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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涼州詞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巴勒圖的嘴里噴著氣,噴到薛可蕊的臉上,帶出一股腐臭的氣味,熏得她快要睜不開眼睛。

    “放心,小姑娘,我巴勒圖是講道理的人,不會給你難堪。她劉蘊給不出錢來,姑娘你若肯陪我們哥幾個睡一晚,我便放那臭婆娘一馬……”

    說著,契丹男子伸出手,布滿泥垢的粗手沖薛可蕊那白膩玲瓏的下巴而去……

    “狗賊!放開你的臭手!今日你姑奶奶非要教你怎么做人不可!”

    身后傳來女子扯破喉嚨的大喊,薛可蕊轉頭,看見劉蘊抱著一根叉火棍從后門沖了進來。

    薛可蕊惻然,這劉蘊看來是氣瘋了,與契丹人械斗,怕不是嫌自己命長?

    可是形勢的發展早已脫離了預先的設想,劉蘊帶領瑞芳樓的伙夫、小廝迅速與這伙契丹人戰斗到了一處。

    滿堂棒飛人吼,桌椅齊飛。薛可蕊嚇壞了,抱著頭扯著自己的二姐順著墻根就要往店門外溜。卻聽得店外馬蹄聲急,有人馬金戈零落之聲傳來。

    不等薛家兩姐妹回過神來,披堅執銳的兵士沖進了店門,二話不說揪住纏斗得忘乎所以的雙方一通胖揍,再生拉活扯地分成兩撥。

    有呼喝聲自門外傳來。

    “住手,馮將軍到!”

    ……

    鏗鏘腳步聲中,薛可蕊看見一身穿緋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自門外龍行虎步邁進了店門。

    “哪方是報官的?”

    男子進門,不等立穩便張口問話。

    “啟稟大人,是我!”

    劉蘊披散著頭發,額角還在汩汩滲著血,她懷里抱著叉火棍從兩名軍士的護甲后奮力探出頭。

    男子看了看明顯慘遭“□□”的劉蘊一方,黑沉沉的眼中看不出情緒。

    “統統給我帶走。”

    眾軍士面無表情,開始麻溜地將堂中所有的男女統統綁上繩索——

    當然也包括快要溜出店門的薛家兩姐妹。

    "且慢!大人為何要捉我們?”

    薛可蕊于兩軍士的糾纏中高聲發問。

    緋袍男子轉頭,薛可蕊看見他入鬢的長眉,點漆的雙目,內里卻是冰涼的冷漠。

    “凡因爭斗,互相毆打致傷,依致傷輕重,分別判罰。本官須得將這互毆雙方帶回去分別查問,姑娘作為參與的一方,本官將你帶走實屬應該吧?”

    “可是這并不是簡單的斗毆,瑞芳樓掌柜只是被迫還擊。”

    聽見“互相毆打”,薛可蕊急了,瞬間忘記了自己準備抗議的是把自己這個過路的抓起來了,張口就替劉蘊辯駁。這個軍官似乎預備以斗毆罪名對雙方各打板子,十足的昏官啊!

    薛可菁驚訝,死命扯著薛可蕊的胳膊想讓她住口。她們二人需要的是讓自己脫身,而不是替那賣水粉的辯解,旁人怎樣,薛可蕊不應該管,她們只是路過的,怎么還被抓進官衙審問了,這不應該啊!

    第一次公干時候遭遇抵抗,緋袍男子愣怔了一瞬,濃眉緊鎖,他死死盯著薛可蕊的臉,眼中有怒意泛起。他張口就要說什么,身后傳來另一個男子低沉的呼喚。

    “予二哥。”

    薛可蕊回首,煦日流光中,她看見一位清癯的男子走進了店門。

    “薛家姑娘的人,都放了,契丹人,統統帶走。”男子的聲音里有淡淡的愉悅,透過熙暖的光,薛可蕊看見他那凌厲的眉眼中有溫柔點點。

    薛可蕊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垂首后退幾步,縮到了薛可菁的身后。

    “霽俠……”

    馮予躑躅,李霽俠向來仇視外族人,遇事從來都無原則偏袒本族人。前幾日因李霽俠斷事嚴重失偏頗,還引起一眾西夏皮毛販子鬧事。

    馮予思忖片刻,決定今日非得要止住李霽俠不可,他側身喚來小校,俯身耳語幾句后,抽身回頭迎上李霽俠:“前幾日……節帥才說過,別苛責……”

    李霽俠毫不猶豫地抬手止住了馮予的絮叨,他不想聽,不就殺死幾個蠻夷嘛,犯得著天天念?他那日敢殺蠻夷,今日,同樣敢!

    李霽俠徑直走到薛可菁跟前,垂首望著緊縮在薛可菁身后的薛可蕊,笑得溫柔。

    “三姑娘,這契丹人惹你生氣了?”

    薛可蕊沒來由有些緊張,她鼓足勇氣好容易對上他的臉,

    “……呃,不是我……是瑞芳樓的劉掌柜……她與巴勒圖有糾紛……”

    見有人出面替薛可蕊撐腰,劉蘊振奮了,忙不迭跳起來,沖李霽俠大喊:

    “這位大人!求您替咱漢人百姓主持公道哇!那契丹人就是一撮鳥,我劉蘊好心幫他們賣水胭脂,沒想到這群腌臜畜生竟倒打一耙,說我強買了他們的貨不給銀子!”

    劉蘊邊喊邊哭,額角的血混合臉上的灰,再加上眼淚的沖刷,讓她一張臉變得像剛犁過的田,溝壑縱橫,斑駁又泥濘。

    “大人,你說那巴勒圖是不是忒欺負咱漢人了,蕊兒妹子看不過眼,替民女說了兩句公道話,還被那腌臜豎子調戲了……”

    “巴勒圖是誰?”

    猝然的,劉蘊的聲嘶力竭被李霽俠古井無波的詢問給打斷了。

    “嗯?”才剛發力的劉蘊有些愣,想不通為啥巴勒圖突然被點名了。

    “他。”

    因雙手被綁住了,條件反射地,劉蘊努著嘴,將頭奮力扭向離她不過二尺地的巴勒圖。

    電光火石間,眼前有寒光閃過,只聽得“唰”的一聲,伴隨血漿噴出的滋滋聲,一個圓溜溜的重物落地。咕嚕嚕兀自滾了幾圈,裹了一層灰,堪堪停在劉蘊的腳邊——

    髡發多須,琥珀色的眼還瞪得老大,嘴剛剛張開,似乎正要反駁劉蘊的指控。

    巴勒圖的頭掉了!

    臉上被噴上了熱乎乎的液體,混著之前未干的淚流進了劉蘊的嘴里。劉蘊低頭望著腳底那剛停穩,正準備跟自己說話的頭,呆若木雞。

    空氣中有持續的靜默,在場眾人皆定定地看著李霽俠泰然自若抽刀回身,又扯下巴勒圖一塊衣角,自顧自閑閑地擦拭刀身上血跡。

    “予二哥可以把人帶走了,薛家姑娘與這位掌柜的人,留下。”

    李霽俠那依舊平靜的,略帶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凝時般的沉寂。

    薛可蕊離得近,她望著滿頭是血的劉蘊,嚇得魂飛魄散。薛可菁拼命地想鉆去薛可蕊的身后,無奈胳膊被薛可蕊給固定住了,奮力扭動間,只覺得胳膊快要被薛可蕊給掰脫臼了。

    “霽俠……你……你……”

    馮予也驚呆了,他張大了嘴,指著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頭,望著李霽俠說不出話來。

    李霽俠輕笑:

    “予二哥作何如此神態,這契丹人調戲良家閨秀,該殺。”

    “可是你……”

    “可什么是?沒什么好可是的,若是怕仲父責怪,你讓他直接來尋我便是……”

    “孽障!人命關天,你卻如此視為草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李霽俠那輕飄飄的回答被門外陡然傳來的一聲低喝給打斷了,驚魂未定的眾人抬頭,炫目日光中走進來一個男人,猿臂蜂腰,昂藏七尺——

    馮駕來了。

    第十四章 救美

    失魂的契丹人被馮駕的低喝喚回了神志,他們終于明白自己的首領被那個瘦弱卻殘暴的少年給斬了首。

    契丹人開始sao動起來。

    “你是誰,是這涼州城的什么官,憑什么殺人?”

    “地方官就能隨意殺人嗎?”

    “不行,我們要見節度使大人……”

    契丹男人們開始義憤填膺,要知道彼時的大唐王朝已成為東方最大的帝國,八方來朝,四海歸附,進入中原帝國生活的外族人不在少數。

    天子采取了非常包容的民族政策,朝廷自上而下皆要求善待外族人。在對待外族人民問題上,以和為主,以撫為主。重視人才,有不少外族人還能入朝為官,漢族人與外族人和睦相處,建立了較為融洽的民族關系。

    馮駕自然希望自己轄下的漢人與外族人能上下和睦,經濟繁榮。可是李霽俠不讓啊,才來涼州不久,便已生起兩起事端了。

    馮駕黑著臉走進堂中還未站定,李霽俠便主動迎了上去。“仲父,那巴勒圖冒犯蕊兒姑娘,他死有余辜!”

    馮駕無言,眼風一掃,才看見縮在薛可菁身后的薛可蕊。

    馮駕心下了然,他沒有理會李霽俠,也沒理會逐漸沸騰的契丹人,只繞過了李霽俠的阻礙,踱步來到薛可菁身前,沖兩位姑娘頷首道:“你們還好嗎?”

    薛可菁尚未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只定定望著馮駕,兩眼淚汪汪說不出話來。倒是薛可蕊沖馮駕點了點頭,“大人,我們無礙……”

    馮駕不語,暗自盯著兩位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默默轉過身。

    “相爭為斗,相擊為毆,凡有聚眾斗毆,皆應責罰。”馮駕頓了頓,望著在場諸人面沉如水。“你們可曾互毆?”

    原本嘈雜的契丹人開始歸于沉寂,一名長著同巴勒圖類似的琥珀色眼睛的契丹男人于人群中開了口:

    “大人,我們只是來討債,是那瑞芳樓的掌柜先挑事端。”

    馮駕頷首,“甚好,既然你也承認了你們有過斗毆,予兒便將他們都帶走吧。聚眾斗毆,至低杖四十,至高斬刑,視雙方致害程度及加害受害方認定而不同。至于你們雙方究竟誰討債,誰欠債,待你們去府衙審訊完畢后,我馮駕自有判斷。”

    聽得來人自稱馮駕,那琥珀色眼睛的男人明顯為之一振。他望著馮駕那不怒自威的臉咽了口唾沫,再低頭看了看地上那顆蒙塵的頭顱,沖著李霽俠一個示意。

    “好,節帥,我們隨你走,只是這小子殺了我兄長又該如何?”

    馮駕面上依舊死水一潭,他望著那雙同樣詭異的琥珀色眼睛沉沉問話,“這位好漢如何稱呼?”

    “小民巴彥慶。”

    “巴彥慶,律法有定論,殺人償命,只是若被殺者乃衛禁、盜賊、斗訟、詐偽等一百事所含罪犯,則殺人者無罪。這,你可知曉?”

    巴彥慶脖子一梗,“這自然知曉,我們行得端坐得正,除了大哥曾戲耍那女子,說只要她肯陪咱睡一晚便不討這債了,旁的皆堂堂正正!可是我大哥也就圖個口上快活,連手都沒摸上。”

    “你……”一旁的李霽俠受不住了,他的未過門妻子怎能如此被一腌臜破落戶肆意侮辱!他望著巴彥慶氣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被馮予扯得緊,怕是又要抽刀止穢言了。

    馮駕心中反感,眼中的寒意似冰刀射向他那蒼白卻桀驁的李霽俠。

    “是么?如此說來,這殺人者真是罪孽深重了。”馮駕回頭,凌厲不再,卻只揚起唇角輕笑。他踱步走向滿臉是血,兀自顫抖不止的劉蘊身旁:

    “瑞芳樓掌柜劉蘊?”

    “……是,大人……民女是劉……”劉蘊好容易轉動了眼珠子,襯著臉上的血,紅白分明,像極了才從墳地里爬出來的厲鬼。

    “這巴彥慶賣的什么給你?”

    “水……水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