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酒和故事(中短篇h集)、他似火 (軍婚 高干 婚戀)、危城、住持,請留步、上了好友的爸爸、數(shù)碼寶貝之血腥的正義、婚寵撩人,老婆不要跑、簡而言之我愛你、六道鬼使、大星空紀(jì)元
只見云琦看上去風(fēng)塵仆仆, 似乎才從外面回來。身后跟著兩名侍衛(wèi),加上獄卒, 一共四人。 他走到牢房門前,看了看案上:“書譯了多少?” 我著實不曾料到他這般好學(xué),竟半夜來查看。 “有許多了。”我將手暗暗攥到袖緣上,不緊不慢地說,“堂兄怎這時候來了, 不知當(dāng)下是何時辰?” “快到子時了。”云琦道,“我放心不下,故來看看。” 我頷首, 又問:“堂兄大半日不見人, 不知去了何處?” 云琦顯然不耐煩與我說廢話,道:“你將書稿給我看。” 我無奈,指指案上一沓寫好的紙,道:“堂兄也看到了,我寫了這么許多, 不過都是些散亂的。這書中有些關(guān)節(jié), 并非光譯出來就能看懂,堂兄不若且進(jìn)來聽我細(xì)說,待我一一指明, 也省得堂兄拿回去看不明白又走回來。” 云琦猶豫了一下,似覺得有理。 他的目光在我手上和腳上的鐐銬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少頃,讓獄卒打開牢門。 他走進(jìn)來, 彎腰拿起案上的紙,看了看。 果然,他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這寫的是什么?”他皺眉道,“亂七八糟,語句全然不通,當(dāng)我不識字?” 我仍不緊不慢,一臉無辜:“書上就是這般寫的,我不過直譯。” 云琦正要說話,我打斷道:“堂兄有所不知,此乃云氏先祖設(shè)下的機關(guān)。這書既是秘藏,自不愿與人知曉,那異體字不過是第一層防范,還有第二層,乃是字序,尋常人不得要領(lǐng),看上去只會以為是一堆文墨不通的亂字。” 云琦聽得這話,終于耐下了性子。 我看著他走到我面前,正待坐下,忽而道:“慢著。” 云琦看向我,我笑了笑:“堂兄,這地面臟得很,莫不怕弄臟了堂兄的衣裳。” 他低頭看了看地面,露出嫌惡之色,隨即看向身后的獄卒。 獄卒忙道:“是小人疏忽,待小人去為大夫取坐墊來。” 說罷,他忙走出牢房。 云琦站在原地,卻是過了好一會,也不見那獄卒回來。 他往外面望了望,有些不耐煩,對牢門外的侍衛(wèi)道:“他怎去了這么久?你去看看。” 侍衛(wèi)應(yīng)下,往外面走去。 未幾,外面?zhèn)鱽硇╉憚樱孟裼惺裁礀|西落在了地上。見云琦往那邊看,我又笑了笑,道:“堂兄若是著急,我先給堂兄講講。”說罷,我朝他伸出手。 云琦將手中的紙遞給我。 我突然暴起,拽住他的手臂,往地上一個猛摜。 云琦猝不及防,痛呼一聲,被我?guī)е刂厮さ乖诘厣稀?/br> 外面的那個侍衛(wèi)回神,忙拔刀沖進(jìn)來。 “將刀放下!”我將袖緣里取出的薄刃抵著云琦的脖子,“否則我要他狗命!” 那侍衛(wèi)大驚,定在原地。 “云霓生!”云琦雖被我制著不敢動,卻仍梗著脖子喊,“你做甚!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將那薄刃往rou里又抵了抵,云琦一下說不出話來。 那侍衛(wèi)拿著刀,神色不定,進(jìn)退不得。 阿桐手上的鐐銬早已經(jīng)被我用銅絲打開,此時也不再假裝,從榻上起來,一把將侍衛(wèi)手里的刀奪下。 “霓生,”云琦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倨傲,聲音放得平和,“你要出去是么,你放了我,我?guī)愠鋈ァ!?/br> 我笑了笑:“哦?” 這時,只聽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似好些人沖進(jìn)了石牢里來。 云琦的神色倏而一振。 “夫人?”一個聲音傳來,竟是程亮。 我應(yīng)一聲,未幾,他和幾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牢房前,身上都穿著明光道軍士的衣裳,其中一人,是呂稷。 云琦睜大眼睛看著他們,面色又變得灰敗。 “夫人!”程亮見到我,神色一松,忙與眾人上前來,將那侍衛(wèi)和云琦都拿下。 我也從地上站起來,他忙上前,用鑰匙給我解了鐐銬。 “你們?nèi)绾芜M(jìn)來?”我問,“牢獄的守衛(wèi)呢?” “都收拾了。”程亮道。 “女君放心,”呂稷在一旁道,“我這幾個兄弟的本事都是曹先生親自教授,蔣亢手下的人奈何不了我等。” 我頷首。 這時,一人走上前,將兩身明光道軍士的衣服遞過來,我和阿桐各自接了,穿在身上。 程亮又將一只包袱遞過來,我看去,只見這正是我的行囊。我忙打開看,只見我那些日常備用的各色物什都在里面,心中不由一喜。 “夫人,”呂稷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我看向云琦,他和侍衛(wèi)都被刀指著,站在墻邊,看著我,面色發(fā)白。 “霓生,”見我走到面前,云琦隨即開口,聲音頗是緊張,“我是你堂兄,你不可胡來。” 我笑了笑,從阿桐手里把刀拿過來,撫了撫刀背。 云琦的臉色又是一緊。 “我做人,一向有德報德有怨報怨,你雖是我堂兄,亦在此例之內(nèi)。”我說罷,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堂兄對我無情在先,也莫怪我無義才是。” 云琦變色,身上顫抖起來,忙道:“我先前說的話都是唬你!霓生,我只想要那些典籍,從不曾想過要你性命!” “是么。”我將刀刃往前送了送,“如此說來,那些典籍都在堂兄手上了,還請?zhí)眯脂F(xiàn)在就帶我去取回來,若少了一本,莫怪我不客氣。” “不在我手上!”云琦被刀刃逼得頭貼在墻上,忙又道,“我手上只有這五本!剩下的還在蜀地!” 我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蔣亢那匹夫只替我取了這五本來,說事成之后再將剩下的給我!”云琦說著,聲音哀求,“霓生!這些書只有你能看懂,我若都有,定然都交給你譯出來,又何必只拿來區(qū)區(qū)五本?你須信我!我若有半句假話,碎尸萬段不得好死!” 我看著他,少頃,又瞥了瞥阿桐。 阿桐點點頭。 我把刀收了,吩咐道:“綁起來。” 眾人應(yīng)下,取來麻繩,將云琦和侍衛(wèi)捆了。 我打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一只瓶子,倒出兩只小丸來。 這是我近來無事新研制的,融合了迷藥和啞藥,能讓人服用之后昏睡過去,就算醒來也不能說話,適合保密,用途甚廣,只是還沒有在人身上試過。 云琦著過我的道,自然明白了我要做什么,瞪著我:“你……” 我不由分說,上前就掐住他的嘴,將藥丸塞在里面,迫他吞下去。而后,又以同樣的方法喂了他的侍衛(wèi)。 云琦隨即咳嗽嘔吐,似拼命要把藥碗吐出來。 “堂兄放心好了,這不是上次給堂兄吃的金泥玉屑散。”我緩緩道道,“這叫穿腸爛肚丸。” 看著云琦稍稍松下的神色又變得驚疑不定,我頗是滿意。 “這穿腸爛肚丸么,顧名思義。”我說,“乃是金泥玉屑散的姊妹藥,不過效用慢了許多,須一個月方可出效。它在那金泥玉屑散的方子上加入了百越之地獨有的蠱毒,若一個月之后不得解藥,服藥者便會穿腸爛肚而死。” 二人聞言,隨即面無人色。 “云霓生!”云琦咬牙罵道,“你竟這般歹毒!云氏列祖列宗若泉下有知,定不會饒你@” 我說:“是么,他們?nèi)魜碚椅艺茫铱蓡枂査麄儯銥閵Z家財不惜謀害堂妹,該當(dāng)何罪。” 云琦還想再罵,聲音突然啞了下去,少頃,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我,神色驚恐。 我笑了笑:“堂兄莫慌,這不過是穿腸爛肚丸的副癥,過個兩三日便好。堂兄也不必憂心性命,你我到底是手足,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人好好盯著堂兄,若我不曾聽到半句堂兄的不是,自會給堂兄捎解藥來,一月一次,絕無食言。” 云琦的額頭上沁出了汗來,喘著大氣,未幾,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他旁邊的侍衛(wèi)也一樣,待我起身時,二人已經(jīng)不省人事。 “這兩人怎這般無用。”程亮訝然,“這便嚇昏了過去?” 我說:“不過是藥效罷了。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須速速離開。” 眾人皆應(yīng)下。 “霓生,”阿桐忽而道,“隔壁那個二王子,他方才一直看著,如何處置?” 我看向隔壁,司馬斂正坐在榻上看著我們,目瞪口呆。 見我看過去,他忙縮到被子里:“我什么也不知曉,莫殺我!” 我微笑,讓人將他牢門打開。 “我不殺大王。”我說,“不過大王莫非就甘心留在這石牢中,生殺由人?” 司馬斂一愣,看著我:“何意?” 我說:“大王恨張彌之,是么?我也恨他,我不但可幫大王殺了他,還可幫大王拿回東平國,堂堂正正地做東平王,大王以為如何?” 司馬斂目光一動,盯著我。 “你……”他說,“我憑什么信你?” 我說:“大王不信也無妨,出了這個門,我便與大王無瓜葛。不過張彌之勾結(jié)蔣亢,殺定了大王,還望行刑之時,大王切莫后悔。” 說罷,我轉(zhuǎn)身便要走。 “我信!”司馬斂突然大叫一聲,掙扎著從榻上下來,目光大亮,咬牙切齒,“我隨你們走,殺了張彌之!” 第353章 挾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