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千金的vlog、就喜歡、白月光她只想搞學(xué)習(xí)、前夫攻略、不準(zhǔn)影響我學(xué)習(xí)!、最佳作詞、修三代的修真之路、重生后世子忙于追妻、我生了五個大佬替我去宮斗(清穿)、小溫暖(作者:鹿隨)
“是。”明芷明若跟在她身后,兩人對視一眼,由明若小心問了一句,“姑娘,三郎是氣你把傳言弄大的事?” 元妤勾了唇角,“并非。”傳言什么的,謝三郎根本就沒追著問,全靠她機(jī)智地轉(zhuǎn)換著話題。 雖然結(jié)果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更糟了。 但是管他的,下次見的時候,接著換話題就好。 最多下次換個好點(diǎn)的話題,把人哄開心了。 明芷明若沒問出什么,見她面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委屈及愁云不展,兩人便也不問了。 主子的事她們并非一定要知道,只要主子順心就好。 石青在書院大門口堵她的事果然被一些人看見了,第二天元妤便被幾個女郎追問是不是謝三郎派人找她的。 元妤自不會認(rèn),滿臉無辜地說:“怎么會?我都把謝三郎砸得……砸成那樣了,謝三郎怎么可能還想見到我。” 幾個女郎表示狐疑,謝三郎又不是度量狹小的人。但轉(zhuǎn)念一尋思,不能人道是所有男人都無法面對的沉痛打擊,古往今來也就一個司馬遷是個例外,三郎那樣一個如謫似仙的兒郎,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以致性情大變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處,幾位女郎不由再度嚶嚶而泣。 她們皎皎如月溫潤如玉般美好的三郎啊。 然后,不知怎的,長安城里又傳出往昔謙和溫潤的謝三郎因不能人道而性情大變的傳言。 元妤傻眼,幾乎要掩面而泣。 完蛋鳥兒,謝硯定是會把這一出也算到她的頭上。 嚶嚶嚶,上次把人氣走便沒得到機(jī)會再把人哄開心,這又多了一筆。 天要亡她啊。 元妤蔫蔫地趴在書案上,不想再同這個人世對話。 正是課余時間,坐在她前面的李嫣轉(zhuǎn)頭來,興致勃勃地問她:“阿妤,三月初一休沐,書院一些女郎想在城郊杏花林舉辦詩會,你去不去?” 元妤一貫不想?yún)⑴c此類空有其表的詩會,故而拒絕,“不想去。”沒心情。 李嫣就知道她會這么說。 她就是什么詩會酒會都不愛參加,才被人傳出一個高冷不合群的名聲,她自己知不知道啊。 作為她唯一的密友,李嫣覺得不能讓她這樣繼續(xù)下去,不依地?fù)u她,“你就去唄,三月初正是杏花開得正艷的時候,城郊杏花林又有百年歷史了,每一棵都又粗又壯,開得十分茂盛艷麗,好看著呢,你就去吧。” 元妤還是興致缺缺。 有看杏花的時間,她不如再寫封情箋給謝硯送去,也好再勾搭勾搭人。 李嫣卻似想到什么般,嬉笑著小聲同她分享,道:“小道消息,我可聽說了,會舉辦這次詩會,是因為長安城里一些才貌雙全的郎君三月初一也會在杏花林里賞花。”她小心湊在元妤耳邊,小聲道:“我聽說和謝三郎同年中舉的榜眼孟潮生也會在,他可是中舉后被外放了三年,年初剛回來,許多女郎都想找機(jī)會見見他呢。” 元妤聞言,目光一愣,進(jìn)而神思有點(diǎn)恍惚。 李嫣還在她耳邊嘀咕,“說起來哪年的一榜三進(jìn)士都沒有豐慶二十年來的受人矚目。” 不僅是因為當(dāng)年出了一個年僅十七歲的狀元郎謝硯,還因為同科的榜眼和探花郎皆是才貌雙絕清新俊逸的郎君。 只是探花郎楊彥鴻跨馬游街后不久,便被當(dāng)朝太傅安和頤招為女婿,成為安和頤嫡女安宜柔的夫婿,碎了大把女郎的心。 緊接著榜眼孟潮生又被外放出長安城,當(dāng)年多少女郎為此哭紅了眼。 孟潮生被外放,因而此三年里很少被提及。 但這不代表長安城里的女郎忘記了當(dāng)年一榜三進(jìn)士風(fēng)姿卓越跨馬游街的盛景。 此次杏花林詩會,說是為能有機(jī)會重逢孟郎君而設(shè)的也半點(diǎn)不夸張。 “你就去吧。”李嫣再次勸她。 元妤笑了笑,應(yīng)承道:“好好好,去。” 說起來她也想見見這位孟榜眼如今的風(fēng)姿。 第8章 三月初一這日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燦爛,十分適合春游。 元妤換了身粉白色的春衫,梳了個凌虛髻,帶著明芷明若出門。 馬車早已備好,候在元府門前。 只是她們?nèi)诉€未出府門,后頭便傳來了元馨的喚聲,“等等,等等我。” 元妤等人站住腳,回頭就見穿著一身粉藍(lán)披紗襦裙的元馨,正小跑著奔過來,小嘴嚷著:“等等我……”后頭跟著跑的是她的貼身丫鬟翠荷,兩人都有點(diǎn)小喘,看模樣是從自己院里追過來的。 元妤看她打扮得比杏花還嬌美鮮嫩,不由失笑,問道:“你不是要跟我去參加詩會吧?”元馨滿十二了,去歲秋天考入的鹿鳴書院,但在一學(xué)年的院兒里。 元馨被她說破,白嫩的小臉一紅,更添嬌色,外強(qiáng)中干地道:“我是要去參加詩會,但不是跟你去,只是和你同路罷了。” 元妤似笑非笑地問:“我怎么不知道這個詩會還邀請了一學(xué)年的女學(xué)生?” 元馨惱羞成怒,瞪她一眼,道:“你沒聽說不代表沒邀請!” 元妤笑笑,沒和她計較。她確實不知這次詩會是否有邀請一二學(xué)年的女學(xué)生,但按慣例是不會邀請的,一個小型詩會,真要請了鹿鳴學(xué)院所有女學(xué)生,那杏花林得鬧成什么樣,才女們還如何不動聲色地在郎君們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美好。 但元馨說被邀請了也不像在說假話,只不過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罷了。 “你要和我同去?” 元馨噘著嘴,依舊在瞪她,道:“你當(dāng)我愿意和你同乘?府里騰不出馬車罷了。” 這事兒元妤知道,今兒是府中采買的日子,府里車夫和馬車都被安排上了,就為她空出這么一輛來。 元妤便笑著瞧她,道:“你既然不愿意,何必為難自己?正巧我的馬車也坐不下這么多人,你便別去了。”一輛馬車坐四個人正好,元妤帶著倆個丫鬟尚算寬敞,若再加元馨和翠荷便擠了些。 元馨見她轉(zhuǎn)頭要走,頓時急了。她深知今日元妤若不愿意帶她,那她真有可能去不上,她父親一定是站在元妤那邊的。 元馨心里是又惱又委屈,卻不得不低頭,忙忙叫住她,服軟道:“我沒有不愿意……,你帶上我吧,我想去……”明明是既憋屈又不甘的,語調(diào)卻跟將要被遺棄的小狗似的,連眼睛都是濕萌萌的。 可惜元妤沒看見,頭也沒回地上了馬車。 元馨急了,雙手交握在身前,小幅度地跺著腳,眼眶開始發(fā)紅。 她想去看孟家郎君。當(dāng)年孟家郎君跨馬游街時她年齡尚小,未能被允許上街觀看。近來都說孟家郎君風(fēng)姿不輸謝三郎,她十分想去瞧瞧傳言是否是真的。她費(fèi)了好多工夫才攀上關(guān)系可以去參加杏林詩會,哪里甘愿被丟在自家府門口。 可叫她再去求元妤,她又拉不下臉來,只覺得委屈。 眼看連元妤的兩個丫鬟都上了車,元馨當(dāng)真覺得是沒希望了,眼里已醞釀出淚來,焦急不甘地跺著腳。 停在府門前的馬車臉子突然被掀開,露出元妤那張明艷的臉龐。 元馨瞪著她,死死抿住唇,不讓眼里眼淚掉下來。 倒是有骨氣。 元妤笑看她,道:“你若是聽話,我就帶你去。” 元馨覺得委屈,她什么時候不聽話了。卻不敢出口反駁,怕眼淚掉下來,只能憋屈地連連點(diǎn)頭。 元妤放下簾子,輕聲扔下一句,“上來吧。” 等她放下簾子,元馨忙扯著帕子抹掉眼角淚水,叫身后的翠荷道:“走。”給翠荷心疼得不得了,也驚訝于她們姑娘竟然就這樣服軟了。 元馨踩著腳凳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坐進(jìn)去才發(fā)覺,空間是真的有些擁擠,不由就嘟囔了一句,道:“你就不能少帶一個丫鬟?”她就只帶了翠荷一個。 明芷明若服侍在元妤身旁,低眉順眼沒有說話。 元妤端著茶,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用鼻子哼出一聲,“嗯?” 想起自己上來前應(yīng)的話,元馨立馬消停,委委屈屈坐在一邊。 翠荷趕忙道:“奴婢坐外面車轅就好。” 想退出去,卻被元馨一把抓住手,被瞪道:“你出去了誰服侍我?” 翠荷略帶慌急無措地抬眼看了看元妤,見她眼皮都沒抬,明顯沒把這點(diǎn)官司放在心上,不自覺就安靜下來,跪坐在一旁盡可能地服侍著元馨。 身為丫鬟,她有時也很奇怪,明明府中當(dāng)家做主的是老爺,主持中饋的是夫人,但說話最不能駁的卻偏偏是這位半路進(jìn)府的大姑娘。 明明也未見她有多厲害,府中卻誰都不敢得罪這位。 也就二姑娘不服她,敢和她爭、嗆,卻也從未占到便宜。 翠荷想不明白,更加老實地跪坐在自己姑娘身邊。 說起來還不如坐外面。 說是服侍自己姑娘,但馬車都是為大姑娘準(zhǔn)備的,茶水糕點(diǎn)也都是大姑娘身邊服侍丫鬟備下的,她根本連伸手去取茶水和糕點(diǎn)都不敢。 于是,一路上,就見元妤被服侍得舒舒服服,元馨愣是這樣干坐了一路。 這給元馨委屈的。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抵達(dá)城郊杏林外。 長安城郊外的這片杏花林綿綿延延足有三里,已有百年歷史,林中杏花樹棵棵粗壯高大,長在鋪滿翠綠草坪的山坡上。這時日,杏花開得正艷,一眼望去,當(dāng)真好風(fēng)景。 有說今日郎君們的詩酒會擺在杏花林北面,因而女郎們的詩會便擺在南側(cè),馬車也都直接行使至園林南門處,女郎們從南門入。 元馨跟在元妤身邊進(jìn)杏林里去,沿路有不知誰家的侍女引路,詩會地點(diǎn)倒是不難找。 元妤屬到得晚的那個,她到時林中已聚了二三十位女郎。一眼掃過,都是些比較眼熟的,竟還都是五品以上大臣府中的閨秀,有些并非是鹿鳴書院的學(xué)生。 元妤哂然。 果然不是都有邀請的。 正好奇元馨是誰邀來的,就看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從她身邊走了開,徑直往一個同她半大的女郎身邊跑去。 元妤瞧了眼,原來是戶部侍郎家的女兒宋欣妍,皇后嫡親侄女韓琳凌的表妹。 說起來,這場杏林詩會似乎便是韓琳凌發(fā)起的。 聽說,韓琳凌極愛慕謝三郎。 元妤眉眼微動,不知想到什么般笑起來,有點(diǎn)狡黠又有點(diǎn)看好戲的意味。 她沒管元馨,任她歡天喜地的從她身邊跑開。 正巧李嫣也看到她,跑來拉她過去,道:“你可真慢,我還以為你反悔不來了。” 元妤笑得慵懶,道:“我答應(yīng)的事,可沒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