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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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蘇文其福臨心至,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姐,你想想啊,假如姐夫跟你一見鐘情,非你不娶,而他家里人非要他去相親,你說,你要知道了,會怎么想,這得多傷你的心啊。所以,姐夫一定不會去相這個親的。同理,我今日去相了這個親,就太對不起人了。姐,你就心疼一下我吧。” 蘇月恒不為所動,輕哼一聲:“你說的這個假如不存在,沒有可比性。所以,你今日這個親是相也得相,不相也得相。哼,快別廢話了,趕緊的,走。” 求了半天情,一點用也沒有,蘇文其垂頭喪氣的不行。不過,卻也沒有死心,蘇文其在想,要不,呆會兒騎馬跑掉也可以啊。 可惜,這個想法剛剛出來,就被他姐無情的戳破:“我跟你說,你在路上也給乖乖的。你要是敢跑,你相不相信我讓人將你綁著去。” 一聽這話,蘇文其頓時眼前一亮,綁著去?好啊,到時自己灰頭灰臉的,說不得那家兒就看不上自己了呢? 仿佛知道他所想,蘇月恒冷笑道:“你別跟我耍花招。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小心到時我將你收拾的光鮮亮麗,讓你心甘情愿的去相親,我必是有法子讓那姑娘非你不嫁。到時,我看你怎么給你的師妹交代。” 蘇文其徹底啞火了。灰心喪氣的上馬去了。只希望那柳家小姐千萬不要看上自己。 蘇月恒一行到了報恩寺,各殿上香磕頭后,就來到報恩寺后面的廂房處喝茶歇腳,順便也等著柳家人。 除了坐立不安的蘇文其,蘇月恒幾人甚是愜意融洽的在一起敘話。當(dāng)然了,話題自然是圍著蘇文其婚事說的,只說的蘇文其恨不能拔腿就走的。 吃過一盞茶,一個婆子進(jìn)來稟報:“柳家夫人跟小姐現(xiàn)在在蓮心亭賞景吃茶,老太太看要不要過去?” 陳太夫人立馬起身:“走吧,這就過去。”人都等著了,當(dāng)然是要趕緊過去了。 蘇月恒也覺得這種裝作偶遇的相親不錯,兩邊都留了余地。柳夫人是晚輩,她不好請陳太夫人去她那里敘話的,可也更不好帶著自家姑娘過來給人相看的,那樣也太顯得上桿子了。 蘇月恒興沖沖的起身,順便也將裝死的蘇文其扯了起來:“走。” 蘇文其耷拉著腿慢吞吞的走著,眼看這陳太夫人都比他們走的快了,蘇月恒不耐的踢了他一腳:“少裝了,走快點。” 蘇文其吃痛的跳了起來,看著蘇月恒控訴道:“下手這么重,你還是我姐么?” 蘇月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繼而滿眼揶揄的笑道:“文其啊,姐都是為你好啊。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你好。”蘇月恒都快被自己感動了,看看,為了弟弟有情人能成眷屬,可是讓自己cao碎了心。 蘇文其無精打采,什么為我好,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折騰我。 一行人來到蓮心亭,聽著蘇月恒跟人招呼的,蘇文其頭都不想抬,正想是不是干脆裝的無禮點攪黃了算了的。 這時,聽得他姐叫他:“文其,還不趕緊過來給柳夫人見禮。” 蘇文其無法,只得慢吞吞上前。 有心想要裝的,可是自小刻在骨子里的禮數(shù)讓他條件反射的躬身見禮。 “文其拜見柳夫人。” 柳夫人笑呵呵的道:“呵呵何,好好好,好孩子,快別多禮了。” 柳家小姐就坐在一旁,蘇月恒仔細(xì)打量了兩眼,別的先不說,單看外貌,還是讓人很滿意的。這柳小姐面目姣好,尤其是那飽滿的臉頰,讓蘇月恒頓時有種,終于知道什么是面如滿月的感覺。坐姿也是典型大家閨秀的坐姿,文秀典雅。 這柳小姐現(xiàn)在也是低頭靜坐,靜靜垂首。這淺淺欠身而坐的坐姿,真是如教科書般的完美。可惜,要是放在膝前的手沒有那么緊繃到發(fā)顫就好了。 再看在自己一旁目不斜視的蘇文其。 蘇月恒抿嘴一笑:“文其,愣在那里作甚?還不趕緊過來跟柳小姐見禮?” 蘇文其無精打采的挪動了下腳步,走到柳小姐跟前:“柳小姐,在下有禮了。” 柳小姐頗是有些緊張的抬頭站了起來:“蘇公子。” 蘇文其淺淺一禮直起身來,剛好對上了前面的嬌顏。 蘇文其如遭雷擊,頓時僵在了那里動彈不得。 第187章 蘇文其看著眼前的人,直接愣住了。旋即狂喜。 蘇文其激動的有些結(jié)巴:“你,你,你是柳……?” 見傻弟弟這副傻樣,蘇月恒趕緊輕咳出聲:“是的,文其,這就柳殷如柳小姐。趕緊好好見禮,不可造次。” 聽得蘇月恒這話,蘇文其一激靈,清醒了不少。好懸,方才差點脫口叫出柳師妹了。這要是叫了出來,對柳師妹可是不好的。畢竟女扮男裝去男人堆里讀書在時代可不是什么值得稱道之事。 蘇文其醒過神來,趕緊狂喜不已的對著柳殷如又忙忙的施禮相見。 見今日的主角二人四目相對,皆是臉色紅紅的樣子,眾人相視而笑,看這兩個小兒女如此模樣,今日相親是相成了。 白蘭尤其笑的開心,這正主兒看對了眼,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此,老太太高興了,正主兒也高興,真是皆大歡喜。 今日相見真是完滿成功。尤其是蘇文其一顆心飄飄忽忽的,如同在云端上飄一樣。 及至雙方告辭的時候,蘇文其還是暈暈乎乎的,本來送人離開,站著走兩步意思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可看這蘇文其,要不是蘇月恒叫住了他,他差點跟著人家家去了。 好容易站住腳,柳家人都走出去老遠(yuǎn)了,蘇文其還看著人家背影不肯離去。 見蘇文其這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蘇月恒將人扯過來:“別看了,人都走了。文其啊……” 蘇文其趕緊希冀的看著他姐。期望等著他姐問他‘是否滿意’的話。 可惜,事與愿違,只聽他姐嘆了口氣道:“文其啊,我想著婚嫁之事畢竟是你們兩人過日子的大事,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見你先前如此抗拒,想來是不喜歡這柳家的。不如今日回去后,我就跟祖母說,回絕了這門親事好了。” 蘇文其一聽大急:“別,別,姐,千萬別。你跟祖母說,我答應(yīng)了。”雖然知道jiejie是有意調(diào)侃自己的,但蘇文其還是趕緊急急出聲。 聞言,蘇月恒挑眉調(diào)侃:“怎么,現(xiàn)在見面就一副遇到寶貝兒的樣子?先前不是還不肯來的么?看你方才的樣兒,莫非這柳小姐你認(rèn)識?” 方才激動之下,什么都顧不得了,現(xiàn)在蘇文其的智商漸漸回來了,看著他姐不依道:“姐,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姐,你可真是我的好jiejie。你這么蒙我,就忍心看著我著急?” 蘇月恒呵呵直笑:“怎么不忍心。我很忍心的。” 蘇文其……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姐估計就等著看他今日的傻樣兒呢。 今日相親可是蘇月恒等著看名場面很久了,現(xiàn)在終于如愿以償,蘇月恒大是興奮。 “……健柏,你可不知道哇,先前讓文其去相親,他還百般推脫的,可過后一看到那柳小姐,就跟撿了個寶貝兒一樣。落后啊,要不是我將人拉住,看他那樣兒,都恨不能跟人家去了。”蘇月恒回到府里后,待到沈玨回來,立即迫不及待的將今日蘇文其相親的趣事趕緊說了出來。 沈玨輕輕刮了刮蘇月恒俏鼻:“調(diào)皮。” 蘇月恒興奮的說了一陣后,順道又關(guān)心了下男人的事業(yè)進(jìn)展:“健柏,近日可還順利?” 沈玨點點頭:“嗯,一切都在既有的安排進(jìn)行中。” 一切都是在按計劃進(jìn)行啊,如此甚好。 現(xiàn)在蘇月恒這邊一切堪稱順利,甚至算是喜事不斷。嫁完了魏紫,蘇文其相完了親,接著鄉(xiāng)試放榜,蘇文其不負(fù)眾望,高中了舉人。沈玨這邊的進(jìn)度也甚是喜人。 蘇月恒沈玨這邊甚是順利,可有人那里就不甚順利了。 何宜嫻自來到了北疆,就準(zhǔn)備大展身手,務(wù)必要讓沈熠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要讓他覺得冒著得罪家里人的風(fēng)險帶自己來這里是對的。 于是,何宜嫻一來,就循著原書的一些線索四處活動了起來。 沈熠現(xiàn)在是雄池的衛(wèi)統(tǒng)指揮僉事,又出身公府,這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何宜嫻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這雄池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頭面貴婦的。 因此,初初一來雄池,何宜嫻就強(qiáng)烈要求,要在雄池城中置辦產(chǎn)業(yè),她可是不愿住在衛(wèi)所的。 衛(wèi)所條件太差,全是一大幫子粗漢子,就是有女眷,常年生活在軍營中的女人,想想也知道是粗鄙不堪的。何宜嫻倒也不光是因著這個原因才不愿住衛(wèi)所的,她之所以強(qiáng)烈要求住城里,主要是因為她想跟城中的上流人物交往,以便盡最大速度的幫沈熠打開局面。 沈熠出身軍功世家,對軍中生活其實是很有感覺的,本來他是想住在衛(wèi)所的,以便與下屬同甘共苦。可是何宜嫻強(qiáng)烈要求到住到雄池城中,沈熠想想,軍中條件可能過于艱苦了,像何宜嫻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可能是受不了,也就依了她。 不過,雖然沈熠在城中置辦了宅子,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宿在了衛(wèi)所。 不管何宜嫻曾經(jīng)對他說過什么,也不管何宜嫻說的他日后將會位極人臣,甚而會取而代之,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必須要趕緊在衛(wèi)所立穩(wěn)腳跟。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然,他日后將會一直受制于人,就像這次,就算自己有心想要保一個人,也要百般籌謀。沒錯,這次,帶著何宜嫻如同倉皇出逃一般,讓沈熠很是受傷,只覺自己力量不夠強(qiáng)大。 沈熠不在,何宜嫻常日漫漫倒也不孤寂,她迅速的開展起夫人交際起來。因著鎮(zhèn)國公府的名頭,對他們家好奇的人不少,何宜嫻也迅速的跟雄池城中的同知郭夫人,通判苗夫人打成了一片,幾家常來常往。 這日,幾人在府中吃了一陣茶后,何宜嫻就邀請一起去逛街:“日常在府里吃茶總是感覺少了些趣味,左右現(xiàn)在秋高氣爽的,我們?nèi)ソ稚瞎涔洌槺阍俪猿圆瑁灰詾槿绾危俊?/br> 何宜嫻這個提議,迅速得到了郭夫人、苗夫人的響應(yīng)。 見二人同意,何宜嫻立即雷厲風(fēng)行的吩咐人安排車馬出行。 她們一行直奔雄池最繁華的氏義大街而去,這里很像現(xiàn)代的步行街,什么酒樓、茶樓、綢緞莊子、銀樓等等店鋪鱗次櫛比,熱鬧非凡。 幾人逛了幾家銀樓、綢緞莊子之后,來到當(dāng)?shù)刈畲蟮牟铇且诵膱@歇息喝茶。 一見她們一行,掌柜的趕緊親自出迎,將人迎進(jìn)了樓上靠街的雅座。 何宜嫻一進(jìn)來,就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茶樓甚是雅致,古樸中透著大氣,一看布置之人就是極為用心的。 雖然來雄池城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了,何宜嫻還是第一次來這茶樓。不是她不知道這個茶樓,而是她一直都沒敢輕舉妄動的過來。因為,在原書中,這個茶樓可是北地一個極為有勢力的組織的情報機(jī)構(gòu)。 雖然原書沒有明顯的寫出來,但是,何宜嫻從后面的一些對話里可以推斷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沈熠應(yīng)該就是在這個茶樓遇到了那個大人物的。也就是這個大人物給了沈熠很多的資源。 可惜,讓何宜嫻遺憾的是,她不知道沈熠跟那人的相遇究竟是什么時候,契機(jī)是什么。就因為不知道,加上事情又有諸多的改變,何宜嫻甚是擔(dān)心,所以,她才今日假借同伴一起來到這茶樓一探究竟。 何宜嫻觀察了一陣,越發(fā)覺得果真如書中所說,這茶樓果真有秘密的。這茶樓結(jié)構(gòu)九曲十八彎的,很大,里面亭臺樓閣不少,分了好幾個園子,這些園子仔細(xì)看來,修的十分有意思,隱秘性不錯,估計有個什么要逃脫也容易。 還有這茶樓的人,雖然乍一看跟外面的茶樓伙計沒什區(qū)別,但是,仔細(xì)觀察還是有區(qū)別的,就是個個精壯,看起來精神的很,而且仔細(xì)觀察他們的神情動作不難看出甚至還有一些被人訓(xùn)練過的痕跡。看來,這里是個情報機(jī)構(gòu)的猜想是鐵定無二的。 何宜嫻邊磕著瓜子兒,邊狀似無意的跟郭夫人、苗夫人說話:“我看這個茶樓跟一般北地的茶樓很是有些不同,看來,這個茶樓的主人必定是一個雅致的人。說來,我還真是好奇了,不知是哪家的產(chǎn)業(yè)。如此雅致之家,有機(jī)會的話在一起看看,喝喝茶也不錯的。” 聞言,郭夫人笑道:“哦,這個啊。沈夫人才來不久,想是不知道,這個茶樓在我們雄池城中很是有名氣的,這個是城中劉義昌劉員外的產(chǎn)業(yè)。沈夫人要是想見,隨時都是可以見的。” “劉員外?”何宜嫻有些疑惑,這在原書中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苗夫人笑著補(bǔ)充道:“哦,這個劉員外自詡是個生意人,在外總是喜劉掌柜自居。說來,在外,很多人未必知道雄池劉員外,但知道雄池劉掌柜的人不少。” 何宜嫻會意,很快也想起來了,是的,原書中仿佛是有一個叫劉掌柜的給沈熠傳過幾次信,現(xiàn)在看來,說不定就是此人。 何宜嫻笑道:“哎呀,如此說來,這劉掌柜可還是個妙人,想來也是,能置辦如此精妙之物的人,想來也必是不一般。可惜,無緣得見。” 這時,進(jìn)來表演斟茶的小二聽得此言,接話道:“這位夫人,其實要見我們掌柜也是不難的。我們劉掌柜每逢朔望之日一般都會過來親自巡視一番的。” 聽得這話,何宜嫻大是高興,如此,今日這一趟來的不虛,得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何宜嫻只覺這次逛街收獲頗豐,心下滿意,更是笑的開心,甚至當(dāng)場還決定了下次邀約的時間。 何宜嫻一回到府中,立即就讓人送信給沈熠,跟他說了自己今日的發(fā)現(xiàn),力邀他找個時間回城。 何宜嫻的信剛剛一送出去,很快就到了湯思的案頭。拆開信一看,湯思若有所思,看來,沈玨所言不虛,這個何宜嫻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她竟然知道宜心園是自己的一個聯(lián)絡(luò)點。 幸好先前健柏他們來信后,湯思就立即將這個地點全部轉(zhuǎn)移,甚至還專門安排了幾個明顯精明強(qiáng)干的人做伙計試探,結(jié)果,還真是果不其然。 湯思看完信,讓人將信原封不動的送了出去。 吩咐道:“何宜嫻那邊要加緊人手監(jiān)看。仔細(xì)一點,如若有何意外之事,不必留情。”俞梁答應(yīng)著。 只聽湯思接著道:“至于沈熠那邊,如非必要,能讓就先讓著。”畢竟是沈崇的兒子,能護(hù)著還是好好護(hù)著。沈崇護(hù)了自己兒子多年,這點情面還是要給的。希望沈熠也不要讓自己太過失望就是了。 知道何宜嫻想要見劉義昌,湯思接著吩咐道:“要見就見吧。”見見也好,也好弄明白他們的目的。湯思可是知道,他們二人為了來北疆可是費盡了心思。而且沈玨的信中也提到,他們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思來北疆,其中很大程度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如此,就讓湯思有些疑惑了。他自覺自己跟沈熠二人是毫無交集的,如真是如沈玨所說,沈熠是所為何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