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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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婧英卻是看著楊珉之那疏離淡漠的神情,看得出了神。 她記憶中的楊珉之,是個溫和的男孩。 她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會有這樣的神色,仿佛隨時都帶著對這世間的敵意,周圍的人和物會隨時惹得他厭煩不快。 越是清醒的認識,心中越是凄涼。 她認出身邊人,因為眉宇間的冷漠。而她曾經,是那么害怕著一抹冷漠。 何婧英低垂了眼眸,不愿再去想。 為什么不與她相認? 為什么騙她? 這些問題就是一個又一個系了死結的鈴鐺,輕輕動一動都會吵得人頭疼。 空中煙火尚未散盡,朱雀大街上萬人齊聲恭賀:“?;噬先f壽無疆!祝皇上萬壽無疆!?;噬先f壽無疆!” 這驚天動地的呼喊,才將何婧英從萬千思緒中拉了回來。 “好!”皇上手緊緊地握住欄桿。這是皇上今晚說的最簡短的一句話,但微微濕潤的眼眶,與緊握著欄桿微微顫抖的手,都能說明皇上此刻激動的心情。 連同站在皇上身側的朱壽,都因為過于激動而紅了眼眶。 皇上回頭看著蕭練問道:“好,你想讓朕怎么賞你?” 蕭練恭敬道:“孫兒臣不敢討賞?!?/br> 皇上眉毛抬了抬:“討個賞有什么不敢?” 蕭練:“這個賀禮,孫兒臣也算是借花獻佛,所以孫兒臣不敢討賞?!?/br> 皇上左右看了看:“借花獻佛?這難道是別人的主意。” 蕭練:“這是孫兒臣的主意不假。但是這是以皇上的江山為禮,以太平盛世為禮。這是借了皇爺爺的花,獻給了皇爺爺您這尊佛。所以孫兒臣不敢討賞?!?/br> 一席話說得皇上龍顏大悅。 皇上幼年跟隨太祖南征北戰打下江山。江山初定,但社稷未穩,前朝余孽未清,北邊魏國虎視眈眈,偏偏在此時太祖仙逝了?;噬吓R危受命,擔起重任。最初的大齊都是在戰亂中度過,在戰火中安生立命。是皇上兢兢業業十年,才換來了這太平盛世。 若問這年邁的皇上還有什么心愿,那就是希望著太平盛世可以長久不衰。 皇上捻著胡子,連說了三聲“好”。 皇上回頭看著蕭練,面色還有方才因為激動而留下的些許紅潤,但表情已經沉靜了下來,透出王者的威嚴:“好!江山為禮,太平盛世為禮。那朕便以江山賞你,以太平盛世賞你!朕就立你為皇太孫,明日就住到東宮來。” 霎時,城樓上一片安靜。朱雀大街上的喧囂格外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蕭子敬面色如常,但蕭子良的面色冷得能滴出水來。 皇上掃視了群臣一眼,臉上浮現出了今夜的第一抹不悅。 朱壽跪在地上,高聲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太孫!” 百官此時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紛紛跪下,高聲齊喝:“恭喜皇上!恭喜皇太孫!” 第兩百零八章 柴房里的人 立皇太子的口諭一出,宮宴祥和熱鬧的氣氛下,就多了一股涌動的暗流。向蕭練示好的人很多,但假意試探的人更多。 一場宮宴倒是讓蕭練與何婧英二人,像脫了一層皮那樣。二人繃著有些笑僵的臉,癱坐在馬車里。 突如其來的驚喜,真是驚大于喜。 蕭練從宮中離開后,便有些愁眉不展。 何婧英:“當太孫的人是這幅表情,你恐怕是頭一個?!?/br> 蕭練眉頭微蹙:“你不覺得太突然了嗎?” 何婧英:“是有一點。但是最近蕭云英與蕭云端接連失利,蕭云昌被軟禁江州,這么一看倒也不算奇怪。” 蕭練搖搖頭:“還是太著急了。以往立太子都著么隨意的嗎?” 何婧英想了想說道:“確實是要經過百官上表,內閣議定?!?/br> 蕭練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這不安究竟源自于何處,自己卻是想不明白。 也許是忽然之間就當了太孫,有些不怎么適應吧。 正是思索間,馬車已經回到了南郡王府。楊珉之掀開簾子,又將凳子放在馬車下。 蕭練跳下馬車便看見楊珉之懨懨的表情,有些奇怪:“祖宗,你怎么了?吹風吹感冒了?” 楊珉之眉頭微微蹙了蹙:“感冒?” 蕭練:“哦,風寒。” 楊珉之搖搖頭:“只是有些累了?!?/br> 蕭練:“那你要好好休息休息?!?/br> 楊珉之點點頭:“那我先去休息了。” 蕭練看著楊珉之離去的背影問何婧英道:“媳婦兒,你覺不覺得我祖宗怪怪的?” 何婧英無奈地笑笑:“誰知道呢?” 在蕭練面前,蕭昭業不愛說話的毛病越發的顯眼了。 何婧英心中嘆口氣,心想大家好歹都重活了一世,壞毛病是不是也應當適當的改改。 也許是被蕭練傳染了,何婧英覺得用“壞毛病”這幾個字來解釋蕭昭業現在的狀態,似乎自己就不那么難過了,這算是自己對自己的心里安慰? 何婧英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對蕭練揮了揮手:“太孫殿下,我回房去了?!?/br> 蕭練:“好,太孫妃?!?/br> 何婧英愣了愣,這樣的稱呼,還挺新鮮的。 蕭練的笑容有些促狹:“還是我媳婦兒。” 這樣的說法,真的有些無賴。頗有種,我賴著你不走的意味。 她抬起頭來看著蕭練。蕭練還是離她有兩步的距離。從那天夜里,何婧英抽回手后,蕭練就一直這樣。離她有兩步的距離。 你不愿意,我便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這是一份默契,更多的是一種回護。 蕭練那因真心而露的笑容,讓他的眼里落滿了星辰。他用著無賴地語氣說出那句話時,他一步也未動。 但何婧英心卻動了一下。 仿佛這世間,對于蕭練而言沒有什么要緊的事。 他是王爺的時候,她是王妃。他是皇太孫,她便是太孫妃。無論什么身份,無論什么稱謂,這些都不重要。他只認她是自己的“媳婦兒”。 盡管“媳婦兒”也不過是個稱謂。可他還是不在意。他只是靜靜站在那,守著他的眼前人。仿佛這樣他便滿意了。 一個人是怎么可以做到這般純粹的呢? “咚”地一聲悶響遠遠地傳來。 何婧英沉在自己的思緒中,竟然被這個聲音驚了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蕭練看了許久了。 久到蕭練抹了抹自己的臉,確定自己臉上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蕭練抬頭望向柴房那邊:“好像是那邊傳來的聲音?” 何婧英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差點忘了,那里還關了一個不老實的?!?/br> 何婧英回頭問蕭練道:“我要去趟梅院,你去么?” 梅院?蕭練想了一陣方才想起,這府里還有一個自己的“小妾”和“兒子”。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頭頂有一道綠光閃過,十分抵觸。但一想到何婧英既然是去梅院砸場子的,自己這個坐“夫君”的,說什么也要支持一下吧。 蕭練:“我陪你過去,但我不進去,我在門口等你?!?/br> 何婧英點了點頭:“也行?!?/br> 正往柴房走出兩步,忽然想起,徐婉瑜再不濟也算是蕭昭業明媒做保贏進府的。這個媒人還是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應該跟蕭昭業說一下? 忽然又想起蕭昭業頂著楊珉之那張皮都還是那張冷臉便又不想去找他了。 何況這事還沒戳穿呢,自己權當不知道吧。 何婧英走到柴房門口,又聽見“咚”地一聲悶響。何婧英打開柴房門來,看見里面那人綁在一根椅子上,臉朝地摔在了地上。 心想徐龍駒還挺客氣的,柴房里那么多柱子不用,還抬了跟椅子。 不過說起來,也怪不得徐龍駒。畢竟這個女人,曾經也算徐龍駒半個主子。 不等何婧英動手,蕭練就已經走了上去,拎著那女人的領子,連人帶椅子提了起來。 那女人一見是蕭練,眼神立刻變得哀怨起來。 蕭練皺眉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誰啊?” 這女人就是在崇安陵爬了他床的霍成碧。如今聽蕭練問出這一句,眼睛都瞪圓了,幾欲噴出火來。堵著不的嘴一直“嗚嗚嗚”地亂叫。 蕭練一手拎著霍成碧,一手將霍成碧嘴里的抹布取了出來。 剛一取下抹布,霍成碧張嘴就罵了一句:“你不是個男人!” 蕭練隨手又將抹布塞了回去,回頭問何婧英道:“我招惹過她?” 蕭練問的這句“我”不僅代之他自己,還代指了蕭昭業。這個女人既然他不認識,那說不定蕭昭業認識呢? 何婧英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你曾經把人和大白菜裝在一起。” 蕭練仿若失憶了一般:“我?” 何婧英又解釋道:“他是先太子的那個小妾,差點被生祭了的那個。” “哦?!笔捑毣腥淮笪颍骸澳翘毂簧赖娜四敲炊?,我怎么能記得?但是她為什么罵我?” 何婧英看著間歇性失憶的蕭練,嘴角有些抽搐。換位思考一下,若是現在霍成碧拔出刀來捅上蕭練一刀,她也是能理解的。 第兩百零九章 血染梅院 何婧英沒有打算給霍成碧敘舊的時間,直接拎著霍成碧踹開了梅院的大門。 當然拎霍成碧的是蕭練,踹門的也是蕭練。 只要在這王府里,蕭練的地位就有些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