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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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帝卻盯著陸安瀾看了許久,方道:“陸安瀾,你如今平定歸德,滅了楚國,又暫時消除了契丹的威脅,居功至偉,可曾想過要什么獎賞?朕,怕是沒什么可以給你了。” 陸安瀾聞言,忙跪下:“臣惶恐!此乃臣的本分,何須獎賞?” 武德帝打量他半晌,忽而笑道:“罷了,你去吧。” 陸安瀾恭敬地起身,后退,轉(zhuǎn)身,離去。在外書房里一派謙和模樣,此時已是無比蕭肅。 武德帝對陸安瀾起了殺心。 又過了十余日,武德帝已有數(shù)日不能上朝,小太子臨朝,事事已陸安瀾之命是從。前兩日有人刺殺陸安瀾,結(jié)果盡數(shù)被抓拿,斬首于菜市口,曝尸三日。陸安瀾威勢之盛,滿朝文武,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日下朝,陸安瀾去了天牢。 鮮于諒有些意外:“陸大人,頻頻造訪,所謂何事?” 陸安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些事情,是想好好跟你算算賬。” “我與大人素不相識,有什么賬好算?” 陸安瀾一笑:“你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年誣陷招遠(yuǎn)將軍,致他滿門抄斬。我今日,總算替父報仇。” 鮮于諒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安瀾:“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的親兒死在箭下……” 陸安瀾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蹦出話來:“鮮于諒,你會活著,活到秋后處刑,萬人凌遲。只是,你活著會非常艱辛,我會讓你嘗一嘗天牢里所有的苦楚,為我陳家滿門報仇。” 鮮于諒聽了,打量陸安瀾半晌,最后卻是哈哈大笑:“楚昭平!楚昭平!你聽到了嗎?你的顧命大臣是陳嘉遠(yuǎn)的兒子啊!你死到臨頭了!” 陸安瀾不再停留,轉(zhuǎn)身走了。穿過層層關(guān)卡,他來到了地下深處的牢房里,楚元茂正是囚禁在此處。 楚元茂看到陸安瀾,張牙舞爪、齜牙咧嘴:“陸安瀾,你別得意得太早!有朝一日,我出去了,殺了你!我歸義節(jié)度使府還有十萬大兵,你定然應(yīng)對不了!” 陸安瀾微笑:“我來,是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指望出去了。你父皇如今自身難保。” 楚元茂大驚:“你要篡位?” 陸安瀾笑著拍拍他的臉:“沒辦法,你們逼的太急了。” 從天牢出來了陸安瀾折返皇宮,進(jìn)出武德帝的寢殿如入無人之境。 武德帝正在等待著消息,到了午后,都不見消息傳來,他心中越發(fā)焦急。喊了幾聲“歐陽海”,卻無人應(yīng)聲。他正欲掙扎起身,就聽外頭傳來一個聲音:“陛下,找歐陽海何事?” 武德帝心中一驚,就見陸安瀾氣定神閑地走了進(jìn)來。刺殺失敗了。就不知楚元茂有沒有從天牢逃出去? 他神色灰敗,啞著聲問道:“朕口渴,喚歐陽海給朕倒茶。” 陸安瀾親自倒了一杯茶,雙手奉給武德帝:“陛下,請喝茶。” 武德帝拿著茶杯,有些遲疑。 陸安瀾嗤笑一聲:“陛下?lián)挠卸荆俊?/br> 武德帝猛地抬頭看向陸安瀾,怒斥道:“跪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陸安瀾在近旁的一張椅子坐下,道:“陛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您竟然派人刺殺我,又暗中安排楚元茂逃往歸義,您難道覺得我還會向從前一樣敬著您么?” 武德帝心中一沉,面上斷然否認(rèn):“那必然都是有人挑撥離間你我君臣關(guān)系!” 陸安瀾理了理袖口,道:“其實,不管真假,我也不太在乎。本來,我對皇位沒什么興趣,我也打算好生輔佐小太子,可是,陛下,你猜猜我在宮中佛寺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 武德帝一怔,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陸安瀾一笑:“你在想什么呢?你這么聰明,是不是想到我是誰了?” 武德帝緩緩道:“你是陳嘉遠(yuǎn)的兒子?不可能……” 陸安瀾站起身,將一卷詔書扔給他:“沒錯,我是陳嘉遠(yuǎn)的兒子。從今往后,這天下,便是陳家的天下了。” 武德帝抖著手打開詔書,上頭是一份新的讓位詔書,赫然已經(jīng)用上了國璽,紅艷艷的印章就在上頭。 武德帝看向陸安瀾,氣得臉色煞白煞白:“你……逆賊!逆賊!” 陸安瀾站停,回身看了一眼,道:“陛下老了,該頤養(yǎng)天年了。永壽宮不錯,陛下就住里頭吧。陛下也看看,給人幽禁二十年是什么感覺。” 永壽宮名字雖然好聽,卻是冷宮,廢棄多年,荒蕪冷清。 武德帝聽得此話,怒極攻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第72章 契丹求親 ... 武德十一年七月, 武德帝發(fā)讓位詔書,稱自己年老體衰,太子又年幼無知, 無法處理國事, 故讓位于樞密使陸安瀾, 武德帝退居永壽宮,頤養(yǎng)天年,不理政事。 經(jīng)過欽天監(jiān)計算,登基大典的時間確定為是年十月初八。禮部有三個月的時間去準(zhǔn)備大典的禮儀。陸安瀾卻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平定了歸義節(jié)度使的叛亂。至此, 大周排得上號的節(jié)度使, 所剩無幾。除了定難節(jié)度使府, 其余的, 基本已是無甚兵力。 陸安瀾定國號為“陳”,年號貞平,又恢復(fù)姓氏,尊父親陳嘉遠(yuǎn)為高祖, 母親陸氏為皇太后, 冊封發(fā)妻謝如冰為皇后,meimei陳晚寧為翊陽長公主, 寧安為元和公主。 謝如冰之父謝明時已從孟津出發(fā), 不日就要回到京城。他本該早已回來,但是因身子不適,郎中囑咐靜養(yǎng)。陸安瀾特地派了名醫(yī)俞一鴻前去, 為其診斷把脈,開具藥方。調(diào)理一段時日后,身體有了不少起色,方啟程回京。 再過三日便是登基大典,謝明時還未到京。 謝如冰在長樂宮中,有些焦急地等著信使的消息。長樂宮如今開辟為皇后寢宮,裝飾一新,端雅華美。 謝如冰倚靠在軟枕之上,侍女正在為自己按*摩雙腿,很是舒適。她目光漫無目的地從寢宮里的一應(yīng)事物滑過,有些神游天外。 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國皇后,母儀天下。陸安瀾駁回了群臣關(guān)于納世家女為宮妃的奏折。是以,偌大皇宮,宮殿重重,只得自己這么一個皇后。 真正地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正出神著,陸安瀾自外間走了進(jìn)來。 長樂宮里溫暖如春,燭火明亮,謝如冰躺在暖榻上,一身剪裁貼身的水紅小襖,將腰身襯得極細(xì),領(lǐng)口松垮垮地,露出里頭雪一樣白的皮膚,十指涂了寇丹,擱在織錦的軟枕上,嬌艷無比。美人兒雙目如水,卻正望著天空發(fā)呆。 陸安瀾不由得笑了,走上前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冰兒,在想什么呢?” 謝如冰回過神來,坐直起身,仰頭望向陸安瀾:“忙完了?今天這般早,可是少有。” 近段時間,陸安瀾的日子可以廢寢忘食來形容。 陸安瀾居高臨下,將那微敞的領(lǐng)口里的風(fēng)光看得一清二楚,當(dāng)下眼神微暗,揮手示意伺候的宮女下去,方在榻邊坐下,一手摟了謝如冰在懷:“事情哪里忙得完呢?只不過再忙,也要過日子。岳父大人明天就會到京城了,你不必太過焦心。” 謝如冰一怔,不由得問:“你特地來告訴我?” 陸安瀾點點她的鼻子:“可不是。我聽說你有些焦慮,連著晚飯都用得少了。” 謝如冰嘟了嘟嘴,道:“不許笑話我。我都一年多沒見到他老人家了。” 謝如冰就勢躺倒在陸安瀾的膝上,一頭青絲如綢緞般光滑,陸安瀾不由得用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fā),淺笑道: “我怎敢笑話你?你不要在岳父大人面前告我的狀就好了。” 聽得他這般說,謝如冰仿佛想起了什么,蹭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道:“有件事情,差點忘記了。你說過,待事情了結(jié),我想知道什么,你都同我說。” 陸安瀾點頭,緩緩道:“我都記著呢。其實,這事情也簡單。我追查當(dāng)年真相,查著查著發(fā)現(xiàn),老師竟然是支持閔帝的,半分援手都不曾給過我父親。他是我父親的結(jié)義兄弟,竟然如此薄情寡義,乍然得知此事,我情何以堪?” 他頓了一下,俯身下去,親吻她的額間:“那時候,你已是豆蔻年華,我心中渴盼著與你親近,卻又時時想起你是仇人之女,想起我的母親與meimei不知在何處受苦,我心中糾結(jié),就做出了許多叫我如今想起來懊惱不已的事情來。我千不該,萬不該,那時候總是冷著臉對你,錯過了好些時光。” “你畫的畫,還在么?我一直記掛著呢。”陸安瀾輕聲問道,如同呢喃一般。 謝如冰一怔,便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幅畫了。十三歲時她畫過狗兒嬉戲的圖畫,原是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只是他沒有再來謝家,也就擱置了。 謝如冰在陸安瀾的腰身上掐了一把,冷哼道:“你說的可是動聽。你明知我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竟把這許多事情瞞得這么緊,半點不透露給我知曉。” 陸安瀾倒吸一口冷氣:“哎呀,娘子快饒命,可真疼呀,掐到舊傷了,快幫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謝如冰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扒開他的上衣,哪有什么舊傷?更不存在出血了。 謝如冰一怔,頓時醒悟過來,啐了他一口:“大騙子!” 陸安瀾一把將她推倒在榻上,笑道:“這一處沒血,有一處卻是充血了……” 謝如冰捂著耳朵,面色緋紅,想從榻上起來。卻又如何是陸安瀾的對手?陸安瀾一手捉著她雪白纖細(xì)的腳踝,用力一帶,便將她整個人牢牢地控制在了身下。 第二日醒來,陸安瀾早已去了前朝。謝如冰不由得捶床,每次都被他顧左右而言他躲過去,真是不痛快! 宮中年齡相仿的女眷,便只有寧晚一個。待到上午她在慈寧宮請安,見到寧晚,也就是翊陽長公主時,她忍不住私下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若是郎君隱瞞了些重要的事情,半分不愿透露,該如何是好?一來,我想知道他心中憂慮,為他分憂。二來……不怕同你說實話,我也擔(dān)心,他隱瞞了些不好的事情,我最后知曉了,傷心難過。” 寧晚想起自己的經(jīng)歷,耶律重光要迎娶高門妻子,她便是最后一個知曉的。如今聽謝如冰發(fā)問,心有戚戚焉。只是她終究年齡大些,又育有孩兒,許多事情,想得也深一些,當(dāng)下道:“這世間,再恩愛的夫妻,大約也都各自又不足道的事情。尤其是像兄長這般,為人君王,掌天下事兒的。你我的心也就要大一些,不可只有他一人,凡事豁達(dá)一些。若是他說了,就聽著,想辦法解憂。若是他不說,真的傷心了,大不了走了就是,相忘于江湖。” 說罷,大約覺得太過冷漠,又笑道:“當(dāng)然,既然做了夫妻,總是盼著長長久久的。你這般美人兒,解語花,兄長放在心尖上,他也有害怕的時候,怕你不在意,怕你不關(guān)心,又或者怕你傷心。只盼著,將來日子久了,彼此知道得多了,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有默契,就是神仙眷侶了。” 寧晚這一番話,倒是叫謝如冰一時放開了胸懷,放寬了眼界。也是,來日方長,該是怎樣的,且看將來。 就在這一日的午后,謝明時終于抵達(dá)了闊別兩年的京城。去時蕭索,滿目落葉,只覺得凄涼,不知何時是歸年。回時隆重,車馬鮮亮,儀仗威風(fēng)凜凜,在眾人的羨慕神色之中駛向皇宮。 謝如冰聽得消息,帶著二郎親自到了宮門處候著,迎接父親。三人相見,謝明時尚能忍住,只是紅了眼眶。謝如冰與二郎又如何忍得,當(dāng)即淚水漣漣。二郎更是一頭撲在父親懷中,哭泣不止。 好容易終于止住哭,在長樂宮里坐了下來,謝明時方有空仔細(xì)打量女兒與兒子。女兒成婚一年有余,是越發(fā)嬌艷與穩(wěn)重了。小女孩兒的稚氣褪去,逐漸流露出嫵媚多姿來。兒子已經(jīng)七歲,進(jìn)學(xué)一年,抽條了,長高了許多,看著已像個小大人,不再是從前粉嫩嫩的團(tuán)子。謝明時欣慰之余,又有些心酸。一手拉著二郎,道:“以后爹爹可是每天要考校你的功課,你可不許嫌爹爹煩。” 謝明時既然回來了,二郎便要隨著父親搬出皇宮了。二郎雖然舍不得jiejie與寧安,但也明白自己漸漸長大,須得避嫌。 這一夜,陸安瀾便命人在長樂宮設(shè)宴,為國丈接風(fēng)洗塵。皇太后并寧晚、寧安也都出席。 待到散席之時,寧安知道二郎要離開皇宮,不由得問:“二哥哥,你為什么要離開呀?” 二郎摸摸寧安的頭發(fā),道:“我爹爹回來了,我也漸漸長大,便不適合住在宮里了。” 寧安看了一眼謝明時,低聲道:“你以前說的爹爹會帶你騎馬打獵,讀書寫字,就是他嗎?” 二郎點點頭:“對啊。我爹爹可厲害了!” 寧安若有所思,又道:“那你有空多進(jìn)宮,我們一起玩。” 待寧安跟隨著寧晚回寢宮時,寧安不由得問道:“娘親,我的爹爹在哪里呀?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從來不出現(xiàn)?” 寧晚看著女兒黑白分明的眼睛,愣住了。 過了兩日,登基大典順利舉行,契丹派了使者前來祝賀。六王爺此前因為好大喜功,攻打云州,損兵折將,一眾老臣都彈劾六王爺種種行為不端。契丹老可汗終于名正言順地將耶律重光認(rèn)祖歸宗,冊封為儲君。 契丹使者對陸安瀾極是恭敬,將國書呈送給陸安瀾后,又道:“我儲君求娶翊陽長公主為妻,愿兩國結(jié)為秦晉之好,邊境永無戰(zhàn)事。” 第73章 幽州會盟 ... 陸安瀾將契丹王儲求親的文書交給寧晚, 道:“這是耶律重光的求親書信,有一封信卻是載明給你的私信。你且看看。至于他的求親,同意與否, 由你自行定奪。” 寧晚有些詫異。她離開上京已經(jīng)兩年有余, 以為耶律重光早該迎娶了正妻妾侍, 豈料如今正室之位猶是懸空。 她拆開了信,十分簡短,一如他一貫的風(fēng)格。不是什么纏綿悱惻的回憶,也沒有信誓旦旦的承諾,只有利弊得失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