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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檀郎在線閱讀 - 第57節

第57節

    這時,老張說了個笑話,我笑得前仰后合,嘆道:“曹叔一向不茍言笑,我以為他手下皆似呂兄一般,不想你竟這般有趣!”

    老張笑而搖頭:“先生乃隨和之人,否則怎會教出公子這般。”

    我說:“也不知你如何遇得了曹叔?”

    老張道:“當年我家鄉遭了災,兒女婦人都去了,無衣無食,流落街頭。幸遇得先生,留我在家中幫傭,此后便一直留了下來。”

    “原來如此。”我頷首,“那么呂兄呢?”

    “他亦是家中有了變故,消沉自棄,幾欲輕生。后來先生路過看到,將他開導一番,收到了身邊。”

    我哂然。想起曹叔當年被祖父收留的事,再看看現在,他這般行徑,倒像是繼承了祖父的衣缽。

    “曹叔乃心善之人,一向仁厚。”我感嘆道:“他一向敬重我祖父,重逢之后,他也說要與我一道去淮南祭告。不想他如今卻是去了荊州,我到了祖父墓前,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老張道:“女君莫怪先生。他也是日理萬機,離開不得。”

    “哦?”我說,“也不知他忙于何事?”

    老張正喝酒,聽著這話,杯子停了停。

    他看看我,目光平靜,一笑:“不過是些經商之事。女君那日也看到了,先生手下幫傭甚多,自然有一份大家業。不過女君放心,先生應承之事,他假以時日必會辦到,不必急于一時。”

    我不料他如此警醒,一番鋪墊竟是泡了湯。

    “此言甚是。”我笑道,說罷,又拿起酒瓶給他添酒。

    老張卻擺擺手,道:“明日還要早起,多飲誤事,今日可止。”

    看來曹叔和曹麟挑人的確靠譜。不過日子還長,不急于一時。

    第二日,我早早地醒來。

    一來當侍婢無懶覺可睡,時日久了便養成了習慣。二來這農戶家中的臥榻到底遠不如桓府和沈府,被褥也不知多久洗一次,帶著一股味道。我在公子身邊這些年,也跟他一般變得潔癖起來,聞到怪味便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忍不得,便半夜爬起來,去馬車里取來自己的鋪蓋鋪上。

    但呂稷比我起得更早。

    我走出房門時,他已經在打水喂馬,精神抖擻。

    “女君若要用膳,廚中有面餅稀飯,剛燒好。”他看到我,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謝了他,自去用膳。

    院子里,傳來敲打的聲音。我一邊咬著面餅一邊朝外面看去,只見呂稷正修理著車軸,專心致志。

    我想起昨夜起身去取褥子時,看到他睡在屋外的檐下,且睡得淺,我才開門,他就坐了起來。那般警覺之心,倒不像是專為護衛我而為之,而是日積月累的習慣。呂稷是南方口音,但與老張不同,更偏向吳越一帶。昨日晚膳時,老張跟我說他當年是遭遇了幾乎輕生的變故,也不知到底是何變故……

    老張昨夜喝了需多久,起得最晚。不過他沒有耽擱,用過早膳之后,帶上些面餅充作糗糧,便去備車。我與主人結清了住宿的錢之后,登車上路。

    *****

    說來奇怪,我平日伺候公子,時時想著偷懶。而如今一點活不用干了,卻又覺得無趣得很。

    馬車上搖搖晃晃,沒多久,我就在車上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晌午。

    老張將我喚醒,眾人一起吃了些面餅,然后,繼續上路。

    我覺得坐在車廂里面著實無趣,索性到前面去,與老張坐在一起聊天。

    老張仍如昨晚一般,東拉西扯滔滔不絕,而呂稷則仍然不發一語,若非轉頭看到他,我時常會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

    我戴著一頂草笠,一邊跟老張聊著天,一邊望著四周的風光,心中滿是許久未有的自在。

    這是三年多來,我第一次往淮南的方向走,心境自是與當年坐在囚車里的時候全然不同。

    “淮南甚好。”老張道,“我當年路過一次,曾在郡城中吃過一次淮南豆腐,那味道,嘖嘖……”

    我笑道:“我知道何處最好吃,到了城中,我請你再吃一頓。”

    老張笑道:“那敢情好。不過我聽聞,這些年揚州一帶水患頻發,也不知好了不曾。”

    我說:“淮南自古水患不少,不過倒是未聽說道路斷絕。”

    老張嘆口氣,道:“有了水患,便又要有不少流民。”他“嘖嘖”搖了搖頭,“也不知何時是頭。”

    我說:“朝廷每年都治水安民,也不知成效如何?”

    “朝廷?”老張輕哼一聲,道,“從前盛世之時,朝廷每年須得耗費巨力,抽調徭役疏通河道,水患勉強可治。后戰亂數十年,無人治理,各處河道淤塞,則如痼疾暴發。如今的朝廷,撥下的錢糧連肥私都不夠,所謂治水也不過說說罷了。”

    “哦?”我看著他,“竟有此事?”

    “這有甚稀奇。”老張道,“水利不興,不僅水患,連旱災亦頻頻,否則我當年如何成了孤家寡人?就連那日去荀府的諸多弟兄之中,亦有不少是因災患流落,遇到先生才有了溫飽。”

    我心中一動,道:“原來如此,我看他們身強體壯,并不似流民。”

    “那不過是現在的模樣,當年若非先生四處施粥,好些人恐怕只剩了枯骨。”

    施粥?

    不想曹叔竟還做了這般善事,我正要再問,呂稷忽而道:“老張,低聲些。”說罷,示意他看看不遠處走過的行人。

    老張即刻不再多說,對我笑笑:“女君,反正先生是好人,你知曉也就罷了。”

    我朝呂稷看了一眼,目光正與他相對。

    “這我自是知曉,曹叔一向如此。”我對老張笑了笑,亦不再多言。

    *****

    我有些后悔答應曹麟讓呂稷同行。

    好幾次,我和老張說得高興,眼見可以再進一步,呂稷都會出聲打斷。若不是他,我想我早已經知道曹叔到底在做什么事。

    從雒陽出來,出了司州,過了豫州,進入揚州地界不久,便是淮南。一路都是官道,且我又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閨秀,其實也并不需要什么護衛,帶上他簡直多余。

    但就在我冒出這般念頭之后不久,我發現我想錯了。

    那是第三日,我們堪堪走出司州,剛進入豫州的襄城郡,便遇到了打劫的土匪。

    那是幾個手拿刀棍的大漢,兇神惡煞地攔在路中間,一看既是來找事的。

    我暗自摸了摸車輿內側,我和老張的刀都好好地放著。

    老張倒是好脾氣,笑呵呵地拱拱手:“諸位豪杰,老叟祖孫三人往襄城探望親戚,路過寶地,絕無sao擾之意,還望放行。”

    “去襄城?”為首一個麻子臉打量著我們,道,“爾等從何而來?”

    老張道:“從雒陽來。”

    “雒陽?”麻子臉冷笑一聲,“那般銷金之地,爾等定是帶了不少細軟,統統留下來做過路費。”

    老張忙道:“豪杰明鑒,老叟三人皆本分佃戶,哪里有甚細軟。”

    “甚本分佃戶!”麻子臉旁邊的一個大漢嚷道,“你那馬車這般好,一看便不是什么本分人家用的!”

    我心嘆,這人猥瑣歸猥瑣,倒是識貨。

    幾個土匪經得如此一嚷,也不再磨蹭,圍上來便要打搶。

    我即刻抽出刀來,正要下車去對打,老張突然把我拉住,含笑地對我搖了搖頭。

    第57章 鐘離(上)

    “休得放肆!”這時, 呂稷終于走出來,橫刀擋在車前, 沉聲喝道,“再上前, 休怪兵刃無眼!”

    土匪們哪管他,為首舉刀便砍。卻見刀尖寒光掠過, 那兩人突然發出慘叫, 未幾,倒在了地上。看去, 一個喉嚨被割開, 一個胸膛被刺穿, 皆瞪著眼睛, 神色可怖。

    剩下的人愣了愣,登時怒起, 朝呂稷圍攻過來。呂稷不慌不忙, 刀劈腳踹, 未多時又放倒三個, 亦招招皆中要害。

    見得麻子臉也斃了命, 剩下一個瘦弱的土匪露出驚慌失措之色,扔了刀, 口里喊著“豪杰饒命”, 飛也般逃走。

    老張搖頭:“你又犯殺戒, 他們雖兇悍, 可想來都是窮苦人, 走投無路才做了土匪。”

    呂稷將地上一把刀撿起來,在老張面前晃了晃,冷冷道:“刃口有缺,他們必是殺過無辜行人,窮苦人失了善心,亦死有余辜。”

    老張嘆口氣,不多言。

    我看著呂稷,也沒有說話。他剛才使刀的路子,頗有章法,卻毫無累贅。這并非尋常人家所有,相似的身手我也曾在另一個人那里看過,曹叔。

    老張雖一直和我坐在馬車上沒有動手,但善后卻是麻利。

    他和呂稷將尸首堆到路邊,未幾,一個挨一個,擺得整整齊齊。

    “都是五尺男兒,父母養這么大,做些什么不好,卻來打打殺殺。胡亂傷人不說,如今還賠上性命,也不知家人如何難過。”他一邊將那些人的刀收起來,一邊嘴里念念叨叨,“我不將爾等埋起來,乃是便與家人認領,亦警醒他人,以儆效尤。天道好輪回,今日狹路相逢,收了爾等性命亦是天意。來生須長些心,天無絕人之路,再苦再累也莫走這般邪道,好好在家養妻育兒,侍奉父母……”

    “老張,”呂稷忍不住,道,“還是快些上路,遲了只怕還有賊人余黨來報復。”

    老張嘆口氣,頷首,將那些刀放到馬車上,坐到車前繼續駕車。

    我問他:“這些刀收來做甚?”

    老張道:“都是兇器,自是要收起,否則再落入別的賊人手中,豈非又是造孽。”

    我了然。不想這老張還有這般周到的考慮。

    進入豫州之后,道路時好時壞,時而有些偏僻之地。上回遇到的劫匪,就是在一處荒郊中遇到的。

    有了此事,我不敢大意,經過荒涼些的地方,便要四處張望,以防有人偷襲。夜里老張亦求穩妥,盡量到城中的客舍去投宿。

    不過此后的路途倒是順利,老張亦經驗充足,又過了兩日之后,我們三人已經過了豫州城。

    至此,往淮南的路程已經過半。我望著遠處的天空,心頭亦愈加雀躍。

    豫州城乃是豫州的州府所在,城外亦人來人往,甚是繁華。

    老張沒有到城中歇息,徑自從城外路過,午后,見路邊有驛館,停下來喝茶喂馬。

    “你們可知曉,前兩日,襄城那邊出了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我正就著茶水吃干糧,聞得旁邊席上的人在說著話。

    “何事?”

    “便是襄城郡郊那幾個流竄打劫的土匪。我聽聞前兩日,被不知名的豪杰正了法,尸首擺在路邊上晾了整日也無人敢收。”

    我聽得這話,不禁頓住。看向老張和呂稷,二人仍自顧地喝茶用食,似無所覺。

    “哦?那卻是好事,誰不知那些人作惡多端,遭殃的人不少。”

    “不知是哪路義士?”

    “我也不知。我就說,這人來人往,必藏著高人。那幾人就算官府無可奈何,也總有到頭的一天。”說罷,那人嘆口氣,“豫州從前也是富庶之地,又地處中原,平而廣袤,何曾聽聞過甚匪患,如今卻似家常便飯一般。官府總說剿匪,也不知剿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