“你找死!”他這么說著,心里卻越來越驚恐。場面已經迅速失控,就如同他的身體。左童成撐不住,身子慢慢向后跌倒,幸好被一個弟子攙住。 小三道:“左長老,你今日放了顧氏兄妹和薛公子,我會勸薛公子將解藥還你,日后說不定閣主不會追究今日之事。” 左童成暴怒道:“放屁!”他伸手,哆哆嗦嗦指向小三:“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聯合葉尋對付我。你們愣著干什么,不必管那三個廢人,先對付這個叛徒!” 縱然左童成已經連伸手都不穩了,但他的話在這一眾弟子中依然有震懾力。剎那間劍光四起,這片荒野上很快上演了一出同門自相殘殺的戲碼。 葉尋很有識人之明。那個被叫做“小三”的年輕人,果然武功了得,一人獨戰數人,一時間卻未落下風。 左童成的身子卻在迅速僵硬下去。但他還不算很害怕,他清楚小三的實力,他知道小三撐不了多久。他還有時間等,等到小三落敗,薛顧等人依然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份兒。但是,讓他更為頭疼的事很快來了! 一支雪白的玉拂塵忽然由遠及近,帶著強勁的內力,打入混亂的戰圈之中。力戰雙方大驚之下,迅速分開。 那拂塵自亂陣中穿過,仍舊未落地。一個道姑似乎是憑空乍現一般,身形忽然從天而落,接過拂塵,立在當下! 薛少河大喜:“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