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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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幫我畫眉?”顧唯念笑道。 “那就更好了!” “我沒有眉筆!” “我這就去買。” “店鋪都關門了!” “我砸開!” “薛大哥加油,趕緊的。” 薛少河剛出了房門,顧唯念便關好門又上了門閂:“哼,討厭鬼!再也不許你進來了!” 薛少河心知自己被耍了,忙道:“眉眉,你總要開門讓伙計幫你倒洗澡水!再說,還沒送來晚飯呢!” 顧唯念這才又開了門。 薛少河這次終于老實了,喊了伙計來倒水、上飯,又笑瞇瞇道:“眉眉,咱們一起吃飯可好?” 顧唯念料定他老實了,語氣這才好轉了:“無所謂,反正咱們三餐都是一起吃。”除了她躺著的那些天,以及他在牢里時。 澡盆被伙計端了出去,飯菜也都上來了。顧唯念和薛少河坐在餐桌邊,享用起美食。 春平縣令還算識趣,讓客棧準備的伙食很好。紅燒排骨,燉羊rou,孔雀開屏魚,還有幾樣清淡小菜,一海碗八寶粥,另有一壇上好的竹葉青。 至少,就他二人的穿衣打扮而言,這餐飯已經很配得上他們兩個的財力了。至于他二人好歹也是騎著良馬來的這一點,估計被春平縣令無視了。 顧唯念道:“這縣令倒是有趣。不讓咱們去住驛館,卻安排住這么一家客棧,好吃好喝招待著。一餐飯這么豐盛,我還怕吃了克化不動,胃里再積了食。” 薛少河道:“我也有些奇怪。驛館反正是朝廷撥款,那位山羊胡大人還省錢了。偏偏安排咱們住這里。或者,咱們在這里的花銷也會被記到縣衙的開支里?”薛少河認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顧唯念道:“大概是吧。” 兩個人接連趕路,方才又是一番玩鬧,這會兒倒真餓了,便安靜下來悶頭吃飯。 許是因為太過安靜,他兩個耳力又好,周遭的聲音也都聽得清楚些。 過了不多大會兒,隔壁傳來一個低泣的女聲。薛、顧兩個的飯桌緊靠著墻,墻的另一面卻是一個姑娘在痛哭。 只聽那女子一邊低泣一邊道:“賢哥,你為何總躲著我?” 一個男人的聲音:“沒……沒有。” 女子又問:“那你怎么連番幾次失約?” “貞貞,你莫多想。” 女子道:“那怎么再不見你去那里了?我起先還擔心你病了,遇到麻煩了,原來你不過是躲著我。你莫不是個負心漢吧?”這質疑聲聲帶淚,仿佛已是肝腸寸斷。 這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并不高,但還是有細小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聽來像是一對私會的男女。因男的頻頻失約,姑娘找上門了。 顧唯念將聲音壓得極低,嘆道:“癡心女子負心漢,從古到今不少見。” 薛少河道:“這話不對,癡心漢也是有的。比如我啊。” 顧唯念差點噴他一臉飯。 薛少河又道:“再說,你怎知隔壁的仁兄是負心漢?” 顧唯念拋了個不屑的眼神,意為——明擺著嘛,不信咱們就繼續往下聽。 只聽那年輕男子吞吞吐吐道:“貞貞……咱們還是……斷了吧……你還是去找更好的男人吧。我……我配不上你……” 顧唯念聽到這里,朝薛少河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看吧,就是個負心漢! 薛少河頓覺挫敗。這男的真是太不給男人爭氣了! 只聽貞貞猛的高了一下嗓子:“什么?”然后又低了下去,“賢哥,你是不是又看上別的姑娘了?我哪里不如人家了?” “不是不是”就聽賢哥連忙解釋道,“是我配不上你。我不過是個跑江湖賣藝的,可你……你是縣令家的千金小姐。我若早知道你是春平縣令的女兒,我一開始便不會……” 原來是這樣!顧唯念這才不那么鄙視賢哥了。不想她竟在春平縣令安排的客棧里,撞見縣令千金與男子私會。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只聽那個貞貞姑娘又道:“我爹是縣令怎么了?你是跑江湖賣藝的怎么了?只要咱們兩個都是真心的……” 賢哥道:“不,你不懂,貞貞,咱們……咱們有緣無分……我走了,你保重!” 接著是有人推門離去的聲音。女子哀求和挽留的聲音。但最終,伴隨著一聲關門聲,隔壁房內只剩下了女人的低泣聲。 薛少河聽了片刻,這才離開了飯桌,低聲道:“這客棧看來不錯,不想這么不擋音。” 顧唯念也離開了那面墻,憤憤不平道:“那個‘賢哥’也太窩囊了,這就走了!枉費人家姑娘一片癡心!堂堂縣令家千金,這么癡心不悔,又不嫌貧愛富,多好的姑娘呀,居然還配不上個賣藝的么?” 薛少河道:“你不懂。這天底下的男兒不盡相同。雖有想攀龍附鳳的,可也有不稀罕攀龍附鳳的。凡是比常人更自尊些的男兒,真叫他娶個比自己身份高許多的女子,也未必開心。” 顧唯念道:“合著女人下嫁反倒是錯?” “倒也不一定是錯。可是身份差距太大,有些男人消受得起,有些消受不起。大概方才那位仁兄就消受不起吧。我還是很理解他的。就比如說咱們兩個。若你父親還沒去世,你依然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那我還真得好好的考量考量……” 他越說越沒邊,越說越離譜,顧唯念終于忍不住一腳踩在他大腳趾頭上。 “啊!”薛少河沒防備,疼得一聲痛叫,方才那番話也陡然止住。 顧唯念氣哼哼道:“薛大哥才喝了兩杯竹葉青就要說醉話了?酒量這么差,還是早些歇著去吧。” 薛少河內心十分悲憤! 第72章 老殘 顧唯念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時分,被隔壁房間的動靜吵醒了。她的房間左手邊,是那位貞貞姑娘的房間。右手邊便是薛少河的房間。吵醒她的是薛少河屋里的動靜。 聽聲音是春平縣令申德帶人來了客棧。 顧唯念忙穿好衣服,去了隔壁,才推門而入,就見申縣令正當著一干衙役的面,苦求薛少河答應幫他查這起案子:“薛大俠,就幫幫忙吧!我們地方小,人手也少。您身手好,又急公好義,打抱不平……” 薛少河一邊打哈欠,一邊慢悠悠整理中衣。俊朗的五官充斥著倦色:“申縣令,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今日之事與我有何干系?我昨日已報案了,該做的我都做了。今日我該上路了,莫耽誤了我投親。” 申縣令道:“薛大俠,您就別推辭了。那可是一千多條人命啊,就這么不知所終了。您不幫著找找,他們該怎么辦?就這么死了,還是被人家弄到哪里去百般折磨了?薛大俠,您想想啊一千多條人命啊!薛大俠!一千多……” 薛少河打斷申縣令,道:“這并非我分內之事,我又帶著個年少體弱的meimei,根本走不開,何況……” 申縣令道:“令妹由在下保護。” 這話說得,真是夠謙卑了。在下……顧唯念聽著都有些不忍心了。 然而薛少河依然不肯賣這個面子,又道:“申縣令明明有這么多衙役可用。何必非來請我?” 申縣令道:“薛大俠有所不知,他們去了南瓜鎮和石頭鎮,發現兩個鎮上果然都沒人,雖說也在鎮上查找了一大圈,可惜一無所獲。” 薛少河道:“他們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到?” 申縣令道:“薛大俠一看就有過人的能力,是個非凡之人,小官手下的差役哪里能跟薛大俠比呢?” 薛少河被恭維得很舒服。申縣令的態度也十分令人難以拒絕。 申縣令繼續道:“何況薛大俠一表人才,氣宇不凡,急公好義,路見不平……” 薛少河打斷他:“行了行了,申縣令容我再想想?我meimei進來了,我要跟她單獨坐一會兒。” 申縣令忙道:“好好好,薛大俠先想想。只是這種事,還望薛大俠早早出手相助。萬一晚了一時半刻,還不知會出什么事。” 申縣令帶人退了出去,順帶還幫著關好了門。 顧唯念來到薛少河身前,兀自坐到一把椅子上。她笑問道:“薛大俠又要管閑事了?” 薛少河看了一眼顧唯念,她剛起來,雖然已清醒,但還是帶著一些慵懶和倦容,此刻淺淺一笑,別有一番風情。薛少河不由勾起唇角,唔,只要看到她,他就莫名的心情好。 顧唯念催促道:“說話啊!”瞧著她傻樂什么? 薛少河道:“眉眉不高興了?” 顧唯念道:“我可沒不高興,其實……” “其實你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薛少河笑。 顧唯念也笑道:“不僅如此,我也擔心那兩個小鎮上的人。” “你就不擔心我?萬一我又被人弄得半死不活了呢?你這丫頭怎么記吃不記打啊?!” 顧唯念果然擔憂起來:“對呀,石頭鎮上有高手的蹤跡。” 薛少河哈哈大笑起來:“放心,我這次一定會小心。上回栽了跟頭,往后不可能再栽第二次。除非……”他賣了個關子,拉長了調子,不肯再說了。 “除非怎樣?” 薛少河慢悠悠道:“除非那些惡人有本事再弄個厲害陷阱,被抓的又是你。” 顧唯念想板起臉,結果卻情不自禁低頭一笑。 薛少河忍不住微微瞇眼:“看吧看吧,還不承認喜歡我!” 顧唯念聽了這話,立刻從甜蜜的情緒中清醒了,瞪他一眼:“走你的吧。一個大男人,天天欺負我也好意思。”本來還想纏著他一起去的,現在看,還是不去得好。 薛少河唯有嘆氣。小姑奶奶說話真是不講理,他哪有欺負她? 顧唯念起身走開,薛少河伸手一抄,結果還是沒拉住她。小丫頭這回的動作還挺快的嘛! …… 薛少河連夜和春平縣的捕快們一起走了。顧唯念又回到房里,只是已經不能安穩入睡了。天蒙蒙亮時,顧唯念實在睡不下,便起床了。與此同時,薛少河等人也早已在石頭鎮重新檢查了一大圈,又往南瓜鎮去了。 薛少河重新來到南瓜鎮后,這才發現,這個小鎮比他最初所認為的更加美麗。這個小鎮被幾條蜿蜒曲折的溪水穿過,家家戶戶門前都有淙淙溪流,綠樹紅花,青石板路清幽潔凈,整齊的房屋雅致敞亮。唯一不妙的是,這里空無一人。薛少河將這里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 身邊的官差們已經疲憊不堪,薛少河只得進入一家客棧,讓大家先小睡片刻。這些官差也就比普通人多懂一些拳腳功夫,經不起這么折騰。 待官差們都歇下后,薛少河獨自出了客棧。 春平縣衙的官差雖說也算盡心,可能力實在差。昨夜也沒尋來幾個附近鄉村的村民問問,知不知道南瓜鎮和石頭鎮村民的去向。 這幾個村子隔得也不算很近,最近的兩個村子,也隔著幾里地。如果臨近的村子沒有鬧出大的響動,便是鄰村,只怕也會以為一切正常。但薛少河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薛少河才步出客棧,忽聞陣陣銅鈴聲,以及雜亂的馬蹄聲。聽到這動靜,他便料定是有商隊進來了。 官差們才躺下,還沒睡死,被外面的聲音一吵,也先后醒了,便也先后出了客棧,果然瞧見進來了一支商隊。 商隊的人見到官差,明顯加快了步伐。領隊打馬來到薛少河一行人近前,下馬拱手行禮道:“看諸位打扮,想來是春平縣的差爺?” 為首的捕頭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