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千金的vlog、就喜歡、白月光她只想搞學(xué)習(xí)、前夫攻略、不準(zhǔn)影響我學(xué)習(xí)!、最佳作詞、修三代的修真之路、重生后世子忙于追妻、我生了五個大佬替我去宮斗(清穿)、小溫暖(作者:鹿隨)
明若慌忙把水盆放下,過來看元妤,道:“已辰時初了,姑娘您怎么能這樣作賤自己的身體?”究竟出了什么事,竟叫她們姑娘一夜未眠? 元妤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樣坐一夜,她看了眼門外大亮的天色,沒回應(yīng)明若的話,只站起來往床邊去,吩咐道:“不必梳洗了,先出去吧,我睡會兒。” 明若又心急又無奈,只好跟上去服侍她躺下,柔聲道:“那姑娘您先睡,奴婢就守在外頭,有事您叫我。” 元妤點(diǎn)了點(diǎn)頭,閉上了眼。 明若伸手遮了帳子擋光后,安靜地退了出去。 外頭明芷正好提了早飯過來,看到明若守在了外頭一時詫異。明若卻只無奈地沖她搖搖頭,兩個丫鬟一時都有些頹。 臨近中午的時候,石青來了。 兩個丫鬟看見他便湊上去欲問什么,可石青就算知道一些事,又哪里能同她們說,只問道:“你們女郎呢?” 明若看了眼身后緊閉的房門,不大高興地道:“姑娘一夜未眠,辰初剛睡下。” 石青面上就露出幾分糾結(jié),道:“叫起吧,郎君在等她。” 明芷明若都不大樂意,明若道:“我們姑娘才剛睡下沒多久。”憑什么他們郎君在等,一個傳喚就要她們姑娘去啊。 石青不善言辭,聞言神色更糾結(jié),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還是叫起吧,這事兒不能耽擱。”而后似靈光一現(xiàn)般地道了句,“你們也希望兩個主子能和好吧?”謹(jǐn)慎地覷著兩個婢女的神色。 明芷明若一聽,只當(dāng)是謝硯想通了,要哄她們姑娘,于是對視一眼,便下了決定。 兩個心思單純的婢女就這樣被石青一句話哄了,進(jìn)屋叫醒了女郎。 臨進(jìn)屋要去叫醒元妤前,石青還他駕來的馬車?yán)锾统鲆粋€包袱給她們,道:“這是郎君送的,給女郎換上。” 明若打開一看,驚訝了。 竟是一件華麗的海棠紅衣裙,鑲著金絲銀線,繡著粉白杏花,華美異常。 明芷明若懵懂地看向石青。 石青卻是一副故作高深、老神在在的模樣。 兩個婢女只當(dāng)是謝硯要給她們姑娘什么驚喜,因而也未多問,滿懷欣喜地收下衣裳進(jìn)屋去了。 元妤聽到謝硯派了石青來接她時一愣,完全沒想過昨日謝硯那樣離開后,今日還會想見自己。 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見兩個婢女期待又小心地看著自己,便笑了,道:“替我更衣吧。” 明若興奮地同明芷笑起來。 姑娘總算笑了! 同時認(rèn)定元妤就是嘴硬,心里定是很在乎謝三郎的。 她們一邊為元妤梳洗,一邊期望著謝三郎能好好哄一下她們姑娘。她們姑娘活得那么辛苦,這幾年也就在郎君面前有過女兒家的模樣。 她們希望元妤能這樣長長久久下去,或活得更好。 當(dāng)明芷明若要給元妤換上那間華美異常的紅裙時,元妤也十分怔愣。 明若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道:“這是郎君送來的。” 元妤看著眼前這件被明若展開的美麗華服,心頭古怪的感覺一陣強(qiáng)過一陣,更不知謝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聽明若小聲中帶著點(diǎn)興奮勁兒地道:“郎君定是想哄姑娘,卻又不知道怎么哄才送來的這套衣裳……” 元妤哂然。 哄她?謝硯?可能嗎? 但她還是穿上了那件紅裙。 昨日里已經(jīng)惹他生了那么大的氣,現(xiàn)在既然要去見他,順?biāo)鈸Q件衣裳又何妨。 待元妤穿上后,明芷明若差點(diǎn)看呆。 明若興奮道:“美,姑娘美極了!” 為了配這條紅裙,明若一開始便給元妤上了杏花妝,如今妝容與衣衫渾然天成,可謂美艷至極。 便是穩(wěn)重如明芷,看著也隱隱有些激動。 元妤對著銅鏡照了照,覺得有點(diǎn)太艷麗隆重了。但想著謝硯特地命人送來的裙子,不想掃他的興,便也罷了。 對明芷明若笑道:“既妥當(dāng)了,便走罷。” 明芷明若略興奮地隨她走了出去。 待石青見到盛裝后的元妤時,眸子有驚艷與詫異閃過,轉(zhuǎn)瞬他便低下了頭。 郎君的女人,往后說不準(zhǔn)還會成為他的女主子,這般直視是有些大不敬的。 元妤倒未在意,帶著明芷明若上了馬車,只在臨進(jìn)車廂之前問了石青一句,“三郎要我去哪兒?” 石青恭敬地道:“女郎到了便知。”因低著頭,元妤就沒看清他面上一閃而過的復(fù)雜糾結(jié)的情緒。 雖覺得謝硯這一出有幾分奇怪,但她全當(dāng)是昨日兩人才吵了一架,謝硯縱然今天愿意見她了,卻也可能在鬧別扭,便也沒強(qiáng)問,安靜進(jìn)了車廂。 石青便戴上了斗笠帽,親自駕車駛出了倚江苑。 元妤只覺得馬車越走周圍越熱鬧,越發(fā)拿不準(zhǔn)謝硯究竟選了個什么樣的地方見面,等她按捺不住稍微掀開窗簾時,發(fā)現(xiàn)馬車竟駛到了東興樓附近。 她一時莫名,想謝硯竟要約她在酒樓見面嗎?更拿不準(zhǔn)謝硯到底要做什么。 好在石青曉得避人耳目,沒把馬車直接停在東興樓正門口,而是駛?cè)チ撕箝T,讓她戴上帷帽,從東興樓后門進(jìn)的樓。 一路石青在前頭引著,直接帶她進(jìn)了三樓的一間雅間里,安排她坐到了一扇偌大的折疊式山水畫屏風(fēng)后。 包廂的裝飾與擺件均十分雅致,只她身旁除了這扇屏風(fēng)外,還有一架琴。 一架價值連城的古琴。 可她這會兒卻異常的懵,完全不明白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石青立在她身側(cè)后方,也不說話,只垂著頭恭敬地候著。 元妤見此知道問他也無用,便坐在琴前,對著面前的屏風(fēng),懵懂安靜地等著。 沒多久,屏風(fēng)后的屋子外面?zhèn)鱽砺曇簦悄吧删齻兊恼勑β暋?/br> “誒?難得在這里碰見孟兄,孟兄是來參加今日的文斗會嗎?” 文斗會? 元妤想起,今日是初九。 長安城內(nèi)一些兒郎每月初九會舉辦一場文斗會,地點(diǎn)在長安城內(nèi)各大稍有名氣的酒樓雅間內(nèi)。 今日文斗會被安排在東興樓嗎? 可為什么謝硯要約她來這里?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隱隱躍上心頭,叫元妤心臟像揣了只兔子般不安地突突跳起來。 她聽到外面孟潮生帶著溫和笑意的平淡聲音響起。 “左右無事便來了。” 孟潮生淡淡笑著,只他自己知道,今日是受了謝硯的邀請才來的。 也不知,謝硯突然請他參加文斗會是為了什么。 第72章 他們推門進(jìn)了雅間。 而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十幾位郎君。 說來也奇怪, 她在的雅間與他們分明是兩間屋子, 但隔壁說了什么、有什么動靜這邊都聽得十分清楚, 竟是半點(diǎn)不隔音。 除了隔壁, 雅間內(nèi)的元妤隱約還聽得到樓下的喧鬧聲。 十分熱鬧, 男女老少皆有,似多數(shù)都是為文斗會而來。 有作詩、作賦、作畫者,亦有吟誦、書寫、鑒賞者! 似樓上是文斗主場, 主“斗”;樓下是副場,主“交流”、“鑒賞”與“評定”。 元妤從未參加過文斗會, 只大體知道個流程。 她聽說謝硯年少時, 曾有一段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期, 十分喜歡參加文斗會, 且凡他參加必奪桂冠! 但自打三年前他中了狀元之后,便再未參加過了。 那么,他是要參加今天的文斗會嗎?可把她叫來這里,又是為何? 元妤想不通,只有種惴惴不安感,直覺似會有什么她把控不住的事發(fā)生。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謝硯到了。 元妤坐在雅間里,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并不妨礙她知道。 因?yàn)闃巧蠘窍碌哪心信砸蛩牡絹矶鴼g騰興奮。 崇拜、歡呼、表白之聲響徹整個東興樓。 “三郎!三郎來了!” “謝三郎怎么會來?他已許久不曾參加文斗會了啊!” “三郎!三郎……” 他自正門進(jìn)樓,自樓下穿過正堂往樓上去,元妤甚至聽得到他如清流擊石般郎朗清潤的笑聲, 仿佛看得到他錦衣玉帶,一副矜貴世家郎君模樣自眾人中間穿堂而過的場面。能想象得出他受眾人追捧,如月熠熠生輝的意氣勃發(fā)的樣子。 而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謝硯已許久未這般高調(diào)地出現(xiàn)在大眾場合。 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絹制寬大敞袖衫,發(fā)束玉帶,周身上下只腰間系一青白玉佩,再無半點(diǎn)飾品。 簡單的裝束,卻將他朗朗如玉、俊美至極的面容與身上淡然優(yōu)雅的世家子矜貴氣度彰顯得淋漓盡致。 樓下樓上的一些女郎已近瘋狂,紛紛向他投出香帕、香草、鮮花等物。 謝硯并未去接,那些香帕、香草多先落到他身上,再飄落在地。 而他似已習(xí)慣這種場面,不多以為意,面上始終掛著淺淡動人的笑容,目光偶爾自人群中顧盼而過,便引得一眾女郎癡迷不已。 謝硯上了三樓,雅間的郎君們早已大開門扉出來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