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所以倆人相處得十分舒服。 后來一起坐飛機回去,他們買的座位是三人的,許小咚坐在中間,旁邊有個陌生的男人。 飛行中途,許小咚睡著了,頭偏向一邊,陸騫自然而然地把她的腦袋扶了過來,按在自己肩膀上,沖旁邊男人禮貌地一笑,“不好意思。” 他價值幾十萬的外套,被她當(dāng)成毯子蓋在身上,口水還差點滴下來。 陸騫在一邊只是笑笑,然后把衣服幫她掖得更緊點。 這個女孩子可真像是一只貓啊,瘦小,柔順,拒人于千里之外。 雖然她也很漂亮,但是陸騫欣賞她的才華,喜歡的是她personality。 然而許小咚沒想到,她一落地,就接到了林瑤的電話。 “是林瑤的家屬嗎?我們這里是市人民醫(yī)院,你朋友林瑤出了車禍,你能不能來醫(yī)院一趟。” 車禍? 許小咚心里咯噔一聲,慌忙跑到廣場上去攔車。 陸騫提著行李告訴她:“我開車過來的,送你去哪里?你有事?” “我朋友突然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醫(yī)院打電話告訴我讓我過去一趟。”許小咚緊張地說,“啊,林瑤開車一向不穩(wěn),不知道是撞到車了,還是怎么回事,得趕緊去看看。” 陸騫安慰:“別著急,應(yīng)該不會有大事,不然林瑤肯定直接找她父母解決了。我這就帶你過去。” 有了陸騫的安慰,許小咚倒是安心了不少。 一路趕到醫(yī)院,陸騫送她到門口,然后就離開了。 許小咚找到病房,然后慌忙推開門,看到林瑤正躺在床上,一只腿被吊在了床頭,護士正在幫她涂藥,她齜牙咧嘴地喊著疼。 陳靖寒穿著西裝站在床尾,一言不發(fā),看起來像是一棵筆直的樹。 許小咚直接無視他,走到林瑤跟前問:“怎么樣了?” 林瑤皺著眉頭說:“也是我比較倒霉,開車的時候遇上一群公子哥飆車,把我給撞了。” “那個公子哥人呢?” “在隔壁床。” “幸好沒什么大事。”許小咚說,“剛從機場回來,嚇死我了。” 說完許小咚接了個電話,是陸騫打給她的,說她的行李先幫她帶回去了,有空的時候再去給她送過來。 許小咚連聲道謝。 “這幾天勞煩你照顧我妹。”陳靖寒看著許小咚開了口,聲音禮貌中帶著刻意的疏遠。 許小咚點點頭,不用他說,她自然也會這么做,林瑤比他要重要得多。 “謝謝。”陳靖寒從病房走了出去,不動聲色地。 等他走后林瑤才開口,“我哥跟家里人正式?jīng)Q裂了你知道嗎?” “哦,看新聞了。”許小咚點點頭,給林瑤倒了杯水。 “嗯,他自己現(xiàn)在在忙工作室。”林瑤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兒,我第一次見到他這么失魂落魄,真的。小時候,我特別崇拜他,我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沒什么感情,什么都能做到的人,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林瑤,你到底要說什么?”許小咚直接問。 “我想說,如果你們心里還有彼此的話,就不要強撐著,試著能不能重新開始?” 許小咚搖頭,嘆了一口說:“你知道嗎?我們分手大概半年多后,我記得是下了很大雪的冬天,那天我喝多了,給他打電話,我知道他把我拉黑了,但是那天我突然就是很想他,我聽著那邊傳來用戶正忙的聲音,一遍一遍地聽,一個人在路邊坐了很久,為的就是讓自己徹底死心。從那以后,我就發(fā)誓,這個人倘若有天后悔了再來找我,我一定不會再跟他重蹈覆轍了。” 林瑤點點頭,“你們的事,自己解決吧,我也不想插手了。” 陳靖寒站在門后,聽得有點心痛,想起冰天雪地里許小咚一邊哭一邊坐在大街上的樣子,他很想時光倒退,走到那個絕望的小姑娘面前,摸摸她的頭頂,對她說:“寶貝,別哭了,我很心疼。” 然后再把她用力地抱進懷里,擦干她的眼淚。 她這么傷心,他卻不以為然,他真不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入v,確定啦。 ☆、第二十章 或許宗柏跟許小咚才是真正合適的一對。 陳靖寒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他從醫(yī)院離開,剛坐到車里就接到了電話。 “陳總,有裝修公司的人找過來,說問你下午有沒有時間。” “好的,我知道了,跟他說我待會兒過去。”陳靖寒回了電話,把車開到了濱江公寓的那條路。 他在本市的房產(chǎn)有很多處,這一套是自己名下的公寓,一直沒住過,因為地盤比較好,所以打算用來投資的。 這次從家里搬出來,陳靖寒打算裝修好了之后,自己住進這套房子里去。 助理已經(jīng)幫他談好了裝修公司,陳靖寒坐在屋里等人。 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宗柏。 果然這個世界小得可怕,陳靖寒這才想起宗柏學(xué)的就是室內(nèi)設(shè)計,一直聽說他好像也開了個裝修設(shè)計公司,卻從來沒去了解過。 最近事務(wù)繁忙,這次是助理幫他一手cao辦的,據(jù)說找了本市最有口碑的裝修團隊,哪成想真碰到一起了。 宗柏看到是他,掀起眼掃了他一眼,他現(xiàn)在看陳靖寒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盛妍是她表妹,宗柏從小看著她長大,知道她有多要強,家里人幾乎都知道她跟陳靖寒的事,人人替她開心,陳靖寒突然跟她分手,對于好面子的她來說,這個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估計看到親朋好友,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宗柏這次過來,總共帶了三個人,一個水電工,一個木工跟一個油漆工。 今天是來報造價的,陳靖寒這個房子是loft,那幾個工人去樓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在底下沙發(fā)上坐著。 “喜歡什么風(fēng)格?”宗柏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在桌子上擺了幾張設(shè)計圖紙,然后握著一支筆記錄著,宗柏心想,他陳靖寒不是很有錢么,不好好宰他一筆不是人。 “簡歐。”陳靖寒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穿著西裝褲的長腿,交疊著搭在一起,他喝了口水,突然沒由來問了一句,“你微博為什么不回關(guān)我?” 宗柏停下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粉絲太多,沒看到。不好意思哦。” 陳靖寒點點頭,“粉絲過萬,評論卻沒有幾條,你這粉淘寶買的吧?” “你什么意思?”宗柏問,“陳靖寒你故意找事?” “沒有,只是有點不爽你剛剛一進門看我的那種眼神。” 不屑中帶著幾分輕蔑,挑釁意味十足。 縱使陳靖寒不在乎別人眼光,被人這么斜著眼看,也覺得不大舒服。 宗柏二話不說,扔了筆,皺著眉頭從桌子對面站起來,一把死死抓住了陳靖寒的衣領(lǐng)。 “你知道自己有多欠揍嗎?”宗柏咬牙切齒地問,“把傷害別人當(dāng)成天經(jīng)地義,請問你跟禽獸有什么區(qū)別?” “你說得是許小咚還是盛妍?”陳靖寒瞇起眼睛看著他。 他最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教育他做人。 “你說呢。”宗柏對面前這個人恨得牙直癢癢,他仗著長了張好看的臉,就可以漫不經(jīng)心地糟蹋別人的真心嗎? “跟許小咚在一起,分手是她提的。我當(dāng)初想要挽回,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放棄了。”陳靖寒說,“后來我被家里人切斷了和她之間的聯(lián)系,是我對不起她,但是分手這種事,本來就是像下雨一樣正常。” 他對許小咚付出過真感情,他的心何嘗又不是rou做的。 他做了錯事,折磨人更是折磨自己。感情里的事情,又有誰能是幸免者? 陳靖寒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告訴他這些,他皺起眉頭,覺得也許是這些天受到刺激了,或許是這些東西在自己心里蒙塵太久。 “至于盛妍,她跟我在一起到底有幾分真心,她自己應(yīng)該比我清楚。”陳靖寒說,“我一開始跟她說過,她只是結(jié)婚的人選,沒說跟她談戀愛。至于分開,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宗柏沒等他說完就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揚起拳頭,朝著他的臉上重重揮去,直接砸在他的鼻梁處,臉頰處,眼窩處,一下比一下狠。 動作發(fā)出悶響。 陳靖寒不躲不閃,只覺得一陣陣鈍痛傳來,他抹了抹嘴角,不怒反笑,“宗柏,我要想動你容易得很,別太過分。” “你知道小咚跟你分開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嗎?”宗柏激動不已,看著他狼狽地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我剛剛說你是禽獸真是恭維了,你連禽獸都不如。” 陳靖寒低頭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語氣嘲諷,“你倆這不還沒正式在一起呢,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看不下去。”宗柏默默地握成了拳頭。 “那宗先生的正義感可真夠強的。”陳靖寒冷笑,“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那堆破事兒再說吧。” 說完,陳靖寒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助理,然后抬起頭看著宗柏,語氣淡淡地說:“喂,小張啊,打電話給工商局投訴下你聯(lián)系的那個裝修公司,對,他們的設(shè)計師動手打人,嗯,已經(jīng)對我的人身安全構(gòu)成了嚴重的威脅。” 宗柏笑了笑,突然被他這幅激起了報復(fù)心,他抬起眼睛,咬著牙跟他一字一頓地說:“陳靖寒你知道嗎?你跟小咚分手后一個月,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你說什么?”聽見這句,陳靖寒神色大變,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不自覺地用力,漸漸泛白,電話那頭的助理察覺到他語氣不對,急忙詢問到底怎么了。 “陳總,您沒事兒吧?投訴電話還打嗎?要不我派人去您那里過去一趟?陳總您說句話。” “閉嘴!”陳靖寒掛了助理的電話,走到宗柏面前握住他的肩膀,語氣顫抖著一字一句地問,“你剛剛說的什么?” “我說許小咚,跟你分手后一個月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宗柏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一瞬間,陳靖寒如遭雷劈。 他先是退了兩步,然后就迅速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闊步出了門。 他腦海里現(xiàn)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找許小咚問清楚。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定不可能吧,他記得每次他都有做安全措施。 陳靖寒開著車,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的路,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焦點。 他在腦海里費力地搜索著倆人之前相處的點滴,終于想到了,那一次。 分手前,她在朋友圈發(fā)了泳裝照片,他大怒,開車去她家找她,把她嚇哭了,然后哄好,在她床上做了一次。 那次,由于太過于意外,沒有做任何措施。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