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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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不用思考,薩爾就知道占據上風的絕對是他的朋友們。簡單的繩索和看守絕對困不住他們。 現在他最擔心的反倒不是狄寧和艾伯特,而是他們會不會一氣之下對負責看守的獸人痛下殺手。這樣一來,薩爾剛剛的努力必定就功虧一簣了,盛怒的霜狼獸人絕不會接受血債血償之外的解決方式。 他顧不得多說就徑直奔了過去。好在想象中的糟糕情況并沒有發生。薩爾在洞**幾步遠的地方找到了處于昏迷中的兩個守衛。他們的武器不見了,但并沒有受傷。 薩爾不由得松了口氣,站起身來想要告訴德雷克塔爾這個好消息。他剛剛回過頭,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寒氣驟然涌上心頭。還沒等他出聲,一道身影就從天而降! 薩滿的反應更快一步。德雷克塔爾猛地舉起法杖,噼啪作響的閃電之盾將他環繞了起來。來襲的木棍瞬間被強大的電流電成了焦炭。但閃電之盾的防護并不是全方位的。第二根木棍穿過其中的縫隙,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戳向了老獸人的咽喉! 薩爾想都沒想就直奔了過去,但突然攔在他面前的人影又讓他不得不立刻剎住腳步。在看清楚對方之前,薩爾就憑借著直覺脫口而出:“艾伯特!” “薩爾?”對面應和的果然是熟悉的聲音。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甚至沒有多問一句,下一刻他們已經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狄寧!住手!” 狄寧手腕一別,生生將手里的木棍偏轉了方向,才松開了手猛地向后退去。這么一拖延,閃爍的電光立即燎過他的皮膚,差點把他電到跳起來。好在慣性仍在,讓他退出了閃電之盾的范圍,細微的電流僅僅是讓他暫時的麻痹了幾秒鐘,沒有發展到全身抽搐的地步。他退后站定,從背后摸出了長劍。帶著一點錯失良機的惱怒看向了身后。 “別動手,德雷克塔爾!”薩爾迅速的說,然后又轉向狄寧,“他們是霜狼氏族!” 聞言狄寧看了一眼老薩滿,遺憾的嘆了口氣,后退到了艾伯特身邊。 其實他差不多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對于看守他們的獸人也只是打暈了事。但能夠制住一個施法者,他們在談判上面也就占據了一定的主動權。畢竟霜狼氏族想要在這片山脈中追蹤他們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一同前來的會是薩爾。如果不是因為圣騎士沒有偷襲別人的習慣,而是選擇了正面攔截,誤傷簡直是不可避免的。 見到雙方都收斂起了敵意,仍不太放心的薩爾站到他們的中間,隔開了雙方,這才顧得上說話。 “看到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伙計們。” “我們也一樣。”艾伯特笑道,“之前還在擔心他們到底把你帶到哪兒去了。”他略帶好奇的看了看德雷克塔爾,“看起來你和他們相處的不錯?” “這個……過程是有點不太容易,”薩爾委婉的說,“但結果是好的。” 狄寧嗤笑一聲。 “他們對你進行了一番熱血而激烈的友好問候,對吧?”他刻意在某些單詞上加了重音。其中的意味深長誰都聽得出來。 艾伯特聞言擔憂的看向薩爾。年輕的獸人攤開雙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不甚放心的圣騎士還是丟了個治療術過去。托兩個經常受傷的同伴的福,他對這個法術的熟練度迅速上升,一些牧師恐怕都沒有他做的好。 狄寧正想問下一句,看到一片金燦燦的薩爾又迅速的轉過了頭。等到圣光的光芒散去,他才有點嫌棄的把頭扭回來:“結果呢?” “是……”薩爾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得到過明確的答復,他遲疑了一下,征詢的看向老薩滿,“德雷克塔爾?” 自從杜隆坦和妻子德拉卡一去不返之后,霜狼氏族并沒有選定新的酋長。在這種情況下,德雷克塔爾暫代了領導者的職位。他的決定就是整個氏族的決定。 “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試煉,薩爾。”德雷克塔爾平穩的說,“霜狼氏族歡迎你的回歸。現在,無論你曾經經歷過什么,你都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即使親耳聽到了老薩滿的話,薩爾此時還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敦霍爾德的戰斗仿佛就在昨天,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鐐銬的重量和布萊克摩爾輕蔑的聲音,還有泰麗莎關切的目光。他有點無措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同伴。狄寧一臉的理當如此,艾伯特則是喜上眉梢。他們眼里的笑意和贊許終于讓薩爾意識到了現實的重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仿佛前半生的迷茫,痛苦,沉淪和無知全都伴隨著這次呼吸散去了。薩爾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堅定。 “我的朋友們,我……” 狄寧迅速的打斷了他:“道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千萬不用,他受不了這個。 艾伯特好笑的看了狄寧一眼,然后拍了拍獸人的肩膀。 “這是你應得的,我的朋友。”他真摯的說,“祝賀你。” 薩爾張了張嘴,然后下定了決心的說道:“抱歉,狄寧,但是我真的想說,遇到你們是我的幸運。” “我們也一樣,薩爾。”艾伯特果斷的忽視了旁邊一臉痛苦的狄寧,“你讓我明白了種族并不能決定一切。” 眼看薩爾還想說什么,實在聽不下去的狄寧轉頭找上了德雷克塔爾。 “行了,薩滿。薩爾要留下,但我們必須離開。你有什么意見可以直說,但我不保證會贊同。” 德雷克塔爾抬起頭,用他的盲眼和狄寧對視著。 “薩爾為你們做了很多努力,所以我們不會和你們起沖突,人類。”他說,“但你們現在也不能夠離開。” “啊,”狄寧嘲諷的說,“現在我可以保證了——這話我不贊同。” 德雷克塔爾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因為你們知道了我們的營地的位置,在我們找到新的營地并搬遷過去之前,你們必須留在這里。” “這理由可真有趣,你們獸人不都是以勇氣為榮耀的嗎?” “盲目的勇氣即為魯莽。何況這與勇氣無關,我不信任你們。”德雷克塔爾直白的說。 “真巧,我也不信任你們。”狄寧緊盯著他,“一想到我哪天睡醒以后會發現自己的腦袋和脖子說再見了,我就忍不住想要先下手為強。你說呢?” “狄寧!”艾伯特出聲道。這邊濃重的火藥味讓他們實在是談不下去了。 狄寧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皺起眉頭。最后十分勉強的退讓了一步:“新營地的搬遷要多久?” “一個月。” “那不可能!”狄寧斷然拒絕。 如今已經是六月初,再過兩三個月左右就到了糧食大批量收獲的季節。自從在塔倫米爾發現了詛咒教派研發出的瘟疫以后,他就一直心急如焚,唯恐那些喪心病狂的亡靈法師再一次借助糧食傳播瘟疫。如果不是為了薩爾,狄寧都恨不得直接飛到斯坦索姆去。 “我們也有要事在身,”艾伯特對狄寧急切的心情多少有所了解,“這時間不能再縮短一些嗎?” “我已經將你們趕路的時間算在內了,人類。” 狄寧就像野獸那樣呲著牙,金色的眼睛里滿是怒火:“這討論完全是浪費時間,薩滿。聽好了,我現在就要走,你大可直接動手,或者派人來追。但你絕對攔不住我,我會一個不落的把追上來的人都干掉,有多少算多少,我說到做到!” 薩爾為難的看向艾伯特,圣騎士攤開手,無奈的對他搖了搖頭。相處了這么久,他也知道什么時候的狄寧是不容反駁的。盡管不知道狄寧為什么如此著急,但他也不會去偏幫外人。 而且和一群獸人生活在一起對艾伯特而言也是個從未想過的挑戰。他信任薩爾是因為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高尚品質,而彼此溝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薩爾接受過人類的教育,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并無障礙。但霜狼氏族的獸人們沒有。艾伯特有點擔憂他們會不會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究其本源,他對獸人這個種族還是抱有較大的懷疑和警惕的,這是他自小接受的觀念,一個薩爾并不能完全改變這一點。 “你簡直就像是剛出窩的狼崽子一樣毛躁!”面對狄寧的怒火,德雷克塔爾毫不相讓的將手中的法杖狠狠的頓在了地上。但他最有力的話語不是這句呵斥,而是接下來的稱呼:“——時間之外的來者!” 薩爾和艾伯特都是一頭霧水。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又一同看向了狄寧,驚訝的發現后者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之糟糕,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聽到狄寧的疑問句又一次變成了陳述句,艾伯特就覺得大事不好。他隱蔽的靠近了幾步,準備著把暴走的搭檔按住。薩爾默契的往德雷克塔爾身邊退了退,護住年老的薩滿。但正在對峙的兩人并沒有關注他們的舉動。 “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從哪里來,外來者。元素之靈早已預見了你的到來。”德雷克塔爾頓了頓,“在上一個滿月之夜,它們向我展示了你的來歷和你將要承擔的責任……的一部分。” “我只承擔我想要的,薩滿!”狄寧低吼道,“你的寶貝元素和我的未來毫無關系!我根本不信仰它們!” “這與信仰無關。你早已選擇了自己的路,而我也無意干涉。”薩滿冷冷的說,“但元素之靈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跟它們可沒什么說的——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但好在狄寧及時的控制住了自己。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可笑。他嘗試著平息著自己的怒火,從被命令的憤怒中冷卻下來。 別像是個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他如此告誡自己。被看穿又不能怎么樣,反正你要面對的敵人已經夠棘手的了,再多一點意外情況也不足為奇。 “它們想要對我說什么?”他戒備的問道。 “我不知道。”德雷克塔爾搖了搖頭,“必須由你自己去和元素之靈溝通。” “但我不是薩滿!” 狄寧根本不記得自己和元素之靈什么時候扯上了關系。那些思考方式簡單粗暴的存在大概是最無欲無求的一類了。它們對世俗的利益與變遷毫無興趣,凡人也很難對它們造成什么影響。薩滿是它們和世俗之間的唯一鏈接。而他這個戰士本應對此一無所知。 他警惕又懷疑的看著德雷克塔爾,思考著能否信任這個莫名其妙的邀約。 “狄寧……”這時候薩爾開口了,有點遲疑的說,“我覺得你應該試一試——我的意思是說,那可是元素之靈啊!” 獸人對于元素之靈的崇敬絕不遜色于對先祖的尊敬。薩滿教派是他們的傳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如圣光對于人類而言。盡管薩爾聽得一頭霧水,但他還是免不了對此心生敬畏。 “搭檔,”艾伯特把手放在狄寧的肩上,小聲的說,“你去跟那什么元素之靈談過以后,他們有沒有可能放我們離開?” 狄寧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一邊懊惱于自己的沖動,他把這個條件提了出來。 德雷克塔爾思考了一會兒,勉強的點了點頭。 “可以。” “那成交。”狄寧干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