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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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舞明白過來,“你們想讓我教那些軍士武功,卻不想他們練得太厲害?” 越百川點頭,神情有些無奈,“我與陛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現(xiàn)在忠誠,只是因為個人太過弱小,可若是他們得了功法,若是有一天他們強到足夠以一敵百,未必愿意甘居人下,到時候怕是要生亂。” 林善舞略一思索,點頭。心思卻漸漸飄遠(yuǎn)了,再過一個月,就要考院試了,也不知傅家寶準(zhǔn)備得如何了?他有沒有好好練功? 第98章 郝大人近來發(fā)現(xiàn),自從府試回來后,他那學(xué)生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一日授課完后,他看著匆匆收拾東西打算像往日般離開的傅家寶,猶豫了片刻,還住他道:“你這些時日都來去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傅家寶雖然急著回去,但是聽見老師問話,倒也沒有敷衍,而是回道:“先生,我要回去做功課、背書,還要練功。” 郝大人有些疑惑,“練功?” 傅家寶不假思索道:“強身健體,將來要是遇著什么事,也能跑快些。” 郝大人便笑了,“遇著了事你頭一個想的不是如何解決,卻是逃跑?” 傅家寶面色不變,說道:“真要有大事,自有更厲害的頂著,我也不能拖累人家啊!” 郝大人看了眼這學(xué)生有些單薄的身子,頷首道:“有理,咱們是斯文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也就成了。” 傅家寶腳步已經(jīng)朝外拐了,“那先生,我走了。” 郝大人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一事,抬手道:“慢著,我還有一事要問你。” 傅家寶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先生請說。” 郝大人背著手幾步走到傅家寶近前,輕聲道:“這些時日怎么不見你那賢內(nèi)助?”從前林善舞日日都會來郝府接傅家寶,夫妻倆牽著手一同歸家,可自從傅家寶考完府試回來后,就再也沒見過林善舞的人,不僅如此,他再也沒見傅家寶提起過林善舞。這讓郝大人不由覺得非常不對勁。 聽了郝大人的話,傅家寶愣了一愣,神情暗淡了幾分,“我娘子去京城開店了。” 開店?還跑到京城去?郝大人不太相信,不過既然學(xué)生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道:“如此也好,你專心科考,你娘子一門心思做買賣,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將來你要是當(dāng)了官,也不至于把日子過得像老夫這般窘迫。” 傅家寶看著三十多歲就自稱“老夫”的先生,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郝大人看他性子比從前沉悶了不少,有心開解他,“近日你那幾個師兄要開個詩會,你可要一同去?年輕人有時候說說話,總好過成日悶頭讀書。” 傅家寶拒絕了,“先生,我每日功課都做不完,還是不去了。”說罷又提出告辭。 郝大人這回點頭了,下一刻就見這學(xué)生頭也不回麻溜地消失在了門口。 郝大人摸了摸剛剛蓄起來的小胡子,實在猜不透這學(xué)生的想法,他單手背在身后慢吞吞走回后宅,媳婦江氏給他遞上來一杯熱茶,說起一件事。 “老爺,那外頭的流言你曉得不?” 江氏是個彪悍又爽利的性子,向來有甚說甚,在郝大人面前也從不見委婉的。 郝大人疑惑道:“什么流言?” 江氏露出你果然不知的神情,遣退屋子里的丫鬟才道:“就是你那學(xué)生傅家寶,不是有個媳婦?我聽說他那媳婦去京城不是為的開店,而是跟別的漢子跑了?” 郝大人聞言吃了一驚,“話可不能亂說。” 江氏睨了他一眼,“無風(fēng)不起浪,傅家的下人說他們少奶奶是入京陪伴王府的小姐,可傅家要是真能和王府攀上關(guān)系,傅家寶哪兒還需留在咱家?再者,傅家出自平州樂平縣,那小縣城離京城可遠(yuǎn)得很,八竿子打不著的,那林氏如何能搭上王府小姐的路子?堂堂王府千金,就算沒有受封郡主,也是頂頂尊貴的人物,非親非故的,還需林氏陪伴?” 郝大人沉吟起來,覺得江氏說的不無道理。 江氏繼續(xù)道:“你那學(xué)生許是覺得這借口兜不過去,才又說是去的京城開店。” 郝大人道:“便是如此,又怎么能說成是與人私奔?興許她真的是去京城開鋪子。” 江氏甩了下帕子,“這話也就說得好聽,老爺你還真信吶?你想想你那學(xué)生近來是不是格外刻苦又失魂落魄的?” 郝大人一想,還真是。從前傅家寶讀書上雖也刻苦,但每七日一次的休假,總會跑出去尋些好吃的好玩的,平日里功課上,但凡能稍稍偷懶的都被他鉆了空子;可是如今,他比誰都刻苦,日日天不亮就起來,功課做得是那些師兄的好幾倍,連休假也不要了,文章寫得也比從前勤快多了。 他這般刻苦,按理說郝大人該高興,可是傅家寶整個人瞧著就是沒有從前活潑了,就連經(jīng)常被他掛在嘴上的“娘子”也不提起了。說是“失魂落魄”倒不至于,但瞧著確實比從前沉穩(wěn)了許多,短短時日,這學(xué)生就變了個樣子,著實叫他費解。 江氏見他思量,接著道:“老爺,當(dāng)日林氏離開縣城時,可是親眼有人瞧見,有個男人上了她那馬車,后來就再沒出來。” 郝大人聽了這話不太高興,道:“道聽途說信不得真。日后你莫要再提這些事。” 江氏聞言委屈道:“老爺,我可不是道聽途說,是咱家蔡管事親眼所見,那日蔡管事外出回來,就在城外十里亭的地方,瞧見林氏打開車門讓一陌生男子上去,此后再也沒出來,兩人還一道離開,那男人瞧著還俊得很。你說說,這要不是與人私奔了,為何你那學(xué)生要遮遮掩掩?” 蔡管事也是見過林善舞幾面的,且他為人忠厚老實,在郝府呆了有七八個年頭了,郝大人還是很信任他的,聽見是蔡管事親眼所見,他的眼神不由沉了沉,半晌后,他道:“這是學(xué)生的家事,既然他不愿提起,你這做師母的日后也不許再提。”好不容易收了個順眼的學(xué)生,每年又有那么多束脩入賬,郝大人對傅家寶還是有幾分袒護(hù)的。 江氏聞言嗔道:“老爺你想什么呢?我嫁過來都五年了,我是那種隨口道人是非的長舌婦么?”江氏是郝大人的填房,五年前才迎進(jìn)府,比郝大人整整十歲,對這個妻子,郝大人也是很憐惜的,聽到她這么說,神色便緩了緩。 江氏見狀,雙手無意識絞了下手里的帕子,“老爺,你道我今個兒為何提起這事兒?” 郝大人疑惑地看著她。 江氏繼續(xù)道:“老爺,玉姐兒再過兩個月就及笄了。” 玉姐兒是郝大人原配所出嫡女,當(dāng)年原配去世時,玉姐兒才三歲,郝大人擔(dān)心新人進(jìn)門會苛待玉姐兒,硬是拖到玉姐兒滿十歲才娶的江氏,此時聽江氏這么說,郝大人聞弦而知雅意,微微睜大眼睛道:“你是說……” 見江氏點頭,郝大人搖搖頭,“不成,莫說傅家的事咱不清楚,便是傅家寶已與他那娘子和離,我的女兒也不能嫁給一個成過婚的。你真是糊涂啊!” 江氏無辜道:“我也覺得這門親事不好,可人是玉姐兒自個兒看上的,我一個當(dāng)后娘的,也沒柰何啊!” 郝大人吃驚道:“她自個兒看中的?”他想起傅家寶那愈發(fā)俊俏的相貌,納悶道:“這生得俊的后生也不止傅家寶一個,她怎么想的?” 江氏道:“老爺,就是因為你那學(xué)生已經(jīng)成婚了,玉姐兒才瞧中的。” 傅老爺:…… 原來家里學(xué)館好些個學(xué)生,玉姐兒好奇之下,有時會隔著枝葉掩映的一道廊子望上兩眼,人群中生得最俊、最愛說話的傅家寶就這么引起了她的注意,玉姐兒甚至早早起來,就為了躲在一旁聽他講家中娘子的事兒。 后來傅家寶那娘子來府中尋他,玉姐兒剛好就瞧見了傅家寶撲向他娘子的那一幕,當(dāng)時便生出了些情愫。 江氏道:“聽說傅家寶家里連個通房都沒有,連妄想爬床丫頭都是他親自料理,半點不要他娘子費心,老爺您不曉得,玉姐兒瞧見傅家寶那般對他娘子,不知有多羨慕。” 江氏嘴里說著玉姐兒羨慕,看向郝大人的眼神卻很幽怨,郝大人咳了咳,聽她繼續(xù)說。 “后來傅家娘子走了,玉姐兒聽了些流言,又見傅家寶沒有往日那般開心,心中便起了些許疼惜,便將這番心意說與我聽,老爺你看……” 郝大人摸著胡須,沉吟良久。 又過了數(shù)日,傅家寶考完院試回來,郝大人便跟他提了這事兒。 郝大人說得含蓄,傅家寶一開始沒聽明白,等聽見郝大人又說了一遍,他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看向正一臉慈愛看著他的郝大人,傅家寶開始思索晚上偷偷跑路算不算欺師滅祖? 與此同時,在京中已待了一個多月,將那些一開始瞧不起她的軍中兵士訓(xùn)得服服帖帖的林善舞,在走到王府書房附近時,敏銳地聽到了新皇和裕王的談話。 裕王:“……陛下,林善舞可是有夫之婦……” 新皇:“朕并不介意,只要她愿意,朕愿以皇后之禮迎她入宮!” 林善舞:…… 她想起來至今還在村子里種田的林善睞,忽然有些懷疑那頂女主光環(huán)是不是蹦到了她頭上? 夫妻倆相隔兩地,卻是發(fā)出了同一聲嘆息: 哎,何時才能見到夫君(娘子)啊! 第99章 八月初,畫翠收到一封信,信是從永州府寄來的,寄信人姓林,收信人寫的是王府里陪伴在大小姐身邊的女教習(xí)。 這個女教習(xí)說的自然就是林善舞。 紀(jì)畫翠,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越畫翠了,她一開始當(dāng)然不曉得自個兒是王府流落在外的女兒,一直到跟著越百川走進(jìn)王府,被那個早就候在王府門口滿身華貴的婦人摟在懷里,都恍恍惚惚回不過神,短短一個月內(nèi),她就從一個小丫鬟變作了王府金尊玉貴的小姐,便是傳奇話本都不敢這么寫。 從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當(dāng)著丫鬟服侍別人,現(xiàn)如今日日穿金戴銀享受仆從環(huán)視;從前她是外人口中被賊匪擄上山失了清白的、不干凈的女人,現(xiàn)如今人人見了她都笑臉相迎,她的生母,如今王府里的老側(cè)妃帶著她參加了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宴會,那些從前看都不敢都看一眼的大家小姐紛紛樂意與她交好。府里還預(yù)備給她準(zhǔn)備親事,帶著她結(jié)識了不少京都高門子弟…… 這一切對畫翠而言簡直如同幻夢一般,若不是她與老側(cè)妃生得極為相像,若不是她身上的確有相符合的胎記,畫翠簡直要懷疑這一切是自己偷來的。 從被認(rèn)回王府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年多,畫翠才漸漸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并坦然受用王府里的一切。現(xiàn)如今再看這從遠(yuǎn)方寄來的信件,畫翠不由回憶起那個在賊窩里護(hù)住她的少年郎,如今再去想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兒,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一旁送來信件的下人一開始只以為這信是給大小姐的,待大小姐拆開信封,露出里頭的另一封信,她偷偷瞄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給一位教習(xí)師父的,可是大小姐身邊哪里來姓傅的教習(xí)師父? 丫鬟不明所以,畫翠卻已然從回憶中抽身而出,她瞥了一眼大膽瞟著信封的丫鬟,言行舉止間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在樂平縣時的怯懦,開口道:“我大哥呢?” 丫鬟立刻道:“王爺早起就去了城北兵營,約莫黃昏才會回來。” 畫翠立刻道:“備車,我去一趟兵營。” 丫鬟恭敬稱是便下去了,府里聽說是大小姐要出門,去的還是兵營那樣的地方,竟問也沒問,就備好車馬請大小姐出門。 只因這兄妹倆雖然同父異母,但老王妃早已去世,現(xiàn)任的裕王也就是越百川從小是側(cè)妃帶大,與老側(cè)妃關(guān)系親厚,自然也憐惜這個從小流落在外的meimei,此次找回meimei,闔府上下都似乎要把前十幾年虧欠的一個勁兒補回去,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yīng),莫說兵營這種地方,便是她想當(dāng)公主,說不準(zhǔn)裕王也會立刻進(jìn)宮求皇帝封一個。 城北的兵營離皇宮很近,每日下朝的官員都能聽見從里頭傳來習(xí)武的呼喝聲。畫翠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一直過了兩重大門才停下來,她踩著馬凳下車后,一抬眼便瞧見前方遼闊的草場上,一群衣著單薄的軍漢正持著長刀不停揮砍,每個人的動作都整齊劃一,數(shù)千把長刀朝著一個地方揮舞時,一眼瞧過去叫人熱血沸騰。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卻不是這些高大健碩的軍漢,而是背著手悠悠穿行其間的女子,她身著月白色男裝,頭發(fā)似男子般高高束起,本該是極干凈利落的打扮,偏偏被耳下一對刀劍狀的墜飾襯得有些不倫不類。 然而她半點不在意外人打量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 畫翠提著裙子走到附近時,正好士兵一□□練結(jié)束,一名高大黝黑的男子向林善舞挑戰(zhàn)。 “挑戰(zhàn)可以。”林善舞冷冷道:“要是在我手下挺不過五招,就繞著這校場跑三十圈。” 聽了這話,在場其他兵卒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名提出挑戰(zhàn)的軍漢也遲疑了一下,但思量片刻后,他還是點頭應(yīng)下。他的實力在軍中可是佼佼者,這些時日又一直刻苦訓(xùn)練,在教頭手里過個五招,應(yīng)該不難……吧! 圍觀眾人見教頭答應(yīng)了,立即發(fā)出興奮的呼喝聲,隨即紛紛后退讓出一大塊空地來,將準(zhǔn)備比試的二人圈在中間。 那壯漢抬手,比出一個起手式,斗志昂揚地看著站在對面的教頭。而在他身后,數(shù)名軍漢一起高聲為他喝彩,在這樣熱烈的祝賀聲下,壯漢看著林教頭的目光更炙熱了,覺得自己肯定能在林教頭手底下走過五招。 他身后那群哥兒們也是這樣覺得的,不等他們二人動手,就開始下注了,有賭能過五招的,有賭能過三招的……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出彩頭,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高大健壯的軍漢就被教頭一掌擊飛了出去。 圍觀眾人頓時傻眼了,一……一招! 打死他們也不敢相信,他們中間練得最厲害的伍長,居然剛上去就被教頭擊飛了出去。 迎著教頭冷淡的目光,方才還熱火朝天想要下注的人齊齊一個激靈,陪笑道:“教頭果真勇武!” “就是!教頭的武功又精進(jìn)了!” …… 要換做兩個月前,他們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女人訓(xùn)得心服口服。還記得當(dāng)初裕王將林教頭帶來軍營時,眾人聽說這大腿還沒他們胳膊粗的女子要當(dāng)他們教頭,那可是一個賽一個不服氣,誰能想到不到一日,所有上前挑戰(zhàn)之人都被她打趴下? 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被一個瞧著還不滿雙十年華的小姑娘打得毫無還手之手,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從那兒以后,這群軍漢子對于林善舞成為他們教頭一事再也不敢有異議,而起初的那幾個刺頭,早就被打得連爹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