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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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猝不及防的一手,迅速扭轉了現場局勢。這下喬父喬母也不勸架了,立馬把視線轉移到了兒子身上。 喬野反應也很快:“我不是,我沒有——” “你有。”徐晚星咧嘴一笑,“我親眼看見的。” “你看見個鬼!”徐義生怒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有什么臉說別人?跟我回家!” 短暫的交鋒很快結束,雙方家長迅速而果斷地道別,準備關起門來,清理門戶。 兩個少年人一邊忙著自我開脫,一邊不忘用死亡凝視表達對彼此的仇恨。 徐晚星一邊穿鞋穿鞋,一邊聽見那邊的喬野從容冷靜地對父母說:“這才轉學第一天,我有那么想不開嗎?別說我不抽煙了,就是抽煙,時間地點也沒一個合適。” 她扭頭插了句嘴:“晚自習尿遁去廁所,這不挺合適的?” 喬野:“……” 徐義生一巴掌拍她腦門兒上:“自己聚眾賭博還沒交代清楚呢,哪來臉說別人?” 他拉著女兒走出了門,門外傳來徐晚星再清晰不過的反駁聲:“才沒有,我冤枉啊!麻將那么大一箱,學校也沒有麻將桌,我哪來的作案工具?” 也不知哪來的沖動,喬野幾步走到門口,沖外頭揚聲就是一句:“你那書包里不是有一副迷你麻將嗎?麻將桌,四張課桌加起來,這不剛剛好?” 徐晚星:“……” 原本是一次充滿希望的會晤,老徐老喬都懷抱著美好的憧憬,希望孩子們能結交優秀的新朋友,卻沒料到給彼此雙方都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 當然,對于徐晚星來說,大概還要加上rou體創傷。 畢竟老徐同志不比老喬同志文化素質高,輪嘴上功夫還比不過徐晚星呢,只得拿出搓衣板,勒令罪大惡極的她罰跪五分鐘。 而另一邊,品學兼優的喬野同學也面對著父母長久以來都沒有過的嚴厲的審視。 反倒是兩位父親,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得出的結論簡直驚人的一致。 徐義生一邊指著徐晚星說:“給我跪好了,動一下再加五分鐘!”一邊嘀咕,“小小年紀不學好,才轉學第一天就敢抽煙了,我看也不是老李他們說的那么品學兼優……算了,這朋友愛交不交,不交拉倒。” 別給小兔崽子弄得麻將沒戒掉,反倒又掉進了煙坑。 而喬慕成呢,喬慕成破天荒地嚴厲起來,一改慈父形象,訓了喬野一整晚。事后和妻子關起門來,說:“徐義生那女兒,我看也不是他說的那么好。” 孫映嵐皺眉:“何止沒那么好,我看簡直是糟糕。小姑娘和父親一樣……” 剩下的話,不再多說。 倒是喬野躺在床上,煩躁的念頭漸漸平息下去后,眼前又浮現出在家門口看見的那一幕。 那時候他沖出門檢舉揭發徐晚星書包里的迷你麻將,話說完后才隱隱察覺到什么。 巷子里,父親氣急敗壞地數落著女兒,一邊揪她的耳朵斥責她不聽話,一邊拉著她說要回家收拾她。遠去的兩個背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只是仔細一看,會發現高的那一個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一腳高一腳低的。 喬野翻了個身,目光落在地板上,從窗簾縫隙里照進來一縷白茫茫的月光,照在這陌生的房間里。 就像他和這環境格格不入一樣,徐晚星的父親也與那一幕格格不入。 他壓根兒沒想過,不可一世的徐晚星竟會有一位腿腳不便的殘疾父親。 至于徐晚星,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多余的想法。她這人一向直脾氣,一根筋,待人處事都跟她這極度偏科的特點如出一轍:兩點一線,直達結論,最討厭拐彎抹角。 所以她在失去書包里那副賴以生存的迷你麻將后,只有一個念頭—— “我他媽和姓喬的不共戴天!” * 不共戴天的第一日,從麻將小分隊的一致對外開始。 一大清早,喬野從踏進教室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 首先是于胖子坐在他的座位上,二郎腿翹得老高,還抖個不停,見他來了,吆喝了一聲:“喲,新同學來了。” 以前座的徐晚星為圓心,麻將小分隊圍成了一個半圓,六個人,十二只眼睛,齊刷刷朝他行注目禮。 徐晚星面無表情地說:“全體起立。” 六個人整整齊齊地站了起來。 班里的人還沒來齊,約莫有一半的座位還是空的。而已經到教室的人坐在座位上,都回過頭來看著這一幕。 徐晚星一向是話題人物,今天這架勢,一看就有熱鬧可瞧。反正不給錢,不瞧白不瞧。 在離自己的座位還有兩三步時,喬野停了下來。 雖然昨天才第一次見面,但這不良少女的光輝事跡他已經從羅學明口中聽了個七七八八,貧嘴、賭博、逃學、打架……就沒有一樣是她不沾邊的。 梁子已經結下了,怎么,這是要集結六個人的力量毆打他? 他盯著徐晚星:“你要干什么?” 徐晚星露出一口小白牙,森森一笑,說:“讓我們給見義勇為、大義滅同學的喬野鼓掌。” 下一刻,六個人齊齊鼓起掌來,那響亮的掌聲在教室里突兀地回蕩著,把喬野也給看愣住了。 ? 這是什么cao作? 他狐疑地看著徐晚星:“什么意思?” 徐晚星笑吟吟的,動作輕盈地跳上他的課桌,二郎腿一翹,響亮地拍了拍手,成功將全班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雖然本來大家也都看著他們。 她清了清嗓子,指著喬野說:“大家注意一下啊,從今天開始,這位喬野同學——就是我看上的人了!” 鴉雀無聲的教室里,清晰地回蕩著徐晚星的聲音:“誰要是和他走得近了,不管男的女的,都是跟我過不去,都是橫刀奪愛。 “他遇到困難,必須是我徐晚星出手相助,別的人只能袖手旁觀。 “他有喜事,必須是我陪著他哈哈大笑,誰跟他有共鳴了,相視一笑分享喜悅什么的,一律被視為我的仇人。 “總而言之,今天把話說開了,誰也別跟我搶人。” 宣布完畢,她笑吟吟跳下桌子,走到喬野面前,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湊近他耳邊說:“嘖,你就別想融入集體了,等著被孤立吧,轉學生。” “……” 萬籟俱寂的早晨,教室里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幕。 徐晚星開心極了,不愧是想了半宿想出來的好辦法,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成功報仇,并且制裁喬野的辦法。 以她的人緣和地位,在班里校里都是說得上話的,這位轉學生就別想結交什么朋友了。除非他跟她道歉,賠她一副麻將,否則她絕對不給他好日子過。 徐晚星的一雙眼睛異常明亮,毫不掩飾其中的洋洋得意。 喬野一時間沒說話,仿佛真被她唬住了。于是那雙眼睛以顯而易見的速度飛快彎起,變成了兩牙新月,更加得意。 只可惜,她的這點得意沒能持續多久—— 下一秒,喬野皺了皺眉,問:“你沒跳級吧?” 這問題來得太突然,與上下文毫無關系。徐晚星一愣:“什么?” “今年多大了?” 她微微一頓,不明白他搞什么花招,但仍是理直氣壯地說:“和你一樣,十七啊。” “是嗎?”喬野淡淡地瞥她一眼,繞過她,停在自己的座位前面,沖于胖子敲敲桌子,“勞駕,這是我的座位。” 于胖子看看徐晚星,很有膽色地說:“你的位置又怎樣?坐一下不行嗎?” 就是不讓。 徐晚星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容漸濃。 喬野也很有耐心,又問了一遍于胖子:“你呢,今年也十七?” 于胖子:“廢話,大家都一樣,沒跳級也沒留級,當然你十七我也十七。” 喬野點頭,把書包往課桌上一放:“那你慢慢坐,我出去散個步。”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徐晚星終于還是沒忍住,在他擦肩而過時叫住了他:“喂,你問我多大干嘛?” 喬野側頭看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跳過級,才會以高中生的身份做出小學生都不會做的幼稚舉動。” “?” excuse me? 徐晚星睜大了眼睛。 “現在看來,物以類聚是真的有道理。”喬野站在原地,目光在麻將小分隊的眾人臉上轉了一圈,臨走前把話補充完整,“好一群志同道合的幼兒園大班生。” 說完,他思索了半秒鐘,學著他們的樣子抬起手來,啪啪鼓了幾下掌。 “是我失敬了。” 徐晚星:“……………………”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 第六章 愛打麻將的幼兒園大班生們,并沒有因為喬野的嘲諷就終止他們的報復行動,只是后續該如何打擊報復,方案有點棘手。 他們都是可憐人,成績差勁,回家飽受父母的批斗就算了,還不受老師待見,簡直是小可憐。全靠那副迷你麻將的存在,才在灰暗的高中生活中艱難地掙扎求生。 ↑ 以上是春鳴飽含深情的陳詞。 一番話說得眾人慷慨激昂,一心把罪魁禍首喬野給辦了。 可于胖子摸著并不存在的下巴,神情凝重:“我尋思著,這新來的還有點膽色啊,咱們幾個人多勢眾,他居然半點都沒在怕的。” 春鳴:“他有什么好怕的,咱們只打麻將不打人,又不可能真跟他荷槍實彈干一架。” “問題是他不知道我們是文明人啊。”于胖子搔頭皮,“徐晚星威名在外,咱們狗仗人勢都一年多了,你看看誰像他似的,一點都不怕我們,剛正面剛得那叫一個硬氣。” 這就是棘手之處。 說起徐晚星的光輝事跡來,那六中大概無人不知。就連初來乍到的喬野,也只待了一天就聽出個八九不離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