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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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豆腐的魚做得也的確美味,細膩又軟糯,入口即化,她吞下這塊魚rou后,又拿眼四下里逡巡了一番—— 吃綠色兒的青菜一定不會錯! 于是薛可蕊便伸長了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通體翠綠的萵苣塊。 讓人怒不可遏的是,被放入口中的萵苣用它濃烈的鮑魚鮮味提醒著她,這就是一份用鮑汁熬制出來的菜塊,那星星點點散布其中的醬色“蘑菇丁”不用嘗便知道: 那一定是鮑魚切作的丁。 望著薛可蕊的一臉憋屈像,馮駕臉上浮現出了然的喜悅,這讓薛可蕊愈發怒發沖冠。她強忍怒意吞下這塊耗費廚子大量心血的鮑汁燜萵苣后,再一把搶過馮駕面前那碗快要見底的白菜湯,仰頭便是一口—— 不出她所料,這其實也是一份披著白菜湯外皮的老鴨湯,只是湯頭被撈得干凈,一點油水都看不見。 “廚子往湯里加了點釀造的酸蘿卜,是不是喝起來更加美味又解膩?” 吃得一臉歡的馮駕還“不知死活”地沖薛可蕊發起了邀約。 “蕊兒要不要也來一碗?” 薛可蕊生氣了,直起身來豎起眉毛兇他,問他為什么要置辦這桌偷梁換柱的酒菜。 見她生氣,馮駕終于肯放下手中的箸,他抬眼望著她,抬手要將她拉下坐好。薛可蕊不肯,執拗地立著不肯屈服。馮駕嘆了一口氣,終于不再強迫她,卻只拿起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他開口問她:“你看我是不是瘦了許多?” 薛可蕊不悅,轉過頭去不理他,她吃素跟他瘦了有什么關系? “蕊兒,我們是夫妻,每日我除了cao勞國事便要來陪我的皇后吃飯,可是你不考慮我的感受,天天吃素,我都快變成山里的猴子了……”馮駕拉著她的手,說得可憐巴巴,似乎吃素就是一件慘絕人寰的凄涼事。 “你吃你的rou,我則吃我的素,又沒人逼你吃素,可是你為何把我這一桌的菜都換成了rou?” “不,蕊兒!”馮駕打斷了她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你也知道只吃素不吃rou會導致身體不好,你本就吃得少,現如今連路都走不動了。往后咱們還要有第二個孩子,你若一直如此瘦弱,怎么可能懷得上孩子?” 薛可蕊挑眉,正要反駁,卻被他一把截住話頭: “我知你為何堅持要吃素,可是蕊兒,你知道嗎?可兒既然已經走了如此多年,咱們對她的懷念放在心上就好,犯不著以折磨自己的身心為代價來彌補對她的虧欠。可兒已去了天上,如若她天上有知,定然也不希望她母親為她吃素如此多年,以致虧損了身子吧?” 薛可蕊依舊直挺地立著,她望著馮駕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先紅了眼眶。 馮駕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扯進自己的懷里坐好,再柔軟了聲音好好勸她: “咱們今日便說好,往后每年正月初三可兒生日那天咱倆都吃素,旁的日子,你也別再忌口了,好么?” 薛可蕊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低著頭動動嘴皮吶吶地念:“我哪有變瘦?” 馮駕笑,張口便答:“還說沒變瘦,乳兒都變攤雞蛋了。” 薛可蕊漲紅了臉,抬手便往他身上一頓亂捶:“打你個登徒子,有你這么說話的么?” 馮駕不管她的攻擊,抬起一只手直截了當覆上她的左胸,再伸長了脖子湊近她耳邊,壓低了聲音沖她耳朵里吹氣: “從前那樣就挺好,可是現在呢……” 他嘆了一口氣,一邊嘆氣一邊拿手兀自稱量,口中嘖嘖道: “現如今縮水不少啊,若是再瘦一點,怕是連我都能賽過你了。” 說完手中一個用力,還故意狠狠捏了兩把。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薛可蕊瞬間被激怒了,她忘記了自己正在追究吃到假素菜的事,只想馬上把眼前這個作死的男人給痛揍一頓。 薛可蕊尖叫一聲,自馮駕腿上坐直起身來,也不管這里是酒桌邊,就那樣居高臨下扯開馮駕的衣袍領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纖細的胳膊給伸了進去。 她知他怕什么,便準確地尋到他胸膛上的那一點,學那男人的手法猛然一頓揉捏捻扯,口里一邊念叨: “你這廝嘴賤,我倒要看看你這對乳兒究竟能不能奶孩子……” 男人的那處也甚敏感,馮駕怕癢,被薛可蕊如此折騰,惹得他一個哆嗦,忙不迭逮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扯,口中討饒: “皇后饒命,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膽敢與皇后比胸。” “……” 薛可蕊一噎,手下不停,堅決果斷鉗住他那銷魂一點,口里恨恨: “你剛才怎么說我的?” “沒……沒有,奶孩子的事自然還是得你們女人說了算,我這玩意只是豬鼻子插蔥,裝象……”胸口又痛又癢,馮駕忍不住了,苦笑著討饒,一臉難受。 “不對,你說你喜歡大胸。” “不不不!沒有!”馮駕斬釘截鐵,舉著薛可蕊的胳膊半上不下的,苦不堪言:“哪里敢……” 薛可蕊怒目,手下一個用力,“你說什么?” “輕……輕點!我的皇后長得最是勻稱了,什么地方都剛剛好……” “……”薛可蕊無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氣勢昂揚: “往后你還要如此渾說嗎?” “不不不,絕對不再提!”馮駕賭咒發誓。 聽得此言,薛可蕊松開自己那只并不像鐵鉗般的手,將吃假素菜的事徹底丟去了爪哇國。她伸出手來幫馮駕理理衣襟,又再拍了拍馮駕那硬邦邦又鼓囊囊的胸,再暗自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心道: 貌似這廝的確挺“有料”的,自己確實得多吃點才行了,切莫真被他給比下去了…… 好容易脫離了“魔爪”的馮駕大舒一口氣,他的胸脯就是他的軟肋,薛可蕊那一通折騰,弄得他是心慌氣短,頭暈腦脹。他一把拽住了她依舊忙碌不休的手,勸慰道: “別折騰了,咱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喝過了,從前在觀瀾閣,你把我藥倒了。”薛可蕊回答得波瀾不驚。 “……”馮駕一噎,繼續開口。 “那次不算,這次重來。”說話間,馮駕抓起桌上的木酒杯便給他自己與薛可蕊一人斟了一杯酒。 “這次可再沒藥了?”薛可蕊眨眨眼,開始嘲諷他。 馮駕無語,懶得與她多說,拽過她的手,將酒杯塞進她手里,自個兒抬臂繞過她胳膊。他率先將酒杯放置自己口邊,雙眉一揚看進眼前那波光瀲滟的雙眸: “若是有藥,也只可能是春水流。” 薛可蕊一愣,瞪圓了眼: “春水流是什么?” “嗤——”馮駕笑,卻并不答話。他抬起空閑的左手來輕輕推了推端著酒杯只顧發愣的薛可蕊: “快喝。”他示意她快回神,眼下他們還有正事。 眼看薛可蕊也準備好了,馮駕舉起酒杯,將頭一昂,喉結翻滾,一杯酒率先下肚。 薛可蕊也干凈利落地干了杯中酒,她擦擦嘴角,契而不舍地拽住馮駕追問: “春水流是什么?” “……” 馮駕瞟了她一眼,依舊不回答,他一把奪過薛可蕊手上那只才喝過合巹酒的木酒杯,將兩只酒杯往床底一扔…… 馮駕撩起袍角,俯身往床底看去。 待他直起身,轉過頭來,正對上那雙裝滿詢問的妙目。 “一仰一合,大吉……” “你還沒告訴我春水流是什么?”薛可蕊的專注力驚人。 “……” 馮駕無語。 “快點告訴我春……” “行了行了!你一婦道人家如此關注這些作甚?” 馮駕佯作厲色,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他一邊往榻前走,一邊掛上嚴肅又認真的表情批評薛可蕊: “今晚是你做皇后的第一天,不想著怎樣伺候好朕,卻只唧唧歪歪問東問西,還要不要朕休息了?” 薛可蕊提著裙擺上前一大步:“可是……” “沒有可是了!快點過來,朕要休息了。” 薛可蕊還想張口,入眼一雙凌厲的雙目,內里射出灼灼寒星…… 薛可蕊無語,只得放棄心中執念,跺跺腳,不情不愿地沖馮駕而去。她只是覺得“春水流”此名甚美,讓她生起潺潺春水流不盡,煙波浩渺繞江南的浪漫情愫,一時興起便非要弄清楚如此美妙的名字對應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可是馮駕不肯說,不說便不說,改日她去問方同。 這樣想了,薛可蕊便重又掛上一副興高采烈的表情,喚來宮娥,與她一起周到又細致地替馮駕洗漱完畢,替他將衣衫褪下,被褥床帳拾掇好,自己再收拾妥帖了也跟著躺下。 宮娥們留下案頭一對高燒的紅燭后,便掩窗關門,魚貫退出了寢殿,四周頓時沒入了昏沉的暗夜。 鸞帳內,馮駕側身趴上了薛可蕊的肩,“蕊兒,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可是忙碌了一整日的薛可蕊,此時已經陷入半沉睡狀態了,她推開馮駕的手,翻了個身,口中嘟囔著: “別鬧!困……” 昏暗的燭火穿進錦繡成堆的鳳床,照到薛可蕊的臉上。馮駕看見她睡顏沉靜,鼻息清淺,已有細細的鼾聲傳來…… 他忍俊不禁,抬手捏住她的鼻子,依然不醒。 他堅持捏著,除了招來她毫無章法的一通掙扎,該睡的依然睡得深沉。 見她困成了這樣,馮駕無奈地搖頭。不過一個冊封大典而已,竟累成了一灘爛rou,可見她身子是該有多虛,往后是真的得規定她每日必須喝兩碗雞湯了。 馮駕掰過薛可蕊的肩,讓她那嬌俏可人的臉能完整展現在他的眼前。他湊過身去,抬手摟緊她的腰,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她松軟如云的綠鬢,深深呼吸—— 入鼻那清淺的梨花香就像是他的專屬迷藥,帶給他無限心安與暢然。 馮駕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 他很開心, 他那美麗活潑、單純又可愛的蕊兒,終于是他的皇后了。 * * * 翌日清晨, 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