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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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白梅也不用薛少河避男女之嫌,問道:“你說你和她一路相伴走了許久,是有多久?” 其實也沒有特別久。但薛少河為了加重顧唯念的分量,便對白梅道:“五個月。” “你知不知道她的月信準不準?” 白梅直接當著兩個小道姑的面這樣問,那兩個小道姑先紅了臉。薛少河可顧不得那么多,直接回道:“不準。她幾個月,只有一次月信。可是她說,她一向都不準。” 白梅又去解開顧唯念的衣服:“或許是真的不準,或許,她也不過是騙騙你,免得你又為了這種事,帶她去看大夫。” 薛少河奇道:“姑姑,你這是要做什么?” 白梅道:“我給你看看她現在的身體,是什么樣子。” 還不等薛少河拒絕,白梅已將顧唯念上身衣服解開,連小衣都提了起來。 白梅的動作很快,薛少河避之不及,他本要別過頭,卻在看到顧唯念小腹上面一道奇異的紅線后,睜大了眼睛,整個人的動作也僵住了。那紅線是由里至外顯露出來的,約莫半寸寬,一直由小腹的肚臍眼處,延伸了十寸長。 這樣怪異的一道紅線,顧唯念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他罷了。 白梅伸手,在紅線上用了壓按片刻,那道紅線立刻產生一道異樣的蠕動。 顧唯念昏迷中都能感受到痛楚,不由蹙眉□□一聲。 兩個小道姑嚇得縮到一邊,不忍再看。 薛少河驚問:“這是什么鬼東西?” 白梅道:“這不是什么鬼東西。她體內被人養了蠱,還是蠱王。” 薛少河頭上驚起一層冷汗。亓族,他只從那個叛教長老那里聽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便覺可怕,著實沒想到,顧唯念身上,竟然有著亓族最可怕的蠱王。 白梅道:“她現在的身軀,不過是個蠱王借宿的殼子罷了。你和她一起幾個月了,她居然還能好好的,也著實奇怪了,說不好,她體內的內力還曾救過她,幫她壓制過蠱毒發作。否則這么久的時間,按理說,她早該迷失心智,常穿肚爛而死了。” 薛少河此刻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如果她體內真的寄生了一只蠱王。那么……亓族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不會。”白梅道,“亓族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擄走,然后,用盡她身體上的每一分血rou,制成無數蠱毒,來危害世間。” 薛少河道:“可是我們一路行來,并沒有見過亓族的人追殺她。只有……”只有那個叫顧行的小白臉! 可是根據顧唯念的說法,顧行絕對不是什么亓族人,而是一個高官家的公子哥兒。 當然,根據后面的情形來看,這位顧行顧大人,也不會只是一個看守牢房的那么簡單。那太大材小用了。何況,顧行后面總是跟著大批人馬。 這個顧行,他還知道了,他是薛定昕的傳人。 白梅追問道:“只有什么?” 薛少河道:“只有朝廷的人在追殺她。她畢竟是逃犯。”但其實,顧行的行蹤也真的很可疑。他帶來的,都是私衛,并不是官兵。 白梅道:“朝廷的人追殺她?真的只有這么簡單?” 薛少河搖頭道:“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白梅將顧唯念的衣服又都穿戴好,重新扒開顧唯念的眼皮瞧了瞧。 薛少河問道:“白姑姑,可有什么新發現?” 白梅搖頭道:“什么也沒有。她看起來,暫時還算安全,但也不過只剩了幾日好命了。” “什么?” 白梅道:“你來瞧瞧她的眼睛。若我所料不差,一個時辰后,她的眼睛會充血變紅。幾日后,最先爛掉的,就是她的眼睛。” 一旁的兩個小道姑,聽了這話,先嚇得哭出來。 白梅呵斥道:“哭什么?膽子這么小,怎么配做我的徒兒?” 兩個小道姑便嚇得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薛少河又問:“白姑姑,你當真就一點法子也沒有么?你需要什么靈丹妙藥,我都可以幫你找。若需要有內力高深之人相助,我自己就是。”這種時候也不是什么謙虛的時候了。薛少河也就有什么說什么了。 白梅道:“難為你如此記掛她的小命。” 薛少河只管催問道:“姑姑,你定然能保住她性命的吧?” 白梅道:“就算你耗盡自己的內力,也不過是能幫她壓制一陣子。你肯?” 薛少河愣了一下。 他還有血海深仇未報,否則,這件事,根本不需要猶豫。 白梅想了想,忽然冷笑一聲:“男人哪,不管嘴上說的多好聽,到了緊要關頭,總是顧著自己的事情多一些。我以為小山你是個例外,原來也不是。” 薛少河道:“白姑姑,你知道,我……” 白梅抬手:“你不必說了。你不肯,那就我來。” 薛少河再次怔住了。 白梅與顧唯念,才真的是萍水相逢。她竟然肯為了救治病人,作出這樣的事? 白梅長長嘆息一聲,道:“這姑娘生得面善。我一生閱人無數,不會看走眼的。她應當是個心地純良的好姑娘,這么小的年紀,死了著實可惜。若我能助她多活一些時日,也是好的。” 只是多活一些時日么?薛少河聽得心頭發緊。 白梅又道:“若在這段日子里,我能想到救治她的法子,或者,你能找到幫她解開蠱毒的人,她的性命應該能保住。崇蒼宮的無極內力當初既然沒有害死她,往后也只會為她所用。” 薛少河忙道:“姑姑,這件事,還是小侄來。” 白梅看他一眼,問道:“你不報仇了?” 薛少河只得道:“若以姑姑的內力,都可以幫她壓制體內蠱毒,我想,我不需要耗費太多功力就能救她吧?” 白梅惱道:“你……”這是擺明了笑她內力不如人么。 薛少河道:“白姑姑,若小侄方才所言,有什么得罪之處,姑姑你也就多擔待一些吧。咱們先救人可好?” 白梅只得道:“也罷,由你。你按照我說的心法口訣,先幫她運氣,讓她的無極內力在她體內運行兩個周天,以免為了壓制蠱王傷了她。然后再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她體內,幫她壓制住蠱王。說不好,她還有一線生機。” “好。” 白梅叮囑道:“你需要全神貫注,而且救她很累,只怕要耗費三五個時辰。” “小侄明白。還請姑姑傳授口訣。” 白梅道長揮退兩個弟子,指揮薛少河扶顧唯念坐起。薛少河在顧唯念身后盤膝坐定。 …… 兩個小道姑離開客房,來到外面距離客房遠一些的地方,這才敢開口談論方才所見的可怕事態。 一個圓臉小道姑道:“師姐,你方才看到了吧?那個顧姑娘的模樣,真可怕。我從沒有見過那樣的人,白的跟紙片一般。” 瓜子臉的小道姑道:“那位薛公子,我還不知道是什么人呢。咱們這隱梅觀,許久沒有人上來求醫了。” 圓臉小道姑道:“那是因為別人都上不來吧?” 瓜子臉的小道姑正要說什么,眼睛無意間瞥見天坑對面有影影綽綽的人影,奇道:“你看,又有人來了。” 第134章 外面的聲音,室內聽得很清楚。 這里山高路遠,又是絕頂險峰,什么人會在這時候過來? 薛少河與白梅心中都滿是疑惑。 白梅發現薛少河面上表情微動,忙道:“切記,不可分心。你按我的口訣來救治顧姑娘。我出去會會來客。我這里也并非沒有客人來,或許是有人上來求醫的。” 白梅本就會功夫,而且武功不弱。而此時此刻,顧唯念已是命在旦夕,若出差錯,就是必死無疑。白梅既已這么說了,薛少河料定她未必會有危險,所以也只能聚精會神,繼續幫顧唯念療傷。 但因知道有不速之客,他心中難免還是胡思亂想許多事。 怪不得顧唯念一路上,曾經多次有意無意向他打探亓族的消息。 她從不肯透露項遠的事,連他也不肯告訴。是因為還不知道他確切的身份么?她是不是在擔心,萬一他也相對崇蒼宮不利,那對他說了項遠的一切,就等于陷崇蒼宮于險境? 葉尋又知不知道顧唯念全部的事呢?葉尋知道她跟項遠真實的關系么? 想過了葉尋,薛少河又開始擔憂顧唯念。此番幫顧唯念暫時壓制住蠱王以后,接下來,顧唯念要怎樣才會安全?連白梅道長都說,顧唯念的情況很麻煩,不好救治。即使能救活她,亓族的人想必不會放過她。說不定,亓族的人,正在到處找她。 這些雜亂的念頭,在薛少河心頭一閃而過,他強令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要專心為顧唯念療傷。此時此刻,沒有什么比給顧唯念療傷更重要的了。 室外,傳來白梅的聲音:“原來是故人到訪,多年未見,安公這一向可好?”平平淡淡,毫無波瀾,卻又帶著種難以演說的滄桑和傷懷。 接著,是一個老者溫善又傷感的聲音:“仙姑這一向可好?安某多年來,對仙姑當年的恩情,未曾忘記片刻,奈何不知仙姑芳蹤。近日得知仙姑避居于此,便匆匆趕來,希望能在臨終前,再見仙姑芳容一面。” 聽起來,來人和白梅關系尚算不錯,還受過白梅的好處。這隱梅觀,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薛少河徹底放下心來,開始聚精會神救治顧唯念。 很快,他便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顧唯念的身體情形,此刻已然很明了。項遠的內力,已經不足以壓制蠢蠢欲動的蠱王了。薛少河再幫顧唯念時,便分明能感受到,她體內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與他敵對,在排斥他將真氣過給顧唯念。 薛少河不能傷了顧唯念,所以,不能用力過猛過剛,只能以柔力慢慢與這股神秘的力量作對,慢慢將這蠱王的戾氣和兇氣都壓制下去。 這過程很兇險,只是他顧不得去想有多危險。做這事也很耗費時間,但為了救顧唯念,他也不缺耐心。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待顧唯念體內一切都平息宛如常人后,薛少河才放心收了掌力。 直到收了掌力后,薛少河才發覺自己已經疲憊到再也使不出絲毫力氣了。 干這活兒果然很累人呀。白姑姑于治病救人一事,果然從不騙人! 那兩個小道姑,已經又來到了客房。天色已經黑透了,房間里燃起青燈。一燈如豆,光線昏暗。 一個小道姑看到薛少河收了掌力,容他喘息了幾聲后,便端著剛投好的帕子上前,細聲細氣道:“薛公子,師父命我姐妹來照顧你。” 薛少河頭上已經密密麻麻滿是汗,全身也是大汗淋漓,還真需要擦擦汗。 另一個小道姑,拿起帕子,幫他擦了汗,又道:“薛公子,師父說了,若顧姑娘暫時無礙,你收了功后,便可放心好好歇息。師父還說,少說也要二三日,公子才可恢復元氣。” 薛少河點點頭,想應一聲,卻發現自己已經連點頭都困難了。 他也沒心思沒力氣再多說什么,身子累得向后一仰,兀自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兩個小道姑在輕聲嘀咕和忙乎著什么。她們好像是給他喂了水,又灌了兩口野參湯給他,這才熄燈離去。 薛少河心中所想之事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