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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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讓幾人都愣住。 姜知皺眉,不明所以地開口:“我什么時候……” 她話沒問完,身后的門猛地被撞開—— 匆忙趕到的陸凌寒就這么帶著渾身水汽,闖了進來。 第79章 看清來人的那刻, 室內靜了一瞬。 姜彧想到meimei走向絕路也有他一份原因, 臉色更沉, 流露出明顯的不待見:“你來這里干什么?” 要不是聽姜知說起meimei的那些秘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陸凌寒這號人。 陸家算什么? 陸氏高層都對他俯首稱臣、巴結討好,陸凌寒區區一個陸家太子爺,給他meimei提鞋都不配, 竟能把她逼到那種地步! 越想心里郁結更甚,姜彧周身冷氣懾人。 陸凌寒感覺到姜彧的敵意,卻不知其中緣由,定了定神,道明來意:“晚晚她之所以會做出這樣偏激的事,責任在我,能不能請您放過她?由我陸凌寒來負全責, 給姜知一個交代!” 他說著,看向了一旁的姜知。 女孩臉色有些蒼白, 比前些日子長了些的頭發溫柔地搭在肩頭,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陸凌寒心倏地一跳。 這些日子, 夜里輾轉反側想的都是她,醒來后瞧見枕邊睡著蘇晚晚,不自覺涌起一陣悵然。 如果當初姜知沒有墮落成那副模樣,也許…… 陸凌寒目光在姜知身上停留太久, 惹得姜彧不悅,他聲色更戾,質問:“你負責?你怎么負責?替蘇晚晚坐牢?還是替她…去死?” 最后兩個字, 姜彧的的確確帶了殺意。 他忘不掉姜知說的那番話,他無法原諒這兩個推波助瀾害死meimei的兇手! 如果不是事前姜知萬般囑咐讓他不要沖動,陸凌寒和蘇晚晚早就被他送去給meimei陪葬。 陸凌寒一愣。 姜彧所提的兩條他都沒有考慮過,他堂堂陸氏太子爺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去坐牢?死?更加不可能。 便只當是姜彧發泄怒火的戲言,頓了頓,提道:“發生這樣的事,全因為晚晚和姜知都喜歡我,可卻只有一個我!我會娶姜知,所以…請放過晚晚。” 這番話說得像是他委曲求全似的,姜知當場給氣笑了,先哥哥一步發問:“陸凌寒,這就是你所謂的負全責?你究竟多大臉認為我會嫁給你?!” 陸凌寒注視她,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偽裝”都看透:“你難道不想嗎?當初說愛我、說非我不可的難道不是你?” 姜知冷笑:“抱歉,還真不是我。” 而是一個被命運逼得走投無路、錯把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寄托給不該寄托的人、最后慘淡收場的可憐女孩。 陸凌寒緊繃下巴,本是發火的前奏,卻在沉默幾秒后,換為一聲無奈嘆息:“我知道,我當初的拒絕讓你傷了心,你才會這樣和我爭鋒相對,姜知,你受的委屈我用余生來償,別再和我鬧了……” “你聾了還是瞎了?她這個樣子哪像是在跟你鬧脾氣?”薄時緋沉不住氣,插了話,他上前一步,擋在了姜知面前,遮住陸凌寒不掩欲望的惡心視線。 對于這個娛樂圈的跳梁小丑,陸凌寒從來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最近他和姜知的緋聞鬧得滿天飛,也依然沒把他當回事。 豪門和普通階級之間的壁,豈是區區一個娛樂圈小丑能打破的? “滾開!這兒沒你的事!”他伸手想把薄時緋推開,卻被攥住了手腕,力道十足,掙脫不開。 原以為面前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沒想力氣竟不輸于他,陸凌寒有些錯愕。 緊接著,就見那雙桃花眼變得狹長,斂著不悅冷光,問他:“我瞧上去脾氣很好?” 陸凌寒正困惑,下一秒,手腕傳來劇痛,他來不及反應,恍惚中似乎聽見骨頭錯位的脆響,而后,那只手失去了所有力氣。 “姓陸的,我忍你很久了。”薄時緋甩開他,視線輕飄飄落下,眉眼里都是與他平日里不符的狠戾,“再往姜知面前湊,就弄死你。” 陸凌寒疼得后背陣陣冷汗,眼前白了白,膝蓋也開始發軟,竟有些站不住,踉蹌著跪了下去。 薄時緋跟著蹲下,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托腮,盯住落水狗般的陸凌寒,表情似笑非笑,“我記得上次你說要封殺我,怎么過去這么久也不見你動手?還是說…以你那點能耐,根本就動不了我?” 陸凌寒感到羞辱,他強忍劇痛爬起來,放下狠話:“區區一個娛樂圈的小丑,真把自己當人看了?你給我等著,很快,我會讓整個娛樂圈都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薄時緋不給面子,嗤地笑出聲來,跟著慢悠悠站起身,挑眉道:“成吧!不過,在那之前,先看看你還能不能保住陸家繼承人的身份,或者說…陸家還能不能保得住。” 陸凌寒皺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薄時緋笑得輕狂,“等你跪著來求我放過陸家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你!”陸凌寒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不長教訓,又想不自量力地對薄時緋動手,這回,腹部狠狠挨了一腳,像風中殘葉般撲倒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薄時緋就這么走過去,居高臨下睨著他:“你陸家太子爺的身份或許在別人眼里高不可攀,但對我而言,根本就不夠看。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的身份,當然,我不覺得你能打聽到,畢竟豪門圈的頂端,你連邊都摸不著。” 陸凌寒趴在冰冷的地面,內心驚疑不定。 發黑的視線里,薄時緋的表情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在說謊,腦子飛速地旋轉,將所有可能一一篩選,最后落定。 薄時緋…… 姓薄…… 傳言薄家二公子性情叛逆,不服管教,鮮少出席宴會,十分神秘。 難道……?!!! 陸凌寒猛地睜大眼睛,表情不可置信。 “很聰明嘛。”看他這樣,定是已經猜到了自己身份,薄時緋像夸狗似的夸了他一句,然后拉了姜知到跟前,宣告主權地攬了她腰,告訴陸凌寒,“所以看清楚了,姜知是我打娘胎里就訂下的未婚妻,你的那些非分之想都給我收起來,否則……” 他輕輕笑了兩聲。 寒意滲人。 陸凌寒再沒了方才的氣勢,后背陣陣冷汗,臉色慘白如紙,可想到姜知對他的感情,便重新有了底氣,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知知,這件事最后還是要看你的意思,誰說都不作數。”他死死盯著她,想從那雙低看而來的眼里瞧出深藏的愛意,可惜這次依然一無所獲,他有些慌,急切地催促,“知知!你說句話!要不要嫁給我?我會對你好,把過去錯過的都彌補給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心。” 看了半天戲的蘇晚晚,透過氣孔和話筒聽到這番話,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 眾人的注意力一瞬間全部被拉回到她身上。 陸凌寒這才終于向蘇晚晚投去了第一眼。 擋板背后的女人滄桑憔悴,凌亂的發絲混著眼淚鼻涕黏在臉上,邋遢又狼狽,此刻她張大嘴癲狂地笑,全然沒了往昔的柔美動人。 陸凌寒不禁一愣,對她的耐心在這一刻用盡,掙扎站起,冷著臉呵斥:“夠了!看看你干的好事!蘇晚晚,我真沒想到你是這么惡毒的女人!” 蘇晚晚止了笑,聲音無比凄涼:“我也沒想到,你是這么惡心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在床上喊姜知的名字!” 這話讓姜知作嘔,她連忙站離陸凌寒幾步,滿眼都是輕蔑和厭惡。 這讓陸凌寒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傷害,他暴怒地走向蘇晚晚,對著她低吼:“還不是因為你疑心病重!不僅跟蹤我,還三番五次對她下毒手!蘇晚晚,我要是不愛你,今天我就不會趕來為你求情!” “為我求情?”蘇晚晚笑得無比諷刺,一雙眼早將這個男人看透,“你無非是想借此機會向姜知表明心意,一箭雙雕,還博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你以為我不知道?” 被當眾拆穿,陸凌寒臉色更加難看,他瞪著擋板后的女人,揚聲呵斥:“閉嘴!” 蘇晚晚滿臉都是倦色,恨了姜家這么多年,用盡全力去報復,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幾個月前,她好像什么都得到了。 如今,她卻好像什么都從未得到過。 事業、愛情、復仇。 全都像海市蜃樓,一眨眼就散了。 看著這個原以為是后半生依靠的男人,蘇晚晚無比凄涼地說:“陸凌寒,你知道嗎?最開始接近你,是因為姜知喜歡你,所以我賭上自己的第一次,就是為了利用你來報復她。” 猝不及防得知這樣的真相,陸凌寒瞳孔猛然縮緊,他愣了幾秒,才顫聲問:“為什么?她跟你什么仇,值得你欺騙我的感情,在我面前演這么久的戲?!” 蘇晚晚蒼涼地笑了笑,雖然失敗了,但她并不后悔,因為——“當年的蘇家雖然不是什么富貴大貴的豪門,卻為我遮風擋雨,讓我過得幸福無憂,后來,卻被姜氏和競爭對手之間的商戰所波及,小企業在風浪里站不住腳,很快,蘇家破產,欠了好多好多債,我們一家被趕出別墅,車房股票債券全部變賣,一夜之間,我從衣食無憂的富人家的孩子淪為擠在30平米出租屋里的可憐蟲!” 她頓了頓,眼神陡然間充滿恨意,“但這些我都能扛過去,只要有家人在,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我爸…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破產后郁郁寡歡,沒多久就跳樓自殺了,我媽得知消息后不堪刺激,很快也病重去世。我成了寄人籬下的孤兒,輾轉親戚家受盡白眼和冷待。姜氏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人生!我怎么能不恨?!” 看小說的時候,姜知完全沒想過,一部甜寵小說里還隱藏著這樣一段恩怨。 蘇晚晚真不愧是作者筆下的親女兒,如果她不曾穿來,原身會如她昏迷時的夢那般走向絕路,姜彧也會因此自殺,姜家最后結局慘淡——一切,都如蘇晚晚所愿。 可她穿來了,遠離陸凌寒、跟哥哥和好如初,于是改變了命運的軌跡,不再是書里所譜寫的結局。 她拯救了原身和姜彧,卻讓蘇晚晚意難平,對她痛下殺手。 “將自己的人生都獻給仇恨,你覺得值嗎?”姜知望著那頭的蘇晚晚,恍惚地問。 “我不后悔。”蘇晚晚語氣堅決,“我只后悔沒直接找人把你捅死,讓你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 姜彧聽完,偏頭從助理手中拿過ipad,粗略瀏覽上面的資料后,不由諷然一笑,然后拿起電話,對蘇晚晚道:“如果你指的是七年前那場商戰風波,我想你從頭到尾都恨錯了人。” 蘇晚晚:“你說什么?” 姜彧盯著她,一字字告知:“當初的商戰確實波及到了蘇家和眾多中小企業,但蘇家破產卻和姜氏無關。如果你爸沒有聽信陸氏掌舵的話把所有資金都投進去保平安,導致出現資金斷鏈,找陸氏要錢又吃閉門羹的話,那點風波不至于挺過去。” 他看了眼陸凌寒,眼神無比諷刺,“所以,你真正該恨的是陸家,不是姜家。” “陸家?”蘇晚晚赫然睜大眼睛,震驚片刻后,連連搖頭不愿相信,“不!怎么可能是陸家?你別想挑撥離間!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姜家的錯!” “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姜彧說著,把ipad遞過去,架在擋板前的桌上。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蘇晚晚都沒看進去,因為她心里已經明了,那不會是她想要看的內容。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嚎啕大哭,不肯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明明都是姜家的錯!是姜家的錯……” “蘇晚晚,你別騙自己了。”姜彧注視著擋板那側的女人,漠然地在她心上補刀,“害死你父母的就是陸家,也就是陸凌寒一家。” 恨錯了人,還愛上了仇人的兒子,為他爭風吃醋鋃鐺入獄! 這一真相無異于冰刀狠狠刺進她心臟,又冷又痛。 蘇晚晚泣不成聲。 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激動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今晚的種種,讓姜知感到疲憊,她收回目光,扯了扯薄時緋的衣袖,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薄時緋替她攏了攏大衣,輕輕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