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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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盒子竟然還帶著個絆扣,秦春嬌不由咕噥著:“這里面又是什么寶貝疙瘩了?”說著,就把那盒子扣開了。 盒子里面墊著一層絨布,還拿綢緞包裹著一節(jié)細長的東西。 秦春嬌揭開綢緞,里面赫然是一根發(fā)簪。 這發(fā)簪是芙蓉玉做的,簪子上雕刻著雙生桃花的花樣,簪身刻著一溜小字:永結同心。 秦春嬌說不出話來了,簪子固然名貴好看,但最讓她感動的卻是這底下的意思。 易峋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雙臂發(fā)力,將她抱在了自己膝上,垂首低聲問道:“喜歡么?” 秦春嬌點了點頭,竟然抽了一下鼻子。 易峋勾唇一笑:“那么,獎賞我。” 秦春嬌抬眸,睨了他一眼,心里大概知道他在說什么,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聲喃喃道:“你想要什么?” 易峋盯著她的眼眸,嗓音沙啞:“你知道。” 秦春嬌有些羞澀忸怩,但還是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易峋按住了她的后腦,吸吮吻咬著。她的唇瓣,像是上好的玫瑰軟糖,讓他迷戀上癮。 抱著懷里嬌軟的身軀,聽著她嚶嚶聲軟的嗓音,他心里從進村時就燃起來的燥火,一點一滴的熄了下去。 才進村子,他就聽那起愛說閑話的碎嘴婦人說起,今兒白日里,有個錦衣華服的俊俏公子,在秦春嬌的小攤子前,著實糾纏了她一會兒。聽那些人嘴里的嚷嚷,這公子是京城相府里的大少爺。 她在相府里的那三年,他一無所知。 但為奴為婢,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憑著秦春嬌的姿色,被什么主子給看上了,也不是稀奇事。 易峋從沒有問過,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其實恰巧相反,他十分的、極其的在意,兩人越是纏綿恩愛,他越是想要弄清楚她在那三年里到底發(fā)生過些什么。他想得到這個女人的一切,她的心,她的人,她的經(jīng)歷,她的過往,這所有的一切都要烙上他易峋的印記。 易峋根本不像村里人所認為的那樣,大方公道,在秦春嬌的事上,他霸道且自私。 然而他也明白,那些不是秦春嬌甘愿的,唐突的去問,只是再度揭開了她的舊疤。 她心里只有他一個,不是么?這也已經(jīng)足夠,過去的事情,不該再影響眼下這喜樂平和的日子。 那位公子,如果他沒有猜錯,該是那個害得春嬌被賣出相府的始作俑者。 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保不住,事后又跑來糾纏些什么? 其實,他或許該感謝他,就是因為他的無謀之勇,自己才得到了機會,重新奪回了秦春嬌。 按下這些不為秦春嬌所知的秘事,易峋將她推倒在了床鋪上,靈活有力的手,揉起了她的身子。 秦春嬌雙頰潮紅,眸色如水,微微喘息著:“峋哥,要吃晚飯了,別再鬧了。” 易峋聽著,這才不情不愿的放開了她。 秦春嬌起來理了一下頭發(fā),嗔怪一般的凝了他一眼,便起來往廚房去了。 易峋還給她帶了童記糕餅鋪子里的桃花酥和蕓豆卷,秦春嬌已經(jīng)完全沒有脾氣了。大錢都花了,這點小錢也就算了。 刨除掉為秦春嬌買的東西,還有替家里置辦的物件兒,這兄弟兩個將余下的錢都存了起來。春耕告一段落,油坊的事就在眼前,往后大有用錢的地方。 這般過了七八日,天氣逐漸暖和起來,易家三口人趁著早清明,去給已經(jīng)過世的易父易母上了墳。 這次,秦春嬌是以易家長媳的身份去的,置辦了三牲,在墳前恭敬踏實的磕了頭。 易峋也在墳前祝禱了,講明了秦春嬌就要嫁進他們家來,祈求老兩口在天有靈,保佑秦春嬌早日替他們家延續(xù)血脈。 易嶟看在眼中,什么也沒有說,安安靜靜的看著那墳前的青煙直上天空。 清明之后,萬物生長的更加飛快,易家院子里的菜地已經(jīng)是綠油油的一片,每日都能吃上新鮮的菜蔬。野菜、咸菜早已吃的膩煩,易家的飯桌總算可以調換更多的花樣了。 易峋和易嶟兄弟兩個還帶著趙三旺,為著油坊的事,每日東奔西走,物色原料。 秦春嬌那豆腐腦小攤子的事情,給了易峋啟發(fā)。他不用等著自家地里的油菜籽下來,完全可以先進貨干著。然而他們以往誰也沒干過這行當,所謂萬事開頭難,才著手難免要繞些彎子。 秦春嬌還是每日照舊,做好了家里的事情,便是磨豆?jié){、做豆腐腦,搭著賣些糕餅點心。 那頭小驢,因為是買來磨黃豆的,所以秦春嬌給它起名叫豆子。 豆子很是馴服聽話,干活也賣力,有了它幫忙,著實省了秦春嬌不少力氣。 因是這樣,秦春嬌索性每日多磨了一鍋出來,兩鍋豆腐腦,余下的一鍋便入模子做了豆腐,一道放在攤子上賣。 這左近有幾個村子,但集子卻有些路途。 鄉(xiāng)下人吃菜容易,自家地里拔兩顆就是了,但要吃rou吃豆腐,就只能去集子上,又或等初一十五的集會。因而,那豆腐一上攤子,就頗受人青睞,不止下河村的人,連附近村子的人也常來買,每日無論做多少,都是賣干凈了的。甚至于,還有人為沒能買到,而憤憤不平。 秦春嬌的小攤子擺了這些日子,已經(jīng)頗有些名氣,周遭鄉(xiāng)里人都知道,這下河村口有一對姊妹花擺攤子賣吃食。攤主手藝了得,除了豆腐和豆腐腦外,時不時還換著花樣的上糕餅點心。又聽說,這攤主是從相府里出來的,她做的點心,連相府里那些夫人小姐都愛吃。如此一來,秦春嬌的攤子,在這些鄉(xiāng)里人眼里便格外不一樣了。畢竟,花上幾個銅錢,你就能吃上那些達官貴人才能吃的著的東西,誰不心動? 故而,秦春嬌的生意越發(fā)的紅火,每天都有二三兩銀子的進賬。 易峋投下的本錢早已掙出來了,還盈利了許多。秦春嬌倒是想再多賺些,可惜她每天也只能做那么多,她還不想誤了照料易峋的衣食。 村里那些長嘴婦人,面上都嘲笑秦春嬌放著好日子不過,自找罪受,背地里卻羨慕的眼睛發(fā)紅。畢竟,她們可是要買個針頭線腦,都要問男人拿錢,看男人的臉色。 想不出來新鮮花樣,就只好嚼裹秦春嬌這樣cao勞,風吹日曬的,要不了多久必定變得皮糙rou粗,惹她家男人厭煩。 秦春嬌也聽見了些風言風語,沒有生氣,只覺得可笑。到底,這日子是自己過的,好壞自己心里明白,那些人再說又能怎么樣呢? 她如今開心極了,每天都過得充足踏實,也有閑心思打扮自己了。易峋給她的發(fā)簪,是每日不落的戴在頭上的。那茉莉花胰子,果然比尋常的胰子好用的多,洗完臉既干凈又絕不干燥。 每天早上出門前,她必定要仔細的勻臉上妝,才去做生意。 畢竟是從相府里出來的,秦春嬌很懂得怎么愛惜自己的容貌,她如今也賺錢了,有底氣買那些保養(yǎng)皮膚的面脂花油。每天在外頭跑來跑去,卻沒有絲毫憔悴的跡象,小臉依舊白嫩,笑容也依舊甜美。這讓那些咒她變成黃臉婆娘的婦人們,只剩下咬牙跺腳的份兒了。 這天清晨,秦春嬌和董香兒照例推著小車來到村口,對過卻已先站了一個人。 兩人微微一怔,那人卻怯生生的向她們兩個招呼道:“春嬌姐,香兒姐,我、我也想來賣些東西,你們不會不讓吧?” 這人正是林香蓮,她臂彎上挎著個竹籃子,里面是些面饅頭和煮好的五香雞蛋。 第56章 林香蓮這女子,最讓人膈應的地方就是,分明沒人欺負她,她卻偏偏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還沒等秦春嬌和董香兒說話,她趕忙又說道:“二位jiejie也知道,我爹過世的早,家里窮。兩位jiejie生意這么好,我也想試試,賺了錢好貼補給我娘。” 她說著話,鼻尖微微有些紅,倒好像受了無窮委屈一般。 董香兒一看她這幅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想張嘴,秦春嬌卻拉了她一下,她便不做聲了。 秦春嬌笑了笑,向著林香蓮說道:“香蓮妹子這話倒是有趣兒了,這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誰也礙不著誰。真真是可笑的,這路又不是我家修的,我也沒設個柵欄攔著不讓誰來,你這話倒是從哪兒來的?” 這時候,村里人已漸漸出來了,看見林香蓮也要賣小吃,都好奇的站著看。秦春嬌她們是賣吃食的,林香蓮竟然也要賣吃食,這不是當面撞上了? 林香蓮之前和秦春嬌的矛盾,大伙都少都隱約著聽到了些,這會兒瞧著她們兩個針尖麥芒的對上了,都圍著看熱鬧。 秦春嬌也是看見了這情形,才按住了董香兒,且蓄意大聲斥責了林香蓮一頓,將這道理講給眾人聽了個明白。 林香蓮這套把戲,無過是要演給人看,要人可憐她,站到她那邊去。 若是董香兒適才一個沒忍住,真的和她吵了起來,村里人瞧著,難免就會以為她們兩個仗勢欺人,欺凌孤女。原本村里就有人眼熱她們的生意,如此一來就更有話說了。 秦春嬌雖然不怕她們,卻也不肯讓人落了話柄。 再說了,這兒不比村里,路口人來人往,這話傳揚開去,壞了她們的名聲,勢必要影響生意。 林香蓮的臉色微微一白,還想再說什么,秦春嬌卻搶先說道:“這路寬綽,容得下咱們兩家的買賣。我沒攔著你,你也不用來說這些惹人發(fā)笑的話。”撂下這句話,便拉著董香兒,推車到了自己平常擺攤子的大榆樹底下,收拾預備開張。 村人瞧了半日熱鬧,逐漸咂摸出滋味兒來,看著林香蓮,頗有深意的笑笑,漸漸散去了。 林香蓮的臉色微微有些慘白,她立在晨風之中,鬢邊的亂發(fā)被吹得紛紛揚起,配著單薄的身子,頗有些蕭瑟的意味。 她瞇細了眼眸,咬著嘴,盯著秦春嬌的小車,停了片刻,才走到路的另一側,站住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從秦春嬌回來,自己仿佛就諸事不順。一向管用的做派,到了她跟前就不靈驗了。 她看了眼籃子里的吃食,她娘昨兒不知怎的,突然買了白面和雞蛋回來,做了這些東西,硬逼著她來村口賣。 林香蓮臉皮薄,起初不愿意,耐不住林嬸兒軟磨硬泡,又說秦春嬌都能干成的事,她干不成么? 林香蓮對秦春嬌原本就頗為不服,被林嬸兒這樣一擠兌,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然而這拋頭露面、風吹日曬的事情,真不大適合她呢。 董香兒搬著桌凳,嘴里便嘟噥道:“瞧她那副樣子,好似誰欺負了她一樣!看著咱們做生意眼熱了,也跑來干買賣。” 秦春嬌臉色淡淡,說道:“三姐,不用理她。我說了,這路寬了,誰都能來做生意。可是能不能賺到錢,就要看個人的本事了。” 林香蓮生意好不好,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實她也從沒把林香蓮當回事,若不是她總來糾纏易峋,她也不想給她難看。 至于這對面做生意,那是世間常見的事,如她所說,飯碗在這里,能不能端的起來,就看個人的了。 董香兒聽了秦春嬌的話,原本煩躁的心情倒?jié)u漸平靜了下來。她對妹子的手藝有信心,也不信那林香蓮能搶去她們的生意。 隨著時辰推移,往日里那些老食客們,漸漸來了。 這些人是吃慣了秦春嬌攤子上的東西,本就是奔著她來的,連瞧都沒瞧林香蓮一眼。須臾的功夫,秦春嬌那小攤子上,又坐滿了人。 秦春嬌和董香兒忙著招呼客人,也就再沒心思和功夫去想林香蓮的事了。 除了這些來吃飯的,還有些婦人來尋她買豆腐。 秦春嬌做的豆腐,不管是老豆腐還是嫩豆腐,都格外的好吃,豆香濃郁,老豆腐筋道,嫩豆腐鮮嫩,要價也不高。左近沒有市集,最近的宋家集子也要些路途,有了這個小豆腐攤子,真是方便了許多。 那些來買豆腐的婦人,看董香兒已經(jīng)是媳婦打扮了,不想那么多,見著秦春嬌生的模樣俊俏,又這般能干,還是個姑娘裝束,便打聽著她是哪家的姑娘,許了人家沒有。 秦春嬌小嘴微抿,含著笑,忙活著,顧不上回那些話。倒是她的老食客,有幾個知道底細的,大聲說道:“你們就別做夢了,秦家妹子早就有婆家了,只是礙著男人沒出孝,還沒成親。你們可仔細著,她男人可不好惹,鬧急了小心人家打上門去!” 這鄉(xiāng)間人玩笑起來沒太大的忌諱,那些婦人聽說秦春嬌已經(jīng)有了夫家,同那些食客們一來一往的笑罵,又夸秦春嬌好福氣,必定早早的就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林香蓮站在路邊,看著對過那小攤子上的熱鬧,喧嘩笑鬧聲如浪一般一波一波的過來,自己這里卻冷冷清清,那場景真是一天一地。偏生她又極好面子,喜歡意氣之爭,眼里瞧著這情形,心里的滋味兒真如被油煎一般。 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倒也有趕路的過客,向林香蓮買吃的東西。 倒也不為別的,畢竟這路上來往的行人多,趕路的人要買干糧果腹,秦春嬌的小攤子生意實在是好,隨時都排著長隊,人等不及,就到林香蓮這兒來了。 一老漢帶著個娃兒,走過來問道:“丫頭,你賣的啥?” 林香蓮臉上一紅,含蓄著笑道:“老伯,我賣的是煮好的五香雞蛋和糖心饅頭。”她這面饅頭倒不是尋常的白面饃饃,里面用白糖和豬油丁做餡兒裹了,才上鍋蒸的,叫做糖心饅頭,倒也是一種點心。 那小娃兒不過五六歲大,什么也不懂,聽見有糖饅頭和煮雞蛋,便鬧著要吃。 那老漢看了秦春嬌的小攤子一眼,有點遲疑。看著那些食客吃的香甜,他也很想試試,再說走了一路有些渴了,喝些豆腐腦解解渴。 林香蓮瞧出來,笑了笑說道:“老伯,那邊生意是好,但您過去不是還要等?再說了,一碗豆腐腦要五文錢,餅子兩文錢,糕要四文錢,這也忒貴了。我跟那位jiejie相識,她是相府里出來的不錯,但是不是相府里的老爺太太都愛吃她做的東西,那誰知道呀?您老能去問嗎?您花這份冤枉錢干嘛?您說是不?”