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木夫人一臉笑意的朝新月微微點點頭,柔聲道;“你是暖暖的朋友,就別叫我夫人了,叫阿姨就好。” 新月應了一聲是。 面對這位雍容華貴的木夫人新月竟然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這也許是對方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的緣故。 新月的緊張已經被木夫人瞬間捕捉到了,她臉上的表情比剛剛又和了幾分;“新月;你快坐,你不必拘謹,在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新月嗯了一聲,然后默默腹誹道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把這里當自己家。 旋即木夫人就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以后木夫人就了自己的臥室,約莫十多分鐘她才從里面走出來,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簡單的居家服,除了手上那一枚白金戒指之外再無其他裝飾。 木夫人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那種嫵媚。如果倒回二十年木夫人定是一個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百的大美人,木暖暖很好的遺傳了木夫人的優良基因,只可惜因為她身體不健康的緣故木暖暖的美帶著些許病態,不過這西子捧心也別有一番動人。 木夫人坐在了新月斜對面的沙發上,她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一本雜志;“新月;你在九閱雜志刊載的小說我看過了,寫的很好,故事性已經很好了,不過文筆方面還是得繼續提高,特別是在遣詞造句方面不可過分的追求文章的華麗,我最看不得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木夫人可是一位漢語言系的教授,能夠得到她的指點新月亦覺榮幸之至。 “阿姨的話我都記下了,以后我會好好提高自己的文筆,改掉阿姨剛剛說的那些毛病。”新月謙然道。 她的這個態度讓木夫人頗為欣賞;“我期待看到你更好的作品,如果沒有進步我可還是要批評你。” 不等木夫人話音落木暖暖就嗔怪道;“mama;你這樣嚴肅會把新月給嚇跑的。” 木夫人微微一笑,伸手刮了木暖暖的鼻子一下;“你以為大家都和你一樣說不得碰不得呢。” 看到母女倆如此親昵的互動新月羨慕不已,記憶里她和娘從來沒有如此親昵的互動過。 此刻,陳安娜正在房間里排練。 三天以后她要跟隨文工團去省城演出,而且是給一批從京城來的大領導演出,對于這次演出任務文工團特別的重視,如以往一樣陳安娜都有一個自己獨立的節目。 雖然唱的還是老曲目,但是為了確保自己的演出完美陳安娜每天都認認真真的排練,絲毫不敢懈怠。 已經練了一個小時了陳安娜感覺嗓子很不舒服,她忙停下來喝口水,歇一歇,就在這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陳安娜忙說了聲請進,然后她就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房門開了走進了的是和她同樣屬于文工團歌唱隊的喬伊人。 這喬伊人比陳安娜早進團十年,已經是少校級軍銜了,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但自從陳安娜進入文工團以后她的風采就不及過去,因此倆人向來都是貌合神離。 “伊人姐;你來了。”雖然不喜歡喬伊人,但是陳安娜還是拿出了一個晚輩該有的姿態。 對于陳安娜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謙恭喬伊人很是不屑一顧;“陳安娜;你的演出資格已經被取消了,由我來代替你執行這次的演出任務。” 說這番話的時候喬伊人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這次去省城演出喬伊人原本是沒有機會的,自從陳安娜進入文工團以后她的機會就一直遞減,這讓喬伊人異常惱火,但她也拗不過現實,畢竟陳安娜背景強大啊,誰要自己沒有一個當師長的姨夫呢,再加上沒有人家陳安娜年輕漂亮。 “伊人姐;你再跟我開玩笑吧。”陳安娜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站在她不遠處,一臉盛氣凌人的喬伊人。 “如果你認為我是開玩笑那么就去問團長好了,我剛剛從團長辦公室里出來。”說罷喬伊人就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不再看陳安娜。 旋即,陳安娜就離開了排練室,然后直接朝對面的辦公樓走去。 陳安娜不相信自己的演出資格被取消,這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陳安娜沒有去團長辦公室,她先去了直接負責這次演出任務的唐邵寧大校的辦公室。 “唐大校;我聽說我的演出資格被剝奪了,是真的嗎?”因為太過急躁陳安娜進了辦公室后就直奔主題。 唐邵寧緩緩把手里的筆放下,一臉和色的看了看陳安娜,然后徐徐道;“你的演出資格是被取消了,而且是秦團長親自下的命令,得到這個消息時我也非常意外,不過這是團長的決定,我們只有執行命令。” “秦團長憑什么要把我臨時撤換掉呢?我哪一點不如喬伊人?”陳安娜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她實在是想不通憑什么自己會被撤換掉,而且還是被團長親自下命令撤換掉的。 如果是一開始自己被撤換那也到罷了,可明天團里就要出發去省城了,這個時候自己被撤換掉,旁人會怎么看她陳安娜? 進入文工團這一年多陳安娜的成績斐然,她已經成了整個文工團里真正的一姐,昔日的一姐喬伊人早就被大家快遺忘了,可就是這個被人快遺忘的文工團一姐竟然悄無聲息的搶了她這個現一姐的機會。 屬于自己的機會被搶走陳安娜哪里甘心呢,故此她在唐大校面前就失了分寸。 面對陳安娜的表現對她寄予厚望的唐邵寧很是不快;“陳安娜同志;你回去吧,在唱功方面你不遜色于喬伊人少校,但其他方面你還是得像前輩多學習。” 面對唐大校臉上不悅的神色陳安娜心中一凜,她瞬間冷靜下來,自己剛剛的反應的確是太不合時宜了。 陳安娜離開辦公室以后唐大校就點燃了一支煙,使勁抽了幾口,輕輕吐出了幾個漂亮的煙圈。 這次臨時換將讓唐大校也非常意外,他至今都沒琢磨出秦團長怎么非得要一意孤行的把陳安娜給換成喬伊人。 他不相信秦團長是收了喬伊人的賄賂,在團里工作這些年對于秦團長的為人唐邵寧是很清楚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秦團長真的收了喬伊人的回路,那么也不可能是在文工團即將抵達省城之前把喬伊人給扶上去。 陳安娜懷著無比失落的心情回到了宿舍。 終于得到了一個打擊陳安娜的機會喬伊人怎么會錯過呢,她在文工團這些年身邊自然聚集了一些心腹姐妹兄弟,很快陳安娜被換掉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文工團。 第七十五章受不了別離的場面 陳安娜在一年多的時間內能在人才濟濟的文工團徹底站穩腳跟,而且被譽為既喬伊人之后又一位文工團一姐,這除了陳安娜本身的能力之外還和她強大的背景有很多關系。 當初陳安娜進入文工團是通過考試的,而她進來以后周師長并沒有特意關照過,可如果說陳安娜這個新人得到那么多的資源和她背后的強大支持沒關系鬼才相信。 無論在哪一個行業,有背景自然得到的優質資源就會格外多,所謂朝里有人好做官,背靠大樹好乘涼。 喬伊人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她背后沒什么強大的背景支撐,加上她清純不在,這一年多在文工團的影響力大不如前,她一直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樣。 被打入冷宮很久的喬伊人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演出機會竟然會突然從陳安娜那里話落到自己頭上,這演出之前突然撤換重要演員這還是喬伊人頭一次碰到,以往碰到的那些突然換人的都是演員身體出了狀況,譬如唱歌的啞了嗓子,或者跳舞的把腳脖子突然扭傷了,而陳安娜既沒有啞嗓子也沒有扭腳,更沒跑動拉稀,好好的怎么就被取消演出資格了呢,而且還是團長親自下的命令,莫非陳安娜得罪什么人了? 喬伊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次臨時撤換的真實原因,既然機會到了自己頭上自然得好好把握了。 想想一年多被陳安娜各種壓制喬伊人就恨的牙癢癢,她必須得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一時間陳安娜被撤換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文工團,她成了大家紛紛熱議的焦點。 “安娜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你就被換掉了呢?”韓相思一臉為陳安娜打抱不平的架勢。 何田田也忙不迭的問;“安娜;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是不是得罪上面的了,按理來說也不可能啊,你的背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哪位領導真的看你不順眼我估摸他也不敢輕易動你,再說那個喬伊人和上面的領導們的關系也沒聽說多好啊。” 葉薔薇輕哼一聲;“興許是喬伊人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娜娜;這次你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喬伊人搶了你這次的機會難保不會有下一次,而且這次的演出很重要很重要。” 這個時候陳安娜已經從剛剛開始的憤怒和激動里慢慢的要自己平靜下來,她看到韓相思和何田田她們仨人都如此的為自己抱不平非常感動;“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未必是喬伊人用的手段,據我所知她沒這個能量,就算是她有這個能量那也應該在演出任務下達的時候就把機會爭取到自己手里,而不是這個時候,直覺告訴我這次我被突然撤換掉事情沒那么簡單,一會兒我打算回家一趟。” 韓相思她們都明白陳安娜這里的回家一趟自然就是清救兵了,即便沒法扭轉眼前的不利局面那么陳安娜也有可能通過她的背景得知這次被取消演出資格的原因。 陳安娜回到軍委大院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 她到家時候傭人已經把晚飯擺好了。 “娜娜;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我聽說你們馬上就要去省城演出了?”陳安娜在這個時候回家讓周夫人頗為意外,而周師長也是一樣。 “我的演出資格被取消了。”陳安娜哭喪著臉道。 周師長和夫人對視一眼,旋即周夫人便忙關切道;“怎么回事?馬上就演出了怎么突然不讓你去了呢?娜娜;你是不是沒有表現好惹領導生氣了。” 陳安娜的手微微壓了壓起伏的胸口,然后就把事情的經過跟周師長夫婦說了一遍。 “既然這次是秦團長做出的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這次機會沒了還有下次,希望你能多多總結自己的不足,多和前輩們學習。”周師長語重心長道,目光關切的在陳安娜臉上微微逡巡而過。 “姨夫;這次我被突然取消演出資格一定有什么陰謀,您——”沒等陳安娜把話說完就被周師長給厲聲打斷了;“小小年紀腦子里怎么會有那么多有的沒的,秦團長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如果不是你表現的差強人意她怎么可能臨時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安娜;你是有些能力,但你性子過于急躁,還有過于自負,如果你不把這兩個毛病改掉的話你的路不會走的太遠。” 說完周師長就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他的臉色 異常的難看。 周夫人忙不迭的給陳安娜使了個眼色,暗示她你姨夫已經對你非常不滿了,你要好自為之。 陳安娜以為自己在文工團受了委屈以后姨夫會幫她出氣,不但沒有得到一句安慰而且還被批評一番,一瞬間陳安娜意識到了自己終究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如果是周家的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陳安娜不相信周師長能一直無動于衷。 帶著一肚子委屈把晚飯吃了,陳安娜沒有在家里停留。 陳安娜沒有直接回文工團,而是找到了自己在部隊大院過去的玩伴——張文杰。 陳安娜沒有直接去家里找張文杰,而是到了附近的電話亭,然后給張文杰打了個電話把他給約出來。 “安娜;這么晚約我出來是不是想我了?”一見面張文杰就嬉皮笑臉的想去摸陳安娜的胸;“你別動手動腳的,我讓你出來是幫我調查一件事,如果查出眉目來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張文杰看到陳安娜表情如此嚴肅就知道事情不小,他忙不迭斂容道;“你說吧,只要是陳大小姐吩咐的事情我肯定是赴湯蹈火了。” 張文杰家和周家也算是世交了,張文杰的爺爺和周建業的爺爺是老戰友,老同志,他們住在一個軍委大院里面,因此陳安娜才和張文杰認識,而且有了交情。 張文杰的父親沒有從軍,是某大型工廠的廠長,而張文杰如今也在那個工廠里,已經是一個小領導了。 張文杰一直垂涎陳安娜的美色,而陳安娜則對他一直是若即若離,盡量的吊著他,相當于備胎的角色。 明日新月就要回家了。 韓明遠特意請了半天假陪著新月逛街,買東西,只要是新月喜歡的而且在自己經濟承受范圍之內的韓明遠都會毫不猶豫的滿足她。 被韓明遠當心頭寵的感覺讓新月有些樂不思蜀,上下兩輩子她發現自己最開心最幸福的就是跟韓明遠在一起的這幾天,她多么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讓眼前的幸福美好能夠地老天荒。 倆人逛了一下午的街,晚飯是在外面吃的,新月再一次吃撐了,需要韓明遠幫她揉肚子。 回到賓館以后倆人沒有在房間里膩歪,而是到了賓館的頂樓去欣賞夜景。 今天晚上是元宵節,一輪明月宛如無暇的白玉盤掛在瑤瑤也空當眾,月朗星稀,天上人間一片溫暖的銀白色。 “月兒;你知道嘛每逢月圓之夜我都習慣一個人靜靜的看一會兒月亮,我就會想起那句古詩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韓明遠握著新月的手幽幽輕語道。 新月婉聲道;“其實我也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看月亮,我娘和我兩個jiejie都笑我是個呆子。” “周建業也笑話我是個呆子,怪不得咱們能成一對呢,因為都是呆子,而且是愛看月亮的呆子。”韓明遠呵呵笑道。 新月也不禁笑出聲來。 笑罷以后新月把目光從月亮上移到韓明遠的臉上,月光下男人的臉龐分外的俊絕倫。 “明遠;明天你不要去車站送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離開,我受不了車站里上演的那一幕幕別離的場面。”新月一臉認真的說。 韓明遠沉默了半晌才微微點點頭;“好,我不去送你,讓你靜靜的離開,不過你得答應我到了縣城以后找個地方給我打一個電話報平安。” 因為村里沒有電話,韓明遠只能要求新月在縣城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他想要第一時間得知新月是一路順風的。 對于韓明遠的這個要求新月自然是欣然應允。 倆人又在樓頂看了一會兒月亮,夜風有些冷了他們就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以后他們什么也沒說便到了床上開始纏綿,明天就要別離了,今晚他們都把全部的熱情給了彼此。 他們把深深的不舍都融入在了那深深的纏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