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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長公主好討厭!在線閱讀 - 58.回府省親

58.回府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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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這女子是尚衣局的人, 也不對, 她穿戴的衣著服飾同尚衣局的完全不同。

    難不成是長公主府里的人?

    穆絮記得桃花同她說過,今日靜姝會帶著人過來,可靜姝不是滿頭白發的嬤嬤嗎?

    而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也不過只稍稍比且歌年長那么六七歲罷了。

    從穆絮看她的第一眼開始,靜姝便察覺到了, 她原是先皇后的貼身侍女, 二十許載皆處深宮之中, 這侍女需要守的規矩, 她自是比任何人都懂的,故穆絮不開口, 她也不好發問。

    后又見穆絮頻頻打量她, 眼中的不解愈發濃郁。

    替主子解惑,也是做侍女的職責, 即便靜姝真正的主子唯有先皇后一人, 但穆絮幾日后可是要入了這皇家的, 成為小主子的駙馬,她自是不能怠慢。

    靜姝向前走了一步, 福了福身, “穆姑娘有何吩咐?”

    穆絮心里一緊, 被發現了, 她連忙搖著頭。

    靜姝看了看穆絮,什么也沒說,便退了回去。

    且歌隨意翻了翻手中的書,不想這穆絮還喜看這類雜書,講的全是鬼神,也怪不得她膽大。

    這時,女官道:“回殿下,穆姑娘,尺寸現已量好。”

    且歌點了點頭,吩咐道:“靜姝,送送她們。”

    “是!”

    “奴婢告退!”

    往日穆絮還在蘇州時,也曾去鋪子里看過小二給寡婦量尺寸,寡婦配合著小二說的動作,量的那是樂此不疲,大有就算是量一天都不覺得累的架勢,今日她倒真正曉得了,這量尺寸也是個體力活,再加上她這幾日都沒怎么好生歇息,就更累了。

    穆絮原本想去歇歇,但聽且歌這話里的意思,她不打算同她們一道走,還要留下來不成?

    穆絮心中雖是這么想,倒也不至于會傻傻地問出來。

    “駙馬,算上今日,不過再有十三日便到你我大婚之時。”

    這事翠竹同桃花二人早已告知過她,且歌現下又說一遍,她想做什么?

    也不怪穆絮心生警惕,著實是方才且歌故意害她跌倒,她跌怕了。

    且歌笑意不明地看著穆絮,穆絮不自覺后退了一步,心下更加篤定,這且歌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且歌輕笑,“本宮同你雖都是女子,可你是駙馬,本宮是長公主,這長公主成婚,歷來也都是駙馬迎親。”

    這個穆絮自是知道的。

    “陛下既已說你是右丞相蔡祈峰之義女,那你便是,成親前一日,你需搬入蔡府。”且歌頓了一下,又道:“本宮知你不善騎馬,故迎親之時,你只需在蔡府坐上花轎即可。”

    穆絮松了一口氣,自幼她娘教她的可全是些女兒家需學會的東西,這馬便是站在她面前,她連摸都不敢摸,更別說什么騎馬了。

    無需騎馬便好,無需騎馬便好...

    且歌突然對上穆絮的雙眸,她瞇著眼睛笑了笑,“大婚當日,本宮會在永華宮等著駙馬!”

    穆絮只覺得全身緊繃,且歌雖是在笑,可這笑容里卻透著股危險。

    “駙馬需將本宮抱上花轎!”

    !!!

    這話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將穆絮擊中,原先什么勞累通通都沒了。

    她半響才回過神來,“這....這.....”

    她同且歌的身形雖相似,可這....這....這讓她如何抱她?!

    且歌淺笑安撫道:“駙馬無需擔心,本宮所住的寢殿離宮門也不遠,也就是.....”

    就是什么?

    對上穆絮急切的眼神,且歌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也就是從駙馬的住處到私塾,一個來回罷了。”

    一個來回!!!

    穆絮急得連說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在那里瞎比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且歌,還在空中不知畫著什么。

    且歌鄭重點了點頭,“沒錯,你要抱本宮上花轎。”

    “我....我...我....”

    看著穆絮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且歌再次安撫道:“駙馬莫慌。”

    又不是且歌抱她,叫她如何不慌?!

    她自幼雖不用丫鬟伺候,可她也沒干過什么重活呀,連柴都沒劈過,頂多就是燒燒飯,還有就是將院子里收拾干凈。

    “這讓你抱本宮,本宮還擔心你摔著本宮呢。”

    且歌這話倒提醒穆絮了,她就是將且歌抱起了,這要是一不小心摔著她怎么辦?!

    穆絮聞聲期待地看著且歌,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不讓她抱了?

    見且歌不說話,穆絮連忙勸道:“殿下說的是,殿下乃千金之軀,穆絮若是摔著殿下,穆絮的罪過就大了,殿下三思呀!”

    且歌點頭,似是在認真思量,她轉身踏出房門,一邊往院子里走,一邊道:“駙馬如此心疼本宮,本宮心里甚是欣慰。”

    就在穆絮以為且歌要答應她的時,誰知且歌竟道:“本宮決定先讓你練練,為大婚之日做準備。”

    且歌打量著這院子,她的視線停在籬笆旁的石桌上,且歌指了指石桌,“就這個吧。”

    穆絮呼吸一滯,只覺得世間萬物都靜止了,唯獨只剩下她一人。

    這方石桌在她住進來時便有了,好幾次,她都想將這方石桌搬到她搭的瓜果架下,可她自己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將這方石桌挪動一絲一毫,后來她還找江懷盛一同搬,結果還同前幾次一樣。

    穆絮只恨自己現下為何不暈死過去!

    靜姝剛將尚衣局的人送走,這一進來便聽到了這話,看了看穆絮這呆愣的樣子,她道:“殿下,這方石桌怕是有兩石大米重,太沉了,穆姑娘是搬不動的。”

    穆絮望著靜姝,眼里透著感激。

    靜姝頷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但一晃眼便不見了。

    且歌指了指石凳,“那便抱這個石凳吧。”

    穆絮再次將目光投向靜姝,試圖想讓她救救自己。

    在穆絮期待的目光下,靜姝看向石凳,思量一番后,她開口道:“應是抱得起的。”

    “......”

    這方才不是還幫著她嗎?現下怎么這樣了!

    靜姝說沒錯,那便是沒錯的,且歌道:“那就這個了!”

    且歌這樣子哪兒像是說假的,穆絮慌了,“殿下....這....我....穆絮不過是一尋常女子,就算是旁的女子,也搬不動這石凳呀!”

    且歌笑道:“誰說旁的女子搬不動,清淺,你將這石凳搬開!”

    穆絮扭頭,她看向身后的清淺,這清淺的身型也沒比她壯,怎會搬得動這石凳。

    清淺瞥了穆絮一眼,路過她身旁時,沖她冷哼了一聲。

    穆絮現下想的盡是石凳的事,哪兒會注意到這些,可清淺的這舉動卻落入了靜姝的眼里。

    只見清淺兩手將石凳抱了起來,隨后松開一只手。

    石凳被清淺拿在手中,似是想證明這石凳并不沉,還顛了顛。

    穆絮深吸了一口氣,始終不相信清淺一個弱女子竟能輕易將它舉起,莫....莫非這石凳是被人換過了?

    清淺自幼習武,又有內力,拿起這小小石凳,不過是抬手間的事。

    清淺拿著石凳走至穆絮面前,她低著頭,雙手將石凳奉上,沒人看到的是,她眼中帶著些敵意。

    縱使穆絮并不想搬這石凳,可清淺都將石凳拿過來了,她不接也不好。

    清淺提醒道:“穆姑娘,千萬當心,別砸著腳。”

    就在穆絮的手要碰到石凳時,靜姝開口道:“清淺,將石凳放回去,殿下方才說讓穆姑娘自己搬。”

    “清淺知錯。”

    穆絮走至石桌旁,低眼看著清淺方才放回的石凳,就是這個了,應是被換了。

    穆絮蹲下身,雙手抱著石凳,用力往上一提。

    沒提動!

    再用力,還是沒提動。

    不應該吧,方才清淺為何那般輕松?

    穆絮站起身,深吸了幾口氣,后抱著石凳,往上提,紋絲不動!!!

    幾次試下來,穆絮漲紅了臉,她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這石凳連挪動的痕跡都沒有。

    且歌抿了抿嘴,“駙馬,你今日若是搬不動這石凳,本宮便要了江懷盛的命!”

    穆絮心里一驚,她抬眼看著且歌,心里是既委屈又氣憤。

    且歌笑道:“本宮向來說到做到!”

    穆絮咬牙,卯足了勁兒搬弄這石凳,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還不行就多搬幾次,總之她一定要搬動它,絕不能讓江懷盛丟了性命,更不能讓且歌得逞!

    且歌看著穆絮突然發了狠似的同那石凳較勁,也不知她搬了多少次,終于挪動了那么一點,可她沒有停,繼續搬弄著。

    且歌覺得穆絮有些似曾相識,哦對,她想起來了,穆絮同容蕭的丫鬟一樣,一樣的蠢,竟為一男子做到這個份上。

    容蕭的丫鬟愿意為容蕭死,可到頭來卻被容蕭捅了一刀,若不是清淺及時點了她的xue道,那丫鬟怕是早就送命了。

    穆絮愿意為江懷盛做這些,那江懷盛呢?他能為穆絮做什么?

    在那流言傳出之時,江懷盛為何不能棄了此番科考?

    倘若流言成真,江懷盛又考取了狀元,陛下賜婚,江懷盛當真敢抗旨不遵?

    若是抗旨,丟了性命,沒了功名,難不成還想同穆絮在黃泉路上做一對苦命鴛鴦?

    若他當真是選擇穆絮,又何苦執意考取功名?

    且歌看那江懷盛倒不會這么傻,不過是個表面正經的偽君子罷了。

    “不必搬了,回府!”

    未等且歌踏出院子,穆絮叫住了她,“殿下,那你還殺他嗎?”

    且歌聞聲止步,冷哼一聲,“不殺!”

    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穆絮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且歌上了馬車,始終想不通,世間為何有這么蠢的人,但她又想起了石凳上那礙眼的血跡,“回府后派人送些藥給穆絮。”

    清淺回道:“是,殿下。”

    只要吃得飽穿得暖,不受戰亂之苦,就算是且歌嫁十次二十次,也不過是給他們多添了些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

    左丞相一派被這突如其來的圣旨打得措手不及,于是連忙進宮求見皇帝,誰知皇帝突然稱病,誰也不見,就連第二日連早朝都罷了,到了第三日,皇帝終于上朝了,可卻等來了長公主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三,這下可好,離下月初三不過只有十余天,原本的計劃也被徹底打亂了。

    穆絮呆坐在床邊,指腹撫摸著掌心的玉佩,心中思緒萬千,若不是那道圣旨近在眼前,她還真以為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一場她和江懷盛的噩夢,她以為夢醒了,她同江懷盛就還如往常一樣,她等著他高中,等著他迎娶她過門,然后二人相愛相守,生幾個孩子,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可當她從床上醒來,發現什么都沒改變,她還是要當這長公主駙馬。

    “扣扣扣——”

    敲門聲傳入穆絮耳邊,打斷了她的思緒。

    “穆姑娘,可是醒了?”翠竹問道。

    翠竹同身旁的桃花對視了一眼,這么半天還沒動靜,不會是想不開吧?

    “穆姑娘?穆姑娘?”

    正當二人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門開了。

    見穆絮安然無恙,翠竹和桃花同時松了口氣,若是這未來駙馬爺有半點閃失,她們的小命怕是得一起交代了。

    二人向穆絮行了禮,桃花道:“穆姑娘,奴婢伺候來穆姑娘梳洗吧。”

    自那日穆絮領旨后,回到住處,一開門便看見了兩個丫鬟,就是眼前的翠竹、桃花二人,她們原是長公主府的丫鬟,特奉長公主之命來伺候她的。

    穆絮雖為穆家莊莊主之女,可她到底是個妾室生的庶女,母女二人皆不受正室劉氏的待見,故她在穆府里哪有什么丫鬟可使喚,一切皆是自己動手,這突然有人來伺候她,穆絮是渾身都不自在。

    但翠竹同桃花可沒忘記自己的本職,穆絮推脫幾次后,二人便長跪在她面前,若是她們被趕回長公主府,那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穆絮向來心善,二人將一番原由說過后,即便她再不自在,也不推脫了,總不能因自己而害了這二人性命吧。

    桃花拿過梳子,替穆絮梳著長發,“穆姑娘,今日府里的靜姝姑姑要帶人來給穆姑娘量喜服的尺寸。”

    如今這親事她已無力反抗,可日后,她定是要同長公主府里的人打交道,多知道些,準沒錯,“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