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命為皇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天禮,此事……”姚敬榮將目光投向二兒,意思很明顯,此事便由他決定。

    “淑媛。”在牢中住了數日,又受了刑囚,本來高大魁梧的姚天禮身形有些佝僂,臉色白中帶青,他虎目微睜看向鄭氏,“大兄言和離,實乃你之意?”語氣平靜,竟不似尋常男人被逼問上門的模樣。

    大舅子上門,嫡妻要求和離,這等對男子來說奇恥大辱之事,人家那態度,就似等閑般。

    “不錯,正是我之意。”鄭淑媛立在鄭大兄身旁,臉色蒼白,卻還是咬牙堅定道:“就是我要跟你和離!!”

    “你我夫妻情義淡薄,富貴尚好,如今落難,我不強求你跟我受苦。”姚天禮沉默半晌,突然開口,“可千朵呢?她是你親生親養,乃姚家之女,不能隨你歸家,你……”就這么放棄她了?

    “千,千朵。”一直態度強硬的鄭淑媛聽得女兒名字,身形突然晃動,艱難的回頭,她看著呆怔不敢置信,滿目淚水的女兒,“我的孩兒……”跟丈夫感情淡漠,她在姚府多年唯一的支撐就是女兒,父母疼她至深,愿擔著干系接她大歸回家,難得兄嫂也不嫌棄,她千甘萬愿侍奉雙親,可她的女兒……

    “娘,娘,你要走?你別,你別!!你,你,你不要我了啊!!娘你為什么不要我?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嗚,娘,我不讓你走!!”姚千朵好像反應過來了,瞳孔擴大,她手腳并用的撲過來,緊緊抱著鄭淑媛的腰,放大聲哭著耍賴,“我討厭大舅舅,你為什么要帶走我娘!!我討厭你,你走,你走!!”她沖著鄭大兄怒吼。

    被外甥女指責,鄭大兄低低垂著頭,眼角有些濕潤,一句話都沒說。

    “千朵啊,娘,娘……”鄭淑媛眼淚終于流下,抱著女兒顫抖的身子,她表情飄渺的望向丈夫,口中喃喃,“姚天禮,你我結縭二十年,這些年,我侍奉公婆,相夫教女,管理家事,御下持物,自問尚稱主婦之名,可是你……”未得嫡子先納良妾,令妾生庶長,于妾同歡,如同一家,視她這嫡妻如擺設!!

    “若你我夫妻能同家中兄弟般……”一生一雙,恩愛非常,“今日,我便是陪你流放邊關,吃糠咽菜,哪怕是陪上性命,我鄭淑媛不會有一句怨言,可是……”

    燕京官家子弟納妾成風,家中有一,二姨娘乃是雅事,哪怕有庶子在前,只要不待慢嫡妻,誰都說不出錯了。姚天禮和鄭淑媛感情淡薄,但待她卻是尊敬,白姨娘恭她如主母,言談行事不曾有半點不敬,一雙兒女都養在她膝下,晨昏定醒,一日不落。

    燕京的貴婦,十中有七都過著這般的日子,余二者甚至過的更遭。鄭淑媛知道,若讓她閨閣中的好友知曉她的情況,說不定還會羨慕,可是……家中兄弟四子,長嫂弟妹都是一生一對,兒女雙全,夫妻恩愛,憑什么?憑什么只有她遭這個罪?

    她鄭淑媛也是十里紅妝,被姚家八臺大橋抬進門的,她侍俸公婆,伺候丈夫,同樣捧著一顆真心,想要跟姚天禮好好過日子。二十年了,她眼睜睜看著白姨娘攏著她的丈夫,生下一雙兒女,偶爾相視,溫馨甜蜜,就如最普通的一家四口,姚天禮面對白姨娘時,也溫言和語,是從未在她面前展現過的模樣……

    那她呢?她算什么??橫插進人家家里的‘闖入者’嗎?

    每次,她一進屋,那一家四口笑聲驟然而止的時候……鄭淑媛的心都仿佛墜入冰窖里。她也是父母掌中瑰寶,疼愛有加,姚天禮——憑什么這么對她?為什么這么對她??

    她不甘,她不甘吶!!

    “我爹娘年事已高,我身為人女,不能侍俸照顧,本就不孝了,卻還讓母親擔憂,日日垂淚!”她喃喃著,聲音越來越高,“姚天禮,夫妻這些年,我對得起你,此時求去,哪怕世人指責辱罵,我亦不覺有愧。公公,婆婆——”她說,轉身面向姚敬榮和季氏,手舉過頭,跪拜在地,“和離之事,兒媳心意已決,求公公婆婆成全。”

    “淑媛吶!”季老夫人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終歸還是沒說出口,用手捂著眼,淚水緩緩順著指縫流下,她帶著哽咽的說:“你我婆媳二十余年,終歸沒有緣分,去吧,去吧,跟著你爹娘,以后好好過日子。”

    姚敬榮深深嘆了一聲。

    “公公,婆婆,兒媳不孝!”鄭淑媛聞言大悸,連叩三首才起身,額上一片通紅。

    “娘!!你真的要走啊!!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娘啊!!”眼見鄭淑媛下了決心,姚千朵又慌又怕,抱著親娘的腿,哭泣著哀求,“娘,你別不要我,我聽話,我以后在也不任性了,我什么都聽你的,求求你別走啊!!”

    “千朵……”鄭淑媛只覺得心臟都在抽搐,可還是蹲下身一根一根的掰開女兒抓著她的手,“你,你好好跟著你爹爹,要聽話!”她咬著牙,嘴里一片咸腥,眼前陣陣發黑,“千朵,娘對不起你,你恨娘吧!!”說完,她猛然起身,推開門就沖了出去。

    “娘啊!!”姚千朵‘哇’的一聲哭出來,舉步就要往外追,卻被鄭大兄帶來的兩人給攔下了,“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混蛋,混蛋,你們帶我娘,我恨你,我恨你們!!!”她連推帶搡。

    一時間,屋里充滿了姚千朵的哭喊聲。

    “千朵,你是大孩子了,你聽話,放你娘走吧!”季老夫人上前抱住孫女,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姚家人掩面淚流,不忍去看。

    “天禮,此事是我鄭家對不起你,你們要去晉江城,那是久戰之地,加庸關外就是胡人……淑媛她是我親meimei,我,我不忍看她……”鄭大兄斥紅著眼眶,掀起袍角就要跪下。

    “大兄不必如此,此事無甚對錯,不過時勢所逼。”姚天禮抬手虛扶鄭大兄,臉色不太好看,卻還勉強保持著冷靜,深深吸了口氣,他道:“我姚家此等情況,大兄還能做出接回淑媛的決定,確實是兄妹情深。”

    如今朝中韓首輔權勢滔天,已有攝政之實,姚家因罪他而被流放,親朋避之為恐不極,鄭家卻愿意冒著風險接鄭淑媛這出嫁多年的女兒回家……

    “和離書已備好了吧?請大兄取出。”姚天禮在白姨娘的攙扶下起身,苦笑著抬了抬枷在肩上的木枷,他道:“我如今行動不便,就按個手押吧!”

    鄭大兄掩面從懷中掏出早就寫好的和離書,取了丹墨,在姚千朵的哭喊聲中,姚天禮歪著身子,在紙上按了手押。

    “天禮……這真是讓我無顏以對。”收了合離書,鄭大兄長嘆著掏出一個兩巴掌大的荷包,“這些黃白之物請天禮收下,不敢說補償,好歹松快些。”他說著,遞了過去。

    姚天禮沉默半晌,親自接過握在手里,緊緊攥著,手背上青筋都爆出來了,“這些銀子,我便腆顏收下,除照顧父母子侄,我在此向大兄起誓,余下者,均會用在千朵身上。”那意思很明顯,他不會把銀子花在白姨娘和兩個庶出身上。

    “不敢強求,請君隨意。”鄭大兄說罷,跪地給姚敬榮和季老夫人磕了個頭,道了句,“多謝伯父伯母寬容。”隨后,便起身離開了。

    門外,馬車駛動聲響,在姚千朵痛徹心肺的哭求聲里,帶走了她的親娘。

    第七章 退 婚

    鄭淑媛離開后,姚千朵哭喊不休,不過她年紀小,又經歷了許多磨難,身體早就到了極限,哭了一刻鐘的功夫,就半睡半昏過去了。

    姚家男人們在牢中苦挨幾日,身上都帶著傷和一身塵土,姚千朵又哭又跪,亦是滿身狼狽,妯娌幾個商量著,便把宋氏留下照顧家人,李氏和姜氏出門求些傷藥熱水,簡單衣食。

    妯娌兩攜手步出屋往外走,李氏邊走邊嘆著,“二弟妹實在太無情了些,如今家里艱難,正是需齊心協力的時候,她怎么能撇家舍女,獨自離開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若想夫妻同心,共度難關,平素就要兩心相印,二哥待二嫂……呵呵,怎么白姨娘不吵著鬧著要離開?”姜氏搖頭嘆著,到沒如世人般一味指責,“本就相敬如‘冰’,怎能苛求人跟你共苦?”

    姚家男人——包括姚敬榮在內都無甚妾室庶出,連通房丫鬟都不置,一心一意跟嫡妻過日子,偏偏只有姚天禮身邊跟著個白姨娘,還是良妾,還一子一女,且,庶長子姚明軒還先與嫡女姚千朵而出,姜氏是個清高講究的人,未免有些看不慣。

    “……棄二伯和離歸家,這事對錯于否尚且能論,不過,二嫂就這么撇下千朵,實在是狠心了!”君若無心我便休,扔了爺們姜氏能理解,連女兒都不要了,確實有點……

    “唉,三弟妹,你進門晚不知實情,白姨娘那事不能全怪二弟。一喜武,一喜文,二弟和二弟妹的性格本就南轅北轍,初成親的時候,二弟妹年少性傲,沒少勒逼二弟讀書,二弟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武,爹娘都沒犟過他,二弟妹還找了鄭家人來壓服……他們夫妻的感情,就是那會兒壞了的。”

    “后來,大概是鄭伯母勸了她,二弟妹便妥協不在強求,誰知趕在那兒當口,白師傅……就是二弟當初在鏢行當差時教的那位生了重病,二弟想回鄉照扶他,可那會兒二弟妹因父親要過壽,就阻了二弟,攔了他三天,結果白師傅不治身亡。二弟對二弟妹生了意見,鬧了好大脾氣,夫妻倆就僵了。”

    “白師傅膝下只有白姑娘一女,二弟帶她回來,想認做義妹,好生發嫁……誰知,二弟妹想跟二弟道歉,又拉不下臉來,便準備將貼身丫鬟給二弟做通房,讓二弟給拒了,那丫鬟不甘心使了手段,在二弟酒里下了藥,誰知偏又撞上了白姑娘,唐突了人家……”

    “白姑娘就進府做了姨娘,她性格溫軟知禮,跟二弟脾氣相合,二弟待她到比待二弟妹還要好……”李氏長嘆口氣,攤了攤手,無奈道:“也是陰差陽錯,老天爺配錯了姻緣。”

    姜氏嫁進門晚,頭回知道還有這事,聽了到是無語,說不出什么來了。

    妯娌倆一邊說話,一邊往驛站外院廚房走,途中遇見元寶,遞銀子說盡好話要了些金瘡藥,又在灶房遇見個燒火老頭兒,哀求著給燒了熱水,這才端著壺往回返。

    結果,剛行至后院門口,她們就見那兒站著一行八,九個丫鬟打扮的女子,為首是個穿醬色半截短衣的老嬤嬤。

    李氏站定,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您幾位?”是找她們?

    “大夫人,老奴是禮部侍中府的管事嬤嬤,曾有幸見過夫人的。”醬衣嬤嬤上前問禮,眼角卻斜飛抬著,帶幾分刻薄意味。

    “你們是,是孫家的……”李氏下意識的一顫,嘴唇張了張,想說什么卻有幾分膽怯之意。

    到是姜氏,上下打量了那嬤嬤幾眼,擰著眉問,“你們這會兒來,是為了孫大郎和我大侄女的婚事?”

    姚府長房長女姚千蔓年已十七,兩年前就跟孫侍中府里的大郎君訂了婚,若此時姚家無事,她該秋日出嫁的。

    “實不瞞姚夫人,我家大郎君不幸染了病,久治不愈,我家夫人恐擔誤了姚大姑娘,就想著干脆……”醬衣嬤嬤話沒完,李氏臉就白了,急急插嘴問,“你們家是想退婚?”

    “……確實是有這意思。”醬衣嬤嬤肅著張臉,從袖中掏出一紙紅帖,“這是貴府大姑娘的生辰八字,原物奉還,還請大夫人將我家郎君的紅帖還回,好聚好散。”

    聽了這話,李氏眼前發黑,站都站不穩了。全家流放晉江城,那窮山惡水的地方,男人或許還有出頭的可能,但姑娘家家的,怕一輩子就是個村婦的命了。

    李氏本還慶幸她家千蔓早就訂了親,雖然在這等情況下嫁出去,公婆相公肯定不會待見,定然得吃上不少苦,可無論如何,都比跟著流放強,等熬上幾年生個孩兒,腳根站穩一輩子就過去了,誰知,誰知……姚家被封門,孫府沒來人,李氏就覺得不好,心里卻還存著僥幸,可到底……

    “我家千蔓沒處不好的,你們怎么能,怎么能……”退婚呢?這會兒被退了婚,難道真讓她女兒一輩子當個農婦嗎?

    “貴府大小姐是好的,只是我家郎君無福。”醬衣嬤嬤接口,話說的挺好聽,可態度著實輕慢非常,她拿著姚千蔓的八字紅帖,單手就往李氏懷里塞,“請姚大夫人莫要拖延,讓奴婢不好交差。”

    “哼,話說的到是好聽,無非就是看我姚家敗落了,嫌貧愛富而已!孫家大郎君病重??真真可笑,我記得前月他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就不行了?難道是平日不積福,報應落身?”家里被抄,丈夫被抓,女兒殺人,還親眼目睹了二伯一家妻離子散,姜氏心情本就不好,那醬衣嬤嬤還這態度,嚇的李氏顫兢兢,眼淚橫流,她哪還能溫聲細語?

    姜氏是家中獨女,父嬌母寵,嫁了人婆婆寬厚,夫妻恩愛,脾氣就不算好,幾句話懟的醬衣嬤嬤臉都青了,“三夫人,請您慎言,您家里這情況,我家夫人肯尋了體面理由退婚便算是慈悲了,您何必還要強求?真撕破臉就難看了!!”她擰著眉厲言。

    姜氏哪能服這個,啟唇就要回嘴,袖子卻被緊緊拉住,她驚詫回頭,“大,大嫂?您這是……”拉她干什么啊?

    “青梅,罷了,別爭了,退婚便退婚吧。”李氏虛弱的說,臉色帶著幾分灰敗,她把手中傷藥遞給姜氏,隨后,慎之又慎的從懷里掏出個繡著鴛鴦成對兒的香囊,“……這是紅帖,你拿走吧!”她啞聲遞上去,又跟搶似的奪過女兒的八字紅封,拉著弟妹,“青梅,咱們走!!”

    說完,逃也似的往院子里奔去。

    風中,隱約還傳來醬衣嬤嬤的驚喜聲,“哎喲,這事兒辦的還挺容易,姚家人竟沒渾起來,來來來,快跟嬤嬤回府領賞去……”

    心臟‘噗嗵噗嗵’的跳,眼前景物模糊,李氏拽著弟妹奔進土屋,捂著嘴眼里全是淚。

    “大嫂,三嫂,你們回來了,這是要著熱水了,傷藥有沒有?爹爹說二伯被用了刑,得趕緊擦擦好上藥!”見門簾子動,宋氏起身迎過來喋喋問著,一眼瞧見李氏的模樣,驚道:“大嫂,你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了?”好端端哭成這樣?難不成是舍不得二嫂?

    不能啊,平時沒見兩人關系好到這程度?

    “我,我……”李氏拼命眨著眼,淚水如泉涌般流出,顫微微的把醬衣嬤嬤給的紅帖拿出來,“這,這是孫家送過來的……”

    “什么啊?”宋氏一怔。

    “孫家?退,退婚了?”季老夫人腦子最快,幾乎看見紅帖的瞬間,她就反應過來了。

    “恩,恩……”李氏哭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娘……”還是姜氏利落些,扶住長嫂,將方才遇上醬衣嬤嬤討要八字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最后還憤憤道:“孫家實在欺人太甚,當初是他家看中千蔓的人品行事,親自上門求娶,說盡了好話,萬般保證咱們才應允,如今……孫家哪怕出個主人登門呢,好歹圓了面子,派個奴婢……”還是醬衣嬤嬤那樣看似恭敬,實則高傲的奴婢……

    孫家——根本就是認定姚家在翻不了身啊!!

    “退,退了也好!”姚敬榮面色沉重,徐徐吐出這么一句,季老夫人嘆息著抱住掩面而泣的大孫女,“別怕,好孩子,退就退了,沒什么……”

    “怎么可能沒什么?大妹這門婚事,若成了她就能留在燕京,不用跟著我們徒步千里,跋山涉水,孫家也是世代官家,就算刻薄一些,大妹嫁進去在艱難,總比流放的好……”大房長子姚明辰——就是姚千蔓的親哥哥跳將起身就要往外沖,“不行,不能讓孫家就這么退婚,得讓他們認了大妹,迎大妹進門,哪怕是……”當個妾呢,都比流放到晉江城來得強。

    “明辰,你別鬧,孫家這事算了就算了,日后……咱們在給你大妹找個更好的。”姚天從艱難的攔住長子。

    “爹,咱們是去晉江城啊,那是什么地方?臨著加庸關,指不定什么時候胡人就進城了!!”到時候命都留不下,還提什么更好?更別說……“咱們是流放啊,是罪民,哪怕不用給披甲人為奴,五代內都不會有考取功名的資格,只能為農戶,連行商都不行……”

    “大妹已經十七了,到了晉江城,她除了農戶還能嫁什么人?”到時候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個汗珠摔八瓣兒……進孫府在被刁難都比這樣強吧,“娘,你怎么這么胡涂,輕易就答應了,不行,我去找孫家人!!”

    到底年輕氣盛,姚明辰扛著枷,推開姚天從就往外沖。

    “明辰!!”

    “兒啊,你別鬧!”

    “回來!!”

    姚敬榮,季老夫人和姚天從幾乎是同時高聲喊他,一塊兒去攔,但扛著枷的男人和六旬的老太太,那速度,怎么可能追得上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

    姚明辰悶頭往出跑,眼見就要出門,突然一股大力從后傳來,拉的他踉踉蹌蹌,一個后抑坐在地上,尾巴骨斷裂一樣的疼痛。

    “嗷嗷!!”疼的直咧嘴,他仰頭去望,就見三堂妹冷峻的抓著他頸上木枷,滿面不耐的道:“你鬧什么?人家既然選擇退婚,擺明就是趨利附勢的人家。他們好歹找了理由,沒讓大堂姐失了面子,你還非得讓她去送死不成?”

    第八章 行路難

    “送,送死?”姚明辰顧不得疼了,兩腿伸直的坐著,傻呼呼的問,“怎么會是……送死?”

    “有什么不會的?姚家落敗了,咱們都走了,在燕京這地介兒,大堂姐連個娘家人沒有,你還要她出嫁?孫家能來退婚,難道是什么好人家?呵呵,就算你拿當初承諾逼著他們接受大堂姐了,等娶進門去,他們心不甘情不愿,一年半載的,直接把大堂姐‘病逝’了,你能拿他們怎么辦?你能從晉江城找回來?”

    姚千枝冷笑數聲,跟看大傻子似的看姚明辰,“你恐怕連信兒都得不著!!”

    “這,這不能吧,好歹是官宦人家,不得……”要臉吶?從來是念書人,沒見過時事險惡的‘大傻子’直愣愣的問。

    “不能?呵呵,戶部霍尚書被誅連了三族,他兩個女兒,有子的那個當夜急病去了,無子的直接被休回家,當天就進了教司訪,那還是嫁的豪門候府之地呢,不也這樣了嗎?咱們姚家,大堂姐多個什么?怎么就例外?”姚千枝挑了挑眉,隨手摔開木枷,甩的姚明辰一晃悠。

    就算是現代人,沒經歷過古代男尊女卑的大環境,她都知曉如今這情況,孫家肯在自己兒子身上找毛病退婚,就算是全了姚千蔓的面子。當然,孫家確實是不講究,但要說多卑鄙無恥——確實算不上,人家孫家也是體面人家,兒郎不差,憑什么娶罪臣之女,連個正經親家都落不上?

    現在他們還肯給姚千蔓面子,真逼急了,人家拼著兒子續娶迎姚千蔓進門‘病逝’了她,姚家能怎么樣?到時候哭都找不著調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