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也在為我宗神獸打補丁、昏婚欲動、籠鳥池魚、貴妾之女、掌心寵(作者:奶茶倉鼠)、真龍、為你師表、小短裙和西裝褲、全修真界都是反派迷弟、玄學(xué)圈的嬌軟大佬穿進(jìn)了戀愛游戲
這些英王的部下見此,俱都生出了幾分懼意,再看那人身后還跟著一隊騎兵,愈發(fā)沒了再戰(zhàn)的勇氣,只想趕緊抓著那周家子離開,可那周家子也是個不好沾手的刺猬,眾人周旋一番,不但沒能活捉那周家子,反而被對方的援兵圍了個徹底,成了他人刀下俘虜。 為首大漢氣急,卻也沒有辦法,他們是絕對忠于英王之人,寧肯丟了命也絕不想成為他人威脅英王的把柄,干脆想要咬舌自盡,未料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人塞住嘴巴捆了四肢丟到了一處,大漢氣得青筋暴突,卻沒有辦法。 跟隨在林善舞身邊的人查看一番后回報道:“大人,此人名為常虎,是英王手下戰(zhàn)將之一。” 林善舞頷首道:“派幾個人押送回去。” 等處理完畢,林善舞立刻回身看向傅家寶。 夫妻倆數(shù)月未見,林善舞心里又藏著事,縱然平日里再冷靜,此時見到傅家寶,也難免心情激動,她甚至有些擔(dān)心傅家寶會覺得她冷落他,畢竟以往兩人每次見面,傅家寶都會扒到她身上撕都撕不下來。腦子里的亂七八糟全是將來的安排以及原身要拿回身體的那些話,該怎么同傅家寶說,該怎么讓傅家寶相信…… 然而她一回頭,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一棵歪脖子瘦樹在風(fēng)中微微發(fā)抖。 林善舞:…… 夫君呢? 還是身邊兵士提醒,林善舞才找著。原來人正趴在遠(yuǎn)處一個小譚邊洗臉。 林善舞走過去時,傅周無聲沖她作揖,面上滿是歉意,而傅家寶仍無知無覺地趴在小譚邊,把他那張臉當(dāng)臟衣裳似的埋在那里搓,也不怕被這冷風(fēng)里的寒氣凍著。 又過了一會兒,傅家寶抬頭問傅周他洗干凈沒,完全沒察覺他家娘子就立在他身后。 傅周隔著小水潭站在傅家寶面前,聞言他眼神往林善舞那邊漂了下,才對傅家寶道:“洗凈了。” 傅家寶:“快來幫我束發(fā)!” 傅周又朝林善舞飄去一眼,略有些躊躇。 傅家寶兇神惡煞狀,“這一路都是我背著你,跋山涉水泥里打滾,你連給我束發(fā)都不肯?” 傅周連忙道:“大哥誤會了,我這就來。” 傅家寶蹲在小譚邊動也未動,一直等傅周幫我束發(fā)完,才問道:“我娘子辦完事沒?” 傅周頓了頓,“辦完了。” 傅家寶立刻道:“快快快,你我換下衣裳,我衣上都是泥和血。” 傅家寶話音剛落,就覺得身上一暖,有人將溫暖蓬松的斗篷蓋在了他背上。 他一愣,緩緩回過頭,就見沒了斗篷的娘子正站在身后低頭看著他。 她的模樣和從前似乎一樣,又似乎不同了,月光浸染她眉梢眼角,溫柔得好似泉中一捧溫水。 傅家寶愣住了。其實,方才娘子騎馬沖過來時,他沒敢湊近去瞧,準(zhǔn)確來說,這是他倆重逢的第一面。他下意識擦了擦衣角沾上的血跡。 下一刻,林善舞就彎腰抬手,把他拉了起來。 “這水那么寒,你洗著不冷嗎?”她的語氣里有幾分心疼的責(zé)備。 傅家寶嘿嘿笑了下,“不冷不冷。” 林善舞沖傅周點了下頭,就拉著傅家寶遠(yuǎn)遠(yuǎn)走到了另一邊。 那處有座小山擋著風(fēng),還有下屬升起了火,火焰映著眼瞳跳動,只是看一眼便覺得溫暖。 見兩人牽著手走近,下屬動作極快地搭起了個帳篷,而后便識趣地退下了。 林善舞拉著傅家寶走進(jìn)帳篷內(nèi),她在里頭又生了個小火堆,明亮的火光下,傅家寶那一身仿佛泥里滾過的臟污更顯眼了。 他用力擦啊擦,就是沒擦干凈,索性不再理會,見娘子在火堆旁坐下,他也湊過去,往她身邊擠。 林善舞嗅到他身上血和泥混著的臭味,嘴上嫌道:“臭烘烘的,你現(xiàn)下怎么不收拾了?” “反正已經(jīng)被你瞧見了。”傅家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張開斗篷摟住她,“你是我娘子,你可不準(zhǔn)嫌棄我。” 林善舞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開始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傅家寶這一路逃得有多辛苦,林善舞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就能瞧出來,這里頭有擦傷、摔傷、撞傷,還有因為拉扯韁繩太久而被磨得通紅一片的手掌。 幸好沒有大的傷口。林善舞讓他脫了衣裳,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責(zé)備他不小心。 傅家寶很不服氣,說道:“娘子你是沒瞧見這一路的兇險,追殺我的人可多了,要不是你夫君我天賦異稟一日千里,只怕你就見不著我了。”說著抬起手示意娘子探他脈搏。 林善舞按住感受了一會兒,發(fā)覺傅家寶的功力果真進(jìn)益神速,比得上常人修煉好幾年的成果了,不由又是驚異又是欣慰,高興得一連夸了他好幾句。 傅家寶起初還高興呢,可看著娘子借著火光給他上藥時溫柔的眉眼,又隱隱有些別扭起來,“娘子,你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林善舞一愣。 傅家寶實話實說,“就是跟以前比,好似換了個人,從母老虎變成賢妻良母了。” 林善舞:…… 她掐了一把他胳膊下的軟rou,見他疼得哎呦叫喚才停手,說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傅家寶立刻擠眉弄眼地討好道:“娘子厲害娘子厲害!為夫方才說錯了!娘子是我見過最賢良淑德的!” 林善舞瞪他一眼,繼續(xù)給他上藥,等將他身上的傷口清理得差不多了,才摸摸他身上凸出的骨頭說道:“怎么瘦這么多?” 傅家寶也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胸口微微凸起的肋骨,籠上斗篷道:“沒瘦多少,最多五斤。” 林善舞瞪他一眼,不相信,“才五斤?” 傅家寶慫了,“十斤。” 林善舞又冷冷地瞪他,“又騙我。” 傅家寶連忙求饒,“娘子娘子,我這一路奔波,哪兒有功夫稱重啊?” “這倒也是。”林善舞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雙手掐住傅家寶腋下,在傅家寶震驚的目光中把他抬了起來。 傅家寶:……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家娘子還把他掂了兩下,掂完后皺著眉道:“你這起碼瘦了十五斤。” 傅家寶:…… 等娘子放下他,他立刻捂住臉,只露出兩個紅通通的耳朵。 林善舞問他怎么了,傅家寶一臉羞憤,“娘子,這事兒咱們關(guān)上門自個兒做做成,可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做。” 林善舞見他大男子主義在這會兒發(fā)作,忍不住噗呲一笑。 傅家寶見她還笑,面上羞憤愈甚,說道:“到底你是娘子,還是我是娘子?” 林善舞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說呢?” 傅家寶一秒慫了,抱住她道:“娘子說我是娘子,我就是娘子。” 林善舞屈指彈了下他的腦門,“你現(xiàn)在功力已經(jīng)有我的一半了,天分比我想象中高很多。” “那是自然。”傅家寶哼了哼,簡直驕傲自滿極了,“娘子,要不了多久為夫就能勝過你,到時候……”想象了一番他以一敵百,而娘子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里的情景,傅家寶就樂了。果然還是習(xí)武好,比讀書容易多了,要不跟娘子商量下,不考文科了,該考武科,說不準(zhǔn)還能得個武狀元,到時候娘子可不就是狀元夫人了? 傅家寶越想越覺得可行,畢竟要是繼續(xù)考文科,他可能一輩子都摸不著一甲。 正要跟娘子商量,卻聽娘子道:“如此就好,將來就算我走了,也能安心。” 傅家寶疑惑地看著他家娘子,走?去哪兒? 第108章 對上傅家寶疑惑的眼神,林善舞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跟傅家寶說起原身的事。 跟她不同,傅家寶切切實實地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她跟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他能理解嗎? 林善舞心底的糾結(jié),傅家寶一無所知,他攏著蓬松的斗篷昏昏欲睡,卻仍強打起精神跟林善舞說話,一會兒問她在京城過得怎么樣,一會兒問她有沒有收到他的信,一會兒又問她怎么會突然來到這里…… 林善舞一一耐心答了,她看見傅家寶哈欠連連卻仍不肯入睡的模樣,微微嘆氣,“你這些天都沒好好休息,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說吧!” 傅家寶用兩根手指強硬撐著想要閉上的眼皮,聲音因為困倦而顯得有些含糊,“不成,我們分開這么久,重逢的第一晚不說干柴烈火,若是連閑話至天明也無,那你也太可憐了。” 這不是林善舞第一次從傅家寶口中聽到“你也太可憐”這句話,無論林善舞做什么,傅家寶似乎總對她充滿憐惜,他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為人夫君的典范,他似乎一直在拿著一根尺子在衡量他自己,要是有哪點做得稍稍不符合一位好夫君的標(biāo)準(zhǔn),傅家寶就會對她充滿同情并說出“你也太可憐”這句話,仿佛她林善舞真的成了個慘遭丈夫虐待的可憐婦人。天知道傅家寶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林善舞每每聽到這句話,都覺得又暖又心疼,見傅家寶還在跟自己的眼皮較勁兒,她滿腹的思量頃刻煙消云散,輕輕拉下他撐開眼皮的雙手,勸道:“先休息吧!等明日精神飽滿,我再同你說。” 傅家寶不想睡,他扭捏了一下,“那我去睡了,你會不會半夜就走了?” 林善舞搖頭沖他笑,“我丈夫在這里,我還能走去哪兒?” 傅家寶聽了這話,頓時心里甜滋滋的,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林善舞方才的話,不放心道:“那你方才還說什么走不走的?” 林善舞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如果我能做到,我絕不會離開你。” 傅家寶這陣子確實過得辛苦,整個人也變了不少,但在林善舞面前,他似乎還和從前一般無二。他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后又湊近林善舞蹭了蹭,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仍黏黏糊糊地不肯去睡,生怕一入睡就少了和林善舞相處的時間。 林善舞好說歹說勸不住,只能板起臉掐了他兩把,“睡不睡?不睡我抄棍子了?” 似乎是終于從林善舞這兇巴巴的語氣里找回了熟悉感,傅家寶終于踏踏實實地睡了過去。 林善舞心里縈繞著原身在夢境里跟她說過的那些話,本也想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思量對策,但是一對上傅家寶的睡顏,竟跟中了蠱惑似的,腦子里困成一團(tuán),便也挨著他睡了過去。 次日天亮,傅周過來尋他們,順便說出了當(dāng)年周家被滅門的慘案。 林善舞在京里呆了數(shù)月,又常與裕王接觸,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的,只是他沒想到傅周竟然就是周家的孩子,她想起傅家寶和傅老爺之間的隔閡,不由看了傅家寶一眼,傅家寶顯然也有些不自在,說道:“等我回家,一定要好好跟那老頭子干一架,哼,瞞了我這么多年!” 林善舞想到他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的委屈和憤懣,心疼地握緊他的手。 昨晚的帳篷已經(jīng)收到了,此刻他們倆前面站著傅周,身邊不遠(yuǎn)處還有一隊騎兵,傅家寶原本還想著回去之后要怎么跟老頭子討要說法,忽然見娘子眾目睽睽之下握緊了他的手,耳根頓時紅了,哎,這還是娘子第一次當(dāng)著為人的面主動牽他呢,那再過陣兒,娘子是不是還敢當(dāng)著外人的面親他了? 傅家寶越想耳根越紅,甚至還在心里開了輛小車。 林善舞并不知道傅家寶的神思已經(jīng)飄走了,她聽完傅周的身世,若有所思道:“難怪公公和婆……”頓了頓,對傅周道:“和你娘要出去避禍。”先前她不知原因,現(xiàn)在卻明了,英王造反,傅家又與當(dāng)年周家之事有關(guān),傅老爺和周氏估計也是怕被英王的人查到,才提早出去躲起來。 “避禍?”傅周驚詫,傅家寶也被這兩個字喚回了魂兒。 林善舞頷首道:“我之前會了宅子一趟,管家說他們早就外出避禍去,卻不知曉具體去了哪里。小叔可知道?” 傅周皺眉沉思半晌,還真想出了一個地方,眼睛一亮道:“有了!我?guī)銈冞^去!” 林善舞卻拒絕了,只說派人按著傅周給出的幾個可能的地方去找,“你身上帶著周家當(dāng)年辛苦隱瞞下來的秘密,我必須送你入京。” 傅周聞言一怔,片刻后點頭,眉眼間染上一層陰翳,這些年,他發(fā)奮讀書考取功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入京面圣,將當(dāng)年周家的事統(tǒng)統(tǒng)告知圣上,現(xiàn)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他當(dāng)然不肯放過。 想明白了這點,傅周忽然一撩衣擺,對著傅家寶和林善舞二人深深一拜。 夫妻倆沒有料到傅周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都是一愣。須臾,傅家寶擺擺手,有些嫌棄地把傅周從地上提起來,說道:“這一路上我為了帶著你逃命可受了不少罪,你可別以為拜一拜就能還完債啊!” 傅周一愣,隨即笑容溫和道:“自然不會,將來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大哥盡管說!還有……”傅周看向林善舞道:“我這條命,也被大嫂救了一半,今后但凡有什么事,大嫂都不客氣。”傅周雖然不清楚林善舞和傅家寶分開這些時日都做了什么,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成了新皇的臣子,但是大嫂的本事,他昨晚已經(jīng)見識到了,他這人還算是知情識趣,有些事倒也不必追根究底。 聽他說完,傅家寶翻了個白眼,“就你這跑不了多遠(yuǎn)就大喘氣的身子,我還能有用得著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