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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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剛入校不到倆月,班里的新生蛋子和高三的一波社會哥,就因爭奪籃球場而發生沖突。剛入學的小年輕,哪有膽量和高三的老油條干架呢?見對方兇神惡煞的,立馬準備后撤。 可社會哥得理不饒人,越是看對方慫,越是得意,推推搡搡就動起手來。 “剛才是誰跟老子叫囂呢,啊?” “就是,再嚷嚷一句試試?”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兒,打什么球啊?回家喝奶去吧。” 一伙人張牙舞爪的,嘴里不干不凈,還一把奪過了新生的球,說借去玩兩天。 一個新生沒忍住:“我們都說把球場讓出來了,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社會哥不滿意了,為首的把球一揚,沖著人腦袋上就砸了過去。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然而球并沒有落在誰的頭上。 當天放學前,徐晚星三個字就傳遍了球場。 第二天,全校皆知高一出了個硬茬,還是個女的。 關于球場沖突的轉折點,據說是這個叫徐晚星的新生碰巧從小賣部回來,撞見了這一幕。起初沒打算插手,只蹲在一旁的欄桿上吃薯片,默默當觀眾,直到社會哥拿球砸人。 她也不知哪來的好身手,倏地從欄桿上跳下來,抬手就攔截住了半空中的球。 眾人都看愣了,這速度,這身手—— “你是哪根蔥?”社會哥眼睛都直了,耍威風耍到一半,居然被一個女孩子給打斷了,面子上可真掛不住,“大老爺們兒在這打球,有你一姑娘家什么事?滾一邊去!” 徐晚星回頭看了眼差點被砸的男生:“沒事兒?” 男生嚇得臉都白了,哆嗦著搖頭:“沒、沒事。” “沒事就好。”徐晚星轉過頭去,看著社會哥,平靜地問,“你沒聽見他說的話嗎?球場讓給你們,他們走人。” “聽見又怎么樣?” “如果是聽不見,耳朵聾了,那還算情有可原。既然聽見了還要動手砸人,那就該道歉。” “我說你這娘兒們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社會哥破口大罵,“有你什么事兒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怎么著,我是你爹嗎?上趕著找罵來了——” 幾乎是那句“我是你爹”剛出口,徐晚星就冷下了臉色。 下一秒,手起球落,眾人都沒有預料到,她竟然這么暴躁地就把籃球扣回那社會哥的腦門上了。 咚的一聲,那位哥被球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懵得好一會兒才吃痛地叫起來:“都愣著干什么?給我打她!” 其實也沒人真沖上來打徐晚星,校園暴力的慣用手法,幾乎都是恐嚇與威懾,受害者慫了,才會換來愈加嚴重的肢體沖突。像徐晚星這樣剛正面的硬氣少女,因為氣勢太嚇人,反倒嚇得這邊沒人上前。 社會哥只好自己爬了起來,罵罵咧咧沖上來擼袖子揍人。可拳頭還沒碰著徐晚星呢,就被一記回旋踢直接踹中胸口,又一次倒回原地。 這次他爬不起來了。 …… 后來,徐晚星就出名了。 因為這次打架事件,她進了政教處,明白原委的滅絕師太并沒有嚴肅處理她,但不管她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是正當防衛,在校園里使用武力畢竟還是不值得提倡,依然被斥責了一頓。 回家后,滅絕師太和滅絕師爺就此事進行了私下磋商。 羅學明其實還有點沾沾自喜:“沒想到我的數學課代表不僅數學好,身手和心腸都這么好。” 師太一巴掌拍桌子上,咆哮:“你能不能給我正經一點!” 羅學明臉色秒變,立馬嚴肅起來:“這徐晚星,幫助同學挺身而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做法未免太偏激,該罰!” 師太:“……” 最后,球場風波結束于徐晚星和社會哥在國旗下的當眾“懺悔”。 “我,李戈,誠心誠意為自己在球場上仗勢欺人的惡性事件悔過。在此,我要向高一三班的萬小福同學等人道歉,身為學長,不僅沒有起到帶頭作用,反而欺負學弟學妹……” “我,徐晚星,誠心誠意為自己在球場上用球砸人的行為道歉。在此,我要向高三五班的李戈同學道歉。身為學妹,不僅沒有顧及到學長的尊嚴,還一球一腳把他打趴下了……” cao場上傳來一片熱鬧的哄笑聲。 滅絕師太:“……” 趕緊沖上去給了徐晚星一掌:“你給我照著稿子念!” 但后續的稿子是什么,已然不重要。徐晚星毫無感情地念完,右手高抬,把菲薄的“悔過書”朝空中一扔,英雄凱旋似的下臺走人。 迎接她的,是歡呼聲與掌聲,是少年人的敬畏與仰慕。 后來,徐晚星理所當然成了紅人,不僅在年級上混得開,還在班上有了幾個跟屁蟲。 只可惜她是個沒有大志向的人,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人脈,也沒拿來干什么有出息的事,竟然就志同道合地建立起了麻將小分隊…… 過往遇見“仇敵”,這伙人只用扯虎皮做大旗,個個裝得兇神惡煞的樣子,而徐晚星眾星拱月般出來指點幾句,對面必定偃旗息鼓,夾著尾巴溜了。 哪知道今天遇見個不怕死的…… 難辦,真難辦。 于是最后的報復行動還真應了喬野的那句評價,實屬幼兒園大班生的幼稚舉動—— 比如喬野從外面回來時,走著走著,徐晚星一個眼神,過道上突然伸出一只腳來,絆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個狗啃屎。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抬頭一看,正對上于胖子無辜的表情。 “對不住啊,喬同學,我就想活絡活絡腿腳。” 喬野頓了頓,面無表情瞥了徐晚星一眼:“沒關系。” 又比如,課間時,喬野坐在座位上看書,課代表從辦公室抱來一摞高高的作業,準備下發。 徐晚星一個眼神,春鳴就熱情洋溢地沖了上去:“來來來,課代表,我來幫你!” 課代表很是感動:“那就麻煩你——”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 原因是春鳴無比熱情地,從那堆積如山的作業本上,就抽走了最上面的那本。 “?” 課代表的感動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有點想打人。 但這并不妨礙春鳴回頭瞄準,朝著目標任務一飛。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在空中劃過,作業本準確無誤砸在了喬野的腦袋上。 課代表:“……” 看看喬野,看看春鳴,最后小心翼翼側頭瞄了眼在一旁笑容可掬的徐晚星……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春鳴呢?春鳴像只花蝴蝶似的,無比做作地捂住嘴,哎喲連天地奔向喬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幫著課代表發作業,哪知道一不小心扔你頭上了!” 喬野面無表情地拿起作業本,念了一遍封皮上的名字:“萬小福——” 他站起身來,把作業本重重地、重重地拍在春鳴手上,“如果我沒記錯,班長坐在第一排。” 春鳴眨眨眼:“哦?第一排?” 他迷茫地回頭看看,瞪大了眼睛:“喲,還真是第一排。” 他一邊友好而不失禮貌地道著歉,一邊忙不迭把作業送去了第一排,萬小福同學的桌上。 喬野:“……” 看來不僅是幼兒園大班生,還是戲精專業的。 一堆小心眼的跟屁蟲,為了那一副被徐義生沒收的迷你麻將,和新來的轉學生干上了。 當然,麻將也許只是導火索,真正令他們難以釋懷的,是一年來橫行霸道、無人可擋的銳氣,居然到這轉學生這兒就生生受挫了。 這其中,最討厭喬野的當屬徐晚星。 令厭惡感加劇的,是這位獲過無數獎項的轉學生,在開學第二日就顯露出的理科天賦。此處需要劃重點:【超過徐晚星的】理科天賦。 他居然在物理課上第一個得出壓軸題的答案,而她還差兩步才得出結果! 最令人懊惱的,是他并沒有舉手告訴老師。當時,臺上的物理老師張永東看了眼手表:“都十分鐘了,大家還沒做完嗎?” 大家都埋頭苦干,教室里靜悄悄的。 然后他一如既往地點了徐晚星的名:“徐晚星,你呢,得出答案沒?” 徐晚星:“還差一點了,馬上——” 話音剛落,從背后傳來了一道低沉干凈的聲線,帶著少年人的清澈與溫和。喬野:“32歐姆。” 非常低調,非常簡單的幾個字。 張永東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的卷子,笑了:“哦,喬野已經得出答案了啊——” 他抬起頭來,用充滿贊賞的目光,朝教室的最后一排投去,唇邊滿是笑意:“32歐是正確答案。” 徐晚星奮筆疾書十分鐘,草稿堆了一整張紙,此刻一個數字都寫不出來了。 她空洞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永東那贊賞的目光硬生生越過自己,送給了身后的轉學生——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她,徐晚星,堂堂數學課代表、理科小公舉,破天荒輸在了自己的最強項之一。 并且碾壓她的,還是背后的那個人。 那個討人厭的轉學生! 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上不來下不去,徐晚星回頭,正對上喬野謙虛又迷人的臉。 臺上,張永東還在問:“剛做出來嗎?” 喬野笑了笑,回答時目光卻落在了徐晚星的面上,眼里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 然后他云淡風輕地說:“哦,已經做完兩分鐘了。” 徐晚星:“……………………” 有種沖動,想站起來當眾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她當碎大石的,用這狗比的胸。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