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自己如此的深愛她,為何她竟然這樣的殘忍,沒了女兒,再失去她,自己的余生還有什么意義呢? 韓明遠很清楚自己的心胸,他做不到什么成全,他只想要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縱然倆人一輩子相敬如冰,他也不要放她去別人懷里快樂。 一番狂風暴雨持續了差不多小半個小時,新月已經疼昏過去了,韓明遠掐了一下人中讓她蘇醒過來,然后才把自己和她身體分離,而且是讓新月看著倆人的身體是如何分離的,那樣刺激的畫面新月怎會不崩潰呢。 新月稍微緩過一些勁兒來后把衣裳整理好,然后就去洗澡,而且是洗冷水澡,韓明遠忙上前制止;“林新月;你瘋了?你這樣會生病的,你不要命了嗎?“ 他很清楚洗冷水澡對新月的傷害,他沒想到新月竟然如此的作踐自己,他既心疼又憤怒,新月用力的兌了韓明遠一拳;“我是瘋了,我寧可要自己生病也不要身體里留有你的東西,我覺得惡心。” 新月的話徹底刺痛了韓明遠;“你既然這么不愛惜自己那好我成全你。”韓明遠一氣之下把一桶涼水倒在了新月身上,然后憤怒的離開了,緊接著新月就聽到了門兒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新月微微揚了揚嘴角,這樣也好,鬧翻了也好,從此后倆人便可以徹底的冷下來,然后徹底的分手。 新月迅速的把身體擦干,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拖著無比疲憊的身體拎起那兩個行李箱離開了家。 剛到了樓下新月就碰到了空朝陽家的。 “新月;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剛剛我看到你家韓營長氣呼呼的從樓上下來,難道你們兩口子吵架了?“空朝陽家的沒有看熱鬧的意思,她是真的關切。 新月稍稍遲疑了一下才道;“嫂子;我要回省城工作了,咱們恐怕得有些日子見不著了。” 孔朝陽家的一聽新月要走很是舍不得;“你要走我真的舍不得啊,你是大院里真正對我好的軍嫂,新月;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和韓營長吵架賭氣離家出走啊?” 想到新月離開大院自己就很難找到一個能說貼己話的人孔朝陽家的就很失落,而她看到韓明遠氣呼呼的從樓上下來,沒一會兒新月拎著箱子要走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口子肯定是發生了矛盾。 新月知道孔朝陽家的是真心挽留自己的,頓時心中涌出絲絲暖流;“嫂子;我得回去工作了,只有要自己忙起來才不會老是想念我的楚楚。” 與韓明遠要離婚的事情新月不打算告訴孔朝陽家的,她只想要和對方簡簡單單的作別。 和孔朝陽家的作別以后新月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后直奔長途車站。 以往每次從佳通離開新月都是那般的依依不舍,她不是舍不得這座城市,而是舍不得這里的某個人。 因為愛上某個人,所以會愛上他所在這座城市,縱然千里萬里也要到他身邊,然后同他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冷暖相依。 坐上車子的那一刻新月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壓抑,頃刻間淚如雨下。 當新月落下最后一滴淚,眼睛徹底干涸時她下意識的朝旁邊看了一眼,卻迎上了一雙深邃而溫柔的眼眸——蘇天圣,她沒想到坐在自己旁邊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蘇天圣,自己最狼狽的一面竟然讓他給看到了。 新月速來不喜歡在認識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狼狽的一面,她喜歡為自己穿上石頭的外衣,包裹起那脆弱的心,再多的眼淚也要忍到更深枕上流,沒想到在陌生的車上竟然會碰到熟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這個世界可真小 在這里碰到新月讓蘇天圣也很意外,更沒想到會遇到的是悲痛欲絕的新月,記憶里那個明媚的少女此刻亦是悲傷逆流成河,他多想把她抱在懷里溫柔撫慰一番,可他不能,他只能默默的看著她一點點的把眼淚流干。 如果不是從母親那里得知了新月痛失愛女的事蘇天圣肯定會被眼前的她嚇一跳的。 不過蘇天圣還是很疑惑,這個時候新月為何一個人回云水呢? 女兒沒了,可她還有韓明遠啊,難道那個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食言了?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一上來就開始掉眼淚難免不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對于那些異樣的眼光新月完全不在意,無關的陌生人罷了,只是她很在意蘇天圣眼里的自己。 “新月;快擦擦眼淚。”蘇天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手絹朝新月遞了過去。 略微遲疑了一下新月才伸手把手絹接過;“謝謝三哥。” 新月緩緩的把臉上的淚痕一點點的擦干,那柔軟是手絹上散發著一顧淡淡的香氣,這是某品牌香皂所特有味道。 新月看到手帕已經被自己弄臟了,她一臉訕訕道;“三哥;手絹臟了,等會兒我買一塊新的還給你。” 蘇天圣微笑道;“不用了。” 因為車上有很多人蘇天圣也不好問新月剛剛為何哭的那般傷心,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了幾句,見新月沒有說話的興致他索性就不在吭聲,默默的從隨身帶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今天剛剛出版的《東山日報》來看。 不知不覺車子到了云水長途汽車站,等車子徹底挺穩以后乘客們陸續下車,新月和蘇天圣也在其中。 “新月;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我看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蘇天圣建議道。 新月想了想然后就應了;“車站對面就有一家不錯的飯館兒我們去那里吃吧。“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新月剛剛說的那家小飯館兒,她手里的那兩支大行李箱這期間一直都是蘇天圣幫忙提著。 已經過了吃午飯的高峰期,但是這家飯館兒里面還是很熱鬧,因為這兒挨著車站,許多要等車的或者從車上下來的都順道過來吃點東西,因此這家飯館兒從早晨到天黑都很熱鬧。 這飯館兒沒有包廂,只有那么七八張桌子,眼下就剩下兩張桌子了,新月和蘇天圣很默契的選了那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二人坐下后服務員就忙上來殷勤的招呼。 新月和蘇天圣各自要了一份水餃,很快服務員就把熱騰騰的水餃給二人送了過來。 “新月;你剛剛在車上哭的那么傷心到底是為什么啊?是因為小楚楚還是因為?”蘇天圣深深凝視著新月被淡淡霧氣籠罩的眼睛,手里的筷子下意識緊握了一下。 新月知道蘇天圣會問因此她很是從容;“我打算和韓明遠離婚了,我這次離開佳通和過去每一次離開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很難過。” 蘇天圣“……” “你為什么要和韓營長離婚?就因為楚楚的死嗎?”當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蘇天圣著實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如此相愛的兩個人竟然要離婚。 他知道小楚楚是怎么夭折的,所以才會猜到新月要離婚同女兒的夭折有關系。 在蘇天圣面前新月沒有絲毫的隱瞞;“三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因為女兒的死要和韓明遠離婚是無理取鬧?” 不等蘇天圣回應新月繼續說;“其實我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可我真的沒法再像過去那樣和明遠哥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于其帶著隔閡在一起生活還不如一別兩寬,個生歡喜。” 雖然蘇天圣還很喜歡新月,曾經為與她相見恨晚而遺憾不已,可是聽到她要和韓明遠離婚蘇天圣沒有絲毫的快意;“新月;你別意氣用事,小楚楚的死不是韓營長造成的,他已經失去女兒了在失去心愛的妻子,這樣太殘忍了。你們是軍婚,可不能說離就離,你還是冷靜一段時間吧,沖動之下坐車的決定事后往往會追悔莫及,所以新月你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做任何決定。” 新月朝蘇天圣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他給的建議,之后新月就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盤子里的水餃。 吃完飯后蘇天圣先新月一步去把賬給結了。 到了飯館兒外面蘇天圣道;“我下午要見一個重要的朋友,晚上會和英英還有路嘉木聚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新月趕忙道;“你們聚吧,我這次就不參與了。” 她的情緒如此糟糕即便是去了也會掃大家興。 倆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后新月就坐上了行駛過來的公交車,蘇天圣站在路邊默默目送她上車離開。 馬路上還是人來車往的蘇天圣卻莫名感覺到孤單。 因為在大和鎮的政績突出上任才一年左右的蘇天圣已經被調到了太平縣擔任工商局局長一職,升遷之快令人乍舌。 這次他來云水除了適才跟新月說的要見一個重要的朋友外明天上午還有個會要開。。 可是因為與新月的不期而遇讓蘇天圣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開始漣漪泛起。 同蘇天圣作別以后新月就乘公交車回了自己的家。 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在這里住了,打開家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滿塵埃,房間里的陳設一直和沒有離開時一樣的按部就班,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們的身上都覆蓋了厚厚的塵埃,新月稍微歇息了一下就開始收拾,里里外外的收拾一番后眼前的景象亦是煥然一新。 在沒有回到云水之前新月就已經跟育才學校的領導打了招呼,周一自己就會回去上課,對于領導而言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新月的教學城繼擺在那里,雖然她還沒有轉正,但是育才學校的領導們對她可相當的看重。 起初領導們看重新月是源于她背后的靠山,可是如今他們對新月的看重則是源于她兩個學期的突出表現。 一晃就到了周一,新月如常早早的起來,然后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裳,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容顏實在是憔悴的不像樣新月就花了一些時間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這樣看起來精神多了。 當新月到了育才學校門口的時候竟然意外的撞見了許久不見的陳永嘉。 在這里碰到新月這讓陳永嘉也很是意外。 陳永嘉一如既往的濃妝艷抹,花枝招展。 “嫂子;你怎么在這兒?”陳永嘉一臉驚訝的望著新月,雖然她不喜歡新月,但是在外面還是很有分寸的。 新月淡淡道;“我來上班啊,永嘉別告訴我你也在這兒工作。” 陳永嘉“……” “哎呀;這可真巧啊,我的工作就被分配到這兒了,我在這里教五年級兩個班的疏學,我知道學校里有個叫林新月的老師回家生小孩兒了我至當是和嫂子同名同姓呢,沒想到就是嫂子你啊。”陳永嘉雖然臉上滿是笑意,但是心里卻郁悶的很,尼瑪;這個世界可真是小啊,自己竟然和林新月城了同事。 陳永嘉早已經從杜鵑那里知曉了新月和韓明遠的虐兒剛剛滿月就夭折的事,她不但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覺得很爽,對于愛而不得的韓明遠她至今還是念念不忘,看到他和林新月生活的那般幸福她真是嫉妒的要死,而今看到他們倒霉了陳永嘉心中的快感就無法抑制。 同樣新月也覺得和陳永嘉做同事心中不美,也在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真真是冤家路窄。 倆人雖然彼此都瞧對方不對付,但是表面卻都顯得很和諧,有其他同事經過看到倆人在說話都很奇怪,這倆人初次見面怎么就如此熱絡呢,當得知了二人過去就認識后亦是恍然大悟。 同事們都知道新月回家生孩子了,得下個學期才能回來上課,可是新月卻提早回來了都很是奇怪,當她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們又驚又喜。 “小林啊;你不是得下個學期才來上課嗎?咋這么早來了?對了你生的是姑娘還是小子啊?”說話的是辦公室里的資深老大姐王美分。 王美分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何需暖心,要人倍感舒坦。 新月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我的女兒剛滿月就夭折了,我想提前回來工作忙碌起來才不會要自己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 新月的話讓辦公室里的人都倍感意外,誰都沒想到新月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不幸,這里的人除了白敏外都已經有家庭有孩子了,清楚孩子對于一個母親一個家庭意味著什么。 擾是平日里最喜歡找新月麻煩的高麗在得知新月遭遇的不幸后也朝她投來了深深的關切目光;“小林啊;你別太難過了,我這個人也不太會所什么安慰人的話,總之你得好好振作起來,把身體養好然后再和你男人生一個。” 蘇紅;“新月;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們都很惦記你呢,你安心工作,就像高麗姐說的那樣把身體養好,然后再和你老公生一個,這個孩子沒有能夠留住只能說和你們夫妻的緣分還不夠,任何關系都得講究緣分的。” 白敏給了新月一個滿滿的擁抱,然后輕輕拍了拍新月的后背;“加油,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 辦公室唯一的男老師劉剛想來都話不多,他只是朝新月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對新月的鼓勵。 同事們如此的有愛暖心要新月禁不住潸然淚下;“謝謝你的安慰和鼓勵,放心吧我會慢慢好起來的。” 旋即新月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辦公桌,等收拾停當后她就去教導處領這一學期自己的教材。 陳永嘉的辦公室和新月的辦公室剛好挨著,當新月從教導處領了教材上樓的時候再次碰到了陳永嘉。 當倆人身體靠近的時候陳永嘉突然停下腳步,然后對著新月的耳朵悄聲道; “嫂子;聽說你是靠關系進來的,這是真的嗎?” 顯然陳永嘉這是在刻意挑釁。 新月可不是個沒城府的小丫頭,怎么會上陳永嘉的當呢,她朝陳永嘉淡淡一笑;“沒錯我是靠關系進來的,那又怎么樣呢,我們如今是同事,如果永嘉meimei不服氣的話咱們可以比一比看誰教的班級期末考試城繼好。” 頓了頓新月繼續道;“靠什么手段達到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做出出色的成績來,永嘉meimei你說是嗎?” 陳永嘉“……” 陳永嘉朝新月哼了一聲然后就快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高跟鞋才在地板上發出好聽的聲音。 陳永嘉自認為自己是師范大學畢業的,而且是政府分配到這兒的,自然瞧不上新月這個高中畢業靠進來的,她原本要拿著靠關系進來這件事來羞辱新月一番了,沒想到竟然自己被對方給兌了。 當初陳永嘉從嫂子杜鵑那里聽說新月在團長夫人的生日宴上讓團長夫人下不來臺,當著那么多軍嫂的面丟臉她還不相信,一番交鋒下來陳永嘉知道新月不是那么好惹的,不過她不怕。 第一天新月沒有去上課,而是看教材然后和代她課的老師進行了一番交流,接著她就開始備課,第二天新月就正式回歸了她最熱愛的三尺講臺,她暫時放下了所有的悲傷,當站上三尺講臺的那一刻她依舊是雪生們記憶里那個熱情洋溢的林老師。 她重回講臺學生們都特別的開心,前面的老師不是教的不好,而是沒有林老師講課講的更有趣,因此學生們最愛林老師的課。 學校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了接著新月就回到了夜大,她落了一些課程,然后就同其他同學那里借了課堂筆記,又找老師單獨給自己補了一些課,很快新月就把落下的課程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