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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無恥老賊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56

    季若此時整個人都有點癲狂,他眼中全是淚水,不管不顧地嘶聲道:“當年我們去季家的時候,季家活著的人只有他一個,是我們聽信了他的讒言才將夜行認錯了是屠族的兇手,從而讓這個真正的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九百多年!”

    他看起來想要朝著季秉燭的撲過來,但是在一旁的寂奴卻給蝴蝶使了一個眼色,蝴蝶頓時釋放出一股靈力,一片五彩繽紛的蝴蝶從她身后飛出,在季若周遭圍成一圈,將他的動作束縛在了原地。

    季若惡狠狠地瞪著季秉燭,撕心裂肺道:“是他殺了季家全族!他是個瘋子!”

    季秉燭從看到那段記憶之后就一直愣愣地盯著虛空出神,此時被季若的聲音驚得渾身一抖,眼神茫然地看著滿頭白發的季若,小聲道:“不是我……”

    季若身體不能動,只能用眼神死死盯著他,聞言厲聲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那些記憶難道不是你的嗎?不是你殺了類櫻嗎?你殺了她,你殺了她!”

    季秉燭茫然想了片刻,才想起來類櫻是他娘親的字,他眼眶有些發熱,不知道是不是眼淚逼到了眼眶中導致他看不清楚面前的東西,他身體微微一晃,“我沒有殺夫人……”

    他剛想要說些什么,喉嚨里突然涌上來一股血,直接搶得他猛烈地咳了起來,他渾身發冷,難受得似乎隨時都能吐出一口血來。

    禾雀君立刻沖過去,一把扶住了季秉燭的肩膀,低聲道:“君上?”

    季秉燭咳了許久才逐漸緩了過來,他搖搖頭:“我沒有殺季家的任何人,那不是我的記憶……”

    季若怒道:“那心頭血就是從你身上取下來的,你還敢狡辯!”

    季秉燭愣住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駁了,心頭血是邊流景親自從他體內取出來的,而長生牌又是寂奴親手做的,按照道理來說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但是現在那段憑空出來的記憶卻又將滅了季家全族的兇手直指季秉燭。

    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有些復雜,就連季秉燭也有些茫然了。

    他皺著眉疑惑道:“真的……是我殺的?”

    禾雀君離得最近,自然聽到了他這聲疑問,立刻道:“自然不是君上殺的,夜……季夜行已經認過罪了,季家全族被滅之事皆是他一人所做,和君上沒有一點關系!”

    第二十六章sao氣沖天的季夜行。呸

    證據確鑿,像禾雀君這般不問是非偏袒季秉燭,就連寂奴都有些看不過去,他眉頭緊皺,低聲道:“禾雀君上,這種話可不能隨意說說的。”

    禾雀君咬著唇,正想要再說什么,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符紫蘇就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慢悠悠道:“禾雀,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憑什么認定這一殃君上是無罪之人,就憑你那自以為是幼稚可笑的崇敬嗎?”

    禾雀君站在季秉燭身前護住他,符三歲立刻撲到他肩膀上,厲聲道:“我說不是就不是!”

    他這樣就有些無理取鬧了,符紫蘇一直微彎的桃花眼微微一瞇,淡淡道:“你活了那么久,怎么還和年少時那般是非不分,這些年都被你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禾雀君渾身都在微微發抖,但是還是不愿意離開季秉燭面前。

    季秉燭滿臉茫然,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禾雀君的背影,微微一怔才啞聲道:“禾雀,讓開。”

    禾雀君對季秉燭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的,雖然不想離開,但是還是咬咬牙往旁邊退了幾步,渾身魔氣蠢蠢欲動,眸光不善地瞪著在場所有人。

    在這白塔中,除了季秉燭之外,修為最高的當屬禾雀君了,沒人想要當著他的面為難和季秉燭動手。

    雖然不會動手,但是他們也不會想要輕易放過季秉燭。

    季若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自從長生牌上的季夫人寧類櫻被季秉燭輕飄飄殺死之后他的眼淚就沒有停過,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幾十歲,滿臉滄桑。

    季若指著季秉燭的手在劇烈地發抖,他哆哆嗦嗦道:“夜行當年入魔,你也在場,你告訴我們他是因為修士肆意殺戮對修道無望,這才入了魔。現在想來,我們當時還真是糊涂啊,夜行他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選修道之體,又怎么可能因為這等事情輕易入魔,一定是你暗中攛掇,讓好好的夜行走上了一條不歸歧途!”

    這頂帽子當頭砸下,季秉燭整個人更加懵了,他深吸幾口氣,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我之前就說過,我季殃說話做事自來都是光明磊落的,這些事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認。”

    他自從出關以來就被人各種誣陷,這回連季夜行入魔的矛頭也直指向了他,就算季秉燭脾氣再好,也難免會心生惱怒。

    季若:“那是你的長生牌!是你的記憶,哪里是你說不認就不認的?”

    季秉燭一時語塞,垂下了長長的睫羽。

    寂奴眉頭緊皺,當年季夜行滅族叛逃之事并不是他來處置的,但是也在書閣里看過一些古籍,其中有關于季夜行當年的處罰――枷鎖加身百年,剔除三根道骨。

    道骨本就不易,更何況是直接剔除三根。

    原本按照季夜行的性子,咸奉城的刑罰對他而言根本無所畏懼,但是不知道當時他是發了什么瘋,竟然任由咸奉城的執法者為他上了枷鎖,并且自己硬生生將三根骨頭抽了出來,而后渾身是血揚長而去。

    寂奴道:“一殃君上……此事事關重大,更何況還牽涉到一葉城的無醉君,恕我一時難以下定論,可否請君上和我們一起去趟咸奉城,由執法堂的堂主大人來做個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