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_分節閱讀_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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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愆旸揉揉額角,沖他道:“小元幸你先過來。” 元幸遲疑地看了看屋內另一個男人,小心翼翼伸手關上身后的門,快步走到王愆旸身邊坐下,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求得安全感。 而嘉銘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眼神有些躲閃和害怕的元幸,不自覺地伸手抓緊了身下坐墊。 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元幸和嘉憶長相極為相似,下垂眼,淚痣,小鼻頭,唯一不同的就是嘴巴。熟悉嘉憶的人只要看元幸一眼,就能斷定兩人的關系。 現在看著這樣的元幸,嘉銘恍惚間有一種看到了嘉憶離開時的模樣。 從血緣關系上來講,這是自己的外甥,從另一層關系來講,這是自己親生meimei那長達二十多年苦難的見證。 嘉銘是個冷靜又聰明的人,即便元幸的存在再不堪,他也明白眼前這個小孩是無辜的。他作為嘉憶的親哥哥,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保護meimei,其他的都與他無關。 元幸感覺到對面男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地轉悠,這讓他覺得有一點點不舒服,也有一點害怕。 于是他不由得轉了轉身子,去和王愆旸說話:“開心先生,我,我mama呢,怎么,怎么不在的?沒有回,回來的嗎她還?” 在那目光的注視下,元幸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的,語法病句都從嘴里禿嚕了出來,語調也有一點顫抖。 嘉銘把這一幕看在眼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毛。 王愆旸說他燒壞了腦子,智商倒退回七八歲,現在看他說話斷斷續續又口吃的模樣,真的就是個小孩子一樣。 嘉銘突然有些生氣,是替嘉憶生氣。自己的親meimei為了這個孩子困苦了20余年,但如今這個孩子卻成了這副模樣。 他不是在指責元幸,也沒有將元幸當做罪魁禍首。 可能只有那些拐賣兒童婦女的人,那個害自己meimei的變成這般模樣的,依舊逍遙法外的人渣得到懲治,甚至去死,這股無名火才有可能熄滅。 元幸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問王愆旸自己的mama的哪里了,王愆旸似乎有點為難,摸了摸元幸的腦袋,沒說出話。 嘉銘見狀,想了想,開口道:“嘉憶出去了,現在不在京市,過幾天就回來了。” 聽到對面男人開口說話,元幸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轉頭打量這個人。 雖然他第一次見嘉銘,卻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是……說不出的親切感,即便他臉上沒有什么笑容,但看著那雙下垂眼時,元幸似乎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自己體內流淌時的聲音。 王愆旸沖嘉銘微微點頭,感謝他幫自己解圍。 而元幸則在一旁,一字一頓地念著:“嘉?憶?嘉?憶。嘉,憶。” 起初他的語氣似乎有點疑惑,慢慢地則越來越篤定,兩個字中包裹著的情感也呼之欲出。他重復了三遍后停頓了一下,接著猛地抬頭,眼眶已然泛紅。 在聽到嘉銘說出這個名字的第一瞬間,元幸覺得自己內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努力掙扎。像是種子破土,蠶蛹化蝶時的那股力量,從他心底的那片大海里,化作一聲鯨哮,伴隨著海浪破海而出,水花從高處拍打下來,騰起層層水霧。 元幸站在那片水霧里,睜著雙眼,看到了一個自己追尋多年的身影。 “開心先生。” 元幸眨了眨紅紅的眼睛,聲音有些許顫抖:“這是,這是我mama的,名字呀,是她的。” 他沒告訴王愆旸自己忘了mama的名字,或者說他自己也忘了,自己因為那場高燒已經記不起mama叫什么名字了。他有的,只有那張照片,和他內心最深處渴望的母愛和感情。 “小元幸不能哭的。”王愆旸抽了張紙給他擦擦眼角,溫聲哄著,“不是說好的,要見到mama的時候不能哭嗎?怎么又要哭了?” 元幸使勁地眨著眼,想把眼淚給憋回去:“我,我沒有哭的。” 嘉銘看沙發對面的兩人,看著拼命想止住哭泣的元幸,看著嘉憶的兒子,又一次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坐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思索著,嘉銘的電話響了。 是嘉憶打來的。 嘉銘似乎有點恍惚,直接就在室內接通了電話,而那邊的王愆旸還在安慰著快哭了的元幸。 “喂。” “喂,銘哥。”嘉憶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她的心情和語氣,“你現在在哪兒?方便回家一趟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 對面,元幸似乎因為想到了母親的名字,情緒難以自持,王愆旸雖竭力安慰,但依舊擋不住他那強烈的喜極而泣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