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嘴角噙笑，“好久不見，方局長。”

    方司銘面無表情，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掏出一根點上。

    但卻沒有抽，只是放在指尖燃燒著。

    “看來當年給你的那場教訓還不夠。”郁北城俊臉湊過去，五官幾近完美，鐫刻迷人，“方局長，你敢第二次把葉阮送到我面前，就不怕我再次睡了她？”

    方司銘抽口煙，“葉阮已經死了。”

    “是，葉阮死了，活下來的人成了阮涼晨嘛。”他笑笑，“不過是換個名字而已，就算你給她換了這張臉、換了這身皮，她也照樣是我的女人，是我兒子的媽。”

    方司銘抿唇不語，眼中綻出的光，一點點的被黑暗吞噬掉。

    四年前那場事故后，阮涼晨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

    他害怕她再接觸到郁北城這個人，整整四年沒有讓她出外勤。

    這次人手不夠了，加上她也一直想出去，就讓她出了次。

    卻沒想到，第一次就碰到了郁北城。

    方司銘手掌不由握緊，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像是要炸裂開來。

    郁北城伸出左手，輕撫自己右手上的指骨。

    他手腕上的銬子被帶的釘釘作響，那一陣陣清脆的動靜，刺的方司銘耳膜直痛。

    “包廂里監控的錄像帶就在樓下，方局長要是覺得有必要，大可親自去查看一下。”

    說著，他眼底的笑意傾泄出來，“要是沒問題我就不多留了，剛剛說過，兒子還在等我回家。”

    隨后，又補了句，故意往他心口扎刀，“哦，對了，是我和阮警官的兒子。”

    ……

    阮涼晨離開警局的時候，方司銘還在外面等她。

    他坐在車里，隨行的下屬站在外面，見她出來，朝她點了點頭。

    阮涼晨提步走過去，透過玻璃看了眼車內的情況。

    方司銘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警服，他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襯衫，正倚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

    下屬為她打開門，她坐進去后，沒敢出聲。

    方司銘這個樣子有些駭人，身上的氣息冷寂詭異，透出一股陰森感。

    他們在一起這么久，但從未在外人面前公開過。

    她知道他在顧慮什么，沒有他的命令，她也不敢在別人面前提到他們的關系。

    阮涼晨沉默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問了聲，“你怎么過來了？”

    方司銘聽到她的聲音，緊閉的眼睛漸漸松開。

    他視線盯向她，看了幾秒，忽然伸出手捏住她下巴，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座椅上。

    阮涼晨頭部抵住車頂，下巴被他狠攫住，掙扎不開。

    他力道極大，仿佛要把她骨頭給捏碎般。

    方司銘看著她臉上透出的一絲驚恐，“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

    阮涼晨疼的臉色泛白，想不明白他怒意從何而來。

    在她的印象里，他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緒，尤其很少發怒，除非氣到極致。

    方司銘靠自己一步步爬到局長的位子，他心狠手辣，從來沒有怕過誰。

    這么多年的槍林彈雨都過來了，更不可能忌憚郁北城的勢力。

    “我確實接到了一個舉報他的電話。”阮涼晨呼吸有些艱難，“不信你可以查我的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