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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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把太皇太后交給蘇麻拉姑照看,也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看看。” 皇后叫道:“你站住,你要出去送死嗎?” 建寧回頭說道:“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明顯是有預謀的,不可能只有這一處動亂,皇上的乾清宮恐怕也已經陷入其中了。” 聽了她這話,嬪妃之中已經有人發出響亮的抽泣聲。 太皇太后年輕的時候,也是跟隨征戰多年,自然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不錯!最重要的是皇上!三丫頭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說罷就起身,不看到皇上安然無恙,太皇太后怎么可能安心,若是皇上出了事,他們滿宮的宮眷都平安無事也無濟于事了。 建寧頓了頓,說道:“好吧。” 好在慈寧宮與乾清宮離得不遠,把宮中重要的人都會聚在一處也好做保護,總比被人各個擊破的好。 原來,康熙也是不久前才接到慎刑司從楊啟龍嘴里問出的消息,三郎鄉會的余黨本來打算在清軍對回民動手之后立刻發難。他們相約好在宮外十三處據點一同起事,再聯合宮中早就暗中投靠他們的三百余名太監把宮門打開,引三郎香會的人進來,一起殺進禁宮里來,直接殺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好能達到改朝換代的目的。 接到這一消息之后,康熙就馬上命人布置兵力,將北京城內的那些據點一一剿滅,只是如此的話,就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以派來保護宮中了,但是為了迅速除掉宮外的隱患,不讓百姓們受到太大波及,因為國家要被這些亂黨給毀了,也只能先這么做。 太皇太后一行人雖然是老弱婦孺,但是沿途有墨菊墨香對付亂賊掃清障礙,建寧也抄起一把匕首,就護在太皇太后身邊,偶然有那漏網之魚,也利索的手起刀落,保證半個都近不了身。 太皇太后有她們護著,親眼見到那些叛亂的試圖圍攻他們的太監根本不是幾人的對手,也安下心來,快步走向乾清宮。 太皇太后沒想到建寧和她的宮女們能夠臨危不亂,扭轉戰局,這種時刻,她只想著快點將人帶到皇上身邊,好成為他的助力。 見到窮兇極惡的太監撲上來的場面,有那承受能力弱的女子不由得驚叫連連,太皇太后怒道:“住嘴!若是再有人尖叫,等收拾了亂賊,就把你們通通貶出宮去,皇室不需要膽小怕事的無用之人!” 她們半路遇到皇上派來保護慈寧宮的侍衛,壓力驟減,一路順暢的到達了皇帝的居所。 養心殿外果然也有大批的太監作亂,康熙正站在丹犀之上,看著侍衛和他們戰斗呢,不過這邊的戰況明顯十分激烈,可謂鮮血橫飛,尸橫遍地。 太皇太后身后的人見到此種場面,想起尖叫想起太皇太后的威脅,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吃驚都咽進了肚子里。 康熙見到太皇太后一行人走過來,連忙扶著她:“皇祖母,您沒事兒吧?沒受驚吧?” 太皇太后說道:“有建寧他們在,我能有什么事,就怕皇上這邊應付不來。”即使是強作鎮定,太皇太后也被這邊的血腥味沖得頭暈。 她有奇怪的說:“怎么墨菊墨香這一路上掃平障礙時,畫面沒有這么刺激。這些侍衛們下手可夠狠的。”有的竟將人大卸八塊了。 康熙見到她們都在,松了一口氣說道:“是朕下令讓他們可以大開殺戒的。” 建寧說道:“墨菊墨香沒接到圣旨和懿旨可以在宮內殺人,所以她們只是挑斷了亂賊的腳筋和手筋,廢掉他們的行動力,這些人若是僥幸沒有流血而死的話,估計也是終生殘廢了。” 太皇太后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因為沒有援軍到來,只是一些武力值不高的太監作亂。這場叛亂很快就被平定,宮外也沒有鬧出什么大亂子。到是因此去除了早在順治時就埋下的宮中毒瘤,康熙也是因此可以重新整肅宮人,將太監和宮女們來了一批大換血。 三郎香會的人雖然喝了符水,拜了神明,但是一碰上真刀真槍的官兵就現了原形,被打亂了陣腳,一個個抱頭逃竄。 而且那天在牛街發生的事并不是秘密,他們事先都知道香會的頭頭楊啟龍已經被抓。平時楊啟龍極力建立自己高大的神棍形象,連騙帶蒙的愚弄大眾。他常常只需端坐在上首接受香會眾人的頂禮膜拜,號稱是無所不能,還能賜予自己的教眾們刀槍不入之身。 三郎香會僅剩的高層這次鼓動眾人繼續之前的布置,就是說要把楊啟龍從宮里救出來。而那組織他們之人,沒有楊啟龍那么大的威勢,在行動沒開始之前,就有一大半人已經覺得事情不對逃跑,從一開始他們就人心渙散的狀態,所以才被一舉剿滅。 塵埃落定之后,才知道原來宮中叛亂的只有慈寧宮和養心殿兩處,傷亡的只是一些太監宮女,沒有造成什么無可挽回的惡劣影響。 太皇太后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開始對參與戰斗的人論功行賞:“墨菊和墨香每人賞一百兩金子,其他人嘛就五兩吧。” 康熙聽到太皇太后如此的處置,不由得朗笑出聲,“皇祖母賞得好,侍衛們雖然參與了剿賊,但是驚嚇到皇祖母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孫兒這就親自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一直抓著建寧的手,和皇上說話時都沒有松開,她伸出左手讓康熙扶著,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皇上看人的眼光準啊,建寧丫頭臨危不亂,是所有皇格格的最優秀的。經過了這一次的事兒,我也想明白了,讓她跟著上戰場絕對拖不了后腿,說不定還能給你立一個大功回來呢!” 康熙說道:“托皇祖母吉言。” 建寧笑了笑,仍然是不卑不亢的樣子,絲毫不為自己救了眾人自覺立了大功而得意洋洋。 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更是順心,笑著拍拍她的手。誰都看得出來,這宮里除了皇上唯有三格格是太皇太后的心頭好。 宮變后三日,開赴熱河對付察哈爾的大軍也從京城開拔了。 建寧策著馬穩健地走在隊伍前面。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康熙帝特地下旨,三格格的一切用度從宮里帶來,不必照著軍中的樣子來。所以她的輿駕也帶來了,現在正跟著押運糧草輜重的車馬走在大軍的后面。 不論她身份如何,大軍也不可能因為遷就她一個人而放慢了速度,所以相對較慢的車只能跟在后面。 而出乎眾人預料的,建寧一出了京城大門,就棄車上馬,趕在了隊伍的前頭,無論如何都不打算再回去坐車了。 幾天的行軍對她來講,好似絲毫不算什么,她面上不帶疲憊,反而帶著兩團健康的紅潤。要知道這種強度,許多男人都受不。 周培公就是典型的例子,他臉色極為蒼白,像是大病了一場,其實是大腿內側被騎馬時給磨破了,現在馬每走一下,他都疼得要命,感覺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圖海先是勸建寧:“三格格您就坐回車里去吧,這樣在馬背上連續趕路,我怕您的身體吃不消啊。” 建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圖海將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不消了?” 圖海一時噎住,確實她看起來好得很,苦海總不能睜著兩只眼睛說瞎話了。而大家都知道,他只是關心格格的安危,習慣了每日例行一勸而已。 圖海又轉頭對周培公說:“大將軍,三格格不回她的輿駕上去,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要不您上去坐著。”出門打仗在外,也不在意那么多的避諱規矩了,反正的車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物盡其用,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周培公遭了很大的罪,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聞言周培公的臉色更白了,“我是撫遠大將軍,我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跑到格格的輿駕上去躲著,咱們這大軍不得軍心渙散,對上察哈爾王也是送死的。” 圖海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你傷的真的很重,你又不像我們常年舞刀弄槍又總是騎馬,所以皮膚都磨厚了。你一直是文臣書生,大家會體諒的。若是還沒有遇到敵軍就因為這點傷影響了大將軍的發揮判斷,這也太冤了吧。要不休息的時候我來叫軍醫給你看看。” 周培功連連擺手,說道:“別,別,可千萬別叫軍醫,我也不想這么丟臉,若是傳揚出去,還是會動搖軍心的。” 圖海這下為難了:“這……” 建寧說道:“周將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決定,這樣吧,一會兒扎營的時候,我給你配些草藥,你自己敷上,然后再讓人找來柔軟的毛皮綁在腿上,你會好受些。” 周培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多謝三格格,有勞你了。”他的腦袋是好用,但是誰想到這副書生的身體到成了拖累,早知道自己有一天要隨軍出征,他也會把這幅身子骨提前練好,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看到金枝玉葉的三格格和他們一樣騎馬行軍,周培公覺得自己更不能這么沒用了。 建寧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無意舉動刺激了這位大將軍,等到安營扎寨的時候,她查看一下地形,策馬向樹林的方向走去,打算親自去采些草藥,雖然軍中有藥材,但是都是干藥材,還需要熬煮之后才能用,她到林中采到一些新鮮的草藥,搗成汁就直接可以讓周培公敷上了。 墨菊墨香作為她的貼身宮女,也是跟著她一起來到軍營中,本來她們要時刻不離的跟著她的。 建寧吩咐道:“你們在這埋鍋做飯,弄些吃的,我去去就回。” 好不容易擺脫了皇宮,建寧怎么還會繼續過一腳邁八腳隨的日子,她們兩個也需要適應,格格并不是時時刻刻需要她們。 建寧還是挺懷念獨處的時光的,她將馬拴在林子邊上,只身進入森林。她足尖輕點,就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了樹枝之上,站在高處,看得更遠更寬廣,這樣更便于搜集藥材。 建寧的視力又好,觀察的也快,所以她在樹上快速的移動著,片刻間就已經離開好遠,她就像鳥兒一樣輕盈,她的行動甚至不會驚動原本就在樹上的鳥兒和其他小動物們。 如果這驚人的一幕被人看見,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竟然有人的輕功可以出神入化到這種程度。 古樹參天的森林里是植物的天堂,這里的草藥和毒藥一樣都長得十分茂盛,雖然看著它們都長勢很好,很想收入囊中,但是建寧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如果她不盡快回去將會引起sao亂,所以只能放棄那些十分向往但是當前沒用的藥材。 突然,建寧的耳朵動了動,看向北方,若是她沒有聽錯的話,那邊是有人的說話聲。 這深山老林里會有什么人呢?她心念一起,已經向著那個方向而去。拜她絕頂的輕功所賜,她的接近并沒有驚動早就先到此的兩人。 建寧看到他們面目的時候,倒是微微詫異了一會兒,因為這兩個人她都見過,就在那個殺龜大會上出現的西藏喇嘛桑結和葛爾丹王子。 兩個人行止謹慎鬼鬼祟祟,一看就像是在密謀什么,建寧輕飄飄的立在距他們不遠的樹冠之上,光明正大的聽他們說話。 桑結說道:“吳三桂起義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好像越打越弱,和清軍僵持住了,這樣下去,勝敗真的不好說。活佛曾經十分看好他,現在是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葛爾丹王子說道:“就讓吳三桂去牽制清廷的幾十萬大軍。我們只要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在后方收復蒙古各部,只要蒙古草原統一,蒙古兵個個驍勇善戰,揮師南下,大清就是囊中之物。” 桑結奉承道:“葛爾丹王子真是雄才偉略,比之平西王吳三桂真是有勇有謀許多倍,他連拍馬都趕不上啊。我們西藏活佛能有你這樣的盟友,我桑結能結交王子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葛爾丹王子得意又倨傲地說:“我才不會像察哈爾王那么蠢,只有一萬鐵騎就打算揮師南下,他的胃口太大腦子卻太少,就算大清朝廷已經是強弓末弩,對付他這區區一萬人還是綽綽有余,不過這樣正好,就讓他先給我們試試路。” 桑結jian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得幫幫察哈爾王,不能讓他敗得那么快,否則我們不是沒有機會渾水摸魚了!” 葛爾丹王子說:“哦?法師有什么妙計?” 桑結說道:“據可靠消息來報,不久大清朝廷的撫遠大軍要從這里路過,以你我二人的功力埋伏在這里刺殺他們的主將,之后再借助著地形優勢在萬軍之中全身而退還是輕而易舉的。到時清兵還沒開始打仗,就會軍心大亂,和察哈爾軍也算是勢均力敵,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呢!” 葛爾丹王子撫掌道:“不錯!法師果然妙計!”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高興的大笑出聲。 正所謂樂極生悲,正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毫無防備的冷嗤響起,在這靜逸的樹林之中尤其刺耳。 兩人立刻變了臉色,“是誰,何必藏頭露尾,何不出來相見!” 以桑結當世高手的警覺性,葛爾丹王子武力值也不弱,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是之前兩人都沒有發現這附近還有任何人在。兩人的密謀被聽見,頓時有些慌張。 “計劃的是不錯,不過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今天既然遇見了我,這個計劃就不能實施”。 建寧并沒有藏起來,只要一出聲,別人就看得見她。 兩人向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一個少女憑空而立,竟然站在樹冠之上。 桑結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偷聽我們談話?” “偷聽?我這不是光明正大的聽嗎?是你們在策劃陰暗勾當,特意躲起來討論,以為躲在這密林深處就沒人聽了,才是做賊心虛吧。” 桑結接連被頂了好幾次,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咬牙切齒道:“臭丫頭,有膽你給我下來!” 建寧嘲笑道:“怎么,這么一點兒高度就難倒你了?你不是號稱密宗第一高手,看來西藏密宗也只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 桑結眼中劃過一道冷光:“既然你聽到了我們的秘密,還知道我是誰,就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 建寧頓時有些開心的說道:“你這喇嘛才算是說了一句人話,跟我想的一樣,既然被我撞見了,就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 “好個大言不慚的臭丫頭!”桑結不顧自己武林前輩的身份,直接積蓄力量去拍樹干,好讓她腳下不穩,一舉栽下來,好借機殺了她。 建寧足尖一點,躍上空中,居高臨下的俯沖下來,兩人交戰在一起。 桑結本以為對付一個黃毛丫頭是輕而易舉,但是沒想到剛交上手,竟然覺得應接不暇,對方的內力震得他肺腑都疼,他心中驚詫,連忙找幫手,回頭喊道:“王子,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幫忙!” 葛爾丹王子皺著眉說道:“我也想幫忙,可是我武功不及你,而且武林中人的比拼不都是單打獨斗,我若是幫忙,豈不是壞了武林規矩。” 桑結暗恨這個小子迂腐,可惜礙于他的身份,不能直說:“都什么時候了,反正今天必須把她斃于掌下,不能讓活著離開,將我們的計劃泄露給清廷大軍。” 建寧輕松的說道:“他說的沒錯,你們一起上吧,我又不是武林中人,也不必遵循武林規矩,你們一起打,還省了我不少麻煩,正好一舉除了你們兩個。” 葛爾丹王子也加入戰團,和桑結守望相助“臭丫頭,好大的口氣!” 好久沒有與人打架,就算是兩人合在一起,也只夠建寧她松松筋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下重手擊斃了桑結。 桑結到死都不明白,今日怎么就成了自己的死期。 建寧轉而對已經毫無抵抗之力的葛爾丹王子說道:“滾回你的準噶爾去,安安分分的別找麻煩,若是讓我知道你對大清不利,或者是聯合各蒙古部族圖謀不軌,無論你躲到哪兒,我都會殺了你!” 葛爾丹王子驚魂未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時遠處響起墨菊的喊聲:“格格!你在哪?” 看到建寧神色一動,葛爾丹王子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王子詫異又不敢置信的道:“你竟然是大清國的格格!” 他得到的情報上說:康熙皇帝派了一個格格參軍。這是恒古未有之事,所以葛爾丹的印象深刻。當時還嘲笑一番,大清國已經兵窮將盡,沒有人才可用,所以連女子都會派上用場。現在看到了這女子的真實實力,連第一高手桑結都死在她手下,想來真為當時無知的自己臉紅。 建寧眉頭也不皺一下說道:“是我,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不要給大清找麻煩。” 看到他點頭,建寧于是放開了對他的鉗制,“滾吧!” 葛爾丹王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連滾帶爬的跑了,連他同伴盟友的尸體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