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袁頡:“……” 袁頡笑意更甚:“秦先生和秦太太相處真是特別啊……”說完,袁頡面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他看著江淮的目光變得虛無縹緲,就似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 “等等。”秦斐皺眉打斷他,把江淮往身后拉了拉:“你看著我說。” “抱歉,看著你我說不出口。”袁頡聳聳肩,像是約定好一般,他打了一個響指,門外就有人捧著一個銀玉盤,盤上有個兩厘米厚度的玻璃罩,罩下精致的戒指盒里,名為‘熱’的戒指矚目登場。 不同于它的子版,‘熱’的原版更加奪目,就連審美大眾的江淮一時間也被這枚戒指驚艷到挪不開眼。她白占著高材生原主的軀體,遇到這種情況只會說:“臥槽,好奪目好炫彩。” 倒是秦斐想通為什么江淮嚷著要買戒指,他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江淮纖細的手,忽然覺得這枚戒指如果戴在她指尖定是錦上添花,美上添美。 袁頡介紹著這枚戒指的靈感來源和創作過程中的心歷路程,于一個設計師來說,被大眾認同作品是一件美事,但如果在這之上,購買者能夠認同其作品的含義那更是難得。 袁頡笑笑:“以前年少輕狂不懂事,喜歡一個人又小心翼翼又愛傲著,現在想起來,才覺得自己特傻特無趣。愛情嘛,就得熱烈如火。” 秦斐點了點頭。 “當然。”袁頡板下臉,正色:“雖然愛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咳咳……但說句實在話,金錢也能一定程度反應出感情。” 秦斐低笑,他早知道這是營銷的套路,偏頭看江淮,好在江淮在涉及金錢問題上十分敏感,也瞬間反應過來袁頡的意思。 ‘熱’的購買方式,是極其惡劣的對愛情定價,看購買者愿意出多少價來定義自己愛情高度。 思及此,秦斐心頭起了難以言喻的嫌惡,甚至覺得這枚戒指被如此出售方式玷污一般。 不過江淮眸子亮了亮,她當然懂袁頡的意思,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又能花錢,又能表忠心。 每每看到江淮眸中一亮,秦斐直覺不好,那是她在花錢時特有的類似特效一樣的東西。 袁頡笑了笑:“我給秦先生和秦太太時間考慮。” “不……”江淮揮手:“不用考慮了。” 說完她瞟了眼秦斐,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抱著敗家的態度,把心里的價格微微降低了些。 秦斐對上她的眼,知道江淮財大氣粗,于是在對戒指本身的價值一頓分析后又特意狠狠的加上了一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江淮說:“一億。” 秦斐說:“一千萬。” 江淮:“?” 秦斐:“???” 江淮說:“我們之前的感情差這么多的嗎?” 秦斐:“……” 秦斐沒想到江淮會出價這么高,他心里流過一絲奇妙的感覺,一方面還是聽信了袁頡的讒言,覺得江淮的價格是對兩人感情的肯定,一方面又想暴起敲開江淮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一向是壓榨別人的資本家秦斐難得的被他人狠狠的敲了一筆。江家秦家乃是華京豪門世家,既然價格已經喊出口斷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秦斐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我的意思,一億一千萬。” 袁頡也是見過場面的,在如此天價下依舊鎮定如初,他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二位突破重圍,順利拿下‘熱’。” 秦斐很有理由懷疑袁頡口中的突破重圍全靠昂貴的價錢。 江淮對此并不在意,她眉間都是掩不住的歡心。 作為珠寶界的龍頭,季烈珠寶收款方式繁多,袁頡挑眉問:“請問二位準備用什么方式支付?” “刷卡。”江淮說完看著秦斐。 秦斐挑眉:“我臉上有東西?” “……”江淮隱隱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怎么回事,為什么感受不到秦斐想要花錢的**。 袁頡沒料到在結賬這一步驟上兩人出現了分歧,他不自覺有點尷尬,圓滑如他立即退了出去,留給二人商量的空間。 僅剩二人的私密空間內。 “一億一千萬,刷卡。”江淮不安的重復。 “我聽見了。”秦斐說:“江小姐不是不想當小白臉嗎?那就不好意思讓江小姐破費了。” “我……”江淮一時找不到話來回懟,她愣了愣:“我沒帶錢包。” 秦斐說:“沒關系,王管家應該還沒離開華京。或者我們開車回酒店拿,季烈大樓距離酒店不遠,十分鐘車程。” “不……不是。”江淮腦子嗡嗡的:“你咋這么摳呢?” “我摳?”秦斐眉頭蹙起,十分不贊同江淮的話:“墨品那套房可比這戒指貴的多。” 頓了頓,秦斐開始賣慘:“再者,江小姐坐擁萬貫家財,這一億一千萬對江小姐來說應該也就是九牛一毛,對我這種被趕出家門的人來說,江小姐把重擔扔給我不會覺得心里愧疚嗎?” 我愧疚個屁。 想到昨夜做的努力即將付諸東水,江淮內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想了想說:“你先幫我墊上,我之后還給你。” 話剛說完,內膜深處人物ooc警報聲響起: ——淮淮,一級警報,原主最在乎面子,不是個自降顏面找人借錢的主。 江淮臉色不好:【借個屁的錢啊,他秦斐錢包里的卡就是我的,是我自己的錢好嗎?】 ——有道理。 江淮說:“一億一千萬,你先墊上,我之后還你兩個億。” 秦斐嗤笑不語。 江淮當他同意了。 袁頡進來的時候笑瞇瞇:“二位商量好了?” 秦斐拿出錢包,漂亮的手指觸及卡夾,在黑卡邊緣略略摸了摸,卻跳過了黑卡,取出另一張卡遞給袁頡。 “等等!”江淮面色不好:“你怎么不刷黑卡。” “怎么?”秦斐看著她:“是有什么講究嗎?” 江淮尷尬:“這倒不是,只是我比較想要借黑卡里的錢。” 秦斐看著手中亮閃閃的金卡:“黑卡里的錢是錢,金卡里的錢就不是錢了?看不起金卡?” 江淮還要再說,只見秦斐把黑卡遞了上去:“這張。” 江淮粲然一笑。 買完單后,應該是袁頡的助理,她帶上白手套把戒指從戒指盒中摘下:“秦太太,您試試,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合適我們這邊會根據秦太太您的手型來改尺寸。” 江淮笑著接過,會客廳亮著幾盞白色小燈,甫江淮一接過戒指,戒指上不算大的鉆石便閃著耀眼的光芒。江淮只試過子版,再戴上這真真正正的‘熱’時,會客廳的所有的光源黯然失色,江淮手置于半空,掌心掌背來回晃了兩下。 袁頡愣了愣,像是沒有想到戒指戴在江淮指間是這樣的光采,很快的他反應過來,由衷贊美:“很漂亮。” 秦斐低低笑著:“物隨其主而已。” 離開后季烈大樓后,江淮心情算得上穿越以來最好的一天。坐在秦斐的大奔上,她好生的把戒指放置好,遞給秦斐,訂婚戒指需要秦斐在六月一日那天親自為她戴上。 秦斐把戒指收好,江淮笑瞇瞇的:“晚上想吃什么?我請你吃飯。” 秦斐難得聽江淮這么問,心里起了一絲報復心理,學著江淮的回答:“隨便,都可以。” 江淮沒有猶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日料?韓料?泰餐?魯菜?川菜?粵菜?蘇菜?閩菜?浙菜?湘菜?徽菜?火鍋?” 秦斐:“……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江淮想了想了說:“啊,我剛剛說的我都喜歡,主要是看你想吃什么。” 難題又扔給秦斐了。 秦斐在吃什么的問題上摔過跤,不會再同一個地方摔上第二次,他心里已經有了選擇。 只是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 兩個人還不餓,秦斐準備先回酒店讓江淮休息一會兒,自己還有一兩個文件等著批。 就在回酒店的路上,江淮聽到了今天以來第二個好消息。 電話是老張打來的,說祁煬城中村有一個居民不同意賠償款,堅決不簽同意拆遷合同。 江淮眼睛亮了亮,問電話那頭的老張:“他想要多少?” 老張嘆口氣,想到自己昨天信誓旦旦的保證以最少的成本拿下祁煬城中村,不想今天就出了件棘手的麻煩:“獅子大張口,他要十萬。” 十萬每平米。 江淮說:“給他就是了。” 老張猶猶豫豫的:“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個人實在是蠢。他想要十萬,如果不吭聲,悄悄地。我們也就給他了,可他非鬧得人盡皆知,祁煬城中村其他的居民都看著呢。” 老張跟江淮分析其中厲害:“其實誰不想多拿點錢呢,當年就是因為他們要價太高,貪心不足蛇吞象,嚇跑了很多想要投資這片的商人。雖說現在江氏插手,他們吃了以前的虧,怕再嚇走江氏集團不敢漫天要價,其實這些人心里都還藏著心思呢。他們不吭聲,看這個人鬧,他們覺得江氏不是流氓惡霸,不可能去強拆吧,只能按著他的要求賠償給他,就等著我們賠錢給他,但只要我們妥協,其他居民鐵定都要翻天。” 江淮點了點頭,電話那頭的老張看不見,只苦惱著說:“小江總,我派人去看了眼,還好那個鬧事的居住點在祁煬城中村邊上,要不我們就放棄這家?” 江淮嗅到了花錢的機會:“不行,獨獨留那一戶多難看啊。” 老張也是想過的:“小江總,我們可以先處理其他祁煬城中村的居民,把鬧事的人晾著。讓他以為我們不會妥協,他自討沒趣說不定也就愿意簽同意拆遷的合同了呢。” 江淮說:“那萬一他始終不妥協呢?” 老張沉思片刻說:“那就先不規劃那個獨戶,我們地基繞開那戶照打,等時間一久,讓他看到我們的決心,一定會妥協的,到時候等我們的樓層修起來,再去跟他談,就算他始終咬住十萬不松口,但其他居民已經得到了拆遷款也不會鬧出什么事來,我們到時候把那獨戶推平,做綠化就行。” 這是個好辦法,江淮不得不承認,但也不得不拒絕:“我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后,江淮對秦斐說:“江氏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你把我找個地兒放下去,你自個兒先回酒店吧。” 秦斐淡淡瞥了她一眼:“學區房的事?” 江淮含糊“嗯”了聲。 秦斐說:“我陪你。” 想到秦斐和老張曾經的達成一致,江淮立即搖頭:“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行。” 秦斐沒吭聲,想著自己陪江淮去江氏集團確實也不是那么回事,沉默了半響,他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我送你。” “行吧。”江淮妥協。 秦斐開著車,余光瞥見江淮一直在搗鼓手機,猜她是遇上了急事,腳下油門便踩重了點。也不知是因為車速過快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秦斐心里隱隱有一股不安,當車子停在江氏集團大樓下,江淮解了安全帶就要下車時,秦斐一把把江淮按了回來。 秦斐說:“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晚餐……我等你。” 江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