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盈芳點頭應了。 丫鬟好對付,丁羨月可不好對付。 丁姨娘來到丁羨月的屋子,還沒有開口,丁羨月便笑道:“恭喜姑母,惹了這么大的禍事,非但全身而退了,而且還被扶正成為嫡妻。吃水不忘挖井人,姑母可別忘了我呀!” 丁姨娘臉色一板道:“你什么意思?” 丁羨月笑道:“我為姑母犧牲了這么多,姑母不準備補償我嗎?” 丁姨娘坐下道:“先前答應你的一千兩銀子嫁妝,還有嫁給縣令的二兒子,一樣都不會少你的!” “此一時彼一時!”丁羨月摸著肚子坐下來,“我和表哥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我肚子里還有了表哥的孩兒,難道不應該在楊府當少奶奶嗎?” 丁姨娘跳起來道:“你休想!” 丁羨月笑瞇瞇地瞧著丁姨娘:“我的少奶奶若是當不成,姑母的嫡妻恐怕也當不成了!” 丁姨娘的把柄,牢牢在丁羨月手中。 雖然丁羨月自己也不干凈,但是她不在乎。 因為她知道! 丁姨娘在乎! 端午快樂,么么噠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對付惡人 丁姨娘和丁羨月,如同大小兩只狐貍,正在對峙,只看誰更狡猾。 丁姨娘冷哼一聲道:“你說句老實話,肚子里頭到底是誰的種?” “誰的都不重要!”丁羨月笑道,“今日此事過后,京城都會認為這是表哥的。” 丁姨娘怒道:“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便不讓你進京,白眼狼,你忘了這些年都是誰供你吃喝了?” 丁羨月笑意盈盈:“姑母別生氣,公候夫人都不興這樣喜怒形于色的,這樣若是被老太爺瞧見,萬一收回成命,不給姑母扶正成嫡妻了怎么辦?” “若是京城的人知道表哥始亂終棄,連表妹都能舍棄,誰會嫁女兒給表哥呢?將來表哥襲爵不成,姑母當了公侯夫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有,若是侄女一個不當心說了今日的事情,哎呦,恐怕姑母連楊府都呆不下去了吧!” 丁羨月說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丁姨娘恨得牙齒癢癢! 丁姨娘道:“你說吧,到底想怎么樣?若是要章兒娶你,是萬萬不能的。” 丁羨月張開十個指頭:“給我十萬兩銀子的陪嫁,我拿了銀子馬上回老家,和縣令的二兒子成親去。” “十萬兩?”丁姨娘氣得臉色鐵青,“我只是一個妾,老爺又沒有進項,我從哪里弄十萬兩銀子給你,只有一萬兩,你拿了給我滾。” 丁羨月冷笑:“一萬兩夠什么的,江西老家那種地方,窮鄉僻壤的,比京城差遠了,聽說縣令那二兒子是妾生的,在家沒有地位,我不弄些銀子榜身,將來靠什么立足。” 丁姨娘道:“橫豎十萬兩,我是沒有的,一萬五千兩到頭了。” 丁羨月還價道:“五萬兩,再也不能少了,這還是瞧在你從前供養我的份上。” “兩萬兩銀子,再加些頭面首飾。”丁姨娘咬牙切齒道,“這是我所有的家當了。” 丁羨月是知道丁姨娘的錢財實力的,估計她也實在拿不出銀錢來了,眼睛轉了轉。 丁羨月道:“兩萬兩銀子,頭面首飾之外,你再寫一張欠條給我,每月給我一百兩銀子,五年為期。” 丁姨娘咬牙道:“后日你必須離京。” 丁羨月爽快道:“銀子給足了,我拔腿便走,回去當縣少夫人去。” 丁姨娘又加了一個條件:“明日我給你銀票,你將孩子流掉。” 丁羨月是個見縫插針的:“若是這樣,那么需要加一千兩銀子。” 丁姨娘氣得哆嗦道:“你這孩子是金子打的嗎?” “差也差不多了!”丁羨月笑道,“好幾萬兩姑母都出了,這一千兩算什么呢?” 丁姨娘甩手道:“給你銀子,明日給我滾出京城。我再也不想見你。” 丁羨月開心地笑了:“只要銀子給足了,侄女會給姑母立一個長生牌位,見不見的都無所謂了。” 傍晚,清淺正和幾個丫鬟說著省親的事。 凌夫人著人送信道:“楊府的丁姨娘,典當了許多首飾和皮子衣裳,換了好多銀子。我們夫人不知她要做什么,讓稟告姑娘一聲。” 清淺問道:“換了多少銀錢?” 那人道:“足足三五千兩,要得很急,有些甚至都沒有還價。” 清淺笑道:“既然她賣,讓凌夫人放心收著,都是好東西。” 那人笑道:“凌夫人說,這些都是楊府的,她回頭便給姑娘送來。” 清淺謝了來人。 外祖心疼三舅,好多東西都給三房送了去,沒料到都便宜了丁姨娘。 瑞珠笑道:“恐怕是丁羨月訛詐,丁姨娘破財消災呢。” 清淺微笑道:“不止如此,你瞧她連價格也不講究,想必是這兩日就要打發丁羨月走。” 有這么個牛皮糖在身上,誰都不舒服。 白芍不服氣道:“難不成便這么讓丁羨月走了?拿著這么多銀子回老家,再去享福嗎?” 清淺冷笑道:“想害我的人,我能這么輕易放過她嗎?” 清淺招手對瑞珠道:“姑姑去給袁大人送個信兒,請他盯緊了丁羨月,回頭我打算好好送她一程。” 瑞珠笑道:“奴婢即刻送信去。” 還不等瑞珠出去,袁彬派了書童過來送信:“袁大人說,今日丁羨月要打胎,明日一早便要回老家,大人請姑娘明日一早一起去送送。” 瑞珠贊道:“咱們姑爺和姑娘處處想到了一處。” 清淺含笑道:“你去回袁大人,明日一起去送故人。” 第二日一早,彤云密布,似乎又有一場大雪在醞釀,在匯集。 丁羨月躺在溫暖的車上,懷里放著一個暖暖的湯婆子。 摸著車上的銀兩和首飾,她的心中無比滿足。 昨夜打掉了胎兒,這有什么? 這孩子本就不該來世上。 請來的那大夫,診治得十分精心,一副湯藥喝下去,當即便見了紅。 傳說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沒有出現。 那大夫還留了三副湯藥,說分兩日喝下,便不會有絲毫后顧之憂。 丁羨月對新買的丫鬟雪球道:“給我熱一碗湯藥來。” 雪球依言而去。 突然,雪球嚇得躲了進來。 丁羨月道:“你怎么了?” 外頭馬夫也將馬勒住道:“姑娘們,大事不好了,遇到了打劫的強盜。” 丁羨月驚道:“這是京城治下,怎么會有強盜?” 雪球嚇得直哭道:“郊外經常有強盜的,聽說順天府最近逃了一個江湖采花大盜,殺人強。jian,無惡不作,順天府為此在大修牢獄。” 丁羨月急中生智,將幾樣不顯眼的寶石,金珠,銀票藏在了內衣內褲,鞋子,馬車旮旯等地。 外頭已響起強盜的聲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雪球哭道:“姑娘,怎么辦呀?” 那馬夫是走南闖北的:“大爺們,我是個干活雇車的,雇主在里頭,你們找她們吧。” 丁羨月虛弱的聲音傳來道:“你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錦衣衛袁大人的親戚,你們居然敢搶?” 遠遠的,袁彬道:“沒瞧出來,這丁羨月還有幾分小聰明,不說楊老首輔,單單抬出我的名頭。” 清淺笑道:“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袁彬道:“想害你的人,我會讓她們付出十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