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念念不忘,總裁乘勝追妻、笑面難為、重生盛寵:總裁的獨家寶貝、嬌妻難追,總裁請止步、王爺不著調(diào)、霸總嬌妻700歲、重生之錦鯉小棉襖、歡歡欲睡:妖孽王爺欺上身、和富二代抱錯怎么破、藍(lán)全部歸你[電競]
身后倚靠的樹木轟隆一聲被連根拔起,霍梟腿下些微踉蹌,趴在他懷里的溫茶眼皮狂跳,只見那被拔出的樹木任雪猿揮舞著砸向二人頭頂。 她臉色勃然一變,雙手瞬時揪緊了霍梟的衣領(lǐng),身體一轉(zhuǎn),背對著雪猿將霍梟用力推了出去…… “矮子!”霍梟目眥欲裂。 視線中央的嬌小身影像一只氫氣球,在樹木的重壓下,“噗嗤”一聲血光四射,再不復(fù)見。 下一刻,他身體失衡,整個人順著嶙峋的山坡滾了下去。 血腥的現(xiàn)實狠狠沖擊著霍梟的大腦,令他在下墜之中幾乎徹底喪失了思維能力。 尖銳的山石劃破他的身體,左臂骨頭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猶如世間最動聽的歌謠。 骨碌碌,身體像沉重的布袋一路滾進(jìn)了水潭中,冰涼的液體無孔不入,瞬間激活了瀕死的大腦,令周身血液再度沸騰燃燒了起來。 矮子…… 他睜開眼,本能的劃動四肢,像一尾殘缺的魚,潑水而出,游到了岸邊。 雪猿的咆哮聲似乎遠(yuǎn)去了一些,他的身體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與疲憊,像一臺壽終正寢的機(jī)器,意識無比清醒,卻再難爬起來。 “溫茶……”他手一軟,再支撐不住身體,整個人重新滑進(jìn)了水中,一路下沉。 “我不喜歡你。” “我討厭你,霍梟。” “討厭一個人,有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說了不喜歡你,這是事實,你應(yīng)該接受……” 那么討厭的話,就,繼續(xù)討厭下去啊。 矮子。 他閉上眼,究竟是如何做到眼睜睜看著她死掉卻無能為力的?霍梟,你還是,太弱了啊…… 幽暗的水面下,一縷縷水草宛如少女濃密的發(fā),輕柔搖擺,妄圖纏縛著他的身體。 霍梟,霍梟,霍梟? 有個聲音在腦子里,一遍一遍,糾纏不休。 一縷淡金色的光芒在水下閃耀,一明一暗,猶如希臘神話中難以捉摸的神祇。 霍梟看了過去,思維仍然有些遲鈍,可右手卻先于他的意識,本能一般探了過去,將那一小縷金色收入掌心。 掌心,是一只小小的拇指般粗細(xì)的玻璃瓶,瓶身內(nèi)搖晃著淺黃色的液體,猶如碎金般動人心神。 這是…… “興奮劑?”他喃喃道。 可作用于任何有機(jī)生命體,服用后獲得極度亢奮狀態(tài),個體的攻擊力與抵抗力等數(shù)據(jù)將飆升至極限,二十分鐘后將失去效果,主體也會隨之陷入短暫昏迷期,直至完全清醒后才會解除所有負(fù)面效果狀態(tài)。 原來還有這么一樣好東西,可是當(dāng)時的他為何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呢?如果再快一些,或許他并不會失去她。 即便,只是在游戲里…… 霍梟攥緊了瓶身,雙腿輕輕擺動,身體如一尾魚游上岸邊。 單手撐岸而起,他倒在充滿泥土腥香的草地間,濕漉漉的衣衫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軀輪廓,猶如美妙的雕塑,令人目眩神迷。 下一刻,他捏碎了那只玻璃瓶。 金色的液體滴滴答答落在他唇齒間,下顎仰到極致,隨著喉結(jié)的律動,一縷金線順著嘴角蜿蜒而出,落在凹陷的鎖骨處,顯得性感而野魅。 他松了手,舌尖輕輕撩過嘴角,雙目沉沉,看不出絲毫情緒。 三分鐘后,他鬢角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有一股極為兇猛的力量流竄全身,他發(fā)出一聲低吼,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tuán),旋即卻又從地上彈了起來。 全身骨骼劈啪作響,像是在洗筋伐髓一般,經(jīng)歷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五分鐘后,異響消失,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雪猿的怒嘯穿破密林,撲面而來。 那一股氣浪裹挾著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像是徹底刺激了霍梟的神經(jīng),只見他雙手攥拳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瞬間變成了金色,旋即以超越常理的速度,閃電一般飛奔躍上了高坡。 骨折的左臂和血流不止的大腿傷處奇跡般愈合,他猶如一團(tuán)流火,帶著焚燒萬物的欲望,光一般落定在雪猿身前。 …… 溫茶意識的最后一秒,是頭頂傾軋下來的黑色陰影。 風(fēng)聲呼嘯而過,她微微睜大雙眼,目睹了自己“死亡”的全程。 還好,不痛。 她是個bug啊…… 意識像是被從這具皮囊里推擠出來,她異常清晰的看著身體在重?fù)糁缕屏眩w濺的血光著實慘烈,然而十幾秒鐘后,地上的殘尸便以相當(dāng)快的速度變幻成拇指大小的一堆堆像素塊。 紅白相間的一堆,看起來,惡心的甚至有點可愛? 溫茶有些頭禿。 所以近距離看自己狗帶原來是這種體驗?這酸爽夠正宗。 雪猿踩著她殘留的像素塊,一步步震得地動山搖,顯然是不甘心失去另外一個目標(biāo)的蹤跡。 溫茶提著的心微微松了下來,雖說會受傷,大約會很疼,但是霍梟他,一定能活下來吧? 地上,像素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聚集向一個點,重新搭建起血rou之軀。 并不算漫長的過程里,溫茶卻仍然有些心神不定,她的“死亡”大概也只是令雪猿暫時受阻,倘若霍梟摔落的過程中運(yùn)氣不好來個腦震蕩什么的…… 她縮了縮脖子,算了,那不是她該cao的心。 反正,反正他那么兇的人,不會輕易就死亡淘汰……吧? 所以她干什么要上趕著來救他? 他死了,她不就徹底擺脫煩惱了? 這樣一個糾纏不清的存在,早點離開游戲不好嗎? 做什么要多此一舉啊,溫茶。 大概,是不愿這么卑鄙吧。 明明已經(jīng)放任自流,可還是管不住自己,自我代入進(jìn)團(tuán)隊,明明是個局外人,卻已經(jīng)做了所有旁觀者不該做的事。 不能看著霍梟死的原因? 大概,只是因為他是隊友啊,是因為他那樣一個人,即便不喜歡,也,無法真正討厭吧…… 山坡下,雪猿發(fā)出一聲振聾發(fā)聵的怒吼。 溫茶的身體重建完成,她活動了下四肢,朝著聲源處一路飛奔而至。 斜陽下,那一道矯健的身影在密林間穿梭,手中一柄沉冷的匕首血跡斑斑,整個人如同閃電般,不知疲倦的與雪猿周旋搏殺。 猶如山丘一般巍峨驚人的雪猿,白色的皮毛像是染上一層艷粉,離的越近,越能看出這顏色內(nèi)里是觸目驚心的紅。 溫茶怔怔的站在山坡上,看著霍梟猶如一顆流星般騰空而起,落在雪猿肩膀上,那不合常理的速度與爆發(fā)力,讓她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起三個字: 興奮劑。 作者有話要說:茶茶表演了當(dāng)場死亡和反復(fù)去世之后,霍選手就要開掛了。 第76章 行走的bug(22) 黏膩的血一層層揮灑而出,劈頭蓋臉,手上濕滑的幾乎握不穩(wěn)匕首。 霍梟的神經(jīng)猶如一根緊繃的弦,此刻注意力卻是前所未有的集中。 他握緊匕首,不知疲倦在雪猿四周翻滾搏殺,一寸寸找尋它身體的弱點,像是一臺殺戮機(jī)器,沒有絲毫遲緩。 興奮劑令他雙目金燦如神,可周身浴血的情景落在溫茶眼中,卻是猶如修羅一般的存在。 他曾經(jīng)的潔癖,如今倒像是一場笑話。 更甚至這一刻的他,竟然有些享受這種廝殺的快感。 溫茶只覺頭皮發(fā)麻,他是真的瘋了! 一個人即便有興奮劑加持,二十分鐘內(nèi)又怎么擊殺一個boss型巨獸?! 游戲的內(nèi)測階段,類似怪物的傷害數(shù)據(jù)在推演中是極為恐怖的存在,盡管各有各的弱點,可上層管理員從來不主張玩家進(jìn)行個人正面對抗。 “霍梟,霍梟……”溫茶頭疼欲裂。 他是逃不了,還是壓根兒沒想過逃?! 所以她是白死了?! 溫茶面無表情看著一人一猿實力懸殊的搏斗,有那么個瞬間她簡直要被他氣笑。 算了,算了吧。 她跟他之間早就是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都摻和其中,她又何必,還要刻意遮掩什么? 她丟掉那柄沒了子彈的機(jī)槍,有些無奈的彎下腰,從褲腳抽出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匕首,俯身朝下方?jīng)_了過去。 匕首迎芒而閃,一縷寒光刺的霍梟微微偏了偏頭,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一下又一下,直插雪猿的頸部。 斜陽映照下,一道嬌俏的身影從天而降,有些趔趄的落在了雪猿另外一邊肩膀處。 溫茶手中的匕首用力朝下一插,刺進(jìn)了雪猿的皮rou間,隨之而來的劇烈動蕩險些將她甩飛出去,她兩手緊緊攥住匕首的手柄,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型。 抬眼看去,另外一邊的霍梟像是絲毫未察覺到她的存在,仍然在朝著雪猿的頸部補(bǔ)刀。 一下下,又快又狠,速度驚人。 溫茶看的心驚膽戰(zhàn),即便雪猿皮厚,可也經(jīng)不起有人發(fā)了瘋般朝一個地方反復(fù)下刀。 血一層層漫出來,激的雪猿狂性大發(fā),頃刻間將兩人摔飛了出去。 溫茶運(yùn)氣好些,“噗通”一聲落進(jìn)水潭里。 霍梟卻是徑自被掀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山石上又彈落在地,這樣的距離,溫茶尚且聽到那一串清脆的骨折聲,令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