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第4章 文昌帝表情詭異,太子臉色難看,唯獨太后一笑:“太子妃倒是會逗趣?!庇洲D向文昌帝,打趣道:“他們新婚燕爾的,太子妃心疼太子呢,皇上看在太子妃面上,就莫要再責問太子了吧?”她以為沈辛夷想解圍,又不好輕易插口,所以玩笑一句緩和氣氛。 文昌帝一想也是,自打太子中毒重病之后,他對這個兒子就加倍上心,方才不過是敲打一句,也不是真想罰太子若是沈辛夷方才沒開口解圍,皇上心里只怕還要嫌她不懂事。他就著臺階下了:“既太子妃不計較,那便罷了?!彼洲D向陸衍:“太子妃仁厚賢德,你以后須得加倍愛護,再不可輕忽冷漠,夫妻和睦才能綿延繁嗣,鼎盛春秋?!?/br> 陸衍淡淡應了,沈辛夷給高堂奉上盆饋針線,盆饋是簡單的高湯小菜——當然也不是她親手做的,她長這么大連鏟子都沒拿過,她就是下廚裝裝樣子而已。 高門女多有嬌慣的,沒下過廚做過繡活也正常,高門女兒的能耐也不在女紅廚事上,大家心照不宣,不過走個流程而已,太后和文昌帝略嘗幾口都說味道極好,又賞了東西下來。 齊皇后也小小抿了口雞湯,沒過一會兒就重重咳嗽起來,臉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她身后的女媼忙給他拍著背,轉過頭質問沈辛夷:“太子妃給雞湯里放了什么?” 沈辛夷看不懂這波cao作:“兒臣放了枸杞當歸人參等補藥,還放了菌子青筍提鮮,您這是怎么了?”她怕人考問,十分雞賊地把配料和做法都記住了。 齊皇后仍在不住咳嗽,女媼輕輕給皇后拍著背,眉頭一皺:“皇后不能用菌子,稍用一點便會咽痛胃痛,太子妃怎么這樣不小心?倘皇后出了什么事,你如何擔待?” 這話重了,沈辛夷很無辜,昨天晚上有宮人過來提前告訴她這三位的喜好忌諱,但還真沒提起皇后不能吃菌菇的事,要么是宮人疏忽,要么是皇后故意沒事找事,她訝然道:“這我真是不知,皇后的身子要緊,趕緊請太醫來給皇后瞧瞧吧。” 齊皇后要給沈辛夷個下馬威,自然不會讓她輕易脫身,輕咳著瞟了身邊的女媼一眼,女媼冷笑了聲,正要開口,太后在一邊道:“你吃不得菌子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齊皇后既然這么說,自然早有準備,輕咳著正要應答,太后就擺了擺手,別有深意地看了齊皇后一眼:“你我婆媳多年,我都不知你吃了菌子會身子不適,太子妃嫁給太子不到兩日,如何能知?不知者無罪,這便罷了,你快去叫太醫來瞧瞧吧。” 齊皇后還沒來得及開口給沈辛夷扣大帽子,就已經被太后堵的沒話說了,只得啞著嗓子輕聲道:“是?!?/br> 沈辛夷跪坐在下首吃瓜圍觀,心里暗暗琢磨,太后似乎對她還算滿意,言行間多有維護。不過這也不奇怪,昔年太子沒有重病,春秋正盛的時候太后就有意幫太子聘娶她,后來因為種種阻撓才作罷,如今陰差陽錯,心愿得成,對她自然滿意得緊。 太后環視一圈:“你們都忙,也不必陪我這老婆子了,再過三個多月咱們要啟程回長安,太子好好養著身體,到時候帶太子妃拜祭太廟吧。”她看了沈辛夷一眼,微微笑了笑:“太子妃若是無事,可來尋我說說話?!?/br> 沈辛夷忙起身:“兒臣恨不能日日跟在您身邊多學學呢,倘若能學到您的十之一二,兒臣這輩子就受用不盡了?!?/br> 太后笑著指了指她,她一開始關照沈辛夷無非是看在沈家的面上,現在倒是真喜歡她這般聰慧玲瓏,又賞下了好些貴重玩意,這才揮手讓眾人散了。 陸衍人高腿長,一步頂她兩步,他這時難得放緩了步子,偏頭看她一眼,滿臉若有所思:“我昨日確實沒有親迎你,方才在皇上面前為什么出言幫我?” 沈辛夷愣了下,抬起下巴神情高傲:“我可不是白幫你的?!彼镑纫恍Γ锲鹱欤骸澳阌H我一下,這筆賬就算抵了?!?/br> 陸衍:“...”他面無表情地道:“那你還是記著吧。” 沈辛夷見他如此大膽,正要教一教他何為夫德,皇后身邊的女媼卻匆匆走過來,微微欠身:“太子,太子妃,皇后請您去翠微宮一敘。” ...... 翠微宮里,齊皇后恨恨把茶碗往桌上一磕:“那個小婢養的沈女到底給太后姑母灌了什么迷.魂湯,姑母竟這么護著她!”太后也出自齊家,不光是太子的姨母,還是太后的堂侄女,太后還沒這么護著她過呢! 旁邊王媼勸道:“太后也是瞧宗親都在,不想把鬧的大家臉上過不去?!彼值溃骸澳难圩顚?,比不得那女子會諂媚討好,太后給她哄的高興了,自然向她幾分,不過您是太后的嫡親侄女,她再怎么奉承也越不過您去?!?/br> 齊皇后一想也是這個理,便緩和了神色,只難免念叨一回:“姑母真是糊涂了,看人只看個面兒?!?/br> 王媼又勸幾句,這時陸衍和沈辛夷過來了,兩人這才住了口。沈辛夷迎著日光走來,襯著肌膚雪玉一般,明明不過十六,臉上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韻,就連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京中貴女竟無有能及的上的。齊皇后看了幾眼,面色一厲。 沈辛夷也趁機打量了一眼齊皇后,其實皇后相貌頗美,和太子有三五分相似,年紀也才三旬過五六,但舉止怎么看都有股小家子氣,比起太后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實在差的太遠。 她和陸衍并肩向齊皇后行禮,齊皇后卻只叫了太子起來,溫柔道:“九郎你身子怎么樣了?你父皇才賞賜了我一只血參,我用不著這個,等會你拿回去補身子吧。你舅舅尋訪到一個江南名醫,聽說能生死人rou白骨 ,我回頭請他進宮給你瞧瞧?!?/br> 陸衍心不在焉地應了,看了眼仍在蹲跪的沈辛夷,張口要命她坐下,齊皇后卻先他一步,目光落到沈辛夷身上,臉色一變,沉聲道:“太子妃好生厲害,這般能討太后歡心,手段當真了得啊。” 正常人都能聽出來齊皇后話里的狠意——可惜沈辛夷不屬于正常人的范疇。她腿跪的有點麻了,正要自己起來,就聽齊皇后對自己大加稱贊,聲音里飽含了激動,語調高昂,顯然對她已經崇拜到極點。 沈辛夷很頭疼,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居然連齊皇后都為自己傾倒,皇后要是問她要簽名可怎么?要是要死要活抱著她大腿不讓她走該怎么辦? 她思忖片刻,掩唇一笑:“皇后謬贊了,我也不過就是隨便說了幾句,您實不必如此夸我的?!?/br> 齊皇后:“...”誰夸你了! 齊皇后凌亂了片刻,才把話題繞回來,冷冷道:“知道我為何叫你過來嗎?” 不就是因為崇拜她?。∩蛐烈膰@了聲,跟她商量:“兒臣初來行宮,有許多事要料理 ,兒臣知道您喜歡我,但近來實在事忙,等我得空了再來看您可好?” 齊皇后:“???” 陸衍輕咳了幾聲,轉頭對齊皇后道:“母后,太子妃身子不適,還是讓她先回去。” 他也沒等皇后發話,徑自讓人帶著沈辛夷下去了。 齊皇后腦子給沈辛夷道saocao作搞成了一團漿糊,等到她走了才回過神來,氣的怒拍案幾:“沈女安敢如此?!不順姑舅,言談不敬,她好大的膽子!” 齊皇后悉心照料他多年,陸衍其實對這個姨母一向敬重,但他對婦人的口舌之爭全無興趣,抿了口漿沒說話。齊皇后又轉向他:“九郎,你讓她走什么?沈女方才種種你也瞧見了,她這般目中無人,放浪形骸,以后只怕要踩到你頭上了,跟沈修容(沈貴妃)那個賤人一樣放蕩狐媚!我還想留她調理幾日,讓她知道知道規矩呢!” 陸衍輕描淡寫:“怎會?” 齊皇后不悅道:“怎么不會?”她說著臉色一變:“你怎么這般護著她?不會真被她那張臉給迷住了吧?你難道忘了當年的事,沈家和咱們不共戴天...” “母后。”他沉聲打斷,似不喜齊皇后這般大聲嚷嚷,他慢慢起身,重重咳了幾聲:“兒臣先告退了。” 齊皇后還想繼續,見他一臉倦怠,擔心他真發病了,忙親自幫他送出了翠微宮,還叮囑他好好休息 。等忙完了她才坐在榻上喘了口氣,想到自己布置了許久,今日下馬威也沒給成,臉色難免懨懨,與王媼嘆道:“沈女這般不知禮數,太后和皇上又攔著不準我教導,就連九郎也隱隱偏向此女,難道以后要由著她隨便野?” 王媼笑道:“您雖是好心,也不必親自去教導太子妃,指一個嚴苛的教養女官去不就行了?等學好了規矩,以后就不敢這般放肆了?!?/br> 齊皇后眼睛一亮。 ....... 沈辛夷正在玉璋殿半躺著休憩,暗暗琢磨著怎么讓太子對自己心悅誠服,甘心服侍自己,身邊玉煙給她按著小腿,玉橋把枇杷果剝好喂到她嘴里,小日子過的好不愜意。這時齊皇后身邊的宮婢就帶來了教養女官和幾個長相兇厲的老媼。 她愣了下,慢慢從榻上直起身,皇后這是追星追到她宮里來了? 宮婢草草行了個禮,眉間帶著幾分倨傲,欠身道:“皇后怕太子妃不知宮中禮數鬧了笑話,所以特地指了個教養女官提點您?!?/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妃:啊,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伊宇蔓 10瓶;污主至賤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一般都是犯了事的宗室女眷才會被指派教養女官嚴加管教,沈辛夷才進門兩天,皇后憑甚這般蠻橫? 沈辛夷這會終于脫離腦補回到正常劇情了,不過她還在怔忪,身邊的張媼已經蹲身行了個禮,滿面為難道:“皇后最慈藹不過,奴斗膽問一句,其他皇子妃王妃那里皇后可送過人?若是沒有,皇后這般偏疼太子妃,豈不是叫其他人吃味?”張媼也是宮里出來的,被沈娘巧合救下了一條性命,從沈辛夷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照看她,自舍不得她受委屈,這番話合情合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那宮婢給撅住了,她是跟著齊皇后陪嫁來的,平時頗為得臉,不屑地看了張媼一眼,同沈辛夷道:“殿下,宮里可沒有奴婢隨隨便便說話的規矩,這樣妄言的奴婢,就該狠狠掌嘴才是。”她挑眉一笑:“若是殿下狠不下心責罰,就讓我帶來的幾個刑罰女媼代勞,您看如何?” 沈辛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拖下去,掌嘴?!?/br> 宮婢沒想到她這般軟弱好欺,心下不由一喜,忽然卻見兩個健婦前來左右轄制著她。沈辛夷喝了口鮮果子沖的茶:“掌個十下,給點教訓也就罷了?!?/br> 宮婢慌了,十板子下來她只怕要破相了,破相的宮女定然不能近身伺候皇后 。她竭力鎮定道:“殿下為何無緣無故要掌我的嘴?” 沈辛夷好笑道:“你一邊說奴婢不可妄言,一邊在我跟前大放厥詞,神態不恭不敬,難道你不是奴才,是我的主子?”她其實沒那么封建,在她宮里對她的人喊打喊殺的,也太可氣了。她也不怕這廝告狀,刁奴欺主,說破大天她也有理。 宮婢臉一白,沈辛夷殿里的人已經取出了掌嘴用的木板,二話不說往她臉上抽,宮婢哀聲慘叫,這時陸衍走進來少陽宮,一臉不耐煩:“吵死了。” 眾人知道他對齊皇后敬重,張媼微微皺起眉,那宮婢卻如見到了救星,跪下伶俐道:“奴奉太后旨意給太子妃送來了教養女官,哪知太子妃心有怨意,竟直接要掌奴婢的嘴?!?/br> 張媼見她如此顛倒黑白,臉色一變,呵道:“好個伶牙俐齒的!” 又是后宮的污糟事!陸衍厭煩地按了按眉心,壓根懶得管她在嚎哭什么,他低低咳了幾聲,轉向沈辛夷不滿道:“你打人的時候就不會把嘴堵上?” 沈辛夷愣了下:“忘了,下回試試。” 宮婢還以為他與齊皇后親厚,定然會幫著自己懲罰太子妃,不料他這般不耐,她慌了下,哀哭道:“太子,您可不能不管奴啊,皇后還派奴來特地給您送血參呢,皇后對您最好不過,皇后還讓我跟您說,您可不能娶了太子妃就忘了她...” 沈辛夷一驚,皇后怎么教導的下人?這種陰私她也敢大聲嚷嚷出來? 陸衍顯然也想到這點,面色一厲,瞇了瞇眼。宮婢沒聽見動靜了,正要抬頭說完后半句,突然腰間劇痛,身子一輕,被太子踹飛丈余遠,當時便嘔出一口血來。 陸衍目光森然,轉向沈辛夷:“你掌嘴幾十?” 沈辛夷訝異:“十?!?/br> “掌嘴六十,把她的嘴堵上。” 宮婢一邊嘔血一邊被拖下去挨揍了,幾個教養女官也被拽了下去。沈辛夷本來在一邊看戲,見他這般辣手,一時有些失神,陸衍聲音平緩地問她:“看的開心嗎?” 陸衍顯然也不知真想知道她開不開心,撂下這句就進了屋,‘砰’的關上了門,每一根頭發絲都寫著不耐。 沈辛夷跟了過去,他身子到底不好,踹完一腳之后就扶著膝蓋跪坐在塌幾上,臉色微微泛白,她伸手扶他躺下:“躺下吧,躺下舒服點 ?!毙√嫔硗蝗换肀┰昀细缱屗苁且馔?。 陸衍斜睨了她一眼 ,面色略有和緩:“你正常了?” 沈辛夷握住他的手,幫他交差疊于腹部:“雖然你討好我的舉動讓我很滿意,但你這么弱小可憐又無助,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勉強自己?!?/br> 陸衍:“...” 他懶得再說話 ,垂眸不語,沈辛夷決定對小替身稍微溫柔一點,幫他脫了外衣,給他蓋上小薄被,又吩咐底下人給他煎藥。陸衍睜開眼:“你倒細心?!?/br> 沈辛夷背過身,淡淡道:“這只是給你的獎勵,你可不要淪陷在我這醉人的溫柔里,畢竟,你我之間只是一場骯臟的交易?!?/br> 陸衍:“...還挺押韻。” 沈辛夷等他睡下了,這才關上門出來。 張媼匆匆走過來,無奈又寵溺地看了沈辛夷一眼,輕聲責怪:“您啊,實不必這般厲害的,讓奴來說不是一樣的嗎?皇后知道了定要怪你?!彼龂@了口氣:“哎,沒想到太子這般厲害?!彼蛉者€私下太子對自家娘子太過冷淡,今天看來,太子對娘子稱得上和藹可親了。 沈辛夷滿不在乎:“姆嬤你想多了 ,我怎么能讓她動你?”她想了想,不無得意道:“再說皇后崇拜我崇拜的要死要活的,怎么會怪我?喜歡我還來不及?!?/br> 張媼:“... ” 她見自家娘子沒法交流,只好要人原原本本的把話傳了出去,反正這事總歸是娘子有理。果然,皇后見到被打的半死的宮婢,果然十分震怒,正要找沈辛夷的茬時候被太后叫了過去,太后把那宮婢在少陽殿做的事,說的話都重復了一遍,又好言跟齊皇后說了一通,齊皇后當即蔫了,再不提這一茬。 她想了想又道:“尋常婆母就算對兒媳再不滿意,總也會裝個幾天,您和太子新婚不過一天,皇后就這般為難您,恐怕不止是沈貴妃的原因,應該也是為了當年的謠傳?!?/br> 沈辛夷面色迷茫:“哦?” 張媼知道她這癡病時好時壞,有些事能記起,有些事卻忘了,她只得給沈辛夷細講一遍。 這事得從齊家說起,齊家本是太.祖的從龍之臣,后來越發興盛,甚至有點劍指皇位的意思,而沈家當初不過是齊家的附庸而已。高祖(太子的祖父)當時尚且年幼的時候,被逼著娶了現在的太后,生下文昌帝立為太子,文昌帝也娶了齊家女——便是先皇后,與高祖和太后不同的是,文昌帝對先皇后情分極深,兩人當年可謂如膠似漆。 高祖驚才絕艷,想出捧殺之計對付齊家,齊家子弟被養的顢頇無能沉迷酒色,等文昌帝登基時,齊家已經大不如前,但先皇后和先皇后之弟齊云昊卻極是厲害,沈姑母也在這時入了宮,她爹也在齊云昊麾下打仗,后來先皇后和齊云昊前后慘死,齊家徹底沒了頂梁柱,空靠著爵位混日子,而沈家沒過多久就發跡了,是以許多人都說先皇后姐弟倆都是沈家所害 。 后來不知道太后和皇上做了什么交易,現在的齊皇后這才入了宮,只是多年不孕,也不得寵愛。所以齊皇后恨沈辛夷是完全有理由的,沒拿簪子捅她都算是能忍了,但奇怪的是,太后竟對她半點不恨,反而還處處照拂。 沈辛夷頷首:“我想起來了,不過我魅力太大,齊皇后現在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連仇怨都放下了。” 不過沈辛夷當初知道這事是半點不信的,沈家原來和齊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完全沒理由禍害齊家嗎,哪怕是后來的榮華,也是他爹一刀一槍拼出來的,跟齊家人死不死毫無干系。 張媼:“...”她假裝沒聽見,面露憂心:“就怕太子也信了?!鼻铺訉μ渝@般冷淡,只怕是真信了。 沈辛夷抿了口茶,臉上帶著蜜汁自信:“阿姆別怕,就算他信了也無所謂,他現在人已經是我的了!” 張媼勸道:“總是跟皇后硬來也不好,畢竟她是您婆母,您得想個法子婉轉避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