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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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可是她嫁過來第一年cao持家中的年夜飯,她自然是拿出來全幅的本事,盡心盡力的烹調(diào)。 那兩個男人在屋里忙著別的事情,被這滿院子濃烈的飯菜香氣,勾的幾乎無心做事。 雖然已經(jīng)吃了一年秦春嬌做的飯,但是他們還是對晚上的這頓飯充滿了期待。 易嶟一面朝著對聯(lián)后面抹著漿糊,一面問道:“哥,嫂子到底做了什么好吃的,能這樣香!” 易峋沒有答話,看著門板上那喜氣熱烈的大紅福字,心中滿是溫暖和熱望。 今年有她在,這個年必定是不一樣的。 第134章 秦春嬌足足花費了一整日的功夫,去預(yù)備這頓年夜飯。 到了傍晚時候,日頭落下了地平,在屋檐下頭的冰棱子上投上了最后一抹光輝。 村子里一派寂靜,今年是年三十,所有人都在家中熱熱鬧鬧的吃年夜飯,沒有人出來走動了。 易峋在供桌上點了三支線香,三人磕了頭便在外頭等候。 直到線香燒完,方才進(jìn)去,將香爐子撤了。供奉完祖宗天地,余下便是世間凡人的團(tuán)圓時光了。 堂屋里地下擺著兩個炭盆,里面燒著紅旺的炭火,屋中暖洋洋的。 屋子角落里的爐子上,溫著酒瓶。供桌旁的高臺,擺著一只長頸白釉瓷瓶,瓶中插著兩支紅梅。這是秦春嬌的布置,早間她見地里一株紅梅開得好,便折了兩支回來。 易峋和易嶟兩個大男人,可想不到這些花樣。 雖是女子的習(xí)性,但屋中經(jīng)了這樣一番布置,也的確更添了幾分雅艷和喜氣。 桐木八仙桌上,擺著五葷五素一共十道菜,雞鴨魚rou無不齊全,每一道都是秦春嬌精心烹制出來的,并且仔細(xì)擺盤裝點過,不是用蘿卜刻了小花,便是拿香菜薄荷葉子擺在盤邊,豐盛且精致。 三人坐在桌邊,舉杯碰了一盞,各自一飲而盡。 飯桌上,三人談?wù)撝荒甑氖粘山?jīng)營與對明年的預(yù)期。易峋看著妻子那張嬌艷紅潤的臉,眼波流轉(zhuǎn),笑的甜美動人,心底也充滿了溫暖祥和的幸福。 明年,必定也會是幸福的一年。 眼下家里人口少了些,有些冷清。待明年弟弟娶了弟媳,春嬌也該有孩子了,這家里就會熱鬧起來。 是啊,明年春嬌是該有消息了,畢竟在這件事上,易峋可是十分的賣力勤奮。這一點,他有把握。 吃過了年夜飯,一家子守歲。 到了子時,兄弟倆出門放鞭炮。秦春嬌則在廚房里,按著鞭炮的聲響,把事先包好的餃子,一枚枚的下進(jìn)開水鍋中。 如果家中有孩子,這餃子里還要挑一枚包上糖栗子,故意叫孩子吃到,寓意甜美如意。 但現(xiàn)下家里還沒有孩子,當(dāng)然不用這么做了。 這么想著,秦春嬌不由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還是平坦無比。總也快了,她峋哥可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勤快的“耕耘”著。餃子鍋里的熱氣,將她的臉蒸的有些紅。 過了年三十,初一便是鄉(xiāng)親鄰里相互串門拜年的日子了。 易家如今是村里頭一個大戶,趕著來拜年的,幾乎踏破了門檻,從早到晚,絡(luò)繹不絕。 黃里正帶著女兒也來了,聽說他們一家子年后要遷到京里去,黃里正還為他女兒的親事?lián)牧藥追帧4犚揍狙哉f,過了初七,就請媒人上門提親,黃老爹的一顆心這才放在肚子里。 到了初二,就是已婚的媳婦們回娘家的日子。 這日一早,易峋和秦春嬌便坐了馬車,往城里去。 同去的還有易嶟,畢竟這兩口子是打算在京里小住幾日的,除了能讓秦春嬌和她爹娘好生聚聚,二來也是要把那宅子逐漸收拾出來。獨留易嶟一個人在家,也是沒有意思。 到了陳府,陳長青和劉氏早就等著了,陳德修也留在家中,沒有出門會友。見了他們?nèi)说絹恚己苁歉吲d。 一家子五口人,熱鬧的過了個初二。 當(dāng)天晚上,劉氏把陳長青攆去了書房,和女兒睡了一屋。 母女兩個,說了半宿的悄悄話。 自從初三起,秦春嬌便留在陳府里,和母親作伴。 易峋與易嶟兄弟兩個,則去了那買下來的翰林府里,四處看了看,哪里該修整,又需要添置什么,都記錄下來,也自己著手慢慢收拾著,以便天暖和了就能搬過來。 秦春嬌也想去幫忙,但易峋不準(zhǔn),她也只好作罷。 在陳府的日子,就和世上所有的姑太太回娘家一般,清閑安逸,每天就是陪著母親在屋子里烹茶吃點心閑話家常。 劉氏嫁到城里,已有些日子了,倒也結(jié)識了幾個處得來的官宦內(nèi)眷,年里每日都有人過來,拜年斗牌茶會打發(fā)時光。 這樣的情形,秦春嬌并不陌生,相府里那些主子們幾乎一年到頭大半如此,只是那時候她是伺候人的,如今她成了被人伺候的。 這般過了兩日,寧王府忽然送了一封請?zhí)麃恚埶齻兡概畠蓚€過府赴宴賞梅。 這母女二人原本都是不大喜歡應(yīng)酬這種局面的人,但對方是寧王府,身份不同于尋常門第,年前寧王又才幫過陳長青一個小忙,人情往來,不去似乎不大好。 當(dāng)晚,陳長青回來,劉氏跟他說了這件事。陳長青倒是無謂,若是妻女真不想去,不去也就罷了。婦人之間的往來,他不大放在心上。 劉氏替他著想,還是答應(yīng)去了。陳長青為人剛硬,人情世故上容易得罪人,平日也少有朋友往來。這半年有了劉氏,這一塊倒是活絡(luò)的多了。 隔日,劉氏同秦春嬌,仔細(xì)裝點打扮了,乘車往寧王府而去。 到了寧王府,丫鬟仆婦接著,將她們兩個引到了王府西邊的香雪廳上。 花廳里,已先來了一些貴婦小姐,有和劉氏相熟的,便迎上來寒暄說話。眾人見著秦春嬌,雖明知道她不是陳長青的親生女兒,但陳長青那護(hù)女的名聲早已傳開了,也都不敢小看了她,將她的容貌著實夸贊了一番,又說她溫婉端莊,頗有大家風(fēng)范云云。 眾人在廳上坐著,趁著王妃沒來,說了幾句閑話。 劉氏從她朋友那里得知,原來前年寧王妃將府里花園重整了一番,種了許多臘梅樹,今年成活開花。王妃高興,又趕著過年,便辦了這賞花宴。 正在閑坐,忽然聽外頭一女子聲響:“姑媽請我來,我自然是要來的。” 這話音熱絡(luò)里透著一絲冰冷和不近人情,在寒冬臘月里,聽在耳中,著實讓人心底里發(fā)涼。 秦春嬌對這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 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到她。 想著,就見蘇婉然挽著一中年貴婦,邁進(jìn)門內(nèi)。 廳上的眾人見她們到來,連忙各自起身,上前問好。 那貴婦人穿著一件大紅色刻絲富貴榮華牡丹通袖襖,頸子上圍著一條水貂圍脖,下頭穿著一條石榴紅金枝綠葉蓋地棉裙,頭上輸著隨云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支鳳銜芍藥金步搖,耳上也掛著一對金絲石榴耳墜,十指上戴著兩個金馬蹬戒指。 這婦人生著一張瓜子臉,年近四旬,因著保養(yǎng)得宜,皮膚依舊脂光水凈,只眼角微微有些細(xì)紋。她面容艷麗,頗有風(fēng)情,臉上雖掛著笑,眼睛里卻微微透著那么一分狠厲。 秦春嬌打量了一番,心里默默忖度著,這婦人就是寧王妃了。 蘇婉然挽著她的胳臂,臉上雖還是那副清冷的神態(tài),倒是多了幾分親昵。 寧王妃進(jìn)到堂上,徐徐走來,面上含笑一一應(yīng)過眾人,目光才落在劉氏與秦春嬌母女兩個身上。 蘇婉然依著她,輕輕說道:“姑媽,這兩位便是陳大人新娶的那位夫人同千金。” 寧王妃道了一句:“我曉得。”說著,又向劉氏微笑道:“妾身對陳夫人,可是神交已久,只可惜一向無緣得見。今日見著,咱們可要好生敘敘。” 劉氏同她客套了幾句,寧王妃又看向秦春嬌,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這孩子生的可真好,俊俏出眾,脫俗不凡,說是大家閨秀也不為過,真像陳大人的親生女兒一般呢。” 秦春嬌將這些話聽在耳里,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曉得這寧王妃純是看在父親的面上,才這樣夸贊自己,但她也是蘇家的人,這就有些怪異了。 她差點忘了,這寧王妃原本也是相府的小姐,是老太太的二女兒。只是不知為何,她進(jìn)相府兩年,從未見這位王妃回相府探親,兩處府邸同在一城,但逢年過節(jié)她卻從沒回來過。偶爾,打發(fā)人來相府請安問好,探望探望闔府眾人,老太太也是冷淡的很。 也因此,秦春嬌從未見過她。 眼下瞧來,這寧王妃果然也是生了一張?zhí)K家的臉,那雙眼睛和蘇婉然真是如出一轍。 蘇婉然看了秦春嬌一眼,滿臉冷淡,竟然破天荒的什么也沒說。 眾人客套了一番,寧王妃便請大伙到院中賞梅,一并開宴。 秦春嬌跟著母親,在寧王府的花園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也見到了幾個年輕艷麗的侍妾。聽那些貴婦們的閑話,寧王妃嫁來多年,直至如今都未能生下一子。寧王膝下只有一個郡主,身子還不大好,只在后宅靜養(yǎng),等閑不出來。 寧王妃也是無奈,只得聽?wèi){寧王納了許多美妾。然而,這些婦人里,竟也沒有一個有好消息的。 秦春嬌聽著,也就罷了。 寧王府的花園固然奢華精致,但她的心思全不在這兒,同這些貴婦小姐們,其實也沒什么話說。 蹊蹺的是,今兒蘇婉然倒沒再跟她們母女兩個為難,只跟著寧王妃在一處,偶爾說上幾句話。 晚上擺過了宴席,眾人才一一拜別歸去。 寧王妃送了秦春嬌一份見面禮,將她們送走。 回到自己房中,蘇婉然看過表妹,也走了過來,同她姑媽說話:“表妹的身子,可好點了?” 寧王妃嘆了口氣:“還不就是那么著,好也不好,壞也不壞,太醫(yī)看了幾次,也還就是那些藥吃著。”說著,她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悵然:“也是我沒福,一世無子,就一個女兒,還是個多病的身子。” 蘇婉然聽著,意味深長的一笑:“姑媽放心,姑媽是福澤深厚之人,這子嗣總會是有的。” 寧王妃臉色一凝,口吻不絕冷淡了幾分:“若是那些狐貍肚子里爬出來的,寧可不要!” 蘇婉然沒有接口,淡淡一笑,又問道:“姑媽今兒見著那陳家小姐,覺得怎樣?” 寧王妃不解:“模樣生的好些,言行舉止倒也不見什么錯處。總歸也是命好,娘跳上了高枝兒,不然這樣的場合,哪兒能容她進(jìn)來。”這口氣了,就帶上了一絲輕輕的不屑。 她一言未了,便問道:“婉然,你為什么突然定要我請她們母女兩個來?陳長青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誰知她們竟肯過來。” 蘇婉然笑了笑,只說道:“沒什么,陳大人的女眷,多多親近,也是好的。” 秦春嬌跟著劉氏回到了陳府,兩人也沒把這件事很放在心上。 過完了初七,易峋和秦春嬌果然準(zhǔn)備了豐厚的聘禮,請了一位村中的厚樸老人為媒,到黃家為易嶟提親。 黃里正當(dāng)然沒有二話,易家上上下下,從人到財都是頭等的好親,這左近村子里的姑娘,甚而還有鎮(zhèn)子上的人家,都盯著易嶟。他閨女黃玉竹,又自個兒相中了他。這門親事,也就定了下來,商定了四月底娶黃玉竹過門。 過完了年,轉(zhuǎn)眼就開了春。 易家今年忙碌,易峋與易嶟兄弟兩個沒工夫自己下地,便讓趙三旺雇傭了些人手,把自家的那幾十畝地種了。 他們則忙著打家具,收拾宅邸,終于在三月里搬進(jìn)了京城。 第1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