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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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駕一面清查托珠法師的罪證,一面應付全城百姓的不懈糾纏,正在焦頭爛額中,李霽俠親自尋到了節度使府衙來。 第六十五章 義女 看見李霽俠那一臉愁苦的樣子, 馮駕就知道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自己躲了這么久,薛可蕊一直沒回楓和園, 這小子一定來找自己討賬來了。 這幾日他回府得很晚,就是不想與李霽俠有太多的照面,養李霽俠十多年, 他第一次害怕見到被自己親手帶大的這個孩子。 “俠兒來啦?在西大營還順利吧?”馮駕面色如常同李霽俠打招呼。 “順利, 予二哥很照顧我。” 李霽俠恭恭敬敬地沖馮駕作揖。年剛過完,馮予便被馮駕趕回了軍營,如今李霽俠也回了西大營,依舊在馮予手下做一名小小的校尉。 “仲父,我聽予二哥說,您今日將那托珠法師放回去了?” “是的,該問的都問完了, 旁的也暫時還沒發現新的, 城里的百姓為著他鬧騰的兇,便先將他放回去吧?!瘪T駕頭也不抬, 便如是回答。 李霽俠驚愕:“仲父, 您怎能如此沒有定力, 自己捉了的人,被幾個泥腿子一乍乎, 便又放回去, 往后大家都學會了, 一有事便來鬧, 你這節度使當得還有意思嗎……” 馮駕不以為然,抬手打斷了李霽俠的話。 “俠兒別擔心,只是放他回靈鐘寺換個地方呆著,我讓唐紀派了人看著他,若是再有異動,便能立時拿下?!?/br> 李霽俠不再說話,只望著上首的馮駕暗自腹誹:怕不是裝不下去了吧,原本就沒有什么歹人,被旁人一逼,便現了原形…… 不過李霽俠一定不會如此給自己的仲父難堪,畢竟仲父現在還算是站在他一邊的,馮駕說了要把薛可蕊帶回他身邊的,今日他便是來催馮駕的。 “仲父……”李霽俠欲言又止。 “仲父,母親……母親想見你?!?/br> 李霽俠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自己的一個頭有兩個大。柳玥君一直鬧著要見馮駕,說到底他還是李家的臣,卻罔顧倫常,貪戀少主的世子嬪,編出花樣百出的謊言就為了騙人,她要讓馮駕回府見她,她要當著眾人的面撕下他虛偽的皮,露出他丑惡的瓤! 李霽俠無言,雖然他也很委屈,卻覺得母親這樣大吵大鬧很是招人厭煩,不僅喚不回馮駕的心,且并不能解決問題。還鬧得他夫妻分離,如今連面也見不到。 雖說李霽俠對他的仲父也有不小的意見,但是馮駕承諾幫他帶回妻子,還是深得李霽俠的心的。李霽俠一直在等馮駕出手勸說自己的母親,允許薛可蕊回楓和園,可是馮駕最近特別的忙,為了查找歹人,仲父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如今連家都不大回了,就為了捉出歹人,好還他一個清白。 馮駕為了清白將他對李霽俠的承諾拋到了身后,李霽俠等不了了,馮駕清白不清白是一回事,怎么也不能耽擱了幫他帶回妻子??! “仲父,今晚回家用晚膳吧?我讓廚房備了你愛吃的蜜酥鴨子,咱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說說話。”李霽俠一臉赤誠,向馮駕發出熱情的邀約。 “呃……” 馮駕對“聚一聚”不感興趣,但是也能聽出李霽俠話里的話。心想如此久拖著也不是一個辦法,雖說有點欺負小孩子的味道,但是這也是自己迫不得已: 正好有柳玥君這個火筒子冒泡,自己為何不趁此機會借力打力?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天,今晚便借著柳玥君撒潑,一舉推掉自己不小心就給李霽俠發下的承諾。 這樣想著,馮駕竟對慣愛撒潑的柳玥君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好的,有勞俠兒費心。咱們的確許久沒有好好談心了,今晚我便去你楓和園用完膳,順便好與你母親談談你與世子嬪的事?!瘪T駕笑意盈盈,滿口答應。 李霽俠喜出望外,當下便沖馮駕叩頭:“多謝仲父關愛,俠兒在家等仲父。” …… 柳玥君終于見到了馮駕,多日未見,馮駕除了眼底紅血絲多一些,心情似乎并無不妥。他該吃吃,該喝喝,精神奕奕,眉目飛揚。 柳玥君卻過得糟透了,失望、不甘、絕望、哀怨……各種最悲哀的情緒將她包圍,生生憋了這許多日找不到發泄口,柳玥君覺得自己快要被憋出毛病來了。 知曉柳玥君被氣得不輕,馮駕從身上摸出一柄玉梳送與柳玥君。梳背為一只喙沿高啄的飛鳳,火紅妖嬈,為一整塊赤紅和田玉整雕而成,和田玉本就珍貴,如此頂級的和田紅玉尤為難得一見。 只是這玉梳原本不是為柳玥君準備的,馮駕路過玉器店,正好看見了店家擺在最醒目位置的這柄玉梳。 玉梳上的飛鳳有著迷人的脖兒與優雅的翅,紅彤彤的鮮艷像極了姑娘含羞帶怯的臉。握在手上那精巧流暢的觸感,像極了那晚禪房內手底的纖弱與滑膩。馮駕從來不思考這些風花秋月的瑣事,可是這柄玉梳的美是那么恰到好處地點到了他心中的位置,讓他忍不住就想把它買下來。 馮駕花費了不少的銀子買下這柄玉梳后,發現自己腦中想的竟然是禪房內那樁見不得人的意外事件,他忙不迭揮去腦中雜念,為避免自己再不由自主摸到這柄燙手的玉梳,他把這柄玉梳藏進了最不好找的衣襟深處。 今日得見柳玥君,馮駕想起自己沒帶禮物,這柄“見不得光”的玉梳正好可以拿來湊個數,還能順便斬斷“孽根”,他便毫不猶豫地將它摸出來贈與柳玥君討她歡心。 柳玥君見這玉梳通身赤如丹砂,艷若雞冠,油脂光澤,精光內斂,實乃上上難得之極品,心底也有抑不住的絲絲喜悅漫溢。 其實馮駕除了往秋鳴閣派出軍士看護好薛可蕊外,并未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他為李霽俠與薛可蕊的破鏡重圓殫精竭慮,為抓捕靈鐘寺的劫匪嘔心瀝血。胡嬤嬤就極力勸說過柳玥君: 夫人啊馮大人也是男人,男人跟孩子一樣,是需要哄的。夫人是女人,你需要發揚你的長處,將大人的心拉到你這邊來。讓他心安理得地待在你的身邊,全心全意為你著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潑婦似的鬧,你一鬧,他便厭煩你,心自然就往那狐媚子身邊靠。一個溫柔又多情,一個潑辣又蠻橫,你說男人會喜歡哪一個? 柳玥君雖然對馮駕又恨又愛,巴不得生啖其rou,卻也覺得胡嬤嬤說得有道理。再加上馮駕送自己玉梳主動示好,于是柳玥君極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總算給了馮駕一點好臉色。 柳玥君難得的沒有在用膳時絮叨不停,手里卻依然忙著照顧李霽俠吃飯,或許是因為習慣所致,才給李霽俠撕過一縷鴨脯rou的柳玥君掰著一塊鴨腿遞到了馮駕的面前。 “馮大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多吃點蜜酥鴨子補補身子?!?/br> 馮駕似乎并無所感,接過rou來大口便吞,旁邊的胡嬤嬤卻樂了,轉過頭去捂著嘴吃吃笑。 不多時,一頓飯畢。馮駕、柳玥君與李霽俠端坐一處,開始討論對薛可蕊的處置方案。 “薛可蕊是世子嬪,當然應該住回楓和園?!瘪T駕理直氣壯地拋磚引玉,李霽俠精神抖擻,閃亮著眼睛坐在一旁激動地望著自己的仲父。 “我不同意,薛可蕊德行有虧,當休棄出府。我是世子嬪的婆母,兒媳婦去留自當由我說了算,節度使大人與世子嬪有瓜田李下之嫌,玥君勸大人應愛惜名節,主動避嫌。“柳玥君淡然,絞著手中的羅帕盯著馮駕的臉,眼中盡是警告。 “……” 柳玥君果斷干脆,手起刀落,把馮駕堵得一噎。 馮駕定了定心神,休棄薛可蕊在他看來是最糟的結局。雖然薛可蕊在求他相幫時口口聲聲稱寧愿被休也不要回楓和園,但棄婦的下場往往都很凄涼。 不少平民女子若被夫家休棄,不是以死明志,便是老死家中閉門不出。薛可蕊的父親雖腰纏萬貫,但世人的恥笑與嘲諷一定能壓得她一柔弱女子喘不過氣來。更何況薛可蕊嫁的是康王世子,若是被休,往后再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有誰敢娶曾經的康王世子夫人呢? 馮駕想留住薛可蕊,但他覺得此話由李霽俠說出口更合適,于是他轉過頭望向李霽俠,“俠兒,你的意思呢?蕊兒是你的妻子,你有何意見?” 馮駕望向李霽俠的眼中盡是鼓勵,他希望李霽俠能表達出他的意見,那么他就好繼續下面的話了。 可是李霽俠注定要讓馮駕失望了,雖然李霽俠慣來恣意,但在李霽俠心中,他始終是將母親的感受排在首位的。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哪怕他有再多想法,如果母親強力堅持,他也一定會委屈自己,盡量滿足母親的要求。 此次馮駕與薛可蕊之間的過節對柳玥君傷害至深,當著自己母親的面,李霽俠不忍再往柳玥君傷口上撒鹽。在柳玥君灼熱目光的注視下,李霽俠口中吶吶,吭吱了半天,心中雖萬般不愿,依然用低如蚊蚋的聲音說: “世子嬪的事,孩兒聽母親的……” 馮駕不語,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薛可蕊在求他時說,寧愿被休出府去也不要再回楓和園。 如果依馮駕原來的性子,為了康王一脈的和諧安寧,此等夫妻內闈事,柳玥君與李霽俠達成一致后便自然可行。原本就是李霽俠夫妻之間的事,他一做姑父的,有何插手的必要?可是這一路走過來,他也算看了個清楚又明白,此時的他倒生生憋出來一口惡氣。 看著柳玥君望向李霽俠時,那逐漸揚起的嘴角,馮駕氣定神閑地抓起手邊的一只玉雕核桃兀自摩挲,口里說出的話驚倒了在座的一大片人: “既然要休了薛家小姐,那么待她出府時,我把她收作義女,就留在我府中,改日給她再擇夫婿另嫁。” 第六十六章 蛻變 柳玥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次成功被馮駕點燃。 楓和園鬧翻了天, 戰火集中在馮駕與柳玥君之間, 就馮駕要收薛可蕊為義女這一說辭蔓延開來。 柳玥君自是不答應的,她看不慣薛可蕊已經到了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的地步,怎么都不對付。 可是馮駕說了,既然都被你們休棄了, 我怎么處置, 你們母子還管忒多作甚? 馮駕這一次倒不是純粹為了兌現自己對薛可蕊的承諾,他也是真的想替薛可蕊打這個抱不平。李霽俠是扶不上墻的,枉為人夫,薛可蕊年紀輕輕被婆母如此對待,就算薛恒沒有給他馮駕進貢過巨資,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馮駕態度很堅持,柳玥君氣急敗壞, 愈發肯定了馮駕就是心懷不軌。要不是胡嬤嬤使勁拽著, 柳玥君又會忍不住爆出更難聽的話。 李霽俠默默地縮在墻角,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他不想休掉他的妻子, 仲父說好了要幫他的, 可說了半天卻說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有了馮駕這個兜底, 柳玥君再不敢提休妻的事了,休掉薛可蕊豈不正好便宜了這對“jian夫yin婦”? 柳玥君要薛可蕊留在世子嬪的位置上, 卻不準她再回楓和園。她要求馮駕撤走他安排在秋鳴閣的邊防軍, 薛可蕊是她的兒媳婦, 理應由她看管。 馮駕不再說話, 他沒有理由拒絕柳玥君,雖然他很不想撤走他的兵士,但是他的確沒有立場插手康王世子嬪的生活起居。 “玥君,我的兵我可以撤走,但是你要知道,世子嬪不是人犯,你若肆意體罰、虐待她,當心傳出去你就得吃官司?!瘪T駕說得一本正經。 柳玥君冷笑,“吃官司不也是你來判嗎?你便可以趁此機會將我打入大牢,正好永絕后患。” 馮駕捏著玉雕核桃笑得意味深長,“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我會向陛下上奏,榮國夫人肆意虐待康王世子嬪,有辱皇家威儀,你看陛下會怎么辦?” 柳玥君不再與他爭,望著馮駕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不想與他說話,蹭地一聲沖到馮駕面前,連推帶搡地將他攆出了攏翠園。 言盡于此,二人的底線也都互相探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薛可蕊的事就這樣再度稀里糊涂地永久性擱置起來,柳玥君被迫止戈,雖萬般不情愿,但柳玥君想: 不管怎么說,有自己看著,薛可蕊再翻不起天,那就夠了。 …… 薛可蕊終于如愿以償了,馮駕的執行力果然很強,自己要留下來在這秋鳴閣躲清閑,當真就留下來了。她很慶幸自己在最后關頭揪緊了馮駕,只要有這衛道士出手,哪怕是泰山崩于前,自己也能真的做到面不改色了。 馮駕的態度如此鮮明,雖然他一再否認,但他與薛可蕊之間那若有似無的,不可言說的晦澀關系足以引起旁人的矚目。 可是,旁人再矚目也不能把馮駕怎么樣,因為馮駕的行為并無任何可指摘之處,就算你把馮駕的所作所為都捻出來一一排揎,他所有行動的目的,都只是為了讓這位皇家的媳婦能在馮府過得稍微像個主子樣而已。 自那次佛寺遇險,馮駕拿兵圍守秋鳴閣與柳玥君對峙事件發生后,馮駕似乎自覺與柳玥君扯破了臉皮,再對薛可蕊施以援手起來負擔倒是少了許多。 他覺得秋鳴閣房屋太破,想給薛可蕊挪地方,被薛可蕊主動拒絕。薛可蕊認為自己“拋棄”李霽俠,轉投馮駕的帳下已經夠刺激人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對手逼上絕路。 見薛可蕊鐵了心要住在秋鳴閣,馮駕拗不過她,便派來了工匠,將秋鳴閣的屋頂、門墻統統都給整飭了一番,不說讓這一方小閣樓變得富麗堂皇,至少也不能像個燕雀之居。 見馮駕替自己整飭房舍,薛可蕊倒是沒有拒絕,這蓬門篳戶的,住起來也的確不舒服,馮駕要弄便弄吧,她薛可蕊完全沒必要為了某些人莫名其妙的心情委屈了自己的身體。 而在薛可蕊眼里的這“某些人”的心境,也的確因為這次秋鳴閣對峙事件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柳玥君第一次開始正視薛可蕊,那個不起眼的,看上去愣愣的小姑娘,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向來都知禮節、懂進退的馮駕頻出錯招! 柳玥君不是傻子,待到真的塵埃落定,冷靜下來的柳玥君,反倒不再像初始那般聲嘶力竭地大肆宣揚馮駕覬覦人妻,枉為人臣。柳玥君知道,痛擊馮駕除了讓馮駕更快地離開她,什么好處都撈不到。她絕口不提靈鐘寺的事件,開始主動向馮駕示好,就連她對薛可蕊的態度也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柳玥君不會真的虐待死了薛可蕊,秋鳴閣每日的膳食出乎人意料地繼續維持了馮狀張羅時那樣的五個葷菜三個素菜,一份小吃一盅湯。各院每日的時令果子糕餅,李霽俠有的,薛可蕊也一定有。每月各院貴人們應該裁的各色衣裳,薛可蕊也一樣不少。 原以為要粗茶淡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的薛可蕊,意外地反倒過起了與從前一無二致的錦衣玉食的好生活。 更重要的是,柳玥君也沒有派出護院將薛可蕊監禁起來,她依照府中主子的標準給薛可蕊添置了丫鬟婆子,只是秋鳴閣的婆子較其他院子的來得更粗壯一些…… 今日自己這一切都是馮駕給的,薛可蕊深諳家宅內院角力之道,自然也知曉柳玥君派出身強力壯的婆子來她身邊的意思。無非就是限制一下自己的社交范圍,柳玥君要防的并不是薛可蕊偷跑出府,只要李霽俠與馮駕不來秋鳴閣,馮府的天下就還是她柳玥君的。 薛可蕊暗笑,其實她自己并不介意就主動呆在這秋鳴閣,哪兒也不去。至于男人的腳嘛……柳玥君應當反思的其實應當是她自己。 …… 寒來暑往,很快入了夏,薛可蕊當真每日都安安靜靜地呆在秋鳴閣那兒也不去,除了偶爾與艾沙在秋鳴閣竹籬笆的院子里說說話、彈彈琴,便守著一盞油燈替李霽俠祈福。 馮駕本就謙謙君子,慣來舉動有度,進退從容,一旦安排好了馮府眾人的歸屬與狀態,自然便又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節度使公務之中去。將邱五撤走后,他除了親自來驗收過一次秋鳴閣的整飭情況,和檢視婢仆配備與器物安排后,便再也沒有在薛可蕊的眼前出現過。 馮府諸人回到了自己應循的生活軌跡中,除了秋鳴閣多了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薛可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薛可蕊嫁做世子嬪以前。 只是經此一變的李霽俠卻出人意料地,似乎涅槃重生了—— 他不再抗拒馮駕對他的苛刻要求,主動住進了西大營最普通士兵的軍營。李霽俠同士兵們一起在烈日下扛槍,一道訓練至夜深。他甚至比普通的軍士們還要辛苦,因為馮駕每日上午的例行巡查與議事會,李霽俠都要一同隨侍學習。 李霽俠甚至開始學會了沉下心來認真管理聚集在西大營屯營外衛城的西番流民事務,為切實解決流民帶來的社會及經濟問題,馮駕允許流民就地入籍,并將他們聚集在西大營屯營西北的衛城內,統一教授并組織西番牧民們放棄游牧,改從事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