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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開漢神紀(jì)在線閱讀 - 第五十五回 翻正邪陷殺曹 變官匪誘逼劉

第五十五回 翻正邪陷殺曹 變官匪誘逼劉

    上回說到費令聽到御史馬干的兇殺現(xiàn)場曹參闖入時發(fā)出的駭然驚叫,便臨時起意,回頭鎮(zhèn)定自己情緒一番,臉上露出猙獰笑意來,喝令自己手下,突擊回去。

    正見曹參抱住馬干尸首,呼號求救,費令斷喝一聲道“曹參,本縣主接到線報,道是你要暗殺朝廷御史,果真如此,你竟然敢對朝廷的京官動手謀殺,還不快快受搏!”他這一聲號令,手下將士白刃揮動,直撲曹參。曹參頓時色如死灰,大叫“縣主大人,曹參只是宴請御史馬大人家宴,誰料得發(fā)生這樣的兇慘之事,我哪兒知道為什么啊?”費令冷冷一笑,質(zhì)問道“馬大人死在你的府上,而你在現(xiàn)場一身血污,手里還拿著殺人的兇器——青銅簋,你如何抵賴得掉?曹參,你身為朝廷命官,竟?fàn)柲懘蟀欤龀鋈绱肆钊税l(fā)指的事兒來,天理難容,左右,與我拿下。”費令一聲號令,軍卒們?nèi)缋撬苹ⅲ锨熬土b押了曹參。

    曹夫人蘭芷聞信步履如飛趕了過來,見狀瞬間就花容失色,渾身顫抖,大叫冤屈道“縣主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兒啊?”費令摯劍屹立,一臉陰沉,道“你們合起伙來做的好事,如今反而佯裝不知道,那好,我們?nèi)ス谜f話。蘭芷,下官耳聞你有特異,如今御史馬干在你府邸遭兇,你也推諉不得。一并拿下!”于是,曹參夫婦瞬間被搏,急怒攻心,驟然說不出話來。費令一邊使人封鎖保護現(xiàn)場,一邊使人飛報御史的幫辦韓(國)信。

    韓(國)信聞警而動,飛馬趕來,進了曹府,一見御史馬干倒在血泊中,現(xiàn)場一片狼藉,費令正搏了曹參夫婦,一時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費令是本縣縣主,更是兼有執(zhí)法之名,當(dāng)然是有優(yōu)先話語權(quán)的,立刻侃侃而談道“我自接到細(xì)作線報,道是曹參欲要謀殺御史馬干,動機也不分明,便飛也似趕了過來,正好逮住曹參手執(zhí)青銅簋兇器,一手血污,馬大人已然殞命當(dāng)場。因為韓賢弟是京官馬大人的人,所以,本官封鎖保護了現(xiàn)場,現(xiàn)在請韓賢弟做個見證,然后勘察現(xiàn)場,上報有司,使兇手伏法。”曹參夫婦這時候才緩過神來,頓時明白人命關(guān)天的大禍驟然降臨在自己頭上,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還有什么比殺人命案更大的禍殃了,況且這死者還是堂堂朝廷命官,這還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不就是唯有以死抵命嗎?一時五內(nèi)崩摧,整個人都垮了,所能做的只有大叫冤枉。

    韓(國)信草草察看了一下現(xiàn)場,道“曹參,你身為沛縣獄椽,當(dāng)然了習(xí)秦律,現(xiàn)在馬大人死在你家里,你也就在現(xiàn)場,而且手里拿著殺人的兇器,你如何能脫干系?不管怎么樣?你得去縣里對證清楚吧?”曹參叫屈道“我要殺人,為何要在家里殺?分明是有人想誣陷我啊。”蘭芷咬碎銀牙,道“費大人,你不是也來過現(xiàn)場的嗎?”費令眼白掉轉(zhuǎn),兇狠地道“我沒有定讞是你們殺死馬大人,但是,此情此景,你們能有什么證據(jù)說你們沒有嫌疑嗎?”曹參夫婦一時被問得啞然,費令便令軍卒羈押了他們夫婦,而后只將蘭芷投到獄中,至于曹參,費令另投關(guān)押,不知所在。

    翌日,費令自來獄中,見了蘭芷勸慰道“馬大人乃是京官,如今喪命本縣,干系甚大,朝廷降罪,誰也擔(dān)當(dāng)不起,下官也是沒辦法羈押了你們夫婦。現(xiàn)在曹參只要對證清楚,是別人謀殺,就會沒事了,夫人休要焦慮憂心。”蘭芷聽了心下寬慰,頷首謝過費令,費令自去。

    蘭芷晏坐在女號子里的腐草上,屏息呼吸,周身漸漸輝光熠熠,一股蘭麝之氣洶涌透出,頓時,整個獄中有如芳草遍地,淹沒在薰衣草的花海里一樣,但是,那沖天的芳香越來越復(fù)合——散發(fā)著丁香、豆蔻、梔子花等等的馥郁······頓時,整個獄中爆發(fā)出嘖嘖驚嘆,人犯們大叫“突然如何這般芳香?什么意思?是要我們馬上去死嗎?”一起鼓噪起哄。

    獄卒們一見不對勁,闖了進來,揮舞戒具——水火棍和鞭子彈壓,終于,任敖出現(xiàn)了。他見了蘭芷夫人,嚇得嘴都合不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問“嫂夫人如何在、在這里?在牢里?”蘭芷訝怪,問道“我終于把你盼來了,我們在這里,你們都不知道嗎?”任敖茫然搖搖頭。蘭芷又問道“昨天晚上,御史大人被殺,難道沒有傳遍沛縣的閭巷嗎?”任敖道“我們?nèi)恢溃反笕吮粴⒘藛幔俊碧m芷聽了一時珠淚雙下,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了,看來你曹大哥兇多吉少了,你趕緊想辦法告訴蕭何大哥,就說我們夫婦被人陷害,性命都要沒了······”他們正在說話,只見得費令闖了進來,指定任敖道“你且過來,我有要緊公務(wù),須你去辦。”說罷,不由分說,喝令任敖出去,蘭芷眼見得好不容易才招來自己人任敖,還沒有交代清楚,就讓費令攪局了,登時心都碎了,一時無法自拔,忍不住暗暗飲泣起來。

    再說主吏椽蕭何這日當(dāng)值,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他張口結(jié)舌的奇怪事兒,原來是京官的幫辦韓(國)信換了公人裝束,化裝成民間押鏢的護衛(wèi)打扮,玄衣勁裝,氈笠上黑紗蒙面,顯得神秘詭異。那蕭何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韓(國)信這些底細(xì)的呢?這真是天佑良善,機緣湊巧,當(dāng)他們擦肩而過遠(yuǎn)遠(yuǎn)而去的時候,蕭何無意之中一回眸,突然的一陣大風(fēng)吹來,韓(國)信蒙面的黑紗盡數(shù)被撩開來,讓在隱蔽處的蕭何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個大特寫。蕭何的頭驟然“嗡嗡”大了,眼看著他們押送著一個特大箱籠,出了縣署。這個箱籠高置于一隊大車之上,由大繩子捆搏,插著沛縣旗號,包裹的十分嚴(yán)實,難以窺探里面到底是什么,似乎是什么貨物一樣,可是蕭何明白,縣里這些日子理應(yīng)是沒有上貢的輜重的。頓時,他就留了一個心眼,靜悄悄隱身跟蹤在后,直抵城門,眼見得韓(國)信驅(qū)馬去和門監(jiān)辦理交割。正是天有眼,此時,連續(xù)的一陣旋風(fēng)來襲,將上面的氈席吹裂,包裹裸露,里面的東西頓時顯露出來。蕭何連忙掩住自己的嘴,驚叫一聲“不好,這一下完了。”蕭何看到了啥?

    原來里面是一輛特殊的檻車,人送綽號逍遙窩,乃是押送死囚重案要犯的,外面全部封死,滑溜無縫隙,只是在頂端留一個氣孔,讓犯人得以喘氣,不至于窒息而死。而里面全是機關(guān),限制人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頭上、手上枷鎖,雙腳鐐銬,更奇異的是,在頸脖、心臟那兒,鎖喉裝有利刀,心臟抵著利箭,而這機關(guān)的開關(guān)就在檻車外面,只要押送者伸手一觸發(fā),犯人立刻就被這個機關(guān)控制的兵器殺死。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種檻車,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人劫囚車,搶走死囚要犯,這樣一來,押送囚車的人在得遇突發(fā)事件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觸發(fā)機關(guān),處決殺死人犯,使劫囚車的人不能得逞,囚犯也不能僥幸得以逃脫。

    蕭何倒抽了一口涼氣,縣里是什么要犯巨盜,非要動用這種很少動用,十分危險的檻車,他馬上就想到曹參,可是,費令一直在淡化曹參的案子啊。突然,他的心一沉,費令從一開始羈押曹參的時候,就一直另處曹參的關(guān)押監(jiān)室,除了他就再沒有什么人再見過曹參,這是十分可疑的動向。現(xiàn)在動用逍遙窩檻車押送犯人這事兒本身就已經(jīng)不同尋常了,還在外面加上偽裝,裝成是在押送什么貨物,而且,這個押送者竟然是深諳武藝的韓(國)信,更讓人生疑的是,他還化妝為力圖使人認(rèn)不出來的民間押鏢的,這樣一來,那重重迷霧,詭譎異常,越來越彰顯得這一行的兇險,蕭何再也鎮(zhèn)定不住了,他飛快地朝一處神秘的閭巷奔去。

    沒過多久,就在韓(國)信的隊伍前面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隊鄉(xiāng)野農(nóng)人,他們看似零散地現(xiàn)身了。他們是誰?原來就是劉季他們芒碭山山寨里的眼線戚鰓、賈壽一伙,而在更前面的黑松林子草莽深處,更多地潛伏著一隊人,他們才是劉季一伙。只是隊伍里還竟然出現(xiàn)了樊噲、周勃,原來是他們早先從蕭何那兒得到了線報,打聽得曹參羈難,自己就主動找到了芒碭山山大王劉季那兒,暗自幫忙來了。此時,做眼線的戚鰓快步回報“他們來了。”一霎時,大家振奮而起,雙眼炯炯地射出獵殺的目光,一時間,刀劍出鞘,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鄭忠從隱蔽小路飛奔而來,見了劉季驚叫道“大家千萬不要貿(mào)然動手,蕭何方才又在城里告訴我,韓(國)信押送的雖然是極有可能是曹參,和劉季大哥所料到的一致。但是,這回押送的檻車用的是逍遙窩囚車,原來費令早有防備,早就預(yù)料到有人要劫囚車,所以使用了這種特殊的囚車來押送曹參。”樊噲怒道“管他什么檻車?我們?nèi)硕啵粨舳觯瑲⒘搜核偷娜耍瘸霾軈ⅲ桓C蜂散了,官家知道是誰啊?就是知道了,也是劉季大哥山大王所做的,山高皇帝遠(yuǎn),他們能奈何得了嗎?”劉季瞪他一眼,冷笑道“你是不是還要說,現(xiàn)在是亂世,群雄并起,朝廷也顧不上這兒,對吧?”樊噲笑道“沒錯,我正是這么想,就讓大哥說出來了。”劉季道“那你知道什么叫逍遙窩囚車嗎?他是專門用來反劫囚車的,只要看到有人一動手劫掠囚車,押送的人就觸發(fā)囚車外面的機關(guān)開關(guān),里面被囚禁的人犯就立刻被機關(guān)里的利刀刺死了,你就白搭了。”周勃問“那不是等于我們殺了曹敬伯嗎?”樊噲道“那也不能不救啊?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曹參被人押送去郡里梟首啊?······”劉季一揮手,斷然道“他們來了,不要說了,先放他們過去,再從長計議。”于是,劉季一隊人趕緊退后潛藏,在草棵子里眼睜睜看著韓(國)信他們押送著檻車“扎扎”而過,去了。

    現(xiàn)在的情勢十分緊急,劉季一伙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眼見得韓(國)信一行漸行漸遠(yuǎn),大家可是再也按耐不住,躍躍欲試,全都瞠目看著劉季,用眼神在問“劉大頭領(lǐng),該咋辦啊?”正在這時,只聽得官道上馬蹄得得,有一小隊巡守的官兵巡邏而來,大家正要抽身脫逃,忽然,劉季腦海中靈光一閃,暗叫“有了,我有主意了。”周勃聽了一震,只見劉季上前附耳交待自己一番,周勃聽著聽著,笑逐顏開,一連頷首道“好計,好計。”旋即一哈腰疾行上前,朝那隊官兵迎了上去。

    原來這隊官兵正是從碭郡機動來的偵察官兵,是大將趙賁的前鋒蘇角,奉命偵查而來,他們正在馳騁之間,只見一位魁梧壯漢當(dāng)?shù)蓝ⅲ蠼械馈败姞斍衣矣幸o的軍情要稟告。”蘇角戰(zhàn)馬驚了。人立而停,轉(zhuǎn)了一個大圈子,便冷冷質(zhì)問“爾是什么人?敢當(dāng)?shù)勒跀r官軍?”那人拱手道“小人是此間百姓,名喚周三,有重要軍情來報,軍爺請看······”原來這人就是周勃,他遙指前面的韓(國)信一伙道“前面那伙人是販賣私鹽和兵器的盜賊,他們不顧朝廷的鹽鐵禁令,逃出鐵官長的查緝,恣意妄為,軍爺管也不管。”

    蘇角大吼一聲道“我乃朝廷命官,國事豈能不管?真是廢話,傳令,攔截那伙私販鹽鐵的罪民,駕!”蘇角調(diào)轉(zhuǎn)馬頭,風(fēng)一樣追擊過去,對著韓(國)信叱咤一聲“前面的人站住,官兵盤查,有違令者殺!”韓國信正在疾行,一聽這聲呵斥,暗叫不好,眼見得就被官兵圍個嚴(yán)嚴(yán)實實,只得上前招呼道“將軍不要誤會,我們實是沛縣官府的人。”蘇角一臉不屑,怒罵“廢話,既是官府的人,緣何更換官服。鬼鬼祟祟而行,搜!”韓國信大叫道“且慢,這是我的身牌,還有沛縣縣令費去病的密信憑證,恭請大人請檢視。”說著,取出身牌,蘇角將韓(國)信的身牌和費令的憑證密信接在手里,細(xì)細(xì)檢視,再次然后冷哼一聲道“果然你是沛縣官府的人,那你為何這般隱秘,你車上是什么東西?速速打開!”韓(國)信大叫“大人,這萬萬不可,事情是這樣的,我這車上乃是一名殺死朝廷御史馬干重要的囚犯,眼下時局不穩(wěn),為了防止有人劫囚車,不得已才化妝而行,正要去四川郡里······

    這位要犯其實也是朝廷吏胥,只是不知什么原委,起了殺機,謀殺了朝廷御史馬干。因為他久居公職,地方朋黨甚多,甚至于有可能聯(lián)結(jié)芒碭山山匪,所以我們?yōu)榱税踩鹨姡龃讼虏摺!碧K角質(zhì)問“這廝是誰?敢如此恣意為孽。”韓(國)信拱手道“要犯就是······”

    韓(國)信一語未畢,變亂就突發(fā)了,只見一聲唿哨,劉季他們蜂擁突擊而來,出其不意地將這一小隊官軍沖擊得落花流水一樣。蒙面的樊噲發(fā)出獅吼一般的怒吼,道“韓(國)信,計謀已經(jīng)實行好了。我們來接應(yīng)你了。”手中大棍虎虎風(fēng)生,虐殺過來,蘇角細(xì)看,只見一大群蒙面黑衣人,潮水一樣襲來,自己慌忙左右支招,被樊噲、周勃他們壓制,倉皇而退,眼前已是有軍卒倒在血泊之中。蘇角覷定韓(國)信破口大罵道“好啊,韓(國)信,你身為御史幫辦的京官,竟然伙同沛縣縣令虐殺官軍,蓄意謀反,我放不過你,我蘇角即回報趙賁將軍,提一旅之兵,蕩平你們沛縣,擒拿你們這伙反賊,你等著梟首吧。”蘇角一邊罵,一邊遁逃。韓(國)信追逐他鳴冤叫屈道“將軍,你誤會了,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他還沒說完,劉季陣中的周紲硬弓牽引,利箭射出,正中蘇角左臂,蘇角再不敢言語,帶傷遁逃去了。

    這邊韓(國)信一見不對勁,死戰(zhàn)脫逃,棄了檻車,帶領(lǐng)手下狂奔回到沛縣。劉季也不管他們,劫了囚車,檢視正是曹參,因為自己曾是亭長,逮捕人的事兒也不陌生,也曾用過逍遙窩這種檻車,便飛快解除了曹參拘禁,從相反的方向的間道,迷惑了一下他人耳目,行了一程,再折轉(zhuǎn)疾行望山里馳騁而去。樊噲、周勃等到了隱蔽之處,去除蒙面衣帽,自歸家中不提。

    再說那韓(國)信一路狂奔,逃得性命回到沛縣,一身血污灰土,狼狽來見費令,還沒開口,費令猜到了幾分,登時,如同墜入冰窟里頭,身上激顫,絕望地道“這真是怕鬼鬼來,想是有人接了囚車,搶了曹參去了,你就沒按動機關(guān),殺了人犯啊?”韓(國)信哭喪腔道“要是這么簡單倒是好了,眼下怕是絕路一條了。”費令急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了?”韓(國)信道“我們用了偽裝成押鏢貨運的逍遙窩囚車押送人犯,就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捏著犯人的生死,沒有變故,就松懈起來,誰知道途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伙蒙面人,他們里頭可隱藏著高人,他們并不是明火執(zhí)仗來搶,而是去從碭郡機動來的官軍那兒報案,說我們是販私鹽兵器的,有違朝廷鹽鐵禁令,官兵自然來查,我哪會堤防?再說,我當(dāng)時就是會提防他們,只怕是稍微有異動,也會被官兵射成刺猬,焉有命在?所以,我去和官兵交涉,檢視身牌和你的密信憑證,那伙強人見機就接了囚車,將曹參劫掠去了。

    這還不算完,那伙強人竟然開口說,他們和我們本是一伙串通好的,要謀反,且又殺了官軍,傷了趙賁的這位先鋒蘇角。蘇角狼狽遁逃,口口聲聲說我們要謀反,他回去稟告,將要蕩平沛縣,誅滅我們這幫叛賊?大人,你說這算怎么回事兒?現(xiàn)在如何是好?”費令大叫,失口驚呼“原來是蘇角,他可是趙賁眼前的紅人兒,朝廷里也有人啊,怎么就碰上他呢?本來以為,擒拿得曹參,查清了御史馬干被殺一案,我么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為國盡忠,一心一意當(dāng)好地方官,看來現(xiàn)在不大可能了。”韓(國)信一霎時紅了眼,叫道“現(xiàn)在陳勝舉兵,天下震動,有不少的郡縣響應(yīng),我們既然被逼的沒有生路,坐擁一縣之地,倒不如也反了求存。”費令指定韓(國)信道“此事兒擔(dān)著天大的干系,決定著你我的身家性命,你休要亂說,且去休息,我自有定奪。”揮手讓韓(國)信退下,自己困獸一樣逡巡起來。

    費令一夜無眠,他本來就是個首鼠兩端的反復(fù)之人,如今局勢讓他更是難以決斷,不覺捱到了黎明,最后咬牙大吼一聲“容不得費某,那就反了吧。”大主意一定,頓時感到一身輕松下來,草草洗漱,便去了縣署,直奔蕭何的主吏椽科室而去。

    這時候的張楚國內(nèi)部,陳勝發(fā)現(xiàn)了最大的痛就是痛定思痛,吳廣的死就像慢慢發(fā)酵的噩夢,死死地纏定他,使他無法掙脫,最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已經(jīng)無法容下殺死吳廣的兇手田臧了。他找來了叔孫通,口諭他起草自己的詔令,決定意圖捕殺田臧。

    叔孫通草擬完畢,罷朝回家,正碰上還滯留在陳縣的范增,便得意地告訴他道“還是鯁生你有先見之明,料得陳王遲早就會后悔田臧誅殺吳廣的,這不,陳王已經(jīng)使我草擬詔令,就要去拿下田臧,這一來能為吳都尉一報血海之仇,可不是大快事嗎?”范增聽了大驚,驚呼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現(xiàn)在局面已定,再去誅殺田臧,晚矣!”自己飛快去見陳勝,喘吁吁道“老夫聞道陳王現(xiàn)在要捉拿田臧,萬萬使不得,這不是激變前方將領(lǐng),與敵方便嗎?”陳勝道“范鯁生,是也是你,非也是你,你不是一直要拿下田臧,為吳廣正名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跑過來說起不是的來了?你真是好生難侍候啊。”范增道“開始這么作,行;現(xiàn)在這么做就不行,一旦田臧陣前嘩變,滎陽攻不下來事小,李由反攻倒算,我張楚國危也。”陳勝聽了沉吟有頃,道“我也知道這么做不妥,可是,當(dāng)我慢慢回過神來,我發(fā)現(xiàn)田臧的jian惡實在是不可饒恕,我咽不下這口氣。”范增嘆息道“田臧作惡,肯定難逃其咎,這樣吧,這事由我來辦,陳王你只等好消息就可以了。”說完對陳勝耳語一番,陳勝則不住頷首不已。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

    翌日,范增啟程直達滎陽城外,進了田臧的中軍帳里,宣讀陳王詔令,頒發(fā)田臧楚令尹印,加上將爵。田臧升遷進爵,左右無不歡欣,唯有部將田巴暗暗嘆息,房君賜不解道“田臧將軍升遷,你是他的人,理應(yīng)高興才是,自嘆息為什么?”田巴暗道“自古以來,無功受爵,多是明升暗降之謀,此事兒哪有那么尋常?明天之后你就知道了。”

    果然,次日,范增宣讀了陳勝的第二個詔令,道是“昔都尉吳廣圍滎陽不能下,無功,大令尹田臧奉法,其自咎而死,義理伸張。今日,大令尹當(dāng)政,定一掃疲弱,氣象一新,屢建奇功。秦軍糧囤積在敖倉,取敖倉則滎陽秦軍自潰,我張楚則得益糧草,今使將軍李歸圍滎陽,令尹田臧取敖倉。”范增一宣讀完,滿堂色變,須知據(jù)守敖倉的大將是誰?名將王離也。可是,田臧還有推諉的理由嗎?沒有,他是怎么弄死吳廣的,不就是嫌人家無能嗎?那既然嫌人家無能,逆向思維,就是自己比他強,才有資格自個對別人發(fā)難啊,沒奈何,只得接了軍令應(yīng)命,

    次日,田臧發(fā)兵敖倉,這一接戰(zhàn),庸碌的田臧豈是大秦猛將王離的對手,攻不下不說,反而被王離的秦軍山呼海嘯一樣追擊而來,一直追擊到李歸的壁壘前,絕望呼叫“我軍潰敗,快快打開轅門救我。”范增等在壁壘上高聲叫道“田大令尹,那你是怎么處置吳廣的,你還有理由潰敗嗎?”田臧一聽,頓時無語,大叫一聲“天道昭彰,不要說無天理,我田臧固然當(dāng)死了。”向天長嘯,拔劍自刎而死,被王離搶去首級邀功退去。

    范增建功,用計誅殺了田臧,田巴在田臧軍中死里逃生,自此不發(fā)一言,收拾殘軍歸在李歸的麾下,隱忍不發(fā),待機而動。而陳勝聞信大喜過望,在宮中無法把持得住,恐怕大家不知道,竟然行文遍告諸路軍,其時,范增已經(jīng)回到宋留的南陽軍前線,一聽這個信息,頓足驚嘆道“唉,到底是庸耕草頭王,不足與謀也,怎么也扶不起來啊,這一下你不是嚇倒了諸路軍,而是在激起變亂,只怕是四分五裂,開始不可收拾了。”

    這一份詔令傳到邯鄲,張耳、陳余震恐不已,張耳道“陳王為人如此反復(fù)無常,我們兩人一直早就是他的心病,這樣下去,我們哪有命在?可如何是好?”陳余道“為今之計,我們只有自立門戶,才能脫離他的鐵幕殺手。”張耳回道“此事萬萬不可,我們的北路軍,主帥是武臣,我們自立,豈能服了眾人?”陳余尋思,道“大哥說的是,我們不如勸武臣自立,一則名正言順,二則我們也可以免去高木風(fēng)先摧之的危險。”張耳突然又搖頭道“還是不行。”陳余急了,問“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怎么又不行了?”張耳道“你忘了范增的提醒,我兒張敖還在陳縣,時時刻刻都有當(dāng)人質(zhì)的危險。”陳余聽了,笑噴了道“大哥,如今不同時局,要有不同策略才是,我們只有自立,你才有資本和陳王談條件,你兒子才有做籌碼的價值,那樣才安全,反之,你不自立,陳勝就會時時刻刻都拿捏你家公子的性命。”張耳大叫一聲“賢弟說得好,那就這么定下來了。”

    二人去見主帥武臣,說他道“田臧的事兒,想必大將軍知道了吧,陳王在這事兒上面,為人反復(fù),毫無原則,我們北征的大軍,無論勝敗,都難有善終,為今之計,我們認(rèn)為我們不如自立,才能有出路。”武臣本是草莽,有的是膽色和權(quán)力欲望,只是顧慮眾人不服,推辭道“我武臣沒有什么才德,你們二人是魏地大梁豪杰,你們擇一位自立,我武臣效命就是了。”張耳大叫“你是主帥,誰敢不服,我兄弟二人與之同命。”

    張耳、陳余驟然撞響警鐘,召喚眾將坐堂議事,武臣登大位,張耳、陳余左右護衛(wèi),張耳摯劍厲聲道“陳王對于吳廣、田臧生死予奪,反復(fù)無德,寒了大家的心,我們?yōu)榱瞬徊胶髩m,重蹈覆轍,自保身家性命,我們就擁立武臣為趙王,樹幟抗秦。現(xiàn)在,我們都來朝拜趙王武臣,有不服者,我張耳、陳余和他流血五步,生死立決!”韓廣、臧荼、邵sao、李良、張黡一見不好,尋思不如順了,那樣好賴也就做了一個開國功臣。

    于是,武臣責(zé)令張耳開始議事立國封官,自封張耳為右丞相、陳余為大將軍、邵sao為左丞相、李良為太尉、韓廣、臧荼為都尉,張黡為將軍,至此,第一個從陳勝的張楚國脫離出去的,而又背離陳勝的趙國就這樣出現(xiàn)了。

    前文說到費令因是心中揣著生死憂慮,所以急如火燎,見到蕭何全無繞彎子,開門見山地道“蕭何,你說本官在沛豐為官這么些年,待你怎么樣?”蕭何因為他早就有自立的意思,意圖明顯,而且,情勢不容緩圖,便更加開口干脆,道“費公之意,本來就已經(jīng)議論多日,尚不能塵埃落定,如今,又出了曹參這檔子事兒,實在是急如星火,拖沓不得,現(xiàn)在,反而弄得得罪朝廷命官,不得不舉措以自保。”費令一聽,蕭何也有自立的意思,心中好不歡欣,急急道“現(xiàn)在天下大勢,反秦苛政,已經(jīng)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我們要不順應(yīng),怕是難以獨善其身了,蕭主吏椽,你是本縣賢能,又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一定得站出來幫我共圖大事才行啊。”蕭何頷首道“這個是自然,只是僅僅靠我蕭何一人之力,實難有什么作用,如今我們雖然坐擁一縣,但是,兵卒寡少,說實話,百姓也和我們離心。費令,自立雖是情勢所迫,其實就是反了,不得不慎重,我倒是有一句箴言,只怕是你不樂意聽啊。”費令急道“你是我的親信,不用回避,但說無妨。”蕭何道“你是故秦官,如今想要背棄朝廷而自立,何以名正言順?你號召沛豐子民跟你共反朝廷,大家能有什么好處?好處又如何踐行?如今想要得到百姓擁戴,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來找回那些逃亡在野的沛豐豪杰,依靠這些人的號召力,迫使百姓跟你一起起事。”費令大喜道“你說的很好,那王陵怎么樣?他是本縣大土豪,左右挺多的。”蕭何搖頭道“王陵雖是地方豪杰,但是他只交游上流,不和一般人打交道,群眾基礎(chǔ)甚少,況且,他過得甚是安逸,難以有作為去和你打拼。說實話,眼下能當(dāng)此任的人,只有一個,他就是劉季。”費令吸了一口涼氣,道“我料到你說的會是他,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你容我想想。”蕭何急忙以退為進,道“你看我,說得糊涂了,費公就不要考慮他了,他可是說大話慣了的。”費令道“不,現(xiàn)在還真沒有其他的人選,那就是他了,只是,我們怎么能找到他呢?這些日子,為了找他,我們可是窮盡全力,心力交瘁了。”蕭何笑了道“這事兒就是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要找他出山的緣故了,你先修書一封,責(zé)令他的連襟樊噲去找他,就說找不到他就會重罰就是了。”

    費令聽了以為然,急急修書,道是讓劉季出山,共圖沛豐自立的大事,至于前嫌,因為天下鼎沸,煙塵四起,政令已壞,就不計較了,然后付與蕭何道“蕭何,這事兒就托給你了,你快去辦吧。”蕭何飛一樣去找樊噲,托他進山去找劉季。

    再說曹參被救,無奈落草在劉季的山寨里,雖是撿得一條性命,但是,他由秦官跌宕為罪囚,有家難歸,有國難投,心里如何服氣?雖然是劉季百般撫慰,自己也和家人通風(fēng)了,也勉不了怏怏不樂。這一日,劉季置酒,邀來眾頭領(lǐng)作陪,對曹參道“敬伯,如今局勢sao動,你可以看遠(yuǎn)一點,何必拘泥眼前的一點得失。”曹參苦笑,心里大大地不以為然,劉季向來臉皮厚,道“說不準(zhǔn)我們馬上就有良機來了。”說得曹參在心中暗笑不已,可就在這時,小卒來報,樊噲作為信使來到芒碭山山寨,見了劉季,奉上費公書信,并說起蕭何和沛縣情形,又和曹參敘起他們的官事,兩人說得指天畫地,最后說得曹參心中暗暗震駭,不由得不服劉季先見。

    劉季急急令人鐘鼓齊鳴,召集眾頭領(lǐng)坐堂議事,大家魚貫而入,論輩分坐席,劉季也不言語,只讓眾人傳閱費令的書信,最后問“現(xiàn)在大家都看過書信了,明白今天我們聚集所議何事了?這或是一個機會,也或是一個陷阱,我們要不要去沛縣?諸位何意?我想聽聽。”曹參冷笑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我曹參正要去找你這昏官理論,可不是正好。”周紲大叫“季哥,休聽曹參的話,他是為了報個人私怨,唆使你去,萬萬去不得,這分明是一個陷阱,費令狼子野心,沒事兒還天天意圖抓你。如今這分明是使詭計,我們要是去了沛豐,他定會秋后算賬,可不是羊入虎口。”鄭忠卻道“現(xiàn)在情況不同,我看可以去,只是使人看管山寨,使進退皆可就行了。”劉季振臂道“鄭忠說得對,這是不是羊入虎口的事兒,其實是就由我們自己來決定的。那我們就做老虎好了,那不就是虎入羊圈嗎?人生不搏,焉能出彩?我們不能老窩在山里,就由賈壽留守山寨,我們明日就兵發(fā)沛縣!”樊噲大笑,道“反了才好,為什么我等要做賊一樣羞光,整日里嫂姨姐敬畏他娘的那般怕著那昏官七分,頭也不敢出,如今他來求俺們,正好順勢一路殺了過去,坐沛縣公廨里吃酒去才快意哩。”劉季便星夜使樊噲先趕回沛豐回報消息不提。

    樊噲回到縣署,找費令交割完畢自回,正和韓(國)信打一照面,樊噲自慮自己的大哥馬上就要回來撈了,眼前這廝為了曹參的案子,可是沒有少作惡,他本是粗人,喜怒樂于表現(xiàn)在臉上,即虎彪彪不屑一顧,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誰料得惹來一場飛來橫禍出來。韓(國)信聽了心臟驟然一抽,審視樊噲不已,然后急找費令而去,見面就質(zhì)問“費公,你找來那賣狗rou干什么?他可不是良善之輩啊。”費令道“今天沒他可不行,他代我找到了劉季,我們欲要自立,沒有劉季我們哪能駕馭百姓啊。”韓(國)信一聽,大驚失色,驚嘆“這一定是蕭何給你出的好主意,劉季回來,你是能駕馭百姓,幫你反暴秦了,可是你能駕馭劉季嗎?這老無賴手下朋黨甚多,就這屠夫樊噲之類,豈能幫你圖大事啊?況且他那山寨里盡是殺人越貨的強梁,咬嚼骨髓的盜賊,本性就是虎狼本色,再以劉季在沛豐的土生神跡和廣交官民的影響力,請他回來不就是等于引狼入室嗎?到時候還能有我們說話的份兒?”

    費令一聽,頓時冷汗直冒,大叫“我本以為劉季本是罪人,我招他回來他能不幫我?看來是你說的是,我險些鉆了蕭何的圈套了,快,你去關(guān)閉城門,下令兵丁上城御敵,我使人去見碭郡的趙賁將軍,請他馳援,我們就信誓效命朝廷,誅殺了劉季這一伙人。”韓(國)信領(lǐng)命飛身而去,費令一邊急急修書使人出城去搬救兵。末了,想起蕭何來,咬牙道“可走不得你。”急招自己的御人夏侯嬰來道“你火速去請蕭何來,傳諭我有十萬火急的事兒找他,教他千萬不要貽誤時辰不到,快去。”

    夏侯嬰領(lǐng)命而去,可是他一出縣署,就大叫一聲“不好。”原來他見得整個縣城,兵卒呼涌,前赴后繼,都在往城墻譙樓調(diào)動,一時之間,號令之聲此起彼伏,刀兵撞擊之聲錚鳴。戰(zhàn)馬蕭蕭,戈戟映日,更讓他震恐的是,巨大的城門正在許多的軍卒推拉下閉合,忽然,他的眼前一亮,登時他雙瞳鼓突,臉色變成死灰,腮幫子咬肌抽動,驚呼一聲“上天啊······”但不知夏侯嬰看到了什么急難情景,生死如何?欲知后事如何,敬請看第五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