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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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車窗,表面上李詩情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其實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哥的身上。 公交車一直在沿江路的路段上行駛,這是這趟線路里最長的一段,沿途沒有其他停靠的站牌,以往她坐這趟路線,常常看到有人睡過了站希望能下車的,但我從來沒見司機大叔放人下去過。 車里人少的時候,他寧愿過了橋把人送到終點站再免費送人回去,也不會把人放在車來車往的過江大橋上。 他實在是個很負責的好人。 這個小哥大概沒坐過這趟公交車,所以問出來的話都很冒昧。 “司機師傅昨晚休息的不好嗎?我看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他笑著說。 大叔沒理他。 “大叔是天生黑眼圈重,他一直都這樣。” 李詩情實在忍不住了,在一旁開了口。 有些人生來就眼袋重眼圈黑,以前也有人開玩笑的問過大叔要不要抹點什么,都被他哈哈一笑帶過了這個話題。 這樣問一個認真開車的人,其實很沒有禮貌。 見到李詩情接腔,眼鏡小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推了推眼鏡:“是這樣嗎?你看樣子對司機大叔很熟悉啊。” “我經(jīng)常乘這班車。” 李詩情按捺住心里涌上來的古怪,盡量表情自然地回答他。 “我是第一次坐這趟路線……” 眼鏡小哥頓了頓,又苦笑著說,“不對,也不是第一次,那個……” 他“語無倫次”的毛病又犯了,無奈地自言自語。 “總之,從來沒到過目的地就是了。” 司機大叔大概是沒聽懂他這句話,完全沒有接腔的意思。 “現(xiàn)在開車真不容易啊,自己遵守交通規(guī)則沒用,別人防不住別人亂來。自己出事就算了,還要牽連到別人。” 眼鏡小哥繼續(xù)狀似無意地感慨,“所以說,開車還要多注意點路面情況,您說是不是?” 司機大叔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原來如此! 李詩情在一旁聽著,突然明白了眼鏡小哥的用意。 前幾次公交車出事,都是車子突然失控撞上了對向車道的油罐車。 如果排除掉司機沒休息好所以精神力不集中的因素,那會突然失控,要么就是受外部因素影響,要么就是車子里面出了事讓他分神。 可如果車子里面沒人讓他分神呢? 如果外部的干擾因素也被排除了呢? 只要車子沒有失控,一定能好生生地避開油罐車開過去吧! 不愧是眼鏡跟玻璃瓶底一樣厚的小哥,腦筋轉(zhuǎn)得真快! 明白了小哥想干什么,李詩情仔細聽著小哥和司機的對話,眼睛卻緊張地看著窗外的路況。 馬上就要到上一次出事的地方了。 “大叔,下個路口注意點,我看右邊有好多摩托車在等紅綠燈。” 在等紅綠燈時,小哥突然站了起來,緊張地看向右邊更遠處的路口。 “你這小伙子,怎么這么愛cao心喲!” 司機大叔搖著頭。 “我這么大車,還怕誰撞嗎?” 面對陌生人的“勸告”,大部分人都不會把它放在心里,有些還會覺得別人是多管閑事。 但這個“勸告”出自熟人之口就不一樣了。 “大叔,我也覺得右邊這些摩托車不太對。一下出現(xiàn)這么多‘公路賽’,搞不好連牌照都沒有,專門在路上飆車的,這種人我以前也見過。” 她所在的大學附近經(jīng)常也有人“飆車”,油門的聲音特別大,那車子開出去的架勢讓人心里直發(fā)顫。 “您開出去的時候慢一點,萬一人家摩托車不看路呢?” 司機大叔沒想到李詩情也這么說,看了看右邊路口的幾輛摩托車,點了點頭。 “好吧,小心點總沒錯。” 面對這樣的區(qū)別待遇,眼鏡小哥撇了撇嘴,開始打量起幫腔的李詩情。 當知道這位小哥有可能是“真人”后,李詩情對待“車禍”的態(tài)度也不一樣了。 之前她以為這些“循環(huán)”只是自己的記憶碎片,又或者是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一場噩夢,當然對這場車禍沒有任何“敬畏心”。 相反,為了盡快找到交通事故的真相醒來向警方交代,她不但沒時間害怕,還非常仔細地觀察著各種事故發(fā)生的原因,就連這位小哥,她都只覺得是自己想象出來的、或者是存在于“過去”的人物。 可現(xiàn)在他有了“真人”一樣的反應(yīng),會做出和“真人”一樣的選擇,李詩情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卻覺得自己應(yīng)該幫助他。 也許等這輛車順利到站,他們就都會“醒來”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詩情和眼鏡小哥仔細觀察各個方向,相互配合著提醒司機注意安全。 果然,在反復叮囑下,司機大叔在綠燈亮起時起步?jīng)]有那么快,險險地避開了突然加速過來的摩托車群。 由于起步速度慢,這路公交車在避開了“飆車黨”們的同時,也避開了剛剛開過路口的油罐車,倒是因為司機遲遲不過紅綠燈路口,后面有不少車在按著喇叭提醒。 但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人注意到后面有人按喇叭的事情了。 油罐車一過去,眼鏡小哥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放松,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座椅上,一副“感覺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司機大叔也吃了一驚,再加上有車在后面催促,連忙加速駛離了車流最密集的路段,開始朝著過江大橋的入口駛?cè)ァ?/br> 李詩情驚魂未定地看著那群不要命的“飆車黨”揚長而去,肺都快氣炸了。 因為處于視覺盲區(qū),之前幾次她都沒有看見過公交車和油罐車如何相撞的,可這一次他們避開了摩托車,也感覺到了摩托車加速從他們車前呼嘯而過的緊張與恐懼,所以越發(fā)覺得憤怒。 在這條沿江的主干道上飆車,不僅僅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更是在草菅人命。 他們根本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提前沖出去的那個行為,曾經(jīng)讓無數(shù)人就這么失去了生命! “他們這樣是要出大事的。” 車上有人嘟囔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做事完全不考慮后果!” “不一定就是年輕人。” 正開著車的大叔也跟著感慨,“就算是成年人、老年人,做事也未必都考慮后果啊。” 經(jīng)過了那片“死亡地帶”后,李詩情和眼鏡小哥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眼鏡小哥也不明白李詩情為什么會幫他,但很明顯,對方的這種“幫助”像是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的精神振奮了起來。 有了剛才的“成功”,兩個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更加小心。 “大叔,離對面的渣土車遠點!” “大叔大叔,橋上有個環(huán)衛(wèi)工,小心啊!” “大叔,你速度是不是開快了點?慢點好不好?” 在兩個年輕人嘰嘰喳喳的“提醒下”,車子順利的開上了過江大橋,避開了途中好幾個容易出事的地點,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到了大橋的中間位置。 車外是擁擠的車流,大部分都是小轎車,司機的公交車開在外側(cè)的慢車道上,這么慢的時速,即使在發(fā)生什么事故,多半也只會是一些小剮蹭。 這段橋不長,完全開過去只需要十幾分鐘,也就是說,再過幾分鐘,他們就可以到達底站了。 雖然是已經(jīng)乘坐過無數(shù)次的公交線路,可見著小哥越來越輕松的笑容,李詩情也不由得心情大好。 按照小說里經(jīng)常有的“套路”,等車過了橋,他們應(yīng)該就會醒來了吧? 就在兩個年輕人都覺得這場“夢境”快要結(jié)束時,車里突然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不對……” 卡農(nóng)的和旋單調(diào)又耳熟,明明是很普通的手機鈴聲,李詩情卻全身一顫,心跳也越來越快。 “誰的手機響了?接啊!” 有人不耐煩地吼。 就在他吼出這句話的下一刻,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巨響。 緊接著,不知從哪里來的熾熱氣浪突然席卷整個車廂,火光排山倒地吞噬著一切,碎裂的車體隨著血rou飛濺…… 公交車爆炸了。 —— 李詩情的人生中,從未經(jīng)歷過直面過這么慘烈的“事故”。 即使前幾次以為是在做夢,她失去意識的速度也很快,并沒有遭受過太大的痛苦。 可這一次,她是活生生感覺到自己被“撕裂”的過程的。 哪怕她清醒了過來,那帶來死亡的火焰似乎依然還附著在她的身上,仿佛像是在懲罰著她試圖出手制止“命運”的自不量力似的,要以這種方式讓她狠狠地記住。 是的,在公交車爆炸的那一刻,她之前失去的所有記憶都回來了。 包括…… 她抱歉地看向身邊剛剛清醒的眼鏡小哥。 然后,她就看見了剛剛清醒的眼鏡小哥以更抱歉的眼神看向了她? “對不起。” 他抬起手,突然伸了過來。 感受到手下柔軟的弧度,眼鏡小哥臉上的緋色一直紅到了耳后根,完全看不出正做著和表情完全不符的猥瑣動作。 “其實,我是個色狼。”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哥:(伸爪)我放棄了,讓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