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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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對外族一貫的強(qiáng)硬派,李霽俠竟也能揚(yáng)起笑臉常駐那西番流民甚多的衛(wèi)城,組織生產(chǎn),規(guī)范秩序,還親自指揮破獲了一起混入衛(wèi)城流民當(dāng)中的西番叛軍探子案。 那數(shù)名西番探子來自西番叛軍,他們的目的是尋找艾沙,掌握大唐對西番王的態(tài)度與支持度。好在是李霽俠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們,并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這讓馮駕也對李霽俠的果敢與英勇贊不絕口。 李霽俠的蛻變與進(jìn)步眾人可見,馮駕對此挺滿意,讓他開始著手替自己打點(diǎn)節(jié)度使治所內(nèi)的中軍親兵。 李霽俠再沒回過馮府,只沒日沒夜地留在軍營。這讓芳洲非常擔(dān)心,她擔(dān)心李霽俠的身子受不了,每日都會給他送來馮府專門為他特做的膳食,并給他送藥,可是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由衛(wèi)兵們轉(zhuǎn)交了,芳洲壓根就沒有與李霽俠再見面的機(jī)會。 李霽俠不肯回府住,世子?jì)逍瓮撛O(shè),芳洲也見不到李霽俠。胡嬤嬤心下焦慮,暗暗同柳玥君抱怨,這馮府就快成了柳玥君一個人的府宅了…… 柳玥君朝著佛龕內(nèi)的菩薩頂禮,她眉眼淡淡,沖胡嬤嬤開口: “嬤嬤,你老眼昏花了吧?還沒瞧出來么,俠兒這是被人傷到深處了……” 胡嬤嬤愣住了,“夫人,您說的是世子?jì)迕矗俊?/br> 柳玥君面沉如水,并不看她,眼底有晦暗不明的火焰閃爍。她直起身來,沖菩薩合十,再緩緩轉(zhuǎn)身,扶著胡嬤嬤的手就往外走。 “胡嬤嬤啊,你就別問了,俠兒他,這是長大了……他是李家的子孫,自然會有皇家的氣象。他被人傷了,卻也不是壞事,有誰規(guī)定,皇家的孩子就非得要受人敬重呢……” “夫人說笑了,世子爺是陛下的侄子,更是受陛下看重的孩子,為了他,陛下專門撥出這涼州府界讓世子爺來學(xué)習(xí)。誰若不敬他,自當(dāng)以大不敬治他的罪!” “呵呵……”柳玥君笑,“嬤嬤此話差矣,得人敬重非是你的名頭,而是你手中的權(quán)柄,與你手中的力量。嬤嬤以為是唱戲吶,畫個蓮臺便要受人膜拜,你若不能杖鉞在手,自然就會有人欺你勢弱。” “可是,世子爺不是已經(jīng)開始掌權(quán)了么?我聽說他還替馮大人掌了中軍親兵。” 柳玥君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吐出一口氣:“都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只盼我的俠兒此番真能因禍得福,從此往后便能一飛沖天,也算咱們娘兒倆沒有白吃這些苦。” 胡嬤嬤面上帶笑,眼眶卻開始泛紅,“這些日子見夫人如此難過,老奴的心里實(shí)在是生不如死,今日也想對夫人說上幾句心里話:這人生在世,最為難得是知足。老奴跟著夫人這么些年,見得也多了,世子爺真是您頂好的兒子。其實(shí)夫人您仔細(xì)想來,這么多年來,您一直有節(jié)帥照顧,兒子孝順,您應(yīng)該感到滿足才對……” 柳玥君停下了腳,她望向胡嬤嬤,眼角也開始帶上了一絲頹色。“嬤嬤說得不無道理,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朝一日,猛然發(fā)現(xiàn)你自以為了解他已深的人,其實(shí)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這心里,怎能不痛?” 胡嬤嬤語遲,“夫人……” “嬤嬤,馮大人……”柳玥君欲言又止。 “馮大人他還去秋鳴閣么?” 胡嬤嬤抓緊柳玥君的手,粲然一笑,“嗨!我說夫人,忒愛瞎cao心,老奴就說了,馮大人怎么可能是那種人?馮大人自那日帶了狀管家去秋鳴閣清點(diǎn)過奴人后,便再沒有踏進(jìn)過秋鳴閣一步了。” 柳玥君點(diǎn)點(diǎn)頭,心下稍寬,面上卻依舊愁眉深鎖,“可是他也不回府了,俠兒住進(jìn)了軍營,他便更有理由再不回府了……” “夫人多心了,或許大人他真的只是忙。” “哎——嬤嬤,我說了你定然又要說我疑神疑鬼。可是這里是大人的家,大人他若真的統(tǒng)統(tǒng)都放下了,便不會不愿回府……唔,不是不愿,他那是不敢……” “夫人……您……” 胡嬤嬤嘆了一口氣,“夫人,您如此,馮大人也會覺得很累的。您可知道,當(dāng)你越想用力握緊手中的沙子,卻越是丟得更多……” 眼看胡嬤嬤又要開始絮叨,薛可蕊干凈利落地打斷了她的話:“嬤嬤,你放心,我是柳玥君,家父是柳國公爺,我若真的想要什么會搞那么復(fù)雜么?我只是不想讓大家都難受,搞得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而已。嬤嬤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說完,柳玥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自懷中摸出一封書柬,抬手便遞給胡嬤嬤,“她也許久不曾出門了吧?把這個給她,我柳玥君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雖說要大家謹(jǐn)言慎行,卻并不是要將她關(guān)到天荒地老。” 胡嬤嬤頷首,抬手接過書柬,赤紅的封箋透露出nongnong喜慶,湊近一看,原是一張婚帖。 八月初八,唐紀(jì)親迎薛家二姑娘——薛可菁。 第六十七章 窺望 薛可菁的婚事很早就定下來了, 期間出了薛可蕊去寺院還愿的事, 之后薛可蕊便待在秋鳴閣被禁足,當(dāng)她得知薛可菁竟這么快就要嫁給唐紀(jì)時, 驚喜了好一陣。 不管怎么說,薛可菁都是她最親密的庶姐,她為薛可菁最終獲得這樁好姻緣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懷香, 陪我去攏翠園, 我要向榮國夫人多求幾日,早些回薛府看看二姐。”薛可蕊笑意盈應(yīng)盈盈,滿懷期待。 懷香也很高興,三小姐許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如果能趁此機(jī)會回一趟薛府當(dāng)然最好不過了。 可是薛可蕊的愿望落空了,柳鑰君當(dāng)然不會給她回家散心的機(jī)會。 薛可蕊悶悶不樂的在秋鳴閣又呆了好幾天,好容易等到了到了八月初八, 薛可蕊終于可以離開這禁足了許久的馮府, 一大早便往城南的薛府趕去。 薛可蕊走得很早,寅時不到便套了馬車出了馮府的大門。懷香笑她, 起這么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小姐要出嫁了, 二小姐怕是還沒起床吧。 薛可蕊不以為然地?cái)[擺手,薛府離得遠(yuǎn), 此時出門, 到家應(yīng)該剛好趕上二姐起床, 豈不正合適? 懷香笑, 只仔細(xì)地替薛可蕊收拾發(fā)簪,裙擺。天氣熱,又是回娘家看jiejie出嫁,薛可蕊好歹也打扮了一番。她身著一件輕軟細(xì)薄的單絲羅花籠裙,裙擺上有用細(xì)如發(fā)絲的金線繡出的各色花鳥,精美纖細(xì)。懷香也知薛可蕊在馮府憋太久,想家了,難得有機(jī)會回一趟娘家,當(dāng)然要打扮得清爽一些。 薛可蕊是第一個離開馮府的人,柳玥君并馮府其他人都會等到花轎進(jìn)了唐家的門才會去唐府參加喜宴。 唐紀(jì)不是涼州人,父母長輩自然都在京城。為了這次娶親,他先是準(zhǔn)備將薛可菁及薛家一眾家眷帶回京城,后來覺得工程過于龐大,后又決定在涼州置辦房產(chǎn),將自己的父母接來涼州小住一段時日,順便也把他與薛可菁的婚事給辦了。 所以唐府完全就是一個嶄新的府邸,是唐紀(jì)年初置辦的,他馬不停蹄奔回京城接了自己的父母,又拖上軍中的弟兄們花了半年時間火速整飭宅院。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唐薛兩家的親事才終于塵埃落定。 唐紀(jì)對薛可菁算得上是一見鐘情,他徹底拜倒在薛可菁的石榴裙下,又有柳玥君牽線保媒,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如此火急火燎地將薛可菁給娶回了家。 在薛可蕊看來,二人認(rèn)識的時間長短不是問題,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唐紀(jì)對薛可菁如此癡迷,注定了薛可菁的婚姻生活會有一個幸福的開端。 就像她與李霽俠,他們的開端雖然只是李霽俠單方面的熱情,但的確也給了薛可蕊甜蜜幸福的感覺。李霽俠是因?yàn)橛兴约旱膯栴}才會導(dǎo)致二人如今的漸行漸遠(yuǎn),可唐紀(jì)不同,分明就是一個開朗陽光又積極的年輕人,薛可菁嫁給唐紀(jì)一定會一直幸福的。 今日的主角是薛可菁,王氏太忙,來不及關(guān)懷自己的親生女兒。薛可蕊也不在乎,能呼吸到薛府那帶著熟悉味道的空氣,她便已經(jīng)心曠神怡。 薛可蕊坐在閨房的一角,靜靜地看著薛可菁在母親的張羅下,繼續(xù)被大房的嬸嬸周氏一通折騰,厚實(shí)的香粉,刺目的胭脂,再套上繁復(fù)的花冠…… 她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因?yàn)閷ξ粗奥返膿?dān)憂,那個時候她也是忐忑的。薛可蕊輕輕來到薛可菁的身旁,笑瞇瞇地問她。 “阿姊還好嗎?” 薛可菁抬眼看向她,滿眼都是水汪汪的笑,“嗯,甚好。” 薛可蕊才十五,正值情竇初開的大好年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浪漫姻緣自然也是薛可蕊曾經(jīng)向往和渴盼的。望著薛可菁那張紅艷賽過三月桃花的臉,薛可蕊突然好生羨慕: 與她和李霽俠不同,薛可菁也喜歡唐紀(jì),自己那場可笑的姻緣算什么,二姐和唐將軍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侶呢! 心中的酸澀如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此時的薛可蕊無比憎恨那個親手?jǐn)財(cái)嗨@得心念神往、兩情相悅美好姻緣可能的李霽俠。自己嫁人不過一年,便嘗盡了人情冷暖,眼看就要如此孤老終身了,那個寵愛自己,保護(hù)自己的人,這一輩子也別再肖想了。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xiàn)了一雙溫?zé)嵊辛Φ拇笫郑瑩嵩谒涞难稀?/br> “你放心,回府后你好好待在秋鳴閣歇著,旁的事都別管,我來處理就行。”那淡然的耳語低沉又溫和,一如那雙溫?zé)岬拇笳疲o薛可蕊帶來莫名的安撫與寬慰…… 薛可蕊一個激靈猛然回神,待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時,她驚訝得合不攏自己的嘴巴。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臉,強(qiáng)迫自己從那莫名其妙的白日夢中醒過來—— 或許是成天待在秋鳴閣念經(jīng)太久了,青天白日的也開始做怪夢。薛可蕊狠狠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一把抓過屋角的一只描金檀木盒,凝神屏氣剝著里面的谷豆。那是薛可菁上轎前,嬸嬸周氏要撒進(jìn)花轎的,婢子們都很忙,薛可蕊決定自己給幫著剝剝殼,總好過這樣呆坐著胡思亂想…… …… 喜宴是在唐府新擴(kuò)建的花園里舉辦的,薛可蕊跟著一幫姐妹并唐家?guī)讉€從京城來觀禮的姑娘一起,坐上了最靠假山的一張席面。薛可蕊跟著薛府的姐妹們將薛可菁送進(jìn)了唐府,她不想這么快就回去,反正回去也沒法在薛府過夜,總得回馮府去,不如留在唐府吃吃喜宴,看她們鬧過洞房后再走。 薛可蕊沒有去找柳玥君,一個人能如此自由自在實(shí)在太難能可貴了。如果可以,她巴不得這喜宴能一直開下去,這樣她就可以賴在唐府不用回去了。 薛可蕊汗顏,為自己生出這樣奇葩的想法感到可笑,她想起薛可菁離開馮府那日對她說的話:你做人兒媳婦,被長輩打罵兩句,又能怎樣?忍得一時的氣,換來家宅和喜,何樂而不為? 薛可蕊覺得自己的確不如薛可菁洞明世事、人情練達(dá),她知道自己應(yīng)當(dāng)去找柳玥君,跟在婆母的身旁照顧她,陪她說話,做出一副情同母女、一團(tuán)和氣的吉祥氣派給別人看。可是薛可蕊偏就覺得自己與柳玥君就不必這么麻煩了,才發(fā)生過那件讓大家都難堪的事,柳玥君一定也十分不想看見她。 薛可蕊心安理得地坐在假山旁喝酒吃rou,一直吃到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壓根不管院內(nèi)來了多少客人,馮府又來了哪些人。 同薛可蕊一樣,李霽俠來得也很早,他向馮駕告了假,花轎還沒進(jìn)府他便來了唐府候著。他想薛可蕊一定也會來,他想早點(diǎn)見到她。 康王世子要見自己的世子?jì)寰尤坏每颗匀巳⒂H的喜宴來達(dá)成,這簡直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李霽俠很想念薛可蕊,而他的母親不允他去見她,李霽俠便真的不再去尋薛可蕊了。 李霽俠并不埋怨自己的母親,柳玥君這次受到的刺激不小,李霽俠不止一次看見柳玥君一個人在燈下悄悄抹眼淚。 這讓李霽俠心痛難忍,他受不了自己的母親如此難過的樣子。柳玥君受了一輩子的罪,臨到自己娶妻了,不僅沒讓她享成福,反倒給她一次無比沉痛的打擊。李霽俠覺得不能再讓母親因?yàn)樽约憾奁耍退悴荒芙o她送去心念念的良人,也不能再只為自己的私欲,不管母親的感受。 可是他實(shí)在想念妻子,忍受不住了,便將自己埋進(jìn)軍營。鋪天蓋地的刀槍劍戟與軍令章程,總會塞滿他空虛的心房與寂寞的夜晚。 李霽俠混在熱情的人潮中,一眼便看見了同樣混在一堆女眷中的薛可蕊。 她還是那么神采飛揚(yáng),光彩照人。李霽俠死死盯著那張依然明媚的笑臉不眨眼,在心底默默刻畫她醉人的擁抱與溫柔的呢喃…… 李霽俠就這樣隔著沸騰的人潮靜靜地看著薛可蕊,他幾乎忘記了今天的主角薛可菁究竟長什么樣? 新娘子是高是矮,是扁是圓他也完全沒看見。他只看見薛可蕊穿了一件單絲羅的裙,那裙面穿金走銀,是他從前沒見過的,真是一件很襯她的裙子!他看見薛可蕊吃了不少東西,她坐在人群的背后,嗑了一大堆瓜子,吃了一盤青李后又吃了一盤香蕉。 李霽俠無奈地笑,吃這么多酸的又甜的,一會可沒了胃口吃飯。她總是這樣,愛吃的就吃一大堆,也不管吃完了肚子會不會不舒服。 大紅燈籠點(diǎn)得亮,李霽俠不顧柳玥君的安排,堅(jiān)持一個人坐在了花園的最邊角,正好能隔著湖看見假山邊的那一桌。他看見薛可蕊興高采烈地拉著一個他不認(rèn)識的姑娘一杯一杯喝起了甜酒——涼州姑娘都有好酒量,薛可蕊生于涼州,長于涼州,自然也生就了一副好胃。 李霽俠看得神魂顛倒,縈繞心頭的全是迷醉人心的柔情: 薛可蕊笑瞇瞇地與人干杯,李霽俠也開心,他笑瞇瞇地沖她隔空舉杯。薛可蕊仰頭飲盡杯中酒,李霽俠也毫不猶豫地一口干完自己手上的酒。似乎只有這樣與她“對飲”,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勃勃的熱情,與她馨甜的氣息…… 李霽俠極少飲酒,今晚芳洲不在他身邊,又?jǐn)[脫了柳玥君的束縛,不知覺間便多喝了些。幾杯酒下肚,竟開始有些昏昏然。 身旁不知什么時候坐過來幾名公子,其中一個穿玉色直裾的男子望著李霽俠明顯意興盎然,他拿把折扇指向李霽俠轉(zhuǎn)頭便喚身后,“崔兄!快過來,這位可是你說過的李家世子爺?” 李霽俠不悅,捻著酒杯,乜斜著眼循聲看過去。他是誰,竟然膽敢當(dāng)面就這樣指著自己像看猴似的還大吵大叫? 可是喝多了酒,眼神聚焦有些困難,不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樣貌,李霽俠聽見有人驚喜地同自己打招呼,還一把抱住了他的肩。 “哈!霽俠兄啊,最近怎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你可真是不容易!” 第六十八章 縱酒 李霽俠轉(zhuǎn)頭, 看見崔青抱著自己的肩, 滿臉欣喜,崔青也是紅霞暈滿臉, 顯見得已經(jīng)喝過不少了。 李霽俠忘記了適才的不快,只笑著也沖崔青打招呼,“好久沒同崔青兄弟喝茶, 最近可好?” 崔青笑得爽朗, “你都不來同我們吟詩作對了,可是無趣得緊啊!”說完一把拽過身側(cè)那位男子就往李霽俠眼前送。 “給霽俠兄介紹一位新朋友,王沛武,咱們詩社的新掌事!” 新掌事?李霽俠驚奇。 文人總是有些風(fēng)流氣,慣愛聚眾清談,李霽俠也不例外,他與這群“文人sao客”們終日春花秋月, 對月懷古, 還成立了一個清談社。因李霽俠“名頭大”,號召力強(qiáng), 往日這幫人便喚他為“掌事”, 就是凡事都聽他號令的意思。可如今自己只不過沉寂了一陣, 這幫家伙便另拜了山頭? 李霽俠定睛,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剛才當(dāng)著自己的面大喊大叫的人, 心下正有些不悅, 卻聽得崔青繼續(xù)開口。 “霽俠兄有所不知, 此人乃大名鼎鼎的劍閣居士, 王沛文先生的胞弟啊!”崔青滿臉興奮,抓著李霽俠的那只手因著激動,將李霽俠的手腕生生捏出來一道印。 王沛文乃當(dāng)世文豪,自己的皇帝伯父曾差一點(diǎn)御批他為探花。因王沛文生性風(fēng)流,行事頗放誕不羈。在宰相大人的暗自提點(diǎn)下,元帝斟酌再三終是將他抹出了三鼎甲,最終王大文豪也沒能留在京城,而是受封到劍南道境內(nèi)一偏僻小鎮(zhèn)做了個縣令。 王大文豪雖然只是一芝麻小吏,架不住他文采斐然,在民間呼聲極高啊,天下文人無不以與劍閣居士,王沛文先生相結(jié)識為傲。李霽俠了然,原來是王沛文的兄弟,怨不得也是如此做派,那倒是見怪不怪了! 王沛文愛喝酒、愛交友,王沛武顯然也不會出其右。李霽俠當(dāng)下便沖王沛武拱手作揖,王沛武熱情迎合,幾番你來我往,不多時便兄弟情深、相見恨晚了。 王沛武咂巴著嘴,沖李霽俠側(cè)過身來問,“之前沛武見霽俠兄一人獨(dú)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霽俠兄可是遇見了什么難辦了事?” 李霽俠笑,“也無甚特別,軍營里有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