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乖,過來戴鉆戒》 作者:蕭洛洛 文案 帶著弟弟搬到江海開小店,仲夏的生意順風順水,然而她發現自己開始經常做一個羞恥得想死的夢…… 大概或許可能,是她腦抽吧,仲夏想。 楚燔是仲夏小店所在商務樓的老板,仲夏有點怕他。 聽說楚燔是個好勇斗狠的主兒,誰敢算計他,他會把那人整得找不著北。他長得帥炸天她還是想離他遠遠的。 然而有一天,四下無人,楚燔拽住她,說:“夏夏,你夢里那個人是我。” 【精明腹黑高冷禁欲資本大佬 vs 能屈能伸可甜可鹽小小女老板 關鍵詞:巧取壕奪 誘寵】甜爽無虐,雙c,1對1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 因緣邂逅 甜文 爽文 主角:仲夏,楚燔 ┃ 配角:若干 ============== 第1章 迷夢 熱鬧的城市,搜索你的影子,讓你幸福我愿意試。 ——張信哲.《愛就一個字》 …… 焦渴難忍。全身在經受著炙烤,百般輾轉不得解脫。恰在此時,身子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順著血管與神經迅速傳遍五臟六腑,她不禁痛呼出聲。 然而與此同時,卻感到有股奇特的感覺沖擊著四肢百骸,細密潺緩,漸進漸強,最后化作洶涌潮水,熄滅了原先的烈焰。 她努力地睜眼。 晦暗光線里,她看清了禁錮著自己的人,英挺的五官,一雙黑眸再也沒有了平時的清冷,燃燒著烈火。 “凡……哥哥。”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弱嘶啞,帶著羞怯,以及一絲微弱的、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歡喜,“是你。” 那人身子一僵,黑眸染了怒色,猛地咬上她的唇。 “你看清楚!”待終于松開她的唇,他捧住她的臉,狠狠地抵著她的鼻尖,深邃黑眸里像刮起了狂躁的龍卷風。 “老子不是楚棄凡!老子叫......” “我賺錢啦賺錢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歡快怪異的電子樂音打斷了迷亂綺夢,仲夏喘息著醒來,全身是汗,唇角仿佛還火辣辣的。 伸手從床頭柜拿過手機,看那來電,急忙按下綠鍵:“劉叔叔?” “夏夏,”聽筒傳來繼父劉華愧疚的聲音,“真不好意思這么晚打給你。是你媽想你了,非要現在和你說話。” 仲夏松了口氣,不是她擔心的那樣就好,“劉叔你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電話給我媽吧。” “夏夏啊!”仲麗琴擔憂地說,“你怎么好久都不給mama打電話,知道mama有多擔心嗎。” “對不起嘛。”仲夏撒嬌,“mama,我知道錯了,最近忙考試,實在是沒有多余的時間。” “唉,高考就是這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哪有不辛苦的。要注意飲食,不能挑食,早上一定要吃一個白煮雞蛋,再加一杯牛奶。晚上不能睡得太晚,我看電視里頭專家說,過了十一點再沒入睡,會影響身體代謝,腦子反應慢。” “母上大人說什么都對,嘻。” 母親嘮叨個不停,仲夏拽過枕邊的格子襯衫披上,靠墻坐著聽電話,不停地點頭,唯唯諾諾。 她還沒有開燈,月光透過半舊的芙蓉花紋窗膜灑進來,四周環繞的家具物什像罩了朦朧的輕紗。 這是套兩居室的主臥,有二十多平米。房子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建的,清一色的老式家具,笨重又占空間。 墻角大衣柜有一半鎖上了,放著房東老太太的東西,另一半才是她的衣服和被褥。 家具之外的空間被一個個大紙箱填滿,寫字臺上橫七豎八擺著包了硬塑料外殼的鼠標、鍵盤、移動硬盤、藍牙耳機等小配件。 這些東西將她自已的電腦湮沒了,那是一臺二手筆記本,用了兩年了,但絕不是學習用的。 她早就不是高三學生。她已經23歲,高中念完就開始在社會上打拼,已經五年了。目前,她在江海市電子城經營著一家小商鋪,做電腦配件。 母親的記憶,始終停留在仲夏高三那年。 仲麗琴很久才說完,電話那端的人又變成了劉華。 “夏夏,你媽去廁所了,我等下讓她睡覺,你也休息吧,唉!” 仲夏看看時間,快凌晨四點了,母親說了將近一小時。 “哈哈,劉叔叔你嘆什么氣。我不過是接個電話,早就習慣了。你才辛苦呢,都不能睡個整覺,還得爬起來照顧我媽,費口舌哄她。” 劉華不善言辭,面對仲夏的夸贊有些結巴:“這有啥,都是一家人......你、你們都好吧?” “都好都好。”仲夏笑著說出了他最關心的東西,“小飛很能干,越來越會說話了,上個月賺得多,一半單子是小飛拉來的。” 劉華的兒子劉飛比仲夏小三歲,此刻就睡在隔壁客臥里。雖然毫無血緣關系,但劉飛像他的父親一樣,真心實意待仲夏母女,把仲夏當親jiejie。 劉華常年住療養院照顧仲麗琴,姐弟倆便一起撐起現在的小鋪子,它是一家四口唯一的經濟來源。 劉華高興起來:“哦?那可真好……哦,夏夏,他要敢不聽你的話,你馬上打電話給我,看我不揍死這臭小子。” “喲,您舍得我還不舍得呢! 放心,小飛乖得很,天下沒有比他更好的弟弟了。對了劉叔,需要錢么?” “不用不用,上次你打的錢都沒用完。好了不說了,我看你媽快出廁所了,你趕緊休息吧!” “哎。你們也是,多保重哦。” 仲夏摸摸身子,汗都干了,黏黏的很不舒服。便直接去了衛生間,鎖門開燈脫衣,怔怔打量鏡子里的自已。 鏡中女孩清麗嬌美,留著利落的短發,神采飛揚,目光清澈,右胸上方綴著一顆紅痣,像顆玲瓏剔透的紅豆,襯得肌膚潔白如玉。 她長得像仲麗琴,卻只繼承了母親至多五六分的美麗。據劉華所說,仲麗琴年方十五已有沉魚落雁之姿。 大約正是因此,仲麗琴才會被牧國平一眼看上。他對她百般糾纏,終于娶到了身邊,可后來…… 仲夏嘆了口氣,踢掉拖鞋,走到花灑下。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想它做什么! 陳年往事如煙般散去了,夢中迷亂光景卻又無可奈何地飄在眼前。仲夏抓緊毛巾反復沖刷胸前紅痣,好像這就能擦掉夢中那火燒火燎的感覺。 今年搬來江海,這個春夢的次數多了點,真是莫名其妙。 楚棄凡。她怎么會夢到他? 她和楚棄凡,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了。他大她四歲,早就去國外音樂學院深造,而她高中畢業離開故鄉,這么多年,親朋故舊斷得一干二凈。 也曾懷疑過。她旁敲側擊地問劉華,自己從前是不是受過傷害,乃至于發生過記憶斷片的事?劉華搖搖頭,一臉茫然。 如果夢里的事沒有發生過,只剩兩種可能——她腦子有毛病,或者,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她帶著什么前生的殘缺記憶重返人間。 兩種都極其荒唐。 夢里的男人總強調自己不是楚棄凡,可每當他要說出名字的時候,這夢就結束了。 如果,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夢境是被她遺忘的過去,那這個男人是誰? …… “老子叫楚燔!你記好了!” 女孩嬌靨緋紅,黑發如緞,雙唇紅艷艷的,顫顫地弱弱地求他,喊他哥哥,一聲又一聲。 可她聽見他的話沒有,她嘴里叫的人,到底是“燔哥哥”,還是“凡哥哥”? 楚燔焦躁起來,怒意和醋火被藥力無限放大,他要讓她清醒,讓她看清他,記住他! 汗如雨下,灑在那顆紅豆上,晶瑩潤澤,妖冶明艷。他看得雙眼冒火,向它低下去,仿佛這紅豆就是解藥,又好像是比他體內全部藥力加起來還要濃烈的催燃劑…… “喵嗚。” 有沉甸甸的東西跳上胃部,楚燔猛地睜開眼睛。 上校,他三年前撿到、此時被養得又肥又壯的俄羅斯藍貓,已經爬到他的胸口,嗓子眼兒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綠瑩瑩的貓眼盯著他,一眨不眨。 楚燔揉了揉灰色的貓腦袋,大手一撥:“說多少次了不許上老子床,給老子滾下去。” 上校又是“喵嗚”一聲,乖乖跳回床頭的貓窩。 楚燔坐起來,看了看被風吹得不斷飛揚的落地窗紗。仲夏時節,天亮得早,剛過五點,鳥兒已經歡快地鳴唱起來了。少校喜歡夜里出去野,現在溜回來喊他,一定是餓慘了。 腿心傳來濕濕涼涼的感覺,楚燔掀起蠶絲薄被。 “cao。” 每次做完這個夢都這德性。 生長發育中的小男生才這樣,他都是27的大男人了。 網上查過,不能算病,這夢幾乎不怎么做,其余時候他都正常。不過,一做就是一模一樣的夢,而自打來了江海,差不多一兩個月做一回。 媽的真煩。難道他真像閆清說的,因為他正值盛年可又一向不近女色,所以,身體深處被強迫蟄伏著的雄性本能在夢里反復刷存在感? 閆清,他在國外讀書期間的室友,目前在國內擔任心理咨詢師——做出這種結論的時候,笑容不乏詭異。閆大師說,所謂的承歡女孩,百分之九十九是楚燔的大腦在那些積累二十七年而得不到釋放的、熊熊燃燒的荷爾蒙的沖擊下,自行創造出來的香艷幻想。 “至于你覺得她把你當成楚棄凡,這就更好理解了。對于那些當年冷酷地丟下你的家人,你有著不小的心結,而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異卵雙胞胎弟弟楚棄凡。你從不說出來,這份壓抑的憤懣就折射到了夢里,集中表現在他身上。” 涼涼晨風吹入,楚燔揉揉眉心,努力不去想閆清那張帶著幾分猥瑣的笑臉。 這孫子說得煞有其事。靠耍嘴皮子騙吃混喝,哄到他頭上了,嘖! 看不清夢中女孩的臉,唯一清晰的就是她胸前那顆小紅豆。那一幕太生動了,漆黑的長發,玲瓏的身線,縈繞鼻端的幽幽體香……分明就是個活生生的少女。這一切,真的僅僅只是海市蜃樓般的幻境嗎? 他長這么大,一個女友沒交過。女人看到他,不是害怕得遠遠躲開就是討好地主動貼過來,前者后者他都嗤之以鼻。 所以,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該死的閆清,把他說得那么的……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