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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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眼都有可能。 每一個本該想想就美得冒泡的回憶,全都被賦予了百分之五十“與你無關”的可能。 這真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這是你喜歡的人看你的時候看到的可能并不是你、是他對你好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為你、是往后每一次你倆再對視你都會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問自己“他在看誰”的問題。 同時你的腦子還要一萬零一遍地提醒你:那個人是被宋琪間接害死的。 這他媽哪里是醋,分明是一缸你咽不下他倒不掉的過期苦酒。 想想以后他和宋琪的相處模式要變成這樣,江堯簡直跟被塞了一胸口黃連一樣窒息。 煩死了。 為什么是宋琪呢。 江堯把臉埋進被子里,郁悶地喊了一嗓子。 宋琪在樓下停好車,在已經昏暗的暮色里盯著自家所在的樓層看了一會兒,確實是黑的,沒開燈,沒人在家。 江堯回學校了。 一條腿撐著地點了根煙,宋琪坐在摩托想了一會兒,在想什么也說不上來,腦子里累得發飄,亂七八糟地轉過去很多畫面,最后莫名其妙地定格在一幀幀江堯的傷腿上。 跑了一天,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宋琪想再給江堯打個電話,點進那四個泥牛入海的未接去電里,頓了頓又退出來,改去了微信。 “腿疼么”,他打了三個字發過去。 等了會兒,沒有回復,他碾滅煙頭鎖車上樓。 陳獵雪說江堯對于縱康死因的情緒反應很大,幾乎掠過了一般人都會有的“驚訝”的步驟,直接過渡到了……反感。 這是陳獵雪在電話里的用詞,但是宋琪知道他在表達什么意思。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江堯總說自己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其實他愛憎分明。他很少提自己家里的事,提那個跟宋顯國一樣不作為的爹,和木頭疙瘩一樣的哥哥,但每次提到,宋琪都能感受到他不加掩飾的“恨”。 宋琪自己活得稀巴爛,所以對于家庭環境同樣稀巴爛的江堯擁有絕對的理解,也就理解他的面對讓他反感的事物時的一切反應。 果決、直白、不遺余力、不留余地。 宋琪那天在路牙子上沒敢把實話說出口,就是預料到了江堯如此這般的反應。 結果真到了這個時候,面對江堯毫不掩飾的疏遠,難受的勁兒比宋琪想象得還要嚴重,煩躁與不安在心口沸反盈天。 你活該,宋琪。 宋琪大步朝樓道里走,忍著掉頭去學校找江堯的沖動,按照陳獵雪說的“給他點兒時間”,也給自己點兒時間,好好想想。 開門時他藏了一點點希冀,但當真看到廚房里透出的微黃的燈,宋琪反倒愣了愣,接著連鞋都沒換,大步走過去。 江堯聽見動靜,剛關上冰箱的門,扭頭就跟廚房門口的宋琪撞了個正著。 “你……”宋琪的嘴唇動了動,先去看江堯的腿,順路看見江堯手里剛從冰箱拿出來的老干媽油辣椒,臉上帶了點兒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從心底擴開的笑,“餓了?”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這時候笑左右是不太好,宋琪迅速轉過身用拳頭擋了擋嘴,去客廳拍開大燈,“或者我們出去……” 或者我們出去吃。 這句話沒能說完,宋琪開完燈一轉身,就看見了餐桌旁江堯豎起來的行李箱。 拉桿都拉起來了,上面還擱著一對兒拐。 江堯放下老干媽,有點兒尷尬地繃著臉從廚房出來。 “……要走了?”宋琪看著江堯。 “啊。”江堯耷拉著眼皮,目光定在一個虛無的點上,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開學了,該回去了。” 你怎么在宋琪跟前兒連走都他媽走得這么丟人啊?江堯邊說邊忍無可忍地在心里罵自己。 其實他把什么都收拾完了,除了輪椅不好拿只方便帶上拐,把鑰匙往玄關一擱,拖著箱子就能走。 可能也跟這一天沒正經吃東西有關,燈都關上了,江堯想起冰箱里宋琪隔三差五買給他解悶吃著玩兒的零食,好些都還沒動過,第一次來宋琪家走的時候還有罐糖,現在這樣說走就走,總覺得心里空得發毛。 硬說起來那些零食也是他的,他臨走想拿點兒什么吃也無可厚非。 至于為什么沒拿面包糕點之類的非去拿老干媽,純粹就是他手賤,一瞬間腦子短路,竟然琢磨著把那玩意兒帶走當個紀念,還能在寢室吃上半個月。 窮可真他媽是原罪。 而且誰知道這么巧就讓宋琪給撞上了,平時他去了店里得忙到晚上九十點才能回來,那都算是早的。 “哦。”宋琪看到行李箱后臉上的笑意就沒了,也沒針對老干媽多說什么,他只點了點頭,看著江堯沒說話。 江堯也沒說話,他倆都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卻很奇怪地都說不出什么。 說什么呢? 說宋琪為什么是你? 說江堯你后悔了么? 明明他們連開始都沒有,已經發生的無可挽回,還沒發生的暫時也沒心思去發生什么,任何一方開口似乎都切入不到一個恰好的話題,說點兒什么都會讓他們顯得無比矯情。 “那我……”江堯揉了一下鼻子,伸手去握行李箱。 “吃了飯再走吧。”宋琪幾乎同時說。 “不了,”江堯抓著行李箱的握桿搖搖頭,“跟室友約好了晚上一塊兒吃。” “都回來了?”宋琪問。 “嗯。”江堯點點頭。 “腿疼么?”宋琪又問。 “……沒事兒。”江堯的眉毛絞了起來,他有點兒受不住宋琪在這種時候沒完沒了的關心,每個字都串著縱康的名字往他胸口上摁,火辣辣地又酸又麻,幾乎酸得他想發火,想把宋琪扯過來瞪著問他為什么是你呢? “那我送你。”宋琪說。 “不用。”江堯拖著箱子要往外走,被宋琪覆上五指,不由分說地接過了把手。 天黑得很快,樓道里依然很黑,江堯用手機照著光一瘸一拐地往下蹦,宋琪在身后無言地跟著。 正是飯點兒,家家戶戶的門縫里都滲出飯菜的香味兒,江堯在香味兒里一層層往下拐,心里想的是本來他和宋琪今天也該這么自然又平常,該坐在一塊兒吃一頓找到兼職后的大餐。 怎么就…… 一走神的功夫,江堯腳底猛地踏了個空,他心口猛地“咯噔”收緊,沒等抓住點兒什么,背后及時遞來一只手,穩穩當當地拉住他的胳膊。 燙。 隔著衣服江堯都能感到宋琪攥著他的掌心有多燙。 “cao。”手電筒的光被誤點關掉了,江堯輕輕罵了一聲,往回抽胳膊。 抽不動。 再抽。 依然不動。 其實真想抽回來,也就是反手搗一肘子的事兒。 可宋琪不撒手,江堯就也默然著沒動,他瞪著眼前無光的樓道,感受宋琪的掌心在他手臂上緊了緊,很快又松了點兒,還是沒放開他。 宋琪站在江堯后一級臺階上,等江堯的胳膊繃得不那么緊了,沉聲問:“你那天說的話還算數么。” “……哪天?”江堯往后偏了偏頭,喉嚨和耳根莫名都有點兒癢。 “讓你給我點兒時間那天。”宋琪說。 江堯眼角一跳。 你完了江堯。 這種時候這種心情,你竟然還能抽空覺得宋琪有點兒沙的嗓子真他媽性感。 “江堯,”宋琪拉著江堯的胳膊往后動了動,江堯半側過身,兩個人的目光在漆黑里碰撞,“我從來沒有刻意地把你想成誰,不是我媽也不是縱康,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真的……” “……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宋琪的聲音在樓道里帶出淡淡的回響。 “沒早點兒跟你說實話是我不對,我知道你在反感什么,但是我這次得跟你說清楚,你跟他們從來都不一樣,你就是你。”宋琪又把江堯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垂著頭看他,說話間的氣流幾乎撲打在互相臉頰上。 “你跟誰都不一樣。”他認真地說。 轟—— 江堯聽見有什么讓他心癢的東西在瘋狂爆炸,炸得他心里空蕩蕩的難受都快填上了,炸得他臉上有點兒麻。 宋琪頓了頓,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想自己待著,不想看見我,也不想聽我說話。但是我就想告訴你——” “嗡——!”手機震動的聲響在又黑又靜的樓道里大到刺耳,焦灼又持續地打斷了宋琪的話。 “你電話。”江堯跟被這一下震醒了似的,清清嗓子不好意思地提醒一句。 宋琪從鼻腔里呼出口氣,帶著點兒被打斷的不悅松開了拽著江堯的手,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 來電人是三磕巴。 磕巴成那樣打什么電話? “怎么了?”宋琪滑下接聽鍵,問對面。 “二,二,二,二……”三磕巴的聲音幾乎是從聽筒里爆出來的,電話那頭似乎一團亂,三磕巴帶著驚慌的哭腔,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詞兒來。 “二……二碗!”三磕巴使勁跺了腳地,終于擠出來兩個字,“不,不,不……” 江堯支著耳朵還沒反應過來,宋琪已經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推開他疾奔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為機靈烈火撓頭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恗 3個;sunflower.、葉以瀾、王~、松鼠取不好名字、meadow、愛喝可樂的咸魚er、敷衍牌壓路機、凡然、一只古月、rebus、dictator、鐘一、愛麗e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嗨森嗎 20瓶;怕熱的兔子醬 10瓶;是我啊 5瓶;sunflowe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