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行,下個月別跟我借錢了。”陳靖寒作勢要掛電話。 “行行行行,我替你問問她要去哪兒。”林瑤嘆了一口氣,“哥,你說你都要跟盛妍訂婚了,還cao心這個干嘛?” “我不喜歡她。”陳靖寒說。 “那你喜歡誰?” 陳靖寒頓了一下,沒說話。 林瑤笑了,帶著些許嘲諷,“那我再問你,你會為了許小咚而取消訂婚嗎?” 陳靖寒沉默了。 林瑤早就料到一般,“得了吧哥,這樣又有什么結(jié)果呢?你兩頭都放不下,什么也得不到。” “我知道。”陳靖寒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中帶著些許無奈。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因為一開始他妥協(xié)了,意味著這以后的生活,也要繼續(xù)永遠地妥協(xié)下去。 * 陳家的晚宴一般舉行在周五晚上。 陳靖寒這天會回家跟父母聚在一起吃個飯,他家走得比較近的親戚也會過來。 除卻其他長輩,他比較喜歡他小叔邊涂。 邊涂在家人的反對之下,跟他的小女朋友結(jié)了婚,如今過得很開心,眉眼之間都帶著春光。 說實話之前陳靖寒不理解,覺得他這么做挺蠢的,富二代一般都是理智而又愛玩,到了年齡,都是由家里人來挑選一個結(jié)婚對象,可是他卻沒有這么做,不然的話,永遠沒辦法掌握家族財富的實權(quán),父母不會放心把企業(yè)交給他。 但是邊涂完全放棄了家里財富的繼承,他選擇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 邊涂開的是網(wǎng)紅餐廳,雖然營業(yè)額不錯,但是跟他家里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陳靖寒覺得他變了,但是哪里變了,他又說不上來。 吃飯的時候,陳靖寒跟盛妍坐在一起,又被點到,問他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婚。 “你們倆抽個不忙的時間,趕緊把婚訂了。家里人幾乎都知道了,只剩下個儀式?jīng)]走了。”陳夫人看了一眼盛妍說,“妍妍,你圣誕節(jié)有空嗎?” “最近工作不忙,圣誕節(jié)應(yīng)該有空的。”盛妍連忙點頭。 陳靖寒說:“我圣誕節(jié)可能會去法國。” “那就延遲,什么事能比婚姻重要?”陳夫人音量提高了幾個度。 “再說。”陳靖寒低頭吃東西。 陳夫人皺眉不語,盛妍打圓場說:“他挺忙的,有上進心是好事,阿姨別說他了。我們的事可以以后慢慢再說,反正不著急。” “還是你懂事。”陳夫人沖她笑笑,“我以前就想生個女兒,可惜不爭氣只生了個兒子,脾氣臭得跟石頭一樣。” “以后您可以把我當成自己親女兒。” 這倆人倒是融洽得很。 吃完飯盛妍跟著陳靖寒一起在花園散步,倆人基本上沒有什么可聊的。 陳靖寒從兜里摸出來一根煙,被盛妍看到了,她問:“你怎么抽起煙來了?” “我一直都有抽煙。”陳靖寒說。 只不過他抽煙向來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 “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陳靖寒點點頭,“謝謝。” 說著還是點起了煙,然后側(cè)過臉說:“挺冷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走走。” “你是不是嫌我煩了?”盛妍問。 陳靖寒眉頭微皺,心想她要開始無理取鬧了。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都不上心,我也努力地想要討好你,讓你喜歡上我。”盛妍語氣里帶著難以平復(fù)的不甘心,“我這么努力你有看到過嗎?” “你以為許小咚有多好?”盛妍聲音尖銳,語氣惡毒而又激動,終于把她這些天受的委屈跟冷落宣xiele出來,“她就是一個吊著男人的綠茶婊!她跟我哥不是好著呢嗎,還孤身一人跟陸騫出去旅游,她不就是想討好陸騫,然后在設(shè)計圈立足嗎?用身體討好男人,這跟婊,子有什么區(qū)別?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一個個全把她當成寶貝?” 盛妍說完,話音剛落,一個耳光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啪”地一聲,響亮而又辛辣。 盛妍捂著臉,眼睛里含著淚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陳靖寒……你竟然打女人……” “你不配這么說她。”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大概這幾天入v啦,估計周五,大寶貝們記得來捧場。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第十九章 盛妍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向陳靖寒的眼神里夾雜著一絲憤恨。 陳靖寒沒有多看她一眼,便坐不住一般離開了她所在的地方。 “你放心,就算我們結(jié)不了婚,我也會把你們倆給攪和黃。你跟她這輩子也別再想在一起了。”盛妍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冷靜,令人覺得有幾分可怕。 陳靖寒生平最討厭被威脅,連一秒鐘都不想繼續(xù)多待。 第二天,果然盛妍跟陳夫人告了狀,不知道她是如何描述的,反正陳夫人發(fā)了大火,要正在工作的陳靖寒趕緊趕回家。 陳靖寒雖然孝順,但還沒到媽寶那一步,他坐在辦公椅上,淡淡地問:“媽,她都是怎么跟你說的?” “她說你為了維護你那個前女友,打了她一耳光。”陳夫人聲音顫抖,“我從小就教你做一個紳士,你怎么能打人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紳士也是有脾氣的,是她沒有教養(yǎng)。”陳靖寒終于忍無可忍,“我要跟她分手。” “就為了許小咚?”陳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恨不得生食其rou,“她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了?” “我是為了我自己。”陳靖寒冷冷地說,“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我早就已經(jīng)成年了,我既是您的兒子也是獨立的個體,您能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 陳夫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種話。 陳靖寒從小就一直優(yōu)秀,成長的軌跡從來不會偏離父母的期望,就在他遇到那個許小咚之后,就忽然變了。 所以陳夫人認定,許小咚是毒瘤。 “你跟我談獨立?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哪樣不是家里給你的?”陳夫人氣極,“既然你要獨立,那就獨立得徹底一些。” 陳靖寒說:“可以。”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他的獨立不是一日之計,私底下早就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離開公司,也可以過得很精彩。 陳靖寒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像是早有預(yù)感會有這么一天,他骨子里不是那種甘于平淡的人。 他已不是七年前那個富二代陳靖寒,他利用現(xiàn)在積累的人脈資源為自己鋪路,前途也是一片大好。 陳靖寒片刻也不能等待,打印好辭職函,他闊步走向人事部,把那張紙往人事部經(jīng)理的桌子上一拍,然后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心情激動而又忐忑,就像是當年高考剛剛結(jié)束,走出校門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未來是那樣天高海闊。 人事部門一臉懵逼,低頭一看,辭職信上只寫著兩個字:告辭。 陳夫人的電話緊接著就打了過來,“你真的要取消訂婚?你把我們陳家人的臉面往哪里放?你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嗎?你還要辭職?明天媒體會怎么報道?這種影響聲譽的事傳出去,會對我們企業(yè)造成什么后果,你想清楚了嗎?” 陳靖寒抿唇,“媽,我還有事處理,掛了。” 陳靖寒在國外的爸爸晚上也打來了電話,他沒問別的,只是問他:“你什么想法?” “我打算辭職,自己做工作室。” “只要你想清楚了就行,你做的一切我都會看到。”陳靖寒的淡然跟冷血遺傳自這位父親,“你自立門戶現(xiàn)在就不是我的兒子了,而是我的競爭對手。” “我明白。” “很好。”陳父語氣很平和。 第二天,陳靖寒的事果然被曝上了媒體,引來一片嘩然。 有猜測他們父子關(guān)系出問題的,也有夸他有擔當有上進心的。 外界的那些評論,他卻不是很關(guān)心。 意外地,他覺得自己突然輕松了很多。 好多家媒體圍堵在他的工作室門口,想要采訪一下這位富二代是怎么規(guī)劃自己未來的。 陳靖寒穿著黑色西裝,外面套著一件開司米的大衣,他戴著口罩,只露了英俊的眉眼在外面。 “陳靖寒,請問你為什么要跟盛小姐取消訂婚呢?是不是與其他人另有戀情?” 陳靖寒避開所有記者的追問,轉(zhuǎn)頭看向問他這個問題的人。 他接過話筒,淡淡說道:“以前覺得婚姻就是資源置換,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以作出犧牲。后來發(fā)現(xiàn),遇見了某個人以后,會覺得這樣很不甘心。” “那這個人是誰呢?” “無可奉告。”陳靖寒穿過記者的層層包圍,走了出去。 * “這個人就是你吧。” 陸騫坐在許小咚旁邊看她刷微博,點到陳靖寒的視頻時,她看了看,目光逐漸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對于陸騫的提問,許小咚沒說話,故事太長,她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如果像是對待宗柏一樣,把她這陳年破事每個人都復(fù)述一遍,她覺得簡直就像是再把自己給凌遲一遍。 許小咚可沒有自虐的傾向。 有些人失去了之后,并不意味著,有些東西也可以回歸原樣。 陸騫沒說話,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告訴許小咚,“你低頭思考的樣子很好看。” 許小咚沖他笑笑,“把原圖發(fā)給我,我要p一下發(fā)朋友圈。” 處理完廠家的事情,倆人在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 陸騫一路上很照顧她,但是進退有度,很有分寸,不會讓人覺得過分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