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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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紅立刻奔了進(jìn)來,問少爺有何吩咐。 傅家寶問:“你打掃時有沒有看見一雙草鞋?” 草鞋?阿紅搖頭。 傅家寶不信,“就是我回來那天穿的,是不是你打掃時給丟掉了?” 阿紅聽出來少爺語氣十分不悅,連忙道:“少爺,我真不知道,今個兒早上我還瞧見了呢!”她忽的眼睛一亮,辯解道:“少爺,您不在時畫翠進(jìn)來打掃過,奴婢瞧見她倒了些東西,一定是她,一定是畫翠把您的鞋子給扔了!” 傅家寶聞言大怒,“畫翠是哪個?把她叫來!” “是!”阿紅領(lǐng)命出去,轉(zhuǎn)過身時得意地?fù)P起了眉,畫翠那個小蹄子,竟然敢扔掉大少爺?shù)臇|西!看這回她還怎么留在東院!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有人覺得畫翠這個名字好聽。嘿嘿。被救少女:催化劑—翠花雞—季華催—紀(jì)畫翠 第31章 在阿紅暗含得意的目光中,畫翠忐忑地走進(jìn)東院大廳里。 傅家寶坐在那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丫鬟,覺得有些眼熟,卻沒在意,質(zhì)問道:“今天是你打掃的臥房?” 傅家寶的臉快要好了,燭光下瞧著已經(jīng)有了從前的七分俊俏。畫翠抬頭看了一眼,臉就紅了,心想大少爺生得可真俊,可惜少爺命不好,竟然娶了少奶奶那樣霸道的女人。聽了大少爺問話,她立刻點頭,“回大少爺,是我打掃的沒錯?!?/br> 傅家寶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矮個子,“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床下一雙草鞋?!?/br> 阿紅的嘴角翹了起來。 畫翠對于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點頭道:“奴婢見那雙草鞋又臟又破,少爺還有好幾雙新鞋子沒穿過,所以就收拾出來扔掉了?!?/br> “扔掉了!”傅家寶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叫把畫翠給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焦躁的少爺,慌張地點了下頭。 傅家寶急急問:“你扔哪兒了!” 畫翠呆呆道:“扔后巷里了?!?/br> 后巷就是靠近廚房那頭的一條小巷,平日里傅家采購東西,或是下人們進(jìn)出都是通過廚房旁邊的小門,然后從后巷出去。 傅家寶一聽,立刻就拔腿往外跑。 見大少爺親自跑出去,阿紅也很是驚訝,她連忙喊道:“大少爺,您慢點,您身上還有傷呢!哎呀!”阿紅嘆口氣,也顧不上理會畫翠了,跟著跑了出去。 等她跑出去一看,就見大少爺正站在后巷下人們?nèi)臃x物的地方,矮下身不斷在里頭翻找。 阿紅吃了一驚,因為大少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平日里多看一眼那些東西都嫌臟污,這會兒居然蹲在那里親自翻找,就為了一雙草鞋! 阿紅連忙過去想跟著找,瞅見那堆穢物分量有些少,忽然道:“少爺,畫翠是下午打掃的,而每日黃昏前傾腳頭都會來收走穢物,說不定已經(jīng)……”傾腳頭是街道司派出來專門走街竄街收撿各家穢物之人,阿紅心想都到這個時辰了,那雙草鞋肯定已經(jīng)被收走了。 傅家寶聽了這話,站了起來,憋著怒火道:“我去一趟街道司,你跟少奶奶說一聲,就說我出門會友去了?!?/br> 沒等阿紅反應(yīng)過來,傅家寶就已經(jīng)沖出了后巷,那速度比他平時躲避傅老爺追打時還要快。 阿紅瞪了瞪眼睛,見追也追不上,只好轉(zhuǎn)身回去找少奶奶。 都大半夜了,樂平縣幾條街道上黑漆漆一片,瞧不見半個人影,好在天上明月沒被云層遮蔽,還是能讓人看清路面的。 傅家寶氣喘吁吁地跑了也不知多久,才終于跑到街道司。 街道司大門緊閉,里頭黑乎乎的半點動靜也無,顯然是一個人也沒有。 想也知道,都這個時辰了,那些差役肯定都回家去了。 傅家寶在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街道司后頭還用圍墻圈了一大塊地方,那些傾腳頭收容的穢物應(yīng)該都倒在了那里。他見其中一面墻外堆了幾袋沙子,他眼睛一亮,決定踩著沙袋翻墻進(jìn)去。 兩腳剛剛踩上去,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天干物燥”,傅家寶嚇了一跳,腿一軟就從沙袋上摔了下來,他滾進(jìn)沙袋中間凹陷的坑里,好在那周圍十分黑,那更夫并未瞧見他,一邊敲打銅鑼一邊目不斜視地從傅家寶面前走了過去。 等那更夫走遠(yuǎn),傅家寶才吭哧吭哧地從那個坑里爬出去,又是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翻上墻頭跳了進(jìn)去。 那些傾腳頭已經(jīng)將收容來的穢物分撿出了好幾堆倒在角落里。那么多東西堆在一處,味道自然很不好聞。 傅家寶抬起一邊袖子捂著鼻子,另一只手伸進(jìn)去不停扒拉,端午過去沒多久,白天尚有些熱,半夜里卻是很涼的,傅家寶穿得不多,卻在這樣的天氣里硬是折騰出滿身汗來。 他翻來覆去找了許久,就是沒找到他的那雙草鞋。 “究竟被倒在哪里呢?”急得滿頭是汗,傅家寶也顧不得那些臭味了,兩只手伸出去一起翻找,他低著頭專心埋在那堆穢物,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黑暗里,一只生物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兇戾地盯著他看。 “汪!” 猛然響起的犬吠把傅家寶嚇了一跳,他驚恐地回過頭去,急速收縮的瞳孔中映出一頭惡犬猙獰的爪牙。 街道司竟然在這兒養(yǎng)了狗!完了完了…… 就在傅家寶以為自己必定會被這惡犬咬傷時,夜色中一枚石子從遠(yuǎn)處飛來,打在那惡犬頭上。那方才還猙獰無比的惡犬頓時嗚鳴一聲,栽倒在地。 傅家寶盯著那頭倒在地上的惡犬,氣喘吁吁地跌坐在那兒,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過了一會兒,一道熟悉的冷淡聲音從墻頭上響起,“還不起來?你是傻了嗎?” 傅家寶愣愣地抬起頭,就見月光中,一身淡藍(lán)衣裳的林善舞從墻頭上飛身而下,衣袂隨風(fēng)飄飛…… 林善舞從墻頭跳下來以后,發(fā)現(xiàn)傅家寶變得比方才更呆了,他就那樣坐在一堆穢物里仰頭看著她,那神情是呆滯的,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同天上明月,這種眼神林善舞見過一次,就是她上山寨救他那一次。 還從來沒有人像傅家寶一樣,用這種目光看著她。不知為何,觸及到這目光,林善舞心里竟覺得有幾分別扭。她有些不習(xí)慣這種奇怪的感覺,但也沒有過都糾結(jié),而是對傅家寶道:“還坐著干甚?快起來!” 傅家寶猛地回過神,連忙站起身迎上去,卻被林善舞皺著眉頭避開,“你是在這里滾了一圈嗎?身上臭烘烘的?!?/br> “啊?很臭嗎?”傅家寶抬起袖子聞了聞,興許是因為他在這里待得有點久,竟聞不出來了。 林善舞嫌棄地瞥他一眼,“就為了找一雙破草鞋,你跑到這里來翻垃圾?” 聽了這話,傅家寶震驚地看著她,“你怎么能這么說?這可是你親手編的!” 對上傅家寶不敢置信的目光,林善舞就不懂了,她親手編的用怎么樣?不也是一雙草鞋?傅家寶那么多好鞋子,穿都穿不完,犯得著大半夜跑來找一雙草鞋? 兩人面面相覷,彼此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 林善舞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同他道:“回去吧!夜深了?!?/br> 傅家寶又矮下身開始翻那堆穢物,“我不回去,我要先找到草鞋?!?/br> 林善舞看著背對著她、撅著屁股在那兒翻垃圾的傅家寶,真心想打他一頓。但是她又想起兩人要好好過日子的約定,于是耐下性子勸道:“夫君,夜深了,先回去吧!明日我再給你編一雙新的?!?/br> 傅家寶頭也不回地拒絕了,“我不要,再編一雙也不是一樣的了!” 怎么就不一樣了?不也是她親手編的?林善舞盯著那個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屁股,又道:“你有那么多好鞋子,那雙草鞋你又不穿。” 傅家寶還是沒回頭,一邊翻找一邊道:“不穿我可以收起來好好放著。” 林善舞眉頭皺了一下,嘗試給他灌心靈雞湯,“每一雙鞋子,都應(yīng)該有一個需要它的主人,你不必找了,興許它已經(jīng)被有需要的人穿上了,你有那么多鞋子,但撿走那草鞋之人或許出身貧苦,這一雙你用不著的鞋子,卻能陪著他走完不少路?!绷稚莆枵f的也沒錯,傾腳頭做的這些活兒雖然又臟又累,但往往能淘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因此也多的是人愿意干。 然而傅家寶聽了這話,卻半點不高興。他轉(zhuǎn)過身道:“那是我的鞋子,憑什么給別人穿!” 林善舞道:“你就當(dāng)做了件善事成不成?” 傅家寶擰著眉頭,很不高興道:“不成?!彼X得他的草鞋一定沒有別人撿走,它一定還被埋在這堆穢物里等著他找回去! 而林善舞,看著又扭身扎進(jìn)那堆穢物里的傅家寶,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告罄了,她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臟兮兮臭烘烘的!于是她抽出了掛在腰上的搟面杖,冷冷問道:“你回不回去?還是想讓我打你?” 聽到林善舞要打他,傅家寶的脊背僵了一下,卻仍倔強(qiáng)道:“我不回去!我要找鞋!” 好!好!林善舞握緊拳頭,覺得自己的耐心終于告罄了,她抬起手,一下子狠狠抽在了面前的屁股上。 傅家寶嗷的一聲一蹦三尺高!他捂著屁股回身瞪著林善舞,“你……你竟然真的打我!” 林善舞呵呵一笑,不再跟他廢話,抬起搟面杖又是一棒子打過去,她這幾日照顧傅家寶,清楚他身上有哪些傷口,每一下都是避開他的傷口來,卻每一下都令傅家寶痛得懷疑人生。 她一邊打一邊道:“說,回不回去!” 傅家寶:“不回去……嗷!” 林善舞又是一棒子,“回不回去?” 傅家寶:“不回去……啊!” 這堆放穢物的院子十分大,林善舞提著搟面杖,硬是把傅家寶從東頭一直打到了西頭,打得傅家寶淚眼汪汪可憐巴巴地抬起手求饒,“別打了,我……我回去?!?/br> 這才乖嘛!林善舞收起搟面杖,瞬間換了副溫柔表情,說道:“那好,夫君這就跟我回去吧!”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街道司,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傅家寶一邊往前走一邊還忍不住去看街道司,林善舞踩著他的影子,左手的搟面杖一下又一下敲擊著右手手心,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傅家寶只能苦著臉,不甘不愿地回到家中。 東院的這事兒顯然驚動了正院那邊,兩人回去時,費嬤嬤正站在門口不停張望,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林善舞將滿身臭烘烘的傅家寶趕進(jìn)屋洗澡,才對著費嬤嬤道:“這么晚了,有勞嬤嬤費心了?!?/br> 費嬤嬤笑道:“這都是老身本分,少奶奶不必放在心上?!鳖D了頓,她又道:“聽說今夜大少爺是為了找一雙草鞋才跑出去的,那雙鞋子有何特殊之處?” 她上山救人時戴著冪籬,除了傅家寶沒人知道那是她。而一雙草鞋又不能看出什么東西,她大可以說是傅家寶離家出走前她給編的。因此林善舞也沒瞞著,說道:“是我隨手給他編的,不過一雙尋常的鞋子,沒想到他這樣在意,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請回來?!?/br> 費嬤嬤想起大少爺回來時滿腹怨氣卻不敢明說的模樣,再看少奶奶面上滿是不解,笑道:“老身也是過來人,看得清楚,大少爺在意不是那雙鞋,而是少奶奶的心意,可見大少爺珍視的是少奶奶這個人。少奶奶能否聽老身一句勸,待會兒大少爺出來,少奶奶好好和他聊聊,這夫妻之間過日子,少有不磕磕絆絆的,說開了也便好了?!?/br> 林善舞微微沉吟,片刻后頷首笑道:“多謝嬤嬤了。” 第32章 送走費嬤嬤后,林善舞走進(jìn)大廳坐下。阿紅跟在她身邊,給她倒了盞茶,才道:“少奶奶,那個就是畫翠。被少爺從山賊手里救下來的那個?!?/br> 畫翠?林善舞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她不由朝著那丫鬟看去。 就見紀(jì)畫翠低著頭站在那里,雙手不安地揪著。 林善舞見這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語氣就溫和了一些,“抬起頭來,我看看?!?/br> 畫翠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一張白凈的小臉在燭光中顯得十足秀氣。 之前在山上時,畫翠蓬頭垢面滿臉淚痕,林善舞也就沒怎么關(guān)注她,此時再看這丫頭,卻覺得十分眼熟,然而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也只能作罷,對她道:“你是夫君從山上救下來的,為了報恩才留在傅家,原本也不是我傅家的丫頭。今個兒又出了這么樁事……” 林善舞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該怎么處置她。 紀(jì)畫翠以為自己要被趕走了,立刻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哭著祈求道:“少奶奶,求您了,我是個孤女,已經(jīng)沒有家了,如果離開了這里,我就要餓死街頭了!” 阿紅站在少奶奶身邊,雖說她早就想把畫翠趕出去,但此時見她滿臉淚水地祈求,又覺得畫翠有些可憐。她心想:畫翠犯了錯,以后肯定不會得到少爺和少奶奶的重用,再也不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了,那我?guī)鸵粠退挂矡o妨。更何況…… 阿紅看了少奶奶一眼,見她還在沉吟,面上也并無怒色,心知少奶奶并不想重罰這個丫頭,于是立刻很有眼色地遞上去一個臺階,“少奶奶,畫翠并不知道少爺那般喜愛一雙草鞋,她也不是故意要丟掉的,看在她平素干活利索,又孤苦無依的份上,不如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畫翠聽了這話,有些不敢相信,她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對自己十分嚴(yán)厲的大丫鬟會為自己求情,當(dāng)即感激地看了阿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