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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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變動不居。 趙瞻說:“我明白長姐的意思。” “瞻沒有逃避的想法。”他坐到寄柔身旁低語,“那句話是一時妄語,上巳之日,瞻不會缺席。近日來看長姐,確是趁閑暇過來的,瞻并未浪費光陰。” 她強調上巳日他須同她們一道,無非是記得他上回說的不當郡王,不欲他抗拒宴游。 他亦后悔失言。 趙瞻一時情急下會說這種話,卻一定不會去做。 算盤珠響聲停。 寄柔甜笑:“阿弟懂事就好。” 兩年前,阿耶親信高密,道那年阿耶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被抬回營帳后僅剩一口氣。臨死前,他喃喃著說:“叫寄柔小心趙瞻……”沒來得及說完便斷了氣。 寄柔未輕信,趙瞻救過她兩次,但事關親父,她必詳查。 結果沒查出什么來,趙瞻從未對趙家人不利。告密者信誓旦旦,說他使了手段讓她不知全情。 阿耶的親信不是他打發走,就是被他收編。告密的那個,屬于被收編的一類,似與趙瞻有了齟齬。寄柔還要求證一番,告密者卻不知所蹤。 其失蹤疑與趙瞻有關,偏寄柔沒找到有力的證據。趙瞻似乎察覺她懷疑,幾次提醒她,他與趙家女的婚約。那提醒是投誠,妥協,還是另有目的? 寄柔心里扎著刺,忽略不了,遺忘不掉,卻不能說出口。 她和趙瞻守著共同的秘密,秘密一揭開趙家血流成河,她不能隨隨便便掀桌子。 只要不掀桌子,他們就是盟友。去歲圣人想起舊臣之子,就是他二人與阿耶故友舊部合力的手筆。 寄柔作為長姐,要與他站在一處,還要關注他的狀態。趙瞻上次突然來句不想當郡王,近來又游手好閑,頗為危險。 他數月來異樣的原因,她有一些猜測。 誰都可以退,他不可以。 寄柔已嘗試淡忘那些裂隙,她壓下猜測,稍側身,挨近他耳語:“你是聰明人,我們沒有回頭路。” 四目相對。 柔聲似絨羽拂過耳道,趙瞻失語。 血液悄然趨沸騰,他渴盼攬住她腰讓她更近。 趙瞻挪開眼,手虛握著拳抵在鼻下,打算掩飾性地咳幾下,連輕咳也忘記。 趙瞻耳尖淡緋。 “上巳后,我帶你去頑。” 寄柔微惱:“剛說完你——” 趙瞻回轉視線,誠懇道:“樊川春景很好。” 寄柔眨眼,斟酌一番,喁喁細語:“……出城也不是不能考慮。” 她換了個位子:“別挨兒這般近,待會兒又得擦手。”隔著披帛碰他臉她都忍不住把手揩了一道。 趙寄柔之潔癖,根深蒂固。她十三那年突然有這毛病,而后愈發嚴重。 她不禁想到一個問題。 夜間,寄柔叫玉生來侍候。她已經叫下人把他上上下下刷了幾遍,可大概是想塵埃污垢之類的東西想得太久,他一挨過來,她就開始思考他夠不夠干凈。 “縣主。”玉生天生眼尾微挑,眼神看來,欲說還休。 寄柔輕笑,隔著衣握住他手臂。雖是閹伶,但也是男子,臂膀比她厚實。 玉生手要搭上來。 寄柔:“別動,兒匕首可沒解。” 玉生僵住。 寄柔欣賞他的臉,一字一句道:“不管你在常山和萊陽府上如何,在我府上,我叫你出現你方能出現,叫你動方許動,明白么?” 玉生頭皮一緊:“玉生遵命。” “好了,這回你碰我,隔著衣服……” 涼玉般的手放上來,溫度透過輕薄春衫,貼上寄柔肌膚。 也還行。 比趙瞻的涼多了。 “放下。” 放下她就開始多想,忍不住想擦手。 寄柔往手臂上加了層帕子。 “再來。” 結果差不多。 玉生不明所以,一身功夫難以施展。 寄柔玉手蓋住他的。 她端詳玉生的手,白皙修長,rou卻有些多了,掩蓋骨關節的分明感。 相觸的地方,仿佛有一根根尖刺冒頭。 寄柔忍耐了下,笑說:“換你。” 玉生反握。 寄柔不露聲色。 她閉目思索了番,喟嘆:“你想做廚子么?”玉生做的水晶龍鳳糕還可以。 郡王府主人們的飲食,都用銀針試過,寄柔可以放心地把他丟到廚房去。況且他的手不太合她心意,寄柔生不出愛護的心。 玉生神色惶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在寄柔甩袖后,低著頭退下。夜色已深,玉生落寞地出了縣主院子,有心人知曉。 玉生一走,寄柔渾身不舒服,叫松盞拿藥膏。 今日趙瞻也抓了她的手,卻沒這樣。 因為他們相熟?好歹認識十來年了。 難道她找個樂子還要與人先培養熟悉感?有這種功夫,她為何不直接成親。寄柔覺得麻煩,那點可有可無的好奇,不足以支撐她應付這些。 寄柔沒興趣主動找樂子,又嫌棄送上門的玉生膽子小,更不想白養一個閹伶。 ——她如今越看他越能挑出毛病。 讓他唱曲好,還是做點心好? 恰好,她回京師這般久,還未聽人唱過長安新流傳的詩歌。 翌日,玉生被安排唱詩,寄柔拉著蘇葉一起聽。 劉蘇葉甚少聽這些,只得憑感覺品:“唱邊塞之曲,不夠氣勢。” 寄柔捬掌:“兒也這般覺得。” 聽完曲便打發玉生去做點心。 送走了劉蘇葉,寄柔在園中賞景,不料遇上趙瞻。 他拉著一張臉:“聽說長姐這兒有玩樂,瞻來聽曲。” 寄柔上下打量他,眼波微動:“那你可來晚了。” 趙瞻上前,俯首問她:“若我一定要聽呢。長姐不如把人送我。” 寄柔亦上前:“你在向我討人?” “是。” 她沉眸,昨日未說出口的懷疑浮上心頭:“那你告訴我,你究竟看上玉生,還是看上劉娘?” 趙瞻怔愣,眼中風起云涌。 “你是這般想?” 寄柔猶不知:“你昨日向我解釋那般多,不是那個原因,總是這兩個中的一個。” 趙瞻輕嗤:“長姐不若與我詳談。” 寄柔瞥他數息,算是應了。 二人撇開仆婢去遠處談。園中石頭疊綴成山,花木掩映,廣闊曲池分出一脈,穿流重巒疊嶂間。趙瞻領著她七拐八繞,寄柔后知后覺他走得太遠。 半繞過一座假山,將徹底離開仆婢視線,寄柔沒由來地心慌。 “趙瞻。”她慢下步子。 趙瞻回身,把寄柔拉到假山石后,往山洞里一帶。 視野一昏,他捧著她的臉親下來。 —— 定時定錯了定成九點半了不好意思,直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