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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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赤術覺得這樣也挺好,她傻了,便不會知道逃跑,那么她就能永遠呆在他身邊了…… 第一六四章 傻女 薛可蕊終是醒來了, 可人卻癡癡呆呆的, 不哭不鬧也不笑,更不說話。 盡管不必再擔心她會在某個時候突然逃跑, 可是原本活潑又靈動的女子突然變成這幅模樣,是個人都會扼腕嘆息。 眾人都清楚薛可蕊在赤術心底的位置,于是大家都來葛園看她。因為赤術馬上就要當可汗了, 他需要在他行大典后盡快冊封大妃, 而閼氏的位置卻一直空缺,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什么。 赤術的母親吉拉氏也來看望過薛可蕊,她一派沉寂地來,滿面鐵青的走。她覺得自己的兒子怕是瘋了,于是她決定狠狠地教訓教訓赤術。 赤術跪在吉拉氏的面前,聽他母親斥責他不知好歹。他早過了任性的年紀,也沒了恣意的資本, 他很快就要做帝國的可汗, 為了帝國的安穩,他必須要有自己的大妃與子嗣。 “如果那傻子能替你生個兒子, 你就算立個傻子大妃也不是不可以。” 赤術持續保持沉默, 這讓吉拉氏失去了耐心。她惡狠狠地甩下這句話后便走了,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夠開明了,她的讓步已至底線。 赤術也覺得他的母親的確夠開明了, 于是當天夜里他便來到了死氣沉沉的葛園。 他牽著薛可蕊的手靜坐床頭。 “小娘子, 你相公的新王庭快完工了, 就在臨時王庭的后面, 我加蓋了一片殿宇,那是你相公往后的后宮。待王庭完工我帶你去看,我給你造了一個新的宮殿,很大,很華麗。明日你便搬去我的臥房吧,這葛園住不得了,陰森森的,晦氣地很。” 薛可蕊不說話,她也覺得這葛園陰森森的,可是她不介意。赤術這廝像鬣狗一樣敏銳,她殺不了他,便只能寄希望于她住的地方越邪氣越好,最好能邪死赤術。 當然她不會再這樣說了,她對赤術的言論不發表意見,依舊一臉木然地望著腳下虛空的某處。 房間里死氣沉沉的,薛可蕊也死氣沉沉的,赤術第一次有了受挫的感覺,既然他已經將她從閻王爺家門口給奪了回來,她為何依舊隔他如此遙遠? 赤術沒來由的生氣起來,他不再進行無謂的自言自語,便一把扯開身旁這個傻子的衣裳,二話不說將她壓倒床頭。 薛可蕊沒有拒絕,也沒有掙扎,她的身軀依舊如此嬌嫩,如此婀娜,如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終于成功地挑起赤術身體深處的欲.火。 可是薛可蕊像一截木樁,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吭,這讓赤術愈發絕望起來,他覺得自己心頭的雪蓮花怕是真成了黃花干了。 心頭有邪火燃燒得愈發沸騰,不知道是怒火還是欲.火,赤術借著這股火粗暴地碾壓過她柔軟的身體,進行著無比敷衍的前戲,卻發現這傻子的眼睛竟一直睜得大大的,盯著他的臉。他驚訝地發現,內里居然有嫌惡。 心頭猛然一跳,赤術停住了手。 他伏下身來,認認真真地看進薛可蕊的眼睛,面無表情。赤術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兩個人就這樣走火入魔般對視著。 終于,赤術自喉間發出一聲輕笑打破了這難捱的靜默。 他抬起手來輕輕撫上她的臉,滿眼都是溫柔。 “你終是藏不住的,薛可蕊。” …… 夜風蕭瑟,赤術僅著一件汗衣立在房門外的廊道下。護衛賀利來到他身后,單手撫肩,頷首道: “殿下,夜深露重的,您穿得如此單薄……” 赤術抬手打斷了賀利的話。 “咱們走。” 赤術垂著眼,聲音里面冷冰冰的。 “是……” 賀利頷首,他雖心有狐疑卻并未多問什么,他剛想喚人,想叫婢女去屋內把殿下的大氅給帶出來,卻發現赤術竟迫不及待地走開,甩著手朝葛園外大步走去…… 薛可蕊獨坐床頭,望著窗外的一彎月芽兒發怔。自己白日里睡太多,常常晚上坐起來想事情,她覺得她已經變成了一只鸮子,往后都晝伏夜出。 薛可蕊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角,自嘲地笑,暗道,其實想來這樣也不錯,她無法離開這里,白日里如果都在睡夢中渡過,也能避免看見那幫讓自己惡心的人和事。 讓人惡心,果然是一件傷人的大殺器,這樣一來,你完全不必要做什么,便像一堆散發著沖天惡臭的垃圾,能迅速將方圓數里的一切生物迅速擊退—— 就像她惡心赤術的到來一樣,今晚她成功把赤術本尊也惡心走了。 赤術那云山霧罩的試探實在太讓人厭惡了,她討厭他無處不在的犀利的審視,他是一個危險的惡魔,一不小心就能把你的魂魄勾入地獄。 于是她直接撥開赤術那心懷不軌的審視,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堆垃圾! 赤術看進她的眼睛時,她也從他的眼底看到了隱隱竄動的火焰。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她想告訴赤術:沒用的! “乖,閉上你的眼晴。”赤術盯著她,淺淺地笑。 “和夫君圓房時不能如此咄咄逼人……” 他抬手捂上她的眼,他在心底里嘲笑薛可蕊的幼稚,她以為自己是高子進?學人裝傻就能火中取栗,一飛沖天了? 他的小娘子實在太倔強了,赤術想,今晚他就能教她如何正確地做一個契丹可汗的大妃。 只是他實在沒有辦法在如此迫人目光的逼視下,與他心頭的白蓮花進行心靈的對話。薛可蕊看著他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 薛可蕊依舊挺尸般不動不言語,待他將手拿開,那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 赤術無奈,他嘆了一口氣:“你要看便看吧……” 說完他直起身來,分開她的腿,俯身而下。 此時他看見了她眼中冰涼的鄙視。 如若只是送給他泄欲的女人,哪怕這女人的眼里能生出刀子來,赤術都不會在乎。可這是他的大妃,他心念念如此之久的皇后,他沒有辦法對她的鄙薄視而不見。 薛可蕊不說話也不抗拒,卻讓他感覺到了比抗拒更讓人挫敗的暴擊。 如同火星掉落干柴,赤術一下子就著了,他火冒三丈,便一把伸出手箝住她的下頜: “你這女人什么意思?” 薛可蕊依舊不說話,就像真的傻子一樣,卻有著直刺人心的犀利的雙目。她用她的不動作狠狠嗤笑著他的懦弱,告訴他武力正是他懦弱的表現。也用她毫不掩飾的鄙視的目光告訴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堆垃圾! 時間突然變得很慢,赤術心頭原本燒得正旺的火焰也在這無聲的鄙薄下一層一層結成了冰。 赤術怒了,手下用勁,他聽見他手下的下頜骨發出嘎吱嘎吱極限的抵抗聲,可印入眼簾的,依然是一張鄙薄又嘲諷的臉。 他松開了手,看見那細膩柔潤的下頜上一片青色。 赤術再不說話,他直起身來,二話不說胡亂套了層汗衣,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 赤術再沒有來過葛園,他很忙,帝國初定,他終日cao勞,身心也都很疲憊。他空閑下來時就想休息,與薛可蕊無休止的心理較量讓他愈發疲憊。 不多久,赤術收到管家的稟告。管家說葛園的小夫人的精神好似出了問題,不僅終日木瞪瞪的不說話,還時常做些讓人不可理喻的事。 比如她常常整日整日地坐在窗臺前扎絹花,打絡子,裁剪五彩的小裙襖,把房間里塞滿小孩子玩的毽子,彩繩,似乎她身邊正養了一個小女孩。 “小夫人莫不是流產傷了神智,以為自己還生了個女兒?”管家皺著眉,憂心忡忡地如是向赤術詢問。 “還有,最近下人們常在半夜里聽見有人在后院里哭,時不時還能看見鬼火,前日里安排了幾個膽大的家丁去抓鬼,看見是小夫人在燒紙……” 管家望著赤術一臉慘淡,“殿下……現在府上的人都忒怕小夫人了,就怕她哪一日突然發狂傷了人,葛園周邊的幾位夫人都紛紛要求換到東園去住……” 赤術默默地聽著,卻只低著頭不說話。 半晌,他朝管家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他能猜到薛可蕊究竟為何會有如此行為,可是他依舊不準備給她自由。 當天夜里,赤術來到了葛園,未及入院門,他果然聽見自那草木掩映的花墻角落里,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壓抑的哭聲。 赤術循聲尋去,果然,透過重重花木,他看見在密林深處一塊空地上,有人燃起了一堆火,兀自捂著嘴兒哭,時不時還將身邊的物件撿起來投入火堆。 赤術仔細看了看,發現除了一疊疊紙錢,還有穿著彩衣的布偶,絹紗的花,五彩的絡子…… 暗夜中,那火光熒熒,配合薛可蕊那一聲聲泣血般的哀泣,愈發讓人覺得四肢生涼,赤術面無表情地立在暗夜的深處,心底如一潭死水再也生不起波瀾—— 他知道,薛可蕊沒有瘋,也沒有傻。 她只是心死了。 第一六五章 敬畏 赤術直到他即位大典舉行都沒有再立新的閼氏, 而大妃的冊封儀式自然也一直拖著。不光吉拉氏不高興, 就連眾朝臣也開始議論紛紛。 大國師玄玉受眾朝臣委托前來王庭相詢赤術,想問他是不是想做一個開天辟地的沒大妃的可汗。 國師玄玉到的時候, 赤術正盯著一張中原地圖發呆。 “玄玉見過可汗……” 玄玉是個道士,雖然做了大國師,他依舊習慣穿戴他傳統的道袍。紫陽巾, 八卦衣, 鶴頂龜背,鳳目疏眉,一派飄逸神態。 赤術抬眼,沖他點點頭,“國師坐。” 玄玉頷首,恭恭敬敬選了一個下首的位置坐好。 “可汗瞅著這中原地圖發呆,可是為著那中原的戰事?” 玄玉搖著拂塵抬眼問話,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赤術究竟在擔心什么。 赤術如此驕傲的人也會敬畏, 同他的父親一樣,他不能不忌憚馮駕。 “可汗, 貧道聽聞馮駕奪回長江一線后, 受封南蜀王, 揮兵討伐劍南道的趙玄武,眼下趙玄武已支撐不住了……” “是的。”赤術面沉無波, 看不出喜怒。 “眼下中原大亂, 馮駕放棄富饒廣闊的河南道, 兵家重地山南道, 轉而入蜀中,與趙玄武爭奪地貌險峻的蜀地,可汗覺得事有不妥?” 赤術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才揚起眉毛望著玄玉: “馮駕西進蜀中,有可能只是為了江南道西邊的安定……” 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國師,馮駕要打誰,不足慮。他們遠在中原,與我赤術相隔十萬八千里,中間還有個一鍋粥般的中原,就算他要再奪回涼州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辦到的。只是大國師……你難道沒有發現馮駕受封南蜀王,這一消息來得更為震撼嗎?” 玄玉笑:“可汗多慮了,李老二要西進打趙玄武,沒個由頭怎么打,不如把南蜀送給馮駕做封地,這樣馮駕便有理由出兵了。” 赤術一臉不以為然,“非也非也!你當李老二這么舍不得蜀中的山水?那廝最是目光短淺,本汗有十二分把握那李家皇帝更想打的是高淮昌手里的山南道,發兵蜀中實在是逼不得已……” 赤術面沉如水: “南蜀王是馮駕自封的,李家皇帝,被馮駕挾持了。” …… 馮駕的日子的確不好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