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安歌話沒說完,傅斯珩突然倒了下來,朝著她直直的砸下。 第17章 瞬息之間,一道黑影砸了下來。 安歌只覺得自己面上陰影深了幾分,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下意識的作出了行動。 她的左手從門柄上滑下,穿過他的手臂擦著他的腰線,繞到他的腰后,緊緊的勾著他的腰,試圖抱住他。 但奈何力量過于懸殊。 安歌根本抱不住也抱不動傅斯珩,鼻子貼貼他的胸膛,被砸得一酸,抓著門框邊的右手一滑,一秒都沒帶緩沖的,她被傅斯珩壓到了地上。 天旋地轉之間,安歌是躺在下面的那個。 傅斯珩完全失去了意識,但壓下來的瞬間,他的左手掌墊在了安歌后腦勺上,右手緊緊地扣上了安歌的腰。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在加上有傅斯珩的手掌墊著,安歌半點兒沒有覺得疼,只覺得那么大個人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呼吸之間,滿滿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似夜晚雪后的松林。 傅斯珩的頭埋在她的頸間。 他的呼吸很重,呼出的熱氣帶著灼人的溫度,一寸一寸地泅濕她的脖頸。 很燙。 體溫明顯的不正常,燙到嚇人。 guntang的男性身軀覆蓋身上,一絲空隙都沒有留,安歌躺著,維持著這個姿勢艱難的緩了會,鼻尖滲出了一層的汗,身上漸漸熱了起來。 “傅斯珩?”安歌撇過頭,搭在他腰間的手推了推,試圖叫醒他。 “祖宗?” “傅狗子?” “二狗子?” 一連幾聲,傅斯珩沒有半點兒回應,只是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 安歌滿頭大汗:“我快被你壓死了!” “你是不是想謀財害命?” 又緩了會,安歌半撫著傅斯珩,撐著地毯艱難地坐起身,靠著門邊的柜子,長長的吁了口氣。 “你老婆沒了。” 一直沒什么反應的傅斯珩好像終于聽進去了一句。 他沉重的呼吸輕了稍許。 只一瞬,傅斯珩扣在安歌腰上的手臂再次收緊,埋在安歌頸后的臉無意識蹭了蹭又埋得更深了。 像是很不耐煩、在安撫她別鬧乖一點的模樣。 安歌:“……” 你他媽都這幅鬼樣子了還不撒手? 從門口到臥室,十來米的距離,平時幾步就能走完。 今天,安歌卻足足折騰了十幾分鐘,連抱帶拖,終于把人弄進了臥室。 安歌一手繞過他的后背,一手架著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整個人的后背撐在傅斯珩胸膛前,終于龜速騰挪到了床邊。 偏過身子,安歌想把傅斯珩放下去。 哪知傅斯珩下去的瞬間,搭在安歌肩上的胳膊順勢滑下,順著她的后背到腰時,手臂一勾,勾過了她的腰。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安歌直接撲到了傅斯珩身上。 這次換了個位置。 他下,她上。 “你老婆真沒了!”安歌惱了。 狗東西都燒成這幅模樣了還不讓帶著她。 撂完狠話,安歌手腕撐在他身側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彎下腰,手在碰到傅斯珩大腿的時候停了一下。 男人被黑色休閑褲裹挾著的腿又長又直。 黃金比例。 絲毫不輸國際頂尖男模。 算了,都燒成這樣了,對他好一點吧。安歌心想。 替傅斯珩脫了鞋,安歌指尖拎著他的褲腳,將他垂在床邊的長腿提溜到了床上。 調整好傅斯珩的睡姿,安歌坐在床沿,伸手去夠矮幾上的手機,聯系了酒店前天想再訂一間套房,卻被告知房間已滿。 最后,安歌只要了點退燒藥。 傍晚,夕陽的余暉散落在香榭麗舍大街上,酒店花園內豢養的白鴿繞著屋頂低低地盤旋著。淺金色的光透過玻璃穿過繁復的紗幔,折入臥室,憑添了份脈脈的溫情。 安歌抱著膝蓋,歪著腦袋坐在床邊看著傅斯珩。 男人往日里氣場強到想讓人跪下來叫爸爸,但閉上了眼睛倒像個小可愛。 溫黃的壁燈下,他安安靜靜地躺著。 黑色的短發軟軟的垂在額前,他的眼睫又黑又長,在眼皮下覆蓋出一層淺淺的陰影。 除了睡的不太舒服外,那副倦倦的模樣其實挺能讓人心軟的。 “小嬌嬌?”安歌想著,指尖滑到他的耳后,勾到那根細細的黑色口罩帶子,輕手輕腳地將口罩取了下來。 他的唇沒有半點兒血色,薄薄的兩瓣微抿著,近似透明。 又干。 “叩叩”兩聲,酒店房門再次被敲響。 開了門,安歌從服務生手里接過溫度計和退燒藥,道了謝。 將水銀溫度計的顯示度數甩到35c以下,安歌俯身的動作一頓,對著將襯衫紐扣扣得一絲不茍的傅斯珩陷入了糾結。 她好像得脫傅斯珩的衣服。 量還是不量? 量就得解扣子……不量那她要溫度計做什么? “先聲明一下下。” 安歌單膝跪在床沿,低著頭去姐傅斯珩的襯衫扣子,嘴里小聲碎碎念著:“我只是在做好事,幫你量個體溫而已。” “我沒有肖想那什么的意思哦。” 映著燈光,安歌鼻尖上頭滲出了點汗,別在耳后的長發滑下一縷,她的發梢在傅斯珩的臉上輕輕的掃過。 男人皺了皺眉。 他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大半,露出了大片胸膛,人魚線隱在深處。 燈下,很是性感。 安歌突然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耳垂,別開視線,望著窗紗,憑著感覺,指尖在傅斯珩胸膛和胳膊處胡亂摸索著,試圖將溫度計別進去。 冰涼的指尖剛貼上去,指頭上那點兒涼意迅速被熱意吞噬。 安歌別著頭,絲毫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動作像是在興風作浪。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指尖掃過,指頭上那點兒薄薄的涼意讓男人一直微皺著的眉松了稍許,看上去舒服了一點兒。 別好溫度計,安歌發了條消息給魏舟。 魏舟:【傅總在哪???巴黎???】 安歌:【……你沒跟著?】 魏舟:【我在加班……傅總他最近一直都很忙,連著好幾天沒睡覺。昨天剛休,雖然我是他生活助理,但也沒到一天二十次小時時時跟著他的地步。】 魏舟:【而且他不喜歡休息的時候還被工作打擾,偶爾有事會直接聯系我。】 安歌:【你的意思是,他這次什么都沒和你說?】 魏舟:【沒,我連他什么時候訂的機票都不知道……】 行叭。 安歌這下也猜不透傅斯珩到底什么心思了。 敲了幾個字,又刪掉,安歌重新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 安歌:【他發燒了。】 下一秒,一通國際長途打了進來。 安歌回頭看了眼傅斯珩,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走到陽臺外面接電話。 “安小姐,很抱歉!是我,魏舟。”魏舟聲音很急,“能請安小姐說一下具體情況嗎?我這邊馬上訂機票趕過去,還請安小姐在這段時間內照顧一下傅總。” 安歌把詳細情況說了一下。 魏舟聽完沉默了一瞬,心里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傅斯珩做事嚴謹到了苛刻的地步,心思又深又細,只要他想做,在他的計劃之內,他能考慮到事情的方方面面,就連上次和寧瑾置地對上,放棄云來那塊商業地,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甚至,在他的安排之下,他游刃有余的反將了回去,削了寧瑾置地好大一塊rou。 他跟了傅斯珩這么久,從來沒見他做沒有把握不在計劃之內的事。 很明顯,這次的巴黎之行,根本不在他的行程安排里面。 只有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