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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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瞻腦中回蕩著這一幕,穿過游廊與庭院,步入正堂。 正堂內,寧王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身旁杵著個低眉順眼、皮膚古銅的魁梧昆侖奴。 趙瞻行禮。為免失儀,他眼下重新貼了皮膜。過幾日就能摘了,有丸藥,趙寄柔也愿意與他說話,過幾日不必再貼這東西。 寧王隨意見禮,粗聲道:“趙郡王,你這府上裝點得可不怎么樣,附庸風雅。” 開口便是諷刺。 趙瞻不軟不硬地答:“皆是圣人御賜。先父感恩圣人賜宅,正堂主院,未曾動一處。” 博陵王府的布置大多是老郡王當家時留下的,老郡王行伍出身,品味一般。早先方得這御賜宅邸時,也曾買了許多古董文玩,哪里空擺哪里。等擺滿了,郡王府來了人,他還要拉人品鑒,因而被一些人暗地嘲弄。 老郡王知道后,大發雷霆,把古董字畫都收起來,恢復宅邸原本的布置。 寧王一噎。 不提大家還好,一提寧王就來氣。 昨日酒宴上趙瞻的回答,他聽著順耳,頗為受用。沒想到到母妃柳娘娘的宮里請安,撞上來閑坐的大家,被好一通訓斥。 雖然大家話里沒說,但李承茂猜得出,他肯定被大家放在心里與趙瞻比較了。 李承茂心眼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今晨起來喝魚膾粥嗆可下,心氣不順,便來找麻煩。 寧王氣沉丹田:“趙郡王,我要與你比武。” 他向來是個迎難而上、不畏艱險的人,昨日跌了面子,今日就要在趙瞻最得意處打敗他。 世人皆吹噓趙瞻武藝,故寧王帶了他身邊武藝最高強的昆侖奴。 “你先打過他,方有資格與我對戰。” 以二敵一是有些可恥,但誰讓人們都說博陵郡王武功高強,他親見趙瞻拉開過十石弓呢!寧王摸摸鼻子,眼角得意,他們皇家人,就是這般老謀深算。 趙瞻不露聲色地捕捉到寧王從心虛到得意的轉變,賠罪道:“某無意……” “虎!”寧王一喝,面貫刀疤的深膚昆侖奴神情無奈。他捏緊指節,一踏地面,震起一聲巨響。 昆侖奴道:“小郡王,得罪了!” 寧王笑:“趙郡王怕了么。” 不待趙瞻答,寧王手一揚,昆侖奴虎出手,綠汪汪的眼中掠過寒芒。 虎如風掠來,握拳直搗趙瞻面門,趙瞻臉一轉,身形如鬼魅般避到昆侖奴身側。昆侖奴見一招不中,挪身又出一拳,卻是虛探,身下腿腳如鞭,襲往趙瞻膝骨。 這昆侖奴力大無窮,若被打中,堪比奔馬之蹄重重一踏。趙瞻又避,仗著身法靈活,讓昆侖奴拳腳接連落空,而后瞅準空隙,抓其手臂扣住肩膀,一抻一扭,施以巧勁。 “大王,你的奴仆要受傷了。” “受就受,為本王掛彩,乃他之榮幸。虎,愣什么?” 虎暴喝,欲擺脫控制起。 “得罪。”趙瞻施下八分力。 “咔嚓。”昆侖奴被卸了臂膀。 趙瞻拉得開十石弓,亦是力大無比。雖年紀比昆侖奴小,也沒昆侖奴高壯,單論氣力,卻是不遑多讓。 之前收斂,只是不想再得罪寧王。 他昨日脫力昏睡,久睡至今晨,身體略微酸乏,正需要活動筋骨。 寧王見虎頹勢難以扭轉,“嘿”一聲,眼中爆出興奮。他自上前來,加入戰局,隱伏虛探一番,以爪為鉤,欲以牙還牙地扭斷趙瞻臂膀。 寧王強在身法。 昆侖奴得以喘息,流著豆大汗珠,將手臂一按,忍痛接回。 主仆倆合力對付趙瞻一個,趙瞻一著不慎受了半拳,接著又故意受了一爪。 趙寄柔與常山公主和萊陽郡主兩個宗室女親近,曾旁敲側擊過皇族中人性情,也曾告訴過他。 但昨日蹴鞠,他才算真正與幾位皇子打過交道,尤其寧王與康王。 趙瞻使拖字訣,過了一會,仍是擊敗虎與寧王。 寧王輸了不爽利,見趙瞻面上受傷,心里又暢快一些。 “下次再比。本王還會再來。” 他與趙瞻皆處抽條變聲的年紀,但平日不注意,白費了皇宮內苑精心養護,聲音比趙瞻的低沉難聽不少。用粗獷的公鴨嗓撂下狠話,寧王帶著面帶歉意的沉默昆侖奴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趙瞻目送這對主仆不見,滿心疑慮。總算能送走這位滾刀rou大王,他松一口氣。 趙瞻受半拳的地方在臉,片刻間皮膚發紅,瞧著十分可怖。 仆婢們嚇壞了,不用趙瞻吩咐,已往內院縣主的院子報信。 寄柔坐在繡樓里,一會兒聽聞寧王與趙瞻打起來了,一會兒聽聞寧王沒打贏,心驚膽戰。氣還沒喘過來,又有人來,說寧王走了,郡王受了重傷。 這怎么行。 趙瞻就算是西貝貨,也是朝廷敕封的次一品郡王,縱然寧王天潢貴胄,也不能對趙瞻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他們博陵王府的人,不是寧王蓄養的奴婢。 寄柔匆匆趕到正堂。 偌大的正堂,奴仆已端來冰水藥酒。趙瞻不喜人近身伺候,自己打濕布巾敷臉。 他動作緩慢,冰敷的同時不忘看幾眼堂外庭院,瞧有沒有趙寄柔的身影。 終于,他等來了。 寄柔一進來,就看見用帕子捂著臉的趙瞻。 寄柔道:“怎么沒喊大夫。” 趙瞻聞聲抬頭,微訝,呵斥仆從:“誰讓你們告訴長姐的。” 寄柔呵斥他:“憑什么不讓我知道。” —— 大家、圣人:唐代對皇帝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