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您還好嗎?”助理猶豫開口,周滌非笑容淺淡,點點頭。 打開電腦,師姐的電子郵件發了過來,細致入微。等周滌非見到婚紗,撐起,大家驚嘆天仙范十足,紛紛點評這不是一般新娘能駕馭的。 想把衣服穿出仙氣,要白,要高挑,要瘦,五官不能是太有攻擊性的美。 但吹毛求疵的師姐,覺得還不夠夢幻。 一份沙拉,一份法式焗蝸牛,是周滌非一天的食量,除此之外,只有水果和咖啡,要么瘦,要么死,對于周滌非來說不存在的,她是吃不下。 她靠這個,來改紗。 凌晨三點,周滌非癱在床上,工作室的樓上有小臥室,助理讓她吃塊巧克力,她一嘴麻木地嚼了下去。 沒有洗澡,脫光了,□□地像毛毛蟲一樣,蜷縮在又涼又滑的綢被里。 “老大,我得請個假,您可能必須得批我。”助理在第二天幫忙時,說起母親的病,要去趟香港。 廣州這邊,赴港就醫很方便,高鐵一個多小時而已。 “需要我幫忙嗎?伊麗莎白醫院有認識的醫生。”周滌非因為臺商的關系,海峽兩岸,似乎都跟著拓展了人脈。 其實,香港的醫療制度非常完善,不需要給紅包,找熟人,醫生的專業素養足夠,但這樣的客氣話,周滌非知道要提一下。 但公立醫院,對于港民來說,都是搶手貨,從大陸過去基本是沒有希望考慮這塊,私立醫院才是首選。 況且,很難熬得起公立那個漫長的預約。 周滌非替她還是先咨詢了下伊麗莎白醫院腦神經科的情況。 上官網,看預約情況,首頁滾動的大圖,兩秒一幀,她在不著意的一瞥間,心不跳了。 “我跟你一起去香港。”她兩分鐘后就做了決定。 五月的香港,跟四月的香港,沒區別。 下午,三個小時的講座下來,再看時間,該吃晚飯了。陳清焰和幾個港醫走出大樓,質疑雜志上一篇文獻引用問題。 港醫直接把文獻原文找出給他。 陳清焰看了看,說:“限定條件沒有標清楚,所以論文不夠規范。” 很顯然,作者引用時沒有把文獻看完整。 大家一愣,對陳清焰連這種不是核心內容的東西都要認真追究的態度,默契地笑了起來: “以為你們不會注意到這些。” 普通話,說的一般。 陳清焰神情很淡:“大陸基本盤太大,整體醫療水平是沒法和香港比,但這不代表我們沒有嚴謹的醫生。” 對方會意,103 的水平,大陸首屈一指,和香港并沒多少差。本沒有其他意思,此刻,覺得似乎有些失言。 陳清焰卻也只是尋常回應而已,幾個人,一起去用餐。 吃到最后,電話響起來。 “程程?”陳清焰在漱口,“有事?” 簡嘉背著包,站在伊麗莎白醫院門口:“你在哪兒?” “我?在香港。”陳清焰被她問的莫名,漫不經心應了句。 “我知道,你在伊麗莎白醫院嗎?”她深吸一口氣。 陳清焰把手機挪開,跟同行們打聲招呼,往外走,“怎么了?” 簡嘉呼吸不大平整,無論怎么努力:“你在醫院里面嗎?是不是?” 有點執拗的意思。 她總夢到他,論文一答辯完,帶上港澳通行證,簡嘉毫不猶豫飛了香港。 陳清焰不在伊麗莎白醫院,五公里外。 “發生什么事了?”他走出來,看看天色,夕陽隱去,空氣已經不那么燥動,但殘留一片血橘色。 “我在伊麗莎白醫院門口,您能出來嗎?”她轉過身,捏緊手機,不知不覺又用了敬語。 這讓陳清焰意外。 他沒說什么,讓她在原地不要動,開車過去。 這個時候,周滌非在巴士里,和他的那輛車,擦肩而過,無意識中坐錯,向二律背反的方向奔去。 夕陽的光,打在車窗,煽動著,又停下,陳清焰從車里下來,過了會,遠遠的看到簡嘉。 她迎著光,整個人像小天鵝的羽毛一樣輕盈,身上是那件他買的白紗裙,底下,白皙纖秀的一雙腳,穿細帶交叉的平底涼鞋。 嘴里含著糖。 他看了她足足五分鐘。 被血橘色的光籠罩得又鮮如火焰。 走上前幾步,簡嘉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利落的短發,烏黑的眼睛,冷冷清清地邁著長腿出現在了視線里。 她在他喊出“程程”時,想沖過去,但這是醫院門口,簡嘉只是紅著臉拘謹地低下頭,把糖咽了: “陳醫生,你忙嗎?” 陳清焰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插兜問她:“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有段日子沒見,平白多出生疏,反倒沒了電話里信息里的勇氣,簡嘉卡幾秒,只好看自己腳尖,輕聲的: “我想你。” 她很慌亂,完全是愛情的樣子。 陳清焰依舊沒任何反應,他問說:“吃飯了嗎?” “我吃了份車仔麵。” “還有想吃的嗎?”陳清焰把她的小拉桿箱接了過去,“酒店離這不遠,我們再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一時間,沒有話要說,只有拉桿箱的聲音,從地面劃過。 進了電梯,空間密閉,簡嘉覺得氣氛沉寂死掉了,她幾次張嘴,只能看到陳清焰線條俊朗的側臉,微抿的薄唇,漠然而獨自美麗著。 進了門,簡嘉洗干凈手,跪在茶幾旁,從包里翻東西,沒找到,自言自語的:“我明明帶了的。” 陳清焰一直獵人般看著她,沒說話,彎腰,直接把人拉起來摟進懷中,很有**地找她柔軟的唇。 簡嘉一下化了。 兩人滿口中都是她剛才吃的藍莓味兒,甜,軟,黏黏的。 他非常嫻熟地騰出手,拉開她后背拉鏈,去愛撫光滑。 兩人的唇舌,不愿意分開。 “我們還出去嗎?”簡嘉從熱吻中掙扎一下,抬眼看他。 陳清焰眼睛里有野草瘋長,不回答,捧起她的臉,只管溺水似地不住吻。 他其實非常想念她的身體。 吻累了,才伸手替簡嘉撩開弄亂的頭發:“你又吃糖了?” 內衣不知什么時候,被他解開了。 露著雪白的半邊身子。 簡嘉靦腆一笑,點了下頭,她被他撩得呼吸聲更不穩,眼睛微醺地問他: “陳醫生,你……” 她忽然勾住他脖子,在耳邊,輕輕吹氣:“我們多久沒那個了……” 說完,沒臉似的把臉埋在男人的頸肩,抱住他。 “哪個?”陳清焰又開始吻她,從耳朵那,一點點啄。 她覺得癢,忍不住笑出聲,一推他的肩膀,臉熟透了,手學他,去解男士襯衫的紐扣,顫抖著。 又大膽又害羞。 他太壞了,總裝作不懂。 陳清焰把她抵在墻壁上,撐起手,在她上方,黑眼睛里笑了笑,低沉說:“我這就跟你那個好不好?” 第32章 兩人的眼睛,之間是十五厘米的斜坡, 簡嘉垂下眼睫, 顫了顫:“我去洗澡。” 說著,貓腰從陳清焰的腋下要鉆走, 陳清焰拽回她, 從膝窩抱起,直接頂開的浴室門。 他又開始解扣子。 簡嘉窘得不敢看,手忙腳亂去放熱水, 陳清焰從后面抱住了她, 兩人糾纏著再次吻起來, 胡亂的, 陳清焰渾身散發著純雄性的壓迫感,在浴室相對逼仄的空間里, 像云卷狂濤。 “別摸那兒!”簡嘉酸軟地叫出來,可遲到,陳清焰讓她一下墜入更大的期待中。 白晝很長,夕陽尚且要燃燒很久很久。 夜幕,是緩緩,緩緩降落下來的。血橘色, 折散作更涂鴉的五彩。陳清焰喘息著問她:“還想要嗎?” 簡嘉的大腦被他的話同樣狠撞, 眼角, 全是晶瑩的淚水, 紅潮的臉上, 很脆弱。 “會不會對陳醫生身體不好?”她嬌軟地看他, 兩人的身體并沒有分開,只是,暫停了涌動。 陳清焰摸摸她的長發:“我身體好不好,你是不是還不夠清楚?” 他惡作劇似的再度攻占她。 遺憾酒店里的杜蕾斯提供太少。 簡嘉疲憊地趴在枕頭里,背后,陳清焰沉沉地壓在她身上,兩人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沒落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一刻。 她好餓。 做到她整個人現在都覺得陳清焰的呼吸依舊顫栗著蜜一樣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