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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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我自會照顧好他的,你且放心。” “世子嬪呢?” “……”馮駕無語,都這樣了柳玥君還能盯著薛可蕊。 “她是世子嬪,當然得跟著俠兒留在涼州咯。” “我不同意。”柳玥君直身端坐,唇角繃得緊緊的。“那個狐媚子不能與你們單獨在一處,我不放心。” “你說什么?”馮駕黑了臉,放開手里的碗,坐直身來。“她是世子嬪,不是狐媚子,你再這么說,就連陛下也會生氣的。” “打住,打住!看看,看看,大帽子又來了。”柳玥君笑得意味深長。 “我不過說了一下,就立馬抬出陛下的大旗,要是我真走了,你們兩個怕不是要為了我的兒媳婦打起來。” 馮駕的臉色很難看,他皺了皺眉,忍下胸口一口惡氣,放緩了語氣繼續輕言細語同柳玥君說話:“我說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世子嬪是皇家的媳婦,我是做臣子的,怎敢以下犯上?” 柳玥君不說話,如果依照她的性子還會說出難聽的話,可是自己圖了口舌之快,傷的只會是馮駕的心。柳玥君閃著杏眼,抿著嘴兒只望著馮駕笑得深沉。 馮駕無奈,只嘆了一口氣問她,“那么你說怎么辦?” “世子嬪是康王爺的孫媳婦,從沒在王爺面前盡過孝,要回也該她回去。” “……” 李霽俠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抱著胳膊望向馮駕,看自己的仲父與母親爭搶自己的世子嬪,馮駕寸土必爭,母親寸步不讓。 李霽俠突然覺得很好笑,轉瞬又覺無比悲哀,自己已經渺小到旁人都看不見的地步了,我李霽俠給李家列祖列宗丟臉了。 不等李霽俠再度開始傷懷,他看見馮駕自懷里又摸出來一封信箋放置桌上,推到柳玥君的眼前。 “那也行,我讓世子嬪回去帶話給太后娘娘,就說你不回去了。要選誰入贅康王府,她老人家自己定了就行。” 話音未落,柳玥君愣住了,“等等!入贅,什么入贅,你在說什么?” 李霽俠也愣住了,他聽見了入贅,大概能猜到是指的什么。他想起馮駕說,榮國夫人一定會回去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是這封信馮駕從來沒有向他提起過,就連白日里馮駕說他今晚回來勸榮國夫人回京時都沒提及過這封重要的信。李霽俠想,這封信一定是馮駕回府前才“變”出來的。 馮駕不理柳玥君的追問,拿手點點送到她面前的那封信箋,示意柳玥君自己打開看,他則低下頭,繼續對著碗里的鴨腿奮戰。 柳玥君驚訝,拿起信箋拆開看,柳玥君只那么一掃,心情便蕩到了谷底,原是一封催婚的信,上面還蓋了太后娘娘的鮮紅的印鑒:老太后憐惜柳玥君,想給這孫媳婦找個夫君,但康王府勢弱,不希望柳玥君離開皇家,便想招個上門女婿幫襯著柳玥君過日子。今年正好趕上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入了秋,元帝會在宮里舉行殿試,老太后想讓柳玥君也回宮里看看,跟她一起選個后生入贅康王府做柳玥君的夫婿。 柳玥君兀自拿著信,心里苦哇。找什么夫婿啊,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個嘛?還不用選,也不用入贅,老太后莫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從前在京里,老太后偶爾心血來潮,看著形容枯槁的柳玥君會心生憐憫,想著要收她做孫女幫她再嫁。可是柳玥君總是不肯,若真被老太后收作了孫女,她的婚事反倒沒那么多好回旋的余地了。彼時馮駕還沒被自己拿下,若老太后一急,覺得馮駕無望,把自己嫁給了旁人,自己還掙脫不得啊! 柳玥君原想自己天天跟著馮駕,靠持久戰術將馮駕收入囊中后,再請老太后做主促成良緣。屆時她與馮駕你情我愿,郎情妾意,從此恩愛到白頭豈不美哉?只是她跟了馮駕那么多年,到現在也能看出他壓根兒就不想娶她做節度使夫人。 如今老太太重提給自己選婿,柳玥君覺得若任由老太后自己處理了,怕是會帶來不少麻煩事。按現在這形勢看來,倒真的得回京一趟才行了…… 沉靜下來的柳玥君細細思量了一下,望望馮駕心無旁騖猛啃鴨腿的模樣,心頭倒是生起來新的念頭: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與馮駕的關系因為薛可蕊的意外插入,貌似走進了死胡同。二人這么對峙下去,哪怕再守著他十年也是無甚意義的。既然京城來信了,自己為何不跳出眼下這苑囿,借此機會從高處入手,從外圍著力,一鼓作氣,將馮駕拿下! 如此決定了的柳玥君倒是很快便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她柔和了眉眼,輕嘆一口氣,幽幽地了開口:“那便好吧,既然太后娘娘著急讓我回去,我回去一趟便是。只是將俠兒留在涼州,還望節度使大人盡心照拂才好。” 此言既出,李霽俠暗自驚嘆,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感受。馮駕果然從不打誑語,圍魏救趙之精髓,仲父當真運用得是得心應手。 李霽俠端坐一旁,應景地顯上自己恰如其分的微笑,不管怎么說仲父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奮力攀越的高山。他看見馮駕懶洋洋地坐直了身,輕輕靠向身后的涼墊,抬手拿起手邊的細棉布,細細蘸過自己的嘴角,他輕輕頷首,挑眉道: “那就這么定了,俠兒于我心中,早已勝過親生骨rou。你且放心回,他跟著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第七十三章 心跳 定下了不日就要回京的方案, 柳玥君便開始加緊著手處理回京的各項準備事宜。 她給馮府的大小管事及各院婢仆們都輪著一一布置過去, 眼下她就要離開涼州回京城,剩下府里兩個男人也不會照顧自己, 柳玥君要各院的管事都要切實負起各自的責任來。 馮狀負責統領馮府的全部事務,包括金錢開支,超過二兩銀子的開支由馮狀負責, 超過十兩銀的則需李霽俠點頭。府中的年節開支、人情往來皆按原來的標準自動進行, 馮狀掌管馮府的全部賬本,每月只需去向李霽俠匯報一下總賬即可。 馮府的大小管事都規規矩矩地侍立在地,柳玥君自動將薛可蕊排除在了馮府主子之外,聽訓的婢仆們也沒人敢提。柳玥君的安排就是馮駕的安排,他們從來都是這么認為的,也從來不會有人想過要對柳玥君提出異議。 人事安排妥當后,柳玥君集中用了小半個月大肆采購涼州的各類珍奇山貨。因為是回京, 柳玥君需要上貢宮里的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皇后jiejie。為出入宮禁方便, 內諸司史的職事官、太后身邊的公公、女使也需要打點。無論多少,這些統統需要柳玥君一一準備妥帖。 柳玥君天天帶著胡嬤嬤出入涼州各大珍奇山貨采買集市, 每天都有不同的車駕流水般出入馮府。其中有柳玥君自己花錢買的各類毛紡織品、皮貨和山珍, 更多的, 卻是涼州各大商鋪、馮駕所轄河西道各州縣敬獻的西域奇珍異寶、珠翠香料。契丹的山羊絨、安息香、瑞麟香波斯的琉璃盞、水晶云母、瑪瑙珠翠,大食的珊瑚、琥珀, 月氏的瑪瑙, 扶南國的火齊珠。林林總總, 讓人眼花繚亂。 柳玥君心安理得地采集或接受著馮駕僚屬的各類饋贈, 人們早已習慣將柳玥君與馮駕看作一家人,送給柳玥君,也就等于送給了馮駕。 送禮的絡繹不絕,馮府里每天都人來人往,就連偏居秋鳴閣的薛可蕊也感覺到了不同,她開口問懷香。 “懷香,這幾日府里有什么事嗎,每日都迎來送往的。” 懷香也覺得奇怪,奔去前院問馮狀,才得知是柳玥君要回京了,這在四處采買搜羅涼州的各色好貨,好回京敬獻皇帝陛下。 柳玥君要回京了?薛可蕊覺得奇怪。 懷香捂著嘴笑,“三小姐也是個愛cao心的人,榮國夫人在的時候,你嫌她麻煩。現在人要走了,你又問東問西,莫不是還舍不得她走?” “啐,小蹄子總拿主子開玩笑,說話也沒個正型,總有一日你會吃到苦頭的!”薛可蕊瞪著眼啐罵懷香。“那個婦人,最是多事,她走了,我樂得清靜。只是……只是她這要把馮府搬空的架勢,會不會傷了節度使大人的元氣。大人整日里事多,這馮狀怎么也不去提醒提醒他……” 薛可蕊皺眉,望著窗外遙遠的中門,心中獨自發愁。 懷香愕然,快要忍不住大笑出聲。好容易忍住了,本想說她,這男人的東西天生就是給自己女人用的,小姐在這里如此心疼,可是覺得榮國夫人不配用節帥的錢,合著該由小姐你來用才對?話都溜到嘴邊了,懷香覺得如此開主子的玩笑確實過分了,怕被薛可蕊打斷腿,好容易忍住了,漲紅著憋笑的臉,扭扭身子出了房門。 薛可蕊卻并沒發現自己的思路有什么問題,前段時間馮駕因為她在二姐的喜宴上被人勸酒,罰了人家去珙門關做勞役,她也聽說了。她覺得有些尷尬,她知道馮駕這是在為她撐門面,可是此舉會如何刺激到李霽俠,不用說,薛可蕊也能猜想得到。 不過薛可蕊已經徹底放棄考慮柳玥君與李霽俠舒坦不舒坦的問題了,嫁入馮府這快兩年的時間里,只有自前不久,馮駕出手將她護在他身后開始,薛可蕊才覺得自己總算過得有了點人樣。 被人照顧的喜悅與感動清晰又濃烈。 薛可蕊無比愜意地躺上了馮狀才送來秋鳴閣的一張玉雕牙床,聽馮狀說這是西域一家玉販子送給節帥的見面禮。玉販子說涼州的暑夏也不好過,送張玉雕床給節度使大人消消暑。馮駕收到后試了一下覺得不錯,就讓馮狀送來了秋鳴閣。 經過馮駕整飭過的秋鳴閣,如今不僅不漏風了,連生活物資也逐漸豐富了起來,鋪床的各色錦墊、獸毛織品、鍛帳皮貨、吃飯喝水的金杯玉盞、琉璃的花瓶、瑪瑙的彩罐應有盡有。每月除開柳玥君安排胡嬤嬤送來的各院例行的供應,馮駕怕她受了柳玥君苛待,也搬了不少東西進秋鳴閣,如今的薛可蕊除了不能自由出門,小日子過得倒是心舒體泰得很。 既然馮駕給了薛可蕊他力所能及的照顧,薛可蕊自然也會感念在心,凡事替馮駕考慮再三,周全一二,在她看來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所謂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不就是這個理嘛! 柳玥君搬家似的準備自己回京的行李,雖然讓薛可蕊有些心疼,但一想到柳玥君離開那日便是二姐薛可菁進馮府陪她之時,薛可蕊的心里也是相當雀躍的。 柳玥君要回京,艾莎要覲見皇帝陛下,唐老先生也要回京繼續當他的錄事,唐紀一人率部護送這三人進京也是順便的。唐紀既送了他自己的爹,同時完成了馮駕交代的任務,自己還能與二姐同住。薛可蕊再一次感謝馮駕做事的高效與周全,自從她再不理睬李霽俠,全身心求助于馮駕的庇護后,自己的生活狀態很明顯得到了相當大的改變。 秋鳴閣所建之地正對一隘口,若是有風,秋鳴閣的院門口便正當風場。冬天這秋鳴閣狂風呼嘯的受不了,到了夏季,卻成了人人都羨慕的好地方。 這日,才吃過晚膳,薛可蕊如常搬了一把竹躺椅仰躺在秋鳴閣門口那棵玉蘭樹下,閉著眼享受這夏日傍晚里難得的習習涼風。夕陽西下,酒足飯飽,摸著肚兒吹著風,當屬人生第一大美事! 薛可蕊躺得正愜意,耳畔傳來懷香輕聲的呼喚。 “三小姐……三小姐!” “唔?”薛可蕊抬起了頭,看見懷香垂著手立在自己眼前。 “什么事?” “三小姐,馮狀管家剛才來了,他要三小姐你現在就去前院馮大人的書房,節度使大人有話要同你說。” “哦……”薛可蕊直起了身,簡單捋了捋自己的發鬢就往院外走。 懷香正在秋鳴閣院門口替薛可蕊繡衣裳,想喚個人跟著薛可蕊走,卻被薛可蕊一把攔住。 薛可蕊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不用喚了,我一人去了便成,轉眼就回。不過就府里走走,又不是不識路,狀叔帶我去罷。” 懷香見她堅持,轉頭想想有馮狀帶著也不會出漏子,便放下心來,不再堅持。她笑著朝薛可蕊道別,目送薛可蕊裊裊娜娜出了院門,自己又繼續低頭,侍弄手底下這件綃紗的裙。 薛可蕊跟著馮狀往前院走去。她許久未曾再見過馮駕,柳玥君在府中的時候,馮駕一般是不會來秋鳴閣找她,也不會讓她去前院的。她心下疑惑,也不知馮駕今日尋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 薛可蕊跟著馮狀穿花拂柳,穿過一面高大的垂花門,來到前院的書房。馮駕的書房是一個寬大的院落,跟薛府薛恒的書房一樣,進得院落便是一方別致的大荷塘,可是這荷塘相較薛府書房的荷塘卻有著天壤之別。 薛可蕊第一次看見如此大手筆的書房,說是房,其實卻是一座庭院了。馮駕雄踞河西七州,任這涼州節度使,自己的宅院修得平平淡淡,可這書房卻是極盡奢華,單就這書房院落中附帶的荷塘的占地,就是薛可蕊從沒見過的: 荷塘水面廣闊,池邊山石嶙峋,輔之以葳蕤花木,時值夏日,極目望去,荷塘內碧波漾漾,荷葉田田,有清香遠送。樓閣軒榭依地勢建在荷塘的周圍,其間有漏窗、回廊相連,園內的山石、古木、花卉,錯落有致,引人入勝,織繪出一幅幽遠寧靜的美麗畫卷。 繞過荷塘,薛可蕊看見不遠處楊柳塢的盡頭,有一座扇亭依水而建,墻上匾額、屋面、軒門、窗洞、半欄均成扇面狀,正對那花繁葉茂的荷塘正中央。在這里可欣賞水中之月,可享受清風之爽,當真是賞荷的絕佳去處。 薛可蕊心內暗嘆,這馮駕當真好玩,馮府的后花園那叫一個普通,可這書房倒是修得氣勢磅礴。或許是因為他酷愛念書不愛逛院子,所以才會對自己的書房如此在意。 不等薛可蕊暗嘆完,馮狀已將薛可蕊引至了書房門口。馮狀止步,又轉過身來恭敬沖薛可蕊躬身,做出一個引路的動作: “世子嬪請進,節度使大人正在屋內等著您呢。” 薛可蕊頷首,抬步便獨自一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因有蔥郁的黃楊林做掩,高大的廳堂內很涼爽,四面的窗扇大開,薛可蕊看見馮駕一人獨自立在后窗邊拿著一只描金木盒在細細打量。 見薛可蕊進屋,馮駕抬起了頭,他笑瞇瞇地沖薛可蕊走來,示意她坐到一側的茶桌旁。自己則關上木盒,捏在手里,踱步來到緊挨薛可蕊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或許因為怕熱,馮駕沒有帶幞頭,難得一見的是竟用了一根丁香色的發帶綰緊發髻,襯得他那兩道濃長的劍眉愈發黛濃又利落。薛可蕊轉過頭,看見身旁的馮駕穿得也很輕薄,鬢邊的發絲被打濕了,絲絲縷縷卷在耳旁。待他湊得近了,幽幽一陣胰子的清香撲鼻而來——原來他才沐浴過。 煙紫色的葛紗袍下,襯著落日炫目的光,薛可蕊看見他沒有穿汗衣,隱隱可見蓬勃的筋rou。 馮駕坐在她身邊,他垂著眼拿著手中那只木盒兀自思量著應該怎么開口,書房里很靜,除了他們靜對的二人,什么人都沒有。絲絲胰子殘香并夏日水汽的潮隱隱約約灌入口鼻,這讓薛可蕊的心口猛然有些滯阻。薛可蕊覺得臉上有點發熱。她趕忙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應該看他近在咫尺的胳膊,還是看腳底這塊磚。 “許久不曾去秋鳴閣看你,你過得可還順遂?” 耳畔響起馮駕親切的問話,低沉中帶著絲絲柔軟。像一杯溫熱醇厚的茶,有種沉淀后令人迷醉的香。 “唔……甚好。”薛可蕊低低地回了他三個字。 “吃的可還好?” “很好……” “每月可有裁衣裳?” “有的……” “月銀,胡嬤嬤可曾按時給你?” “給了……” 薛可蕊為自己的心慌感到有些難為情,卻愈發心慌,她越想讓自己放松,心就慌的越厲害。馮駕只是關心她的生活,她本應給予他熱切的回應,并感謝他的關心,可是因為心慌,她實在沒法說出更多的話。 馮駕倒是無所謂,他只是覺得薛可蕊今日似乎有心事,懨懨的,興致不高,便想多問她幾句。可是薛可蕊卻怎么都待不住了,只不過一個小小的滯悶,不知為何竟然一波趕一波,不多時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人。”薛可蕊局促不安地直起身來沖馮駕深深一福。 “大人有事請講,如若無事,蕊兒便回去了……” 馮駕愕然,他才剛起了個頭,還沒開始講呢,她怎么就要回去了? 馮駕心下狐疑,見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便開口問她: “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